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剑败北
() “败家啊,家族传世近百年的测试器竟然就这样毁了,愧对列祖列宗啊。”秦族长看看自己的儿子,心里又惊又喜又愧,五味繁杂。待听得二爷爷让秦立亲自下场试剑,心里不禁又提起来。
场上站的这几个小家伙,年岁虽小,却是绝顶聪明的人物,天赋极高,早几年就进入了后院修炼,平rì很少出门走动。
特别是这秦立,修为已经达到了内劲四层的境界,掌中一把黑龙剑,可是大长老年轻时得意的神兵利器,他的剑法yīn狠毒辣,出招快如闪电,平rì里和家族弟子间切磋,多有损伤,隐隐有秦家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迹象。大长老对这个孙子极为喜爱,把他列为下一届家主的有力竞争者,所以大长老平rì里才会和自己明争暗斗,对不上眼。
想到这里,对儿子目前的处境更加担忧了,所谓刀剑无眼,比武场上误伤在所难免,他暗自聚劲,jǐng惕地注视着场上的动静,以便关键时刻出手救儿子一把。
“族长,三少爷方才的功法是你传授的么?”三长老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问道。想想方才的惊险,仍有些害怕,幸亏我见机得早闪得快,否则就和场上那铁家伙一样,连渣都不剩了。
“哈哈,那是药长老的炼药神火。”秦族长打了个哈哈,脸sè十分正经,心里却是无比得意:“这几rì小儿在药长老处疗伤,想来是小儿聪明绝顶,从他处学来的绝世功法。哎呀,不好意思,三长老,你的背上还在冒烟呢。”
两人手忙脚乱,秦族长往他背上浇了壶热茶,烫得三长老龇牙咧嘴,在那跺着脚暗骂自己倒霉。
大师兄秦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秦逸面前,yīn沉沉地道:“三少爷的杂耍实在太帅了,我忍不住想讨教一番!”
他身边那位中意了很多年的心爱女子,被这家伙的风sāo表现完全折服了,怎会不叫他暴跳如雷?
“你现在站立的姿势也很帅,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踹你两脚。”秦逸嘿嘿一笑,在嘴上老子可还没有吃亏过。
“你……”秦立平素高傲无比,何时受过这种气,眼神一凝,眼里露出凌厉的杀机,身上充斥着让人窒息的战意:“那我就要向三少爷讨教讨教剑法了!”
“讨教不敢当。”秦逸摆摆手,呵呵笑道:“调叫到是可以的,若是大师兄你有兴趣,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到丽chūn院,对于这种事情,那里可是培养专业人才的地方,素闻大师兄聪明绝顶,勤奋好学,保管你一学就会,终生受益。”
“拔出你的剑来!”这小子什么话都敢说,也不分场合,秦立已经有暴走的迹象了,握住剑柄的手指青筋暴起,可见他愤怒异常。
“大长老,你这孙子还是缺乏些历练啊。”四长老呵呵一笑:“三少爷几句话就占据了主动,将他激得暴跳如雷,在这种情形下,他的剑法能发挥出五成已经是高估他了。”
“老四,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一个平rì里自己眼里的废物表现如此抢眼,自己的孙子表现如此差劲,大长老脸sè也不好看,面sè不善地哼道。
“族长,小三子,我喜欢,有空让他到我院子里,我用劲力替他续续经脉。”四长老微笑着转向了秦族长。
“我在这里先替逸儿谢谢四长老了。”秦族长慌忙站起身来,对着四长老鞠了个躬。劲力修为讲究循序渐进,rì积月累,用本身聚集的劲力为人温养经脉,那是自损修为。四长老这份人情可大了。
“族长不必多礼。我只是看着这小子有意思。”四长老受了他一礼,也不回礼,算是把这事定了下来。
“拔贱?”台上的秦逸摇摇头,唉声叹气道:“我修为低下,怎么可以在大师兄面前班门弄斧?素闻大师兄貌比番安,剑法高绝,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时刻贱不离身,有始有终,佩服佩服……”他说得似模似样,满脸虔诚,但语音模糊,别人听来还道是两人一见如故。
“秦燕师姐,大师兄好像被骂了还不知道呢。”台上一个小姑娘捂着嘴偷笑道。
先前站在秦立身边那女子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你说,他们两个谁会更厉害一些?”小姑娘拉着她衣袖,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大师兄了,连秦燕师姐都甘拜下风,折服得一塌糊涂。那牙尖嘴利的三少爷哪能比的,我看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另外一个小姑娘抢道。
“老四,你再不让他们开始,可要耽误时辰了。”大长老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催促道。
“哎呀,我就怎么忘记了我是比武裁判呢?”四长老看秦逸那小子是越看越顺眼,正听得起劲,闻言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正事来:“大长老放心,我一定公正严明的做好我裁判,绝不会包庇任何人,包括你孙子的。”
我孙子还需要你包庇么?大长老为之气结。
“你们准备开始了么?”四长老慢悠悠地踱到两人身前,微笑着问道。
“准备好了,大师兄请!”秦逸神情无比轻松地拔出腰间的黑剑,往上面吹了口仙气,心里兴奋不已,我就拿你小子试试剑,老子天天被火老头虐待,终于有机会可以蹂躏一下别人了。
这也能算是剑?秦立见手里倒提三尺长的黑铁片,一端胡乱绑着几圈粗麻绳,忍不住心里想笑,对他又轻视了几分。
秦二爷看着秦逸手里玩具似的黑剑,脸sè却有些变了,别人不知道厉害,他却深有体会,当年自己就是败在了柳松阳的一柄竹剑之下,虽说是竹剑,却不过是将老竹劈开,取了其中较为像剑的一条。偏偏就是这条毫不起眼的竹块,在三招内就斩下了自己的左臂。所以说,看着越是简单的兵器,越是可怕。
“点到为止!”四长老郑重地交代了一声,大喝道:“开始!”
“请三少爷多多指教!”秦立双手倒握着剑柄,心里虽然对面前这家伙没有好感,还是按照比武的规矩,端端正正地弯腰行礼。
趁你不注意要你的命!秦逸一脚踢在剑身上,黑剑跳起,剑作龙呤,龙呤未绝,长剑已经化作神龙,一剑歪歪斜斜地就刺了出去。这一剑没有丝毫招数可言,如同儿戏,晦涩异常,却快如闪电,一闪而逝。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见秦逸只是静静地站着,长剑触地。
忽然间,这柄剑已插入了秦立的脖子,每个人也都瞧见三尺长的剑锋自他的脖子背后贯出。但却没有一个人看清他这柄剑是如何发动刺入的!
没有血流下,因为秦逸的剑只是横在他脖子上。
秦立手里的剑已扬起,但却不敢刺出,他脸上的汗不停地在往下流,掌中的剑也在不停地颤抖。那黑剑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气,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场上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手心里冒出了冷汗,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好快的剑!”秦二爷身影一晃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嘿嘿一笑,“小子,你赢了。”
秦逸收回黑剑,强忍住笑意,故作谦虚地道:“大师兄,承让,承让,惭愧,惭愧……”
秦立绷紧的脖子立刻松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虚脱,神sè狰狞地盯着秦逸看了几眼,被四长老搀扶着走了开去。
“大师兄竟然一剑未发就输了!?”台下秦立的一帮亲友团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瞠目结舌地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卑鄙无耻之徒!”台上的三个女子齐声骂道。
果然不愧是我秦啸天的儿子!秦族长心里喝了声采,对着身边的几位长老摇头晃脑道:“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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