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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寻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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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乌云蔽空,残月朦胧,似天宇吞噬了繁星如银河阻隔了光点,夜空一片漆黑,秋风萧瑟,虫蛙不鸣,幽暗的街灯下无人行走,充斥着yīn沉的死寂。
中医院是县城数得出来的规模较大的医院之一,也是昨天因车祸而死的十二人的尸体的摆放地。明亮的灯光普照,不似街道那般幽暗,值班员昏昏yù睡,没有了打麻将时的振奋,自然也没有了熬夜的劲头。如此想来,这样的表现似乎可以理解。或许更容易被理解的是他为生活而熬夜而拼搏,但人生将他打败,使他丧失了对岗位的执著坚守。

幽长的走廊尽头,房间门口的上端书写着“太平间”。冰冷的太平间从来都是医院的禁忌所在,不到万不得已就是已经习惯与尸体为伴的护士都不愿踏足这里。摆放着的由种种原因而死亡的尸体的太平间从来都是恐怖片最为青睐的拍摄地点之一,如今的这里也将上演着未知的恐怖。

石健、王良和程恩富的灵魂从各自的尸体中飘荡而出,他们知晓现在已经是黑夜。没了阳光的威胁,他们是zì yóu的。

石健迫不及待地冲向先前李香香所在的房间,然而心中的恋人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感知范围之内,她去了哪里?石健急冲冲地向医院的其他地方飘去,寻找心中的目标。然而他失望了,医院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恋人的身影。

石健暗暗自恼,感觉自己不应回到太平间躲避阳光的照shè,而应继续陪伴在李香香身边。现在恋人已经离开,那么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呆在医院?或许去学校是个不错的选择,是的,她一定是回学校了。

“王良大哥,我想回学校。”石健向其余两人辞行。

“什么?这怎么可以,会很危险的。”王良被石健的想法吓到了,在没有彻底明白灵魂的禁忌和弱点之前,这样的决定无疑是过激的。如果被阳光照shè到,怕是会魂飞魄散。如果还有其他危险的可能呢?

“呆在这里总是无所事事,我的牵挂在学校。”石健决心不变。

“这……”王良找不到挽留石健的理由,在医院确实只能让他们感到烦闷。王良觉得应该做最后的劝告:“要不过些rì子再去,弄清楚我们现在的状态再去也不迟。”

“不会有大碍的,我不想拖拖拉拉。”石健迫不及待想找到李香香,虽然不能跟她交流,但还是想呆在她身边。

程恩富难得向石健传达思想:“你小心一点!”王良也如是说。

三人的灵魂向医院门口飘荡而去,石健要离开,其余两人送行。

“多余的话不说,万事小心。”王良再次叮嘱。

“我们有缘再见。”石健对有着同样遭遇的两人说,突然之间有了些许伤感。离别时分,放下了对程恩富的隔阂:“你们两人好好相处。”

石健毅然离去,向学校方向飘动而去,只在心中希冀能再次与两人相逢。然而,他们的世界却从此没了交集。王良与程恩富成了他生命中的过客,成了回忆的组成部分。

昏暗漆黑的夜晚,低沉的乌云似要压塌天空,压垮苍穹。秋风萧瑟,成了石健路上“呼呼”作伴的伴侣,也成了他去往学校的阻碍。石健艰难地缩小着自己灵魂的外形,紧缩成一小团,成了一个小球状。就算如此,寒冷的秋风还是不停地割裂着他的弱小的灵魂,他的灵魂之力不断消散,灵魂愈加变得微弱。

寒风呼啸而吹,吹乱石健的鬼魂。石健不得不尽可能压低自己的高度,他明白越高风速越大的道理。此时,他的鬼魂已近乎挨着地面爬行,只能忍受着迎面吹来的寒风逆着风向慢慢移动。他不想放弃,也没了退路,要么鬼魂消散在风中,要么到达学校陪伴李香香。誓要见到恋人的不屈支撑着他继续顶风前行,艰难地收缩不断被风吹散的灵魂之力,感觉着灵魂传来的阵阵疲惫感,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学校。一切皆未知!

开弓没有回头箭。石健的灵魂已经有大半被风吹散,他的冒险得到了惩罚。从医院到学校,路程变成了征程,困难只为了追寻恋人的身影。

“我一定要见到香香,我能行的。”石健努力着继续“爬行”。逆着风向飘荡,他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死了都能复活,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石健不断坚定自己的信心。

“我会‘活’着见到香香。”

“没有我做不到的。”……

秋风不断吹散石健的灵魂,是一种磨难也是一种锻炼。石健的鬼魂渐渐虚弱,但它的韧xìng却提高了。石健已能随心掌控剩余的灵魂之力,寒风再也无法吹散他紧密相联的灵魂。他缓慢前进,剩余的路程越来越短,最终顺利到达学校。

石健艰辛地走过的路程是危险的,他的灵魂有三分之二消散在风中,只剩三分之一紧缩成一团。但经过寒风的磨砺,浓缩了的鬼魂的品质无疑更高了。

跨过校门,石健感知校园的一切。顾不上灵魂的虚弱,他震惊着极力扩张自己的灵魂之力,没想过校园里是这样的情况。

仅在石健的感知范围之内就有三十多个鬼魂在飘荡,密度之大震撼人心。石健没有经验隐匿自己的气机,他感知到别人之时,别人也已发现了并迅速围困了他。石健胆颤心惊,包围在四周的鬼魂竟都极度强大,不是他所能比拟的。他不动声sè地收缩扩展的灵魂之力,感觉到其他鬼魂浑厚的力量,他选择随机应变。

“小子,你是新来的?”有鬼魂向他质疑。

“我死于两天前发生在门口的车祸。”石健如实回答。

“哼,算你识相。”

“就是太弱了。”

“先把他留下,训练之后是可用之魂。”……

不断有鬼魂向石健传递信息,有莫名其妙之言又有对其兴趣平平之语。石健应接不暇,但相对而言,自己实在过于弱小,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势,他不得不任由别的鬼魂安排。再说,学校本身就是他的目的地,李香香定然会在这里出现。此时的石健尚未知晓自己的灵魂之所思所想已一无遗漏地被别人所感知,他与李香香的关系被别人所捕获,为后事凭添波澜。

石健抑制住立刻去寻找李香香的冲动,追随带路的鬼魂飘动,被安排在学校范围土地下面的墓穴之内。

早前石健就听闻学校是建立在墓地群之上的,当年初建时开掘墓地挖出了不少白花花的骨骸,他早就听说学校有“脏东西”,当时半信半疑,不曾想学校里真有如此多的yīn灵。他初为鬼灵,力量薄弱,相对而言校园中原有的yīn灵实力皆强于他。他不得不先屈服于这些yīn灵,打算rì后再追寻李香香。

时间流逝,光辉替换。夜的黑暗不再,红rì破晓染红天边,光芒普照大地。

石健龟缩在学校地下深处的墓穴中,而其他鬼魂皆在外忙碌着。若石健能感知,必然会惊惧于其他鬼魂竟是在吸收阳光的能量强壮已身的魂魄,同时将更多转化的能量输送到更深的地底,送给他们心中无上的强大存在。

阳光愈加强烈,陆续有yīn灵回到地底,最终再也没有鬼魂敢在强烈的阳光下修炼。

“小子,你是初生的鬼魂吧?太过弱小了。”一个灵魂之力浑厚,全身黑sè环绕的yīn灵飘然而至。

石健的感知中,“眼前”的这个鬼魂已化形为人,端得厉害无比,要知道他自己的鬼魂才堪堪能聚纳成一团,根本无法形成自己原来躯壳的外形,甚至无法形成先前的轮廓。石健感觉到了压力,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不在一个层次。

“是,我是前天才死于车祸的。”石健小心回应。

“这么说你没经历过‘地狱之门’的考验?”那名强大的鬼魂的声音在石健的灵魂中回响。

“地狱之门?”石健不解地向他传递疑问。

“你还不懂!你死了两天了,明天夜晚你就会知道。”那人没有多说,“我把一些简单的修炼法门传给你,仔细体悟其中的奥妙。”那人传法给石健之后飘然而出,快速消失在石健所在的墓穴中。出了石健所在之地,他向更深的地底飘动而去,面对‘地狱之门’的考验只有地底下的无上存在能帮忙石健,他还不行。

石健默默感悟他所传之法,全都是吸收夺天地造化以强大魂魄的法门。石健明晓自己周围的yīn灵的强大利益于修炼各种法术,自然要认真参悟其中的修行之法。

石健很快就明悟所得的修行之法,当下就修炼了起来。将自身的鬼魄缓慢地扩展延伸到墓穴的四周吸收大地的灵气,感知到丝丝纯净的灵气被灵魂缓慢地炼化,石健加速运转修炼之法。感觉到灵魂慢慢凝实,壮大,石健更多用心地引导修行。他一味修炼,忘了时间的变化。拥有强大的实力,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好的。为了追寻李香香从医院来学校的路程对石健的触动很大,他差点在途中魂飞魄散。虽然已经成功来到了学校,但却还没有“见到”李香香。如今又有这么多强大的yīn灵在此,变得更强是必须的。

石健对未来充满期待,又有淡淡的担忧。

寻找李香香的路途会一帆风顺吗?

‘地狱之门’的考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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