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采花式
() 秦二爷手上照秦逸先前的招式似模似样地比划了几下,好奇地问道:“小娃娃,你这几下是什么名堂?”
秦逸潇洒地挽了个剑花,腼腆道:“这是我某天某时某刻,在某地某种情形下,突然心血来cháo,兴致大发,脑中一道灵光闪动,不小心悟出的採花式。”
“採花式?”秦二爷凝神沉思了一会,奇怪地摇摇头,只是觉得这名字简直匪夷所思,这小子也说得模棱两可,神神秘秘,深奥无比,凭借自己近百年的阅历也不知道其出处,更别说悟出其中关键之处了。
“这採花式有什么学问么?”秦二爷被撩起了兴致,他原本是个武痴,大多时间躲在后山修习,不问世事,对于武学一道向来是达者为师,不耻下问的。
秦逸凑近了他,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今天我是看你我有缘,我就透露一点给你。话说这採花式其中的学问可大了,光说这体位就有好多种,有背采式、俯采式、仰采式,还有三人一起采的呢,jīng彩绝伦,有空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三人一起採?”饶是秦二爷历尽风雨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也被惊得倒退两步,心里大骇,这剑法难道还可以组成剑阵?一剑威力如斯,三人剑阵还不天下无敌了?
秦逸的压低了声音,台下的年轻弟子自然是听不清楚的,但台上的诸位都是高人,竖直了耳朵,听力惊人,数十丈外的风吹草动也休想逃过,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其中不乏年轻时风流倜傥的四长老,听得这话,拼命地忍住了笑,脸sè涨得通红,急忙抱拳:“哦,诸位,我突然内急,先去方便方便。”
四长老话毕,拔脚就走,双肩不断的颤抖,走到拐角处看不见众人的身影了,这才拍拍胸脯,放声大笑了起来。
秦立却笑不出来,他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只知道这一剑简直要人老命。他握住长剑的手还在不住颤抖,想来是心里受到极为严重的创伤,剑术受心魔影响,近几年再难寸进了。
大长老瞟了孙子一眼,脸sè不善地看着族长,哼道:“三少爷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悟出名字如此……如此怪异地剑招。”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想笑。
“哪里,哪里,这是小儿悟xìng好,肯动脑筋,勤学好问,能悟出此等剑法也是可以理解的。”秦族长嘿嘿笑道,一张老脸漆黑如墨,拼命的凝神静气,心里又惊又恼,难道这小子真是从丽chūn院悟出的这种剑招,学得剑招是好事,可这名字实在有些不堪入耳,别说是流芳百世,简直就是遗臭万年啊。想想又不对,作为男人,特别是我秦啸天的儿子,金枪不倒不好说,没有理由如此不中用,速度如此快啊?
“来,来,用你最厉害的招式攻我。”秦二爷见猎心喜,兴奋地喊道。
“这个……”秦逸看着老头兴奋的表情,一阵恶寒,面带难sè:“用这採花式攻你,不太妥当吧?再说,我也没有这种特殊的爱好啊。”
台上台下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你小子别废话,老子已经准备好了。”秦二爷见他扭捏得像个娘们,自己又手痒得不行,有些发怒了,急急催促,随即加了一句:“我也看你我有缘,等有空我带你到后山教你几招,保管你在终身受益无穷。”
这小子走狗屎运了。台下的秦家弟子羡慕得眼睛发红,几乎发狂,被秦二爷这个老妖孽抓去调教个十年八年,不成绝世高手都没天理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逸面带难sè,倒提着剑柄,恭恭敬敬地对着他一揖到地,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
“慢来慢来。我老头最讨厌这些虚礼了。”秦二爷抚须微笑,嘴里说是讨厌虚礼,脸上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暗喜,这小子剑法如此诡异,人品也马马虎虎,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他还没笑完,突觉眼前黑影一闪,自眼前闪过。却是秦逸提剑反挑,匪夷所思地自下而上一剑刺向他喉咙。也亏得他经验丰富,临危而变,急急往后一缩脖子,只见眼前几根白须随风飘落。
这小子的人品实在不可靠。秦二爷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闪得快,不然脖子上定然会被刺个大窟窿。
秦逸一剑得势,当下长剑一立,举剑过顶,象使用重刀大斧一样,一剑便直劈而去。他这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地气势。
秦二爷见他剑走厚重,完全违背了用剑的飘逸灵活的常理,心中一诧,不知深浅,忙轻飘飘地向后飞出。
秦逸一剑劈出后,突然间长剑一横,剑光一吐,长剑化作一道黑影,向老头横扫而去,象是要把人砍成两截一样。
秦二爷见他一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笔直,长剑自身以肉眼难辨的频率抖动,透出极大的煞气。这一招看似空门大露,破绽百出,实则毒辣狠厉,自己固然可以一掌将他拍下台去,但也势必被那诡异的黑剑腰斩成两截,只好又退了一步。
秦逸不敢稍作停留,自知自己修为不足,只要有半点间隙让对方的劲力攻来,自己必败无疑,先前自己吹得牛皮满天,万一落败了就颜面无存了。当下心里一片空明,将快剑的jīng要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剑快过一剑,潇洒灵秀,不可方物,如同高山流水,直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又如离弦之剑,有去无回,势不可抑。
秦二爷步步后退,已到了高台边沿。心里惊骇yù死,也不知道是这小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等剑法,jīng奇yīn毒,劲力威猛,却迅急如闪电,毫无招式可寻。更可怕的是剑上携带着凌厉的杀气,勇往直前,不死不休。自己空有一身劲力,却也丝毫奈何不得他。自己身经百战,这回在个后生小子手里一招未发就败下阵来,老脸都丢尽了。
眼看他一剑如大刀劈山般砍来,秦二爷心生傲气,咬牙狠狠心,断臂长袖一挥,鼓胀如风,竟然是充满了内劲,往剑上撞去。
“扑哧”的一声,只感觉他剑中带着一股极为怪异的力道,那种抖动微不可查却锐利无比,将他衣袖斩下一幅。
剑中带着一股诡异的杀气,破护体劲气如破竹,直向他身上奔袭而来。
秦二爷大吃一惊,保命要紧,也顾得颜面了,就地一个驴打滚,灰头土脸地滚下台去。
秦逸这剑劈出后,却也是摇摇yù坠,连长剑也拿不稳了。他本来没有劲力,和常人无异,这一阵的快剑猛攻,体力消耗过大,腿脚发软,手臂酸麻,累得几乎趴下。
秦二爷脚在台下一点,鬼魅般倒飞回台上,找准间隙揉身而上,狠狠一脚将他踢下台去,吹胡子瞪眼地对着苍天,“啊”“啊”“啊”的长嚎三声,还是不能消除心中郁闷之情。
“儿子!”秦族长见状大叫一声,飞一般跃下高台,双手直伸,想接住儿子,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秦逸“扑通”一声,四仰八叉地跌倒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昏死过去。
“爹,你是怎么搞的,怎么没有接住我?”秦逸满脸哀怨地看着父亲。
秦啸天见儿子只是虚弱,并无大碍,心下松了口气,小声道:“我本来是可以接住的,但想想你让二爷爷丢了这么大的颜面,若是我接住了你,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啊?以那老货的脾xìng,不气得吐血三升才怪,他是万万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儿子,咱们这次只能忍气吞声了,权当是发扬风格,尊敬老人。”
为什么每件事到父亲口中就变得有道理了呢?秦逸也不敢再纠结于此事,泪眼汪汪地看着秦族长:“爹,我屁股又中招了,好凄凉啊。”
这老货下脚真狠,秦族长心疼得差点眼泪都掉了下来,扯开嗓门大叫道:“杜飞,马上把我床底下的人参鹿茸虎鞭取来,吩咐厨房把熬成五虎壮阳汤,少爷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大补特补!”
“嘘!”秦逸吓得慌忙捂住他嘴,紧张道:“爹,我只是屁股受了伤,和壮阳没有丝毫关系,你这嗓子一喊,人家还以为你儿子受了暗伤不能人道了,你叫我以后在女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啊?”
“哎呀!”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族长懊恼一拍脑袋:“我一时心急说漏了嘴,不过没有关系,我这就给你说门亲事,生他几窝孩子出来,我看他们谁还有闲话说。”
生孩子一窝一窝的生,你以为你儿媳妇是母猪啊?秦逸被父亲彻底干败了,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秦族长抬头瞥见台上的秦二爷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父子,眼中说不出的yīn柔味道,顿时想起正事了,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呸,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你曾二爷考教你的剑法,你却冷剑突袭,做人要诚实正直,尊老爱幼,老子没有教过你么?”
这是哪跟哪啊,说得好好的凭空发什么火啊?秦逸一惊,见父亲对着自己努努嘴,眨眨眼睛,顿时心领神会,捶地大声叫屈道:“爹,我没有偷袭啊,我那只是起手式。”
“起手式?”秦族长一愣,随即眉开眼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有如此妙的起手式呢?这招好啊,简直就是攻其不备,制敌于弹指间的首选啊。儿子,你太有才了!”
秦族长得意忘形,嗓门极大,秦府诸人听得冷汗刷刷直冒,心里又惊又恐,空前一致的达成了共识,以后对上这父子,甭管什么狗屁的礼法,先一阵乱拳揍翻才是安全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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