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迹
齐书记用两天的时间看完了张秘书收集来的资料。“齐书记资料都看完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张秘书向齐书记请示下一步工作。“下一步”。齐书记想了想。“下一步我们该约约他们单独聊聊天了。”
“单独聊天?”张秘书不太明白齐书记的意思。
“看看他们那个是我们这边的同志,那个是对立面的同志。哪个是中立的。”张秘书这才听明白。“那我们先约谁?齐书记。”
“小张呀,给我先约公安局的郭局长。”
“好的,齐书记。我马上去打电话。”张秘书说完立刻出去打电话了。到了下午郭局长应约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
“齐书记您好,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小郭你好,来做吧。我们坐下慢慢谈。”张秘书倒茶。
“今天找你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增加一下我们彼此间的感情吗。哈哈。”齐书记故意想让谈话在轻松的气氛下进行。
“啊,在下何德何能。能得到齐书记的如此器重。”郭局长开始有点紧张起来。
“小郭呀,你看你不要紧张吗。说好了我们只是闲聊吗。”
“小郭你家是本地的吗?在哪上的学呀?”齐书记看了郭锦添的全部档案资料。可还是要装作不是很了解他的样子。
“哦,18岁参军。转业后分到了刑jǐng队。后来我自学的法律专业,现在是法律系本科学历。后来在刑jǐng队提拔为大队长。再后来承蒙万市长提拔一直走到今天…….”齐书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小郭呀,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我们之间加深了解。以后能更好的开展工作。”齐书记始终怕郭锦添看出来他的意图。
“齐书记,没关系的。我很愿意向您汇报我的具体情况。”郭锦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郭呀,你看你也工作了许多年了。对组织上或者对我这个新”来的书记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没有呀?”齐书记开始进入主题。
“哎呀,岂敢,岂敢。我对您哪能有什么意见那,我应该在您的正确领导下积极努力配合工作。把保卫好辽南百姓的安全作为毕生的职责。”郭锦添开始把背的滚瓜烂熟的公安局长格言背给齐书记。
“那你怎么看关于辽南今后的发展,对未来的发展有什么好的想法吗?”齐书记递给郭锦添一支烟。郭锦添抽了一口烟,牵强的笑了下。“齐书记,我是主管公安系统的。关于城市发展的事情是上一级领导关心的。我不好提什么建议。”郭锦添又把齐书记的问话推了回去。
“哦,好吧我知道了。对了,过两天我要去兴业煤矿视察。听说你跟兴业煤矿的董事长田长奎关系不错。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齐书记话一说完。郭锦添本来低下的眼帘立马抬了起来。瞳孔放大露出几丝凶光。郭锦添立刻解释道:“齐书记,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在工作中有过几次接触。”他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齐书记愿意让我去的话,我听候领导调遣。”齐书记听完他的话,心想不愧是在侦察连待过。防范心理很强,反应很机敏言简厉锋。
“那好吧,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你去忙吧。”郭锦添离开市zhèng fǔ。“张秘书,你再给我约王副市长让他今天晚上去我家吧。”
王副市长来的齐书记家里,俩个人边喝边聊。“老王呀,咱们有好多年没单独在一起喝酒了吧?”齐书记和王副市长以前就在一起工作过。“是呀,齐书记。一晃也快五年了吧。”王副市长随着齐书记说着。
“老王呀,现在你身体怎么样呀?”齐书记关切的问到。
“我的身体还行,就是喝酒喝得血压有点高。”
“哦,那你得注意身体呀。你儿子现在在哪呀?”
“他在国外留学那。”
“嗯,不错。那以后就得留在国外不回来了吧。”
“哎,谁知道那。”王副市长边说边喝了口酒。
可能是酒有点喝到位了。王副市长面带愁容。
“老齐呀,不是我说你呀。你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省里,来到辽南当这个市委书记呀。这里就是一个万丈深渊。你在这里搞不好是要沉下去的呀。”
“哦,为什么这么说那。”齐书记对他的话很是感兴趣,心想今天这酒算是没白喝。
“现在这个zhèng fǔ班子里面太灰暗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里面贪污**严重,暗自结党排除异已。有些人与商人勾结谋取私利。你刚来到这里,也没有个自己人很难开展工作。现在有些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那。你在这里做好了得罪人,做不好你还有什么脸面回省里去。”王副市长在微多的状态下,把这一肚子的话都倒了出来。
齐书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老王呀,你知道省里把我调来的意思是什么吗。把我调来就是为了治理辽南的**问题,清理国家的蛀虫。还辽南一片清澈的天空,还辽南百姓一个清廉zhèng fǔ。”齐书记有些激动。“这么说,省里已经早就注意辽南了?”王副市长很关切的问。“嗯,省里领导早就看出辽南有着严重的问题。所以特意把我调过来抓紧采取补救措施。”
齐书记点了一根烟继续说:“老王呀对你现在的工作感觉如何呀,对这边的情况怎么看?”王副市长思索了片刻感叹道:“哎,我还能怎么样。一直在这个副市长上晃悠,也没什么上升机会。工作上总被排挤,屡屡不得志。他老万现在搞的是一言堂,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说话机会。那时候老书记马上就退了,不想在最后搞出什么事情来。只想安全退休安度晚年了。万市长更加无人克制,所以辽南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跟万市长不是一条战线的,所以总受排挤。一直到今天还是个副市长。齐书记你来了就好了,辽南就有救了。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绝对不辜负组织上对我的信任。让我陪着你一起从新发展辽南市。”齐书记举起杯说道:“老王呀,谢谢你对我工作上的支持。让我敬你一杯。”
郭锦添刚从市委出来,就马上拿起手机给万市长打了过去。
“喂,万市长。齐书记找我谈话了。”
“别在电话里说,你现在马上去老地方等我。”万市长挂了电话马上自己驾车向约好的地点开去。
两人在山上见了面,四周都是树林保密xìng很好。“老齐都跟你聊什么了?”万市长紧紧盯着郭锦添。“也没问太多,只是问我对辽南的发展有什么建议而已。但是就在谈话要结束的时候,他让我跟他一起去视察兴业矿业集团。并且知道我与田董事长的关系密切。我觉得他是在试探我。”
万市长一听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怎么知道你跟田长奎的关系密切。他到底了解多少?”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到底知道多少,我总觉得老头子是在试探我。想弄清楚我是哪个阵营的。”
“那你怎么说的,有没有让他看出来?”万市长拿出一根烟,一边点烟一边追问。
“以齐书记多年的经验,即使隐藏的再好。他也是能看出来的。”郭锦添很冷静的分析着。
“看出来也好,让他明白明白辽南的情况。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帮他,让他自己待不下去。估计省里边也闻到了风声了。这不是普通的人事调动,把老齐调过来肯定是有所用意的。”万市长努力的分析着。“老齐头的作风我早就有所耳闻,都传说他是铁面判官。对有问题的官员从来都是不留任何情面的。”郭锦添望着对面远山面无表情。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十分的小心,不能马虎大意露出破绽来。首先试探试探他,看能不能拉拢过来。即使再铁面的人也有弱点,也有需求。”郭锦添肯定的点了点头。“那么让谁去那,我去试试?”
“不行,你不能去。他现在只是猜测你有没有问题。你要是去了就等于自首了。让田董事长去,他是最佳人选。”
“万市长还是你高明。”郭锦添狡猾的笑了
“齐书记通过这几天找人谈话,你觉得怎么样?”张秘书开着车,齐书记坐在后面。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目前看来前景不太乐观呀,那个郭局长很显然是万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不用问肯定是万市长的人了。”
“齐书记,那个王副市长不是跟他们对立吗。应该就是咱们的人了吧。”齐书记笑了笑“小张呀,你想的太简单了。老王现在很可能是亦敌亦友呀。他与万市长也是斗了多少年了,现在很有可能是分两个帮派。王副市长可能想借我们的手打掉老万的势力。如果我们失败的话他就有可能中立。再或者就是与万市长联手对付我们那。”二人回到了齐书记家,张秘书打开了电视正播着晚间新闻。
“其余谈话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墙头草随风倒的主。现在看来能为我们所用的人是寥寥无几呀。就在人数上我们的比例为1:3那。”
“那我们胜算的几率有多少?”张秘书急切的问道。
“几率很小,除非老王能帮我们。但是他现在是污,是清我们也看不出来呀。”齐书记眉头紧锁。
“不行,齐书记你把咱们的人都调过来那?”张秘书看着新闻,这也是他的一项工作。
“我也曾经想过把他们调过来帮我,但是他们现在都身居要职。我不想让他们跟我趟这趟浑水。如果搞不好沉了就是我把他们给害了。”齐书记想起这些老部下,眼里流露出一种不舍得。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据本电视台报道。今天下午华南大街发生了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一辆小轿车跟一位骑电瓶车的母女相撞,小女孩伤势严重具有生命危险。此时等120急救车已经来不及了。幸亏有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师傅把小女孩送到了医院。下面就请我们的前方记者为我们报道医院的情况。”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医院。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把小女孩一路拉到医院的出租车司机。”张秘书突然发现,电视里面的司机就是那天送齐书记他们的小伙。
“齐书记,你快来看。那天信口雌黄的那个司机上电视了。”齐书记走过来跟张秘书一起看电视。
“李师傅你好,我想采访一下你。请问在你之前,有很多出租车路过他们都没有停下来。而你为什么主动停下来,同意让小女孩上车那?”
“当我路过那看见小女孩快不行了,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想着救人要紧。于是我就拉着小女孩,打着双闪一路开到了医院。”
“那你这一路闯了不少红灯吧?”
“嗯,是的。我觉得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变得不重要。钱没了可以再赚。”
“李师傅你说的非常好,那么小女孩现在是否度过危险期了那?”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正在抢救室继续观察那。”
“好的,李师傅感谢你接受我的采访。观众朋友们愿我们的城市多一些像李师傅这样的好人。那我们的城市将会更加的美好。”
齐书记看完了报道,李楠以前跟他说的话在他脑海里不断环绕着。齐书记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齐书记想让李楠来帮助自己,让他做个卧底到基层去替他开展工作。
“这样能行吗,你的做法不符合正规渠道吧。现在任命一个干部,得有市人事局审核。况且你给他这么高的职位,这有点太不现实了。”张秘书怎么都不能理解齐书记的想法。觉得老书记是不是工作太累,有点迷糊产生幻想了。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吗。况且我们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你帮我查下他的资料,我明天要去见他。”齐书记很坚决的作出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李楠从家刚出来。发现他的车旁边停了辆奥迪A6L。车里走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李楠感觉有点眼熟,正在联想着他是谁。“你好,还记得我吗。那天做过你车的,我是市委齐书记的秘书。我姓张,我们齐书记在车里想跟你聊聊。请上车。”张秘书打开了车门。李楠钻进了车里,李楠眼睛不能的转。心里高度紧张。
“齐,齐书记上次我不知道坐车的是您。我这张破嘴不该说那些过分的话。我错了。”齐书记看了看李楠:“你叫李楠,对吧?”
“对,是的。”这老头也够记仇的了,还找到家里来了。一天这么多大事要去管还能记起我那么点小事来。李楠心里正想着,齐书记又说话了。“小伙子,你不要害怕。我今天来不是找你算账的。今天找你是有件正事跟你谈。”李楠一听不是来算账的。这才敢把腰板挺了起来。“哦,要谈正事。那你说吧老头,啊不是,齐书记。”李楠的滑稽给齐书记逗笑了,李楠也跟着傻笑起来。
“我是想让你为我工作?”
“啊,为你工作?”李楠很是疑惑。
“对,为我工作。”
“那具体做什么那?”李楠不解的问。
“搞反腐违纪这一块,以卧底侦查为主。”齐书记一边思索一边说。“反腐?那就是属于反贪局了?”李楠瞪大了双眼,半天都没眨一下。“嗯,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你不归他们管。任何事情都直接向我汇报。”
“那就是市长一级的了?齐书记你要是让我查这些就得给我一个最高的头衔呀。不然谁能听我的。”李楠开始谈上条件了。
“你现在试用期还没过那就想跟我要官了。这些事是以后考虑的。现在主要看你表现,试用期间工资两千。行的话你明天就开始正式上班。”
“一个月才两千,那还没有我开车赚得多那。”李楠看着齐书记一脸严肃的表情,马上把话锋一转。“那首先查什么部门?”
“这个,马上要公务员考试了吧。就先查人事问题。现在辽南人才是个迫在眉睫急需要解决的问题。”齐书记对李楠做出了指示。
“给你一部手机,这个手机是方便咱俩联系的。是保密电话,平时不要用。”齐书记递给他一部手机。李楠已经看傻了,心想这是老李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还是今天早上老李家仙人下凡呀。我这出门就遇见这么天大的好事。自己不是在做梦吧?李楠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觉得还不够又给了自己一嘴巴。给齐书记看楞了。李楠这一巴掌还真给自己打清醒了。心里一琢磨不对,都知道官场想弄人不会采取直接的方式。基本都是讲究策略的把你给办了,杀人不见血。即使见血也不会见到自己身上。齐书记不会是想报复我想到了这么个招吧。
李楠半跪着扶下腰,双手抓住了齐书记的胳膊。给齐书记弄得更是云里雾里。“齐书记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我吧。我就是一小屁孩。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再说您就是想收拾我也给我来个痛快的。您别用这软刀子慢慢折磨我呀。”
齐书记一听这话真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站在车外的张秘书气得直咬牙。“李楠,我告诉你这是市委书记。不是你们这帮平民小百姓。市委书记没事跟你闹着玩?你搞搞清楚,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我们也不强求。”张秘书气得也失态了。齐书记连忙向他摆了摆手,并且义正言辞的对李楠说:“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况且我认为你那天说的话很对呀很有建设xìng。我们是欢迎百姓提意见的。我用这20年的党龄向你担保还不行吗。”
“齐书记您别说了,是我错了。我误会您了。这个工作我接受了。”李楠觉得自己心里很是有愧。
“那好,就按我刚才跟你说的去进行吧。在工作中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张秘书。我还有事情去办。我们就先走了。”
“齐书记,那咱们不用签个用工协议啥的?”李楠还是没皮没脸的犯贫。齐书记听完哈哈大笑。“你小子呀,真是猴jīng,猴jīng的。”
李楠话锋又一转。“齐书记就因为我那天说的几句话,您就决定要用我了吗?”李楠不在开玩笑,转为一脸严肃的表情。
“还因为你有一个为人民服务的热情。好好干吧小伙子,不要让我失望。”李楠一直看着车子开出很远才转身回去。
张秘书在车上还是愤愤不平的。“齐书记你看这小子鬼头滑脑的,典型的一副小市民的形象。您选择他为您工作能行吗。神经兮兮的,半人半鬼的这是什么人呀。”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这正是我需要的人,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在鱼龙混杂的辽南市工作。要是派你去,一脸的书生气几天就得失败。这个李楠亦正亦邪,头脑还转得很快很jīng明。要是别人看到这么好的事,早就高兴坏了不会想那么多。他还会想到我是要害他。遇到事情还能在另一个角度去思考。看来我没有找错人。是个人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