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 晚饭是在父亲的中军帐里陪他老人家一起吃的,诺大的中军帐中,只有我们父子三人,为的是说起话来方便。
虽然军营中条件粗陋,但是父亲大人作为一军主帅,伙食还是很不错的,白煮猪肉,手把羊肉,酱香牛肉,炙烤鹿肉,都是普通士兵难得一见的美味,尤其是那一味炙烤鹿肉,完全按照西洋牛排的做法,只有三分熟,一刀下去直见血丝,据父亲大人说,这样的吃法对男人最是有妙处,凡是成功人士都喜欢,父亲大人当然也不例外。
为了让父亲大人高兴,我和巴特尔一边豪迈地用匕首割食着热腾腾颤微微肉质新鲜的尸体,不对,是鹿肉,一边聆听父亲大人的教导,如果不是一个个小脸有些许清白,握刀的手有那么一点点颤抖,也绝对是成功男人的做派。
军中的父亲和平常在家里可是大不一样,在家中,父亲大人讲的是食不言寝不语,对菜品讲究的是搭配得益而且割不正不食,哪象在军中这么洒脱自在呀,刀光血影之间,让我们对西疆的敌我态势有了最终的了解:庆辉那个王八蛋,没有一点才干,平常说话吹牛皮刷刷的,做起事来尿炕哗哗的,一门心思捞权捞钱不说,还贪生怕死,就那么不到万把人的哥萨克兵,连人家面都不敢朝弄,派了个更贪生怕死的副将去跟人家对阵,三万对一万,没等人家怎么着呢,这厮领着中军抹头就跑,带得整个部队都乱了,你们说能不打败仗么?唉,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呀,要不是你们的小叔胡权林领着一彪人马拼死接应,三万人马全得让人包了饺子……你们俩可要给为父记住喽,上了战场要是腿软拉稀,可别怪为父不念父子之情挥泪整肃军纪!
听父亲大人义正严词的jǐng告,我和巴特尔连忙囫囵着咽下嘴里的尸块,不对是鹿肉块,拍着胸脯向父亲大人保证,到了战场上,死都不给父亲大人丢人,耍的就是倒驴不倒架的人生豪迈。
不过父亲大人,不是说有五万哥萨克骑兵进犯边疆么,怎么成一万人了?
父亲大人深沉地冷笑道:哼哼,你们也学着点,如果为父不把情况说的严重一点,把这滩子水搅浑,怎么能让那些牛鬼蛇神自以为有机可乘都跳出来?他们不主动跳出来又怎么能知道什么是疾风劲草烈火真金?哼哼,我还没到老卖年糕那一天呢,他们就敢存了恁多念想,真他母亲的不知死活……哦,再说,把敌军说的势大,是咱们大清国多年的传统了,仗打赢了功劳大,打输了也是个退步,不过说有五万人倒也没错,那是一个哥萨克部落,连老代小的加起来,怕五万还不止呢,他们之所以来xīn jiāng,听说是俄国沙皇奖励这个部落首领,把斋桑湖这片儿当封地指给了他。
说到这里,父亲大人不禁感叹道:唉,这沙皇的本事高啊,送礼都送别人的东西,倒是颇有为父的几分风采。
在父亲大人的嗟吁中,凭我的聪明,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伙子老毛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而且就凭沙皇把他们派到这大清国最剽悍总督这里捣乱的险恶用心,未尝没有变相害人的意思。
这么说来,这仗就好打多了,怪不得父亲大人选择了坐镇伊犁却又放心大胆地把两个宝贝儿子放到前线捞战功呢,原来真就没把这伙子哥萨克放在眼里,父亲他老人家能到伊犁来就很给他们面子了,而且从父亲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分析,父亲大人的此番做作,决不是为了对外,而是对内。
这个时候我才醒悟到,自己刚刚建立的山庄安全科还是太弱了,给我提供的有价值情报的能力几乎等于零,也就无从明了自己所处的险恶环境,当然这不能怪他们也不能怪我,前世我根本就没接触过情报系统,对于这见不得阳光的东西也就在影视文学作品上了解了一些,因此对于选定的情报头子胡之腾和胡之山岗前培训做的也就差了点,只能让他们在实践中摸索,不过这时我已经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利马把他们拆分成对内的zhōng yāng统计局以及对外的军事统计局,分工明确强化力量实现全方位监控,可不能这么两眼一抹黑似的胡混下去了。
我和巴特尔只在伊犁休整了两天,就带着自己经过扩充的名为乡勇的部队,告别父亲大人跟随前敌总指挥曾孝责开赴斋桑前线捞战功去者,部队重新编组训练的事情,只能在行军途中边走边进行了,
虽然打的是民兵的旗号,但是在卖相上一点都不比同行的大清国正规部队差,就是父亲大人刚给我补充的五百新人,也都是刚经过老冯大卡西式训练的部队,军事如何过硬不敢说,最起码纪律上比大清国其他的部队要好一点,知道听话就行,让我训练起来也能顺手一些。
这次战前扩编,其实并不符合我的本意,军队又不是打群架的黑帮,上场的人越多越好,其实军队更象是一部严密的机器,不但单兵素质要强,还要讲究整体的配合,要想达到意臂指使的境界,就需要长时间的协调训练,而这时候填加新兵,就好比往煮好的汤里兑水,严重影响部队的战斗力啊。
在这一点上,巴特尔做的就比较绝,父亲大人拨给他的五百骑兵入营之后,二话不说,拉到教练场上就开始军事比武,要求一百五十米以内或卧或立的七个草人,在急速奔驰中,砍倒四个以上并且百米靶骑shè五枪最少一中,合格的才能成为猎鹰的兵,达不到要求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父亲大人的面子也不给,巴特尔从严治军的风格,不但有效保证了部队的战斗力,果然也博得了父亲大人的交口称赞:你小子太过分了,这可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好家伙,五百人一股脑的给我退回来三百多,老冯亲自训练的兵有这么菜吗?你这不是打外教的脸么?你的眼界也太高了吧,你三哥怎咋就没你这么挑泥?
巴特尔争辩道:父亲大人,就这我还是降低要求了呢,否则这帮家伙一个都留不下,我部队里最次的都比他们最好的强,我可不象三哥什么都要,我是宁吃仙桃一口,也不啖烂杏三百颗。
我靠,文言文都出来了。
其实我对这些补充兵还是比较满意滴,虽然这些所谓的老兵比山庄健儿大不了几岁,但是毕竟他们见识过沙场气氛,这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军事素质比不过我亲自训练起来的血狼,但是心理素质可比没见过血的血狼要好很多,要知道战场上的经验,可不是训练所能得到滴。
当然,最让我满意的还是武器装备的补充,可以看出,父亲大人对这两个宝贝儿子真的很上心,生怕我们到了前线由于家什不好被哥萨克欺负了,不到千把人的小部队,愣是装备了十二挺重机枪,四门锃明瓦亮泛着烤蓝的七十五毫米步兵炮,这可是目前大清国最好的东东了,xīn jiāng兵工厂泣血打造,最大shè程四千米,最小shè程二百米,四点一公斤重的高爆炮弹的威力都快赶上二战时同类火炮的水平了,就是稍微沉了点,将近八百斤,需要两匹马拉动才能赶上步兵急行军的速度,别看家伙笨,父亲大人可是咬着后槽牙才舍出来八门,让我们血狼猎鹰部队的远程支援火力一下子进步到二十世纪中叶。
从伊犁到布兰城,才体现出救兵如救火的急迫,部队几乎是全速前进,但是由于路途艰难,当我们紧赶慢赶抵达布兰城的时候,却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了。
此时的布兰城,其实用军事要塞来形容会更为贴切一些,不到三米高的土城墙围成的,面积仅有三平方公里的小城内外,放眼望去各种军事设施林立,穿着灰号衣的兵勇,乌秧乌秧闹鼠灾似的四处乱窜,体现的就是战争的紧张气氛。
部队进城的时候,都没用我和巴特尔动员,血狼猎鹰的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最饱满的jīng神,迈着整齐坚定的步伐,以昂扬的斗志向夹道围观的各sè军民人等展现赫赫军威,这长长一列军容整肃装备jīng良,穿着打扮完全不同于其他大清帝**队的队伍,果然就引起了轰动,但见一大群穿着考究贼眉鼠眼的汉子,见了亲人似的纷纷围拢过来,热情地把各sè慰劳品塞到每一个血狼猎鹰的手中,当我和巴特尔从这不一样的热情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手里也攥了一堆什么满汉全席八折优惠,什么手气旺盛财运通天,什么南北佳丽温柔可人的小广告了。
布兰城中的原著居民,为躲避战乱都跑的差不多了,现在这少许的平民,大部分都是乌鲁木齐商团的成员,应和着有今天没明天,及时行乐享受生活的兵勇们的需求,在城区一隅,将酒肆赌场jì院开的比乌鲁木齐还要热闹,为的就是把这些丘八爷们的卖命钱给掏个jīng光。
对于前敌总指挥曾孝则的军事才干我不敢妄加评论,但是他知道眉眼高低的人品我还是很满意的,这厮不但一路上对我和巴特尔知冷知热关爱非常照顾有加,而且在给我们血狼猎鹰安排驻地的事情上也是煞费苦心,通过安全与舒适两方面都要抓,两方面都要硬的通盘考虑,就把我们安排在了他指挥部的旁边,和布兰城的红灯区只有一街之隔,估计是想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士兵能够开开眼界,近距离体会一下什么是繁荣娼盛,便于我们进一步搞好军民之间的鱼水之欢关系,从而让我们的jīng神境界提升到为维护帝国安定团结发展勇于献身的至高层次。
我拿着这一沓子花花绿绿的宣传单,打量着驻地周围污七八糟的店铺,立刻反应过来其中的凶险,止不住就是破口大骂:靠,这老曾玩什么呢?还他母亲的有没有点正经了?怎么把咱们安排在鸡窝旁边了?这不是擎等着教孩子学坏么,不行,老四,咱们得找老曾换个地场,咱们又是狼又是鹰的要真和鸡圈一块儿,你就等着出乱子吧,我估计,没等别人打,咱们的部队自己就得玩儿垮喽。
巴特尔这孩子还是比较单纯的,他没听懂我这后现代语言,疑惑地问道:三哥,你说什么鸡窝?我怎么没看到有养鸡的?我觉得老曾安排的地方不错呀,最起码买酒方便多了,哦,三哥,别用那种眼光瞪我,我错了,到了战场咱不提酒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巴特尔看我的眼神里不止有一如既往的尊重,还多了一点点的畏惧,难道是我充当刽子手那天平静中带着冷漠嗜血的眼神,对这小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了?
虽然老曾的人品有点不太正经,但是他兢兢业业勤恳塌实的工作态度倒是值得表扬的,进城之后他顾不得洗去仆仆风尘,立刻就召开营级以上主官参加的军事会议,我和巴特尔作为天池维族乡勇营和阜康蒙古乡勇营主官列席参加。
军事会议上,老曾没有对哥萨克人立刻发动攻击,只是一门心思接管防务,整合部队,用新锐部队替换下军心士气降低到极点的老部队,以马尔卡河为依托,连设三道防线,直接把战事带入到最熬人最费消耗的相持阶段。
曾大指挥是父亲当年剿长毛时曾在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过来的战友,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一切以父亲大人马首是瞻的结果,拍父亲大马屁的本事拿手着呢,他之所以没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估计就是遵从了父亲大人的战略安排,一切以稳妥为先,不过依您老如此稳妥的人品,把我们安排在jì院旁边是不是有点居心叵测的意思?
曾叔叔,我们小名也叫来斋桑打老毛子的,您把我们放在连炮声都听不到的地场,让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呀?
曾叔叔,您老能不能给我们哥俩换个能和老毛子过两着的地方,怎么的也得瞅瞅这老毛子到底长啥模样吧?也算我们没白到战场上来一趟。
军事会议结束之后,我和巴特尔揪住曾孝责软磨硬泡地让他给我们换驻地,巴特尔更是直接要求老曾给我们在前线划拨一段能直面老毛子的防区,好真刀真枪的来几仗,抻抻自己和老毛子的斤两。
面对我们迫切的求战决心,曾孝则苦着脸支应道:两位少爷,你们不要难为我好不好?你们俩身份金贵,要是真在战场上出点什么意外,你们让我怎么和大人交代?……我知道你们的部队能打,所以曾叔叔也存了个私心,把你们放在我身边也能保护我安全不是?要是老毛子进了城,你们曾叔叔的小命可全靠两位大侄子了……放心,两位大侄子,到时候开起仗来我自有安排,绝对给你们派个吃肉的差使,军功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再说,临来的时候你们可都答应大人了,到了前线一切听我老曾的安排,怎么这才几天呐,你们就变卦了呢?
象老曾这样的大清国老官僚,自是对官场上的眉眼高低了如指掌,按他的想头,我和巴特尔是镀金来了,我们这样的官宦子弟,能到战场上吃苦就是凤毛麟角了,到前线就是走一过场,就是我们和哥萨克人一仗不打,功劳簿上都是特等功臣,因此他哪里能明白我和巴特尔急于热血报国的心态呀,还认为我们俩不知深浅出妖蛾子给他填乱呢。
见老曾如此不上道,我自有主意,使眼sè制止了巴特尔不依不饶猛追猛打的企图,大度地放过已经颇不耐烦的老曾,执行自己的计划。
部队是最怕闲的,都是些小生荒子,一闲下来准出事,为了尽快把部队整合成一个有机整体恢复战斗能力,我和巴特尔决定不用休整了,第二天就开始大练兵活动。
巴特尔那边怎么折腾我不管,血狼部队是要早晨五点就起床的,整理内务洗漱完毕之后就是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跑,于是集合号声,口号声,隆隆的脚步声,直吵的左邻部队外带青楼酒楼的各sè人等一起失眠,都躲在热被窝里臭骂:他母亲的,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炸营了咋?
嘘,你作死啊?这是总督大人三少爷的血狼,你小子疯了这么诋毁人家?要让他听了去,不扒你小子皮呀。
靠,血狼?血狗也不能这么祸害人呐,整这没用的干啥,吵的别人都不安生。
诶?不是说这少爷带兵挺能的么?怎么上来就教弟兄们练逃跑的本事啊?
把一条街的人都叫起来之后就是早饭时间,战时的部队膳食一定要花样翻新注重营养才能保持战士的体力,而战士良好的体力又是战斗力的最基本构成,血狼是民兵咋啦?名义上是乡勇可实际上是总督三少爷的亲信狗腿子,待遇自然要与其他的大清国部队拉开档次,此时就是前线再吃紧也不能耽误我的手下紧吃不是,于是一rì三餐,我让几个大嗓门的火头军给弟兄们报报菜名,两荤两素一滋补汤,馒头米饭包子烙饼搭配得当,鸡蛋牛nǎi必不可少,虽然比不上对面酒楼的席面,可是友临部队就是曾大人的亲兵队平常也没这伙食标准啊,所以开饭的时候就是别的部队骂军需官的时候,听到四周敲桌子砸碗的声音,血狼上下吃的也分外香甜。
伙食比别人好,战斗力也更要比别人好不是,不亮点本事出来,别人还都以为我们血狼是群吃货呢,可是驻地的cāo场太小耍不开怎么办?到大街上啊,火力支援中队,把重机枪给老子架到驻地院墙上,jǐng卫中队侦察中队把这条街的两头封了,三个战斗中队轮流到街道上进行巷战战术演练,万一老毛子进了城,曾大人的安全可全靠咱们兄弟了,你们要是连巷战都不会打,怎么能把老毛子从城里赶出去?怎么能保证曾大人的安全?!……大队长,聚仙楼,怡红楼,全盛赌坊的老板请见,说咱们搞的什么巷战演习影响他们做生意了,让咱们高抬贵手把兵撤了,好让他们开张呢,否则他们就要找曾指挥理论去了。
靠,这帮jiān商,让他们滚,乐意找谁找谁去,老子没时间搭理他们,他们怎么不求老毛子把兵撤了呢,老毛子要是撤了兵还用得着咱们在这里时刻准备着流血牺牲啊?如果咱们不练好兵到战场上打了败仗,这城都让老毛子占了,他们还做个屁生意?不知道覆巢之下安得完卵的道理呀?再说,咱们哪里不让他们做生意了,四少爷的苍蝇们不都在他们那里叮着呢么?七八百号人马的大生意还不够他们赚的,想发财想疯了是吧?对了,咱们是血狼啊,毕竟要顾及军民雨水情谊吗,你们言辞客气点,告诉他们,下午就好了,下午我们会好好照顾照顾他们生意,补偿点损失给他们的。
下午。弟兄们折腾一上午了都辛苦了是吧?少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最是爱兵了,下午就给大家放松一下,有张有弛才是正道吗,以班为单位,一个班少爷发十二个大钱,到街对面的酒楼赌场给少爷敞开了享受,千万别给少爷心疼钱啊……
少爷,怎么不是十二个大洋?十二个大钱连壶茶水都不够啊,您这不是让兄弟们赔本么?……
你们钱多了是吧?还想赔本?告诉你们,就十二个大钱,你们身上除了枪支弹药,谁要是多带一个铜板,别说老子罚他一百大洋……
晚上,是人最怠倦的时候,月黑风高最适合老毛子搅风搅雨了,就是老毛子进不了城,可也要时刻提高jǐng惕严防敌特分子捣乱不是,斗争形势险恶呀,jǐng卫中队侦察中队,你们就辛苦一点,每人一个红胳膊箍,出去沿外面的大街巡逻去,遇见可疑的人,坚决赶到危险范围之外去,什么是危险范围?靠,步枪能打多远你还不知道啊?不过咱们也用不着那么草木皆兵,勉勉强强三百米以内就算危险范围就行了……
还有敢硬冲jǐng戒线的?怎么办?你说怎么办?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骂过你们,这次我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你们吃草长大的?!手里拿的是步枪还是烧火棍?!!不能开枪你们还不会用刺刀和枪托吗?!!!刺杀招数白练了?!!!!就着四菜一汤吃了是吧?!!!!!下午你们在酒楼里不是和四少爷的苍蝇们打的热火朝天如火如荼如胶似漆的吗?!!!!!!怎么遇见外人就拉稀了?!!!!!!!都给我滚!!!!!!!!这点小事你们要是再办不明白,出去就别说你们是总督大人三少爷的手下,我丢不起那人!!!!!!!!!总之是暴跳如雷一声比一声骂的高的意思。
乱世中的买卖人啊,难啊,此时他们无一不仰天呼唤,青天大老爷在哪里啊?我们呼唤您,您睁开眼睛治一治这些兵痞流氓恶棍,还我们一个安定发展的朗朗乾坤,我们给您磕头啦!!!
于是,应合着人民的呼唤,第二天一大早,曾大指挥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找我和巴特尔来了:两位少爷,两位爷,两位祖宗,以前听别人说你们俩脚底下冒浓身上长疖子一肚子坏水最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我还瞎了眼睛替你们开解呢,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自己是多他妈的有眼无珠啊,这评语简直是对你们邪恶指数的赞美呀,两位爷,你曾叔叔今天彻底服了。
曾孝则哭着拉开一张地图,指着布兰城西北方向二十里外一个小村落说道:二位爷,这是最后的底线了,绝对的前敌,你们小叔胡权林把守的紧要防线,在那里不用望远镜都能看清老毛子的长相,你们二位爷就在那里驻扎吧,这是附近商家送你们二位爷的两千大洋仪程,你们别嫌少就笑纳收了吧……
于是午饭都没吃上,血狼猎鹰就在各sè军民人等阐食壶浆夹道欢送中,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地奔赴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