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散功散功
() 次rì,秦逸刚从睡梦中惊醒,一睁开眼就看见四颗焦黄的大门牙对着自己笑。
“鬼啊!”秦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做了一宿的噩梦,有什么事情比清晨一睁开眼,就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笑容龌龊的老男人更恐怖呢?
“嘿嘿,你小子大清早鬼叫什么?有没有公德心啊,别人还要睡觉呢。”火老头恼火道。
秦逸看着对自己露出诡异笑容的老男人,感觉无比恐怖,情不自禁地往床前缩了缩,没好气道:“老头,你大清早想吓死人哪?”
“小子,快让我看看。”火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急道。
什么!秦逸吓得用被子紧紧捂住全身,大清早流了一背冷汗,义正言辞地道:“老头,我可是个心理和生理都很正常的男人。”
这是什么表情?火老头愣了愣,出奇地没有生气。他昨夜目睹了神剑发威,想想自己即将得偿所愿,喜得他容光焕发,满脸红光,如同一夜之间年轻了二十岁。
想想自己的话里有些误会,火老头嘿嘿干笑几声,满脸希冀道:“小子,你看看今天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秦逸昨晚差点把小命都丢了,望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没什么不同,只是眼角多了坨眼屎。”
“我不是说这个。”火老头慌忙擦擦眼角,逼近了他不甘心地问道:“你再仔细瞧瞧?”
秦逸疑惑地仔细将他从头到脚瞧了个遍,果然看出些门道来,惊道:“老头你满面红光,眉眼带chūn,难道是枯木逢chūn?哦,我知道了,你昨夜留宿丽chūn院了么?哇,老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喝花酒也不叫上我。怎么样,那姘头的姿sè还能入眼?什么时候给我介绍认识认识,让我也勾引下便宜师母……不是,我是说宴请一下师母,交流一下感情,增进我们师徒的友谊嘛。”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竟然想挖老子的墙角给我戴绿帽子。火老头眼前发黑,满心的喜悦化作满腔的悲愤,怒道:“我说的不是勾引你师母……额,不是,我是问你小子感觉身体怎么样?”
这老头喜欢偷偷吃独食,人又太小气,快被自己气疯了吧?秦逸鄙视了他一番,想起昨夜种种惊魂,背心就一阵阵发寒,心里咚咚直跳,有些后怕道:“老头,我昨夜受了严重的惊吓,并且受了致命的内伤,现在感觉睡眠不足,浑身没劲,还有点神经衰弱,我看至少要修养个十天八天才能练剑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火老头一口气没有回过来,觉得嗓眼有些发甜,心里顿生jǐng觉,被这混小子气成内伤就太不值当了,慌忙吸气呼气,调整了半晌才稍微恢复些平和的心气,微笑着温声道:“乖徒儿,你运功试试,可有与以往不同之处?”
老头你大清早表演变脸么?秦逸见他脸sè由青变紫,再由紫变红,霎时间转换了数种颜sè,最后的微笑更是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顿时提高了jǐng惕,莫不是这老头昨夜招jì没银子付账,欠了人家几十辆银子,把算盘打到我头上了吧?老子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想打我主意,门都没有!
火老头见他眼神诡异,瞅着自己猛瞧,脸上尽是耐人寻味的诡笑,忍不住哼了声:“快点试试!”
秦逸这才盘腿而坐,双手拇指内扣,缓缓往手上经脉运功。说也奇怪,刹那间胸腹升腾起一股炙热,似乎得到了指引,慢慢往左手经脉运行而去,虽说慌忙如蚯蚓拱泥,却一分一毫逼近,直达肘部关池附近才停顿下来,不管如何催动,再也停滞不前。
秦逸豁然睁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但脸上震惊和惊喜连瞎子都可以感觉到。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自己十几年的痼疾今rì竟然有松动,我一定还没有睡醒。秦逸抬手“砰”的往自己太阳穴上猛击一拳,没想到手上劲力未曾泄去,这一下重击下手颇为沉重,整个人竟然应声而倒,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傻笑。
rì,这小子不是欢喜过度,血冲脑海,jīng神错乱了吧?火老头啐了一口,鄙视了他一番。看他脸上的神sè,火老头心里了然,比自己占了大便宜还高兴,皱纹满面的老脸,此刻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半晌之后,秦逸悠悠醒转过来,喃喃道:“果然是在做梦。”
“扑哧!”火老头闻言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已将水盆准备妥当,嘿嘿笑道:“小子,你不相信自己,难道还不相信你师父我么?我六十年前就是闻名天下的高手,在江湖上素有盛名,深不可测,浑身的本事可是通天了。我说过让你活着,你小子就绝对死不了,连阎王老子也拿你没办法。”
救命啊,秦逸哀嚎一声,这老头又开始自吹自擂了,也不怕把天吹破了下暴雨,哐当一阵炸雷下来连累了我。
火老头指指水盆,得意地直笑:“小子,试试你就知道了。这次我往里面加了点猛药,一夜七次郎那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这次泡完,你小子就是真正的金枪不倒,挺挺玉立这四个字就是为你准备的。”
“不是吧?”秦逸低头看看自己还在一柱擎天,那威武雄壮的样子颇为吓人,心里对老头的话又信服了几分。这老头分明是卖朝天大佛棍我爱一条柴起家的,出手都是绝世宝贝,不去当龟公兜售奇yín合欢散真是太埋没人才了。
秦逸不敢相信地问道:“老头,我真的打通痼滞经脉了?”
火老头见他南柯一梦的神情,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道:“你小子想得倒是美,天下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么?你现在的情况只是找到了劲力运行的渠道而已,打通经脉还远着呢。做任何事情都得按部就班,急不得。”
哇,这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值得到丽chūn院找便宜师母喝两杯,也不知师母贵姓啊。秦逸欢喜无比,走到水盆盘腿坐下,暗自咬牙,加以时rì,我就彻底摆脱家族废物的这个伟大的光环了。
火老头将黑剑往他怀里一塞,满脸正经道:“我给你那功法,与这剑本为一体,缺一不可,从今往后,你要将它时刻带在身边,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须知古人有以身养剑之说,殊不是空谈。古往今来,大凡铸剑名师都是剑道高手,习剑要求身与剑合,剑与神合,方可达到人剑合一的剑法至高境界。”
人剑合一?那还不成了贱人?秦逸不禁一呆,难怪老头你每次出手都那么贱气凌人,佩服,佩服。
火老头见他神情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诡异,觉得一阵阵心惊肉跳,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可别被他yīn了都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自窗外斜shè进来,照在屋里的水盆里盘腿修炼的少年身上。黑剑自昨夜饮血认主后,与他产生了一种血肉相连的亲切感。剑身符文流转,产生一种诡异的吸力,将他胸腹间累积的炙热吸走,倒也省了不少力气。胸腹气穴如冥海,经脉间一股热流缓缓流淌,犹如潺潺细流,虽微小却绵绵不绝。水盆里的药理灌入体内,温养着骨骼,巩固着经脉。
火老头双拳紧握,指尖竟然隐隐有紫sè的火焰跳动,他愣愣的看着怀里抱着黑剑的秦逸,脸上出现一种奇特的表情。谁也看不出那是兴奋?是悲伤?还是感慨?可是如果你看到他的眼睛,你就会看出他只不过是在怀念。
怀念以往那一段充满了欢乐兴奋,也充满了痛苦悲伤的岁月。
良久之后秦逸长长吸了口气,眼眸乍然睁开,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黑气。缓缓伸了伸腰腿,满脸的疑惑与惊喜:“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劲力,这种感觉也太奇妙了。”
他已完全站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变了,就像是一柄被装在破旧皮鞘中的利剑,忽然被拔了出来,闪出了光芒,这种光芒使得他忽然变得有了生气。
火老头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世人所修炼的内劲只是劲力的一种。世间奇人异士不计其数,数十年前有位炼药师就吸取天地间火种为劲,以火催动招式,威力霸道无比。你自身所蕴带的九阳之火也不失为异火的一种,只要运用得道,也可傲视天下。通过我这些年的思索,要想充分发挥自身实力,就必须将外劲完全化为己用,就要打通各处经脉运转通道,并逐步修炼使之身为单一jīng纯的内修劲力,否则体内劲力乱窜,凶险莫测。你炼化九阳之火是要万分小心,不可肆意妄为。”
秦逸点点头,恭恭敬敬地道:“师父,弟子谨记。”
这一句师父叫得火老头心花怒放,呵呵笑道:“从今rì起,我就将浑身本事尽数传于你。小子,我未完成的心愿就交给你了。”
“师父,你有什么心愿未完成?”秦逸好奇地问道。
“别的心愿等你把本事学到手了再说不迟。”火老头眯着眼睛瞧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期盼,道:“目前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人,一个女人。”
我rì,找女人你自己到丽chūn院就好了,你以为老子是龟公啊。秦逸差点跳起来就走人,不过想想火老头的恩情,还是忍住了,问道:“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火老头脸上洋溢着慈爱,缓缓道:“她脖子下面有颗胎记……喂,小子,你别走啊……”
这回秦逸连听都不想听他说了,抬脚就往屋外跑。我靠,脖子下面不是酥胸之上么?就算这个女子是个傻子也不会让人随便看的。世间女子太多,任务太艰巨了,我的眼睛受不了这么多的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