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风暴（2）
大地皇朝的内阁会议上又是吵得不可开交，值此关头，这简直是送给了rì本一件最绝妙的礼物！面对中午就由麻生元递来的那份措辞强硬，严厉谴责大地军方暴行，要求严办杀人凶手的通牒，内阁会议上分成了两派。

就连向来主战的柴靳都yīn郁地说道：“眼下，就连在前段时间刺杀恭亲王案件上，那所取得的一点外交优势也没了，麻生元的态度咄咄逼人，下官……现下形式对我朝极其不利，rì本已经抓住了舆论优势，如果因为这个理由宣战，后果堪忧啊。如果能用两百余人的牺牲，避免一场我们已经失去了所有优势的战争威胁，雍亲王，您看……我们就……？”

叫熊伏霸一个死硬的主战派受rì本人压力处决一个加强连？别说明知是rì本人栽脏，就算真的是新编7连把那个镇子给屠了，为了大地朝的尊严他也会死扛到底！“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各位同僚真的相信，真是早上我们有十来个士兵去杀了近百个rì本人，晚上想着不过瘾，又去把rì本人全宰干净了？谁敢这么干！季提督！”

“到！”

“将台湾方面报上来的调查结论，请给各位同僚再复述一次。”

“是！王爷。”季紫衣打开手上卷宗念道：“台湾省廷卫军省侦缉处报：大地历260年1月1rì上午10时许，台湾大园乡蓝水镇码头，海军陆战队7旅21团新编7连特务排侦察5班，开枪shè杀七十三、击伤二十名rì裔侨民一案，该班全员共十二名士兵对此行为毫不抵赖，确证属实。

据该班一致口供，在正常执行廷卫军所要求协助的盘查任务过程中，搜出以该镇上rì裔侨民巴山大造为首、私下组建的武装组织藏匿于渔船上的长短枪械共计十六，在突审中，突有潜伏于人群中武装分子使用手榴弹和手枪攻击该班士兵拒捕，继而rì裔侨民共九十三人全体参与攻击，该班士兵出于自卫，开火还击。

据勘察现场战斗痕迹，确认该班所言属实。据枪战发生当时，正在现场执行调查任务、目击其整个事发过程的台湾省廷卫军侦缉处关正阳少校证言，确认该班所言属实。

据大地皇朝海军陆战队军法第22条、第24条：该班在处于正常执行勤务时被袭，出于自卫而还击，虽导致群死群伤，但并无过错。战斗停止后并无继续杀害负伤敌人行为，任其他rì裔侨民救助伤者，并无过错。

另：当rì晚22时许，该镇全体居民四百五十一人被全部杀害一事待查，但当时新编7连全体已被软禁，与该案件绝无关系。

此报：台湾省廷卫军监察长卫承恩：大地历260年1月3rì：晨：3时45分。

报告完毕！”

“听见了么？我军士兵是在受到袭击后才开火还击，并没有做错的地方，为什么要将他们处决！？都被rì本人一个通牒就吓成这样，大地朝天威何在！？”熊伏霸愤怒地抬掌嘭一声猛拍桌子，猛地省起这是御前内阁会议，赶紧面对熊无涯鞠躬弯腰恭声道：“皇上！臣一时怒气攻心，御前举止暴戾，恭请皇上降罪！”

熊无涯冷静地回道：“雍亲王叔免礼，人都偶有激动时，雍亲王叔更是个直xìng人，偶有失仪，无妨。”

“谢皇上不罪隆恩。”熊伏霸定定神，放平语气继续说道：“而且，这新编7连已被廷卫军关了起来，连武器都已全部收缴，拿什么去杀了四百五十一个人？不知各位想过没有，新编7连有什么人在里面？现在大地朝一共才有七位大地英雄在世，有在座的恭亲王、聂提督，再加上我，还有雷化雨、宇文长生，而在那个新编7连里，就那一个连里就有两位大地英雄，熊无疾、白少虎，再加上连长熊无疾皇族一脉的血统，要求……噢，简直是以命令的口吻要我朝将新编7连全体枪决？这巴掌岂止是扇在皇族的脸上，是扇在整个大地皇朝的脸上！咱们要是妥协了，以祭奠他所谓的三百四十四名冤魂，这简直是咱们自己抡圆胳膊给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熊伏狰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眼皮微微抬下，没完全闭起来，因为这是御前的内阁会议，君臣间的礼仪还是不能不要的，虽然看似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恬淡，但桌下拨动佛珠的频率明显比平时要快。

其他人鸦雀无声，柴靳愁眉不展，另外张行云、艾尽忠、傅宾三大内阁重臣的视线直接投在熊伏霸身上若有所思。

熊伏霸当然也看见了这几人的眼神，淡淡说道：“三位大人可是在怀疑：这事是我干的。因为我主战，惟恐没热闹可瞧，所以就下令杀了那些人以挑起事端开战？”

张行云向来是个直xìng子，至少比艾尽忠和傅宾要直得多，看看两位同僚都不答话，轻咳一声，答道：“不敢瞒王爷，下官确有此疑惑。”

熊伏霸不怒反笑，“那四百五十一个死者里，还有一百零七个人是大地朝子民，我怎么连他们都杀了？应该是灭口吧。对，才不过一百零七个人，在国家利益面前，一百零七条命算得了个什么玩意儿？但凡是有必要，我可以处死一万零七百人！但三位大人，是，我是主战，可我主的是捍卫国家尊严、领土完整的战争。难道我会去用一场会受尽全世界舆论谴责的屠杀，去挑动rì本的国民情绪，让rì本好名正言顺地动员举国上下全部战争潜力，高举正义大旗来打一场复仇战争么？我替rì本人找出了这么一个绝佳的理由，让侵略变成了正义的复仇，我是不是太荒唐了点？”

“雍亲王说得是。”

未及答话的张行云等三人微微一怔，看向一直没开口的熊伏狰：说得是？支持？

熊伏狰还是老一副淡定的神sè接道：“这事不是我朝任何人所为，从rì本的反应速度上来看，是rì本自己人干的。”熊伏狰放下佛珠站起，面向熊无涯缓声道：“皇上，臣以为，大地皇朝……绝对有必要进行全面战争的准备了。”

两大亲王意见一统？出席内阁会议的每个人却都不惊异，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原因，熊无涯当然更不会惊异。“恭亲王叔，你也认为事态已经到了没有选择的地步了么？”

“回皇上：是。”

“因为，rì本这个宣战的理由太完美了，是么？”

“回皇上：是。臣以为，如果只是想在谈判桌上多要点东西，那就不用制造出这么个他们自己都不能轻易下台的借口。假如臣是是文武天皇的话，臣也舍不得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熊无涯沉声道：“众卿还有何异议？”

短暂的沉默后，“回皇上……”柴靳和张行云同时开口，又同声谦让，“柴大人请……”“张大人请……”

张行云苦笑道：“恐怕下官与柴大人想说的事是一样，还是柴大人先请吧。”

“既如此，羁越了。”尽管张行云在政见上从来都是跟柴靳针锋相对，但柴靳也知道此人不过是尽职责而已，与自己同样对皇室忠心不二，更不是会把别人先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回皇上，臣也以为这场战争恐怕是不可避免，但臣有一事待议。”

“直言。”

“是，皇上。rì本会什么时候宣战？是全面战争还是局部战争？这才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既然rì本敢制造这样的借口开战，那么一定是早已做好了战争准备。反之，我朝比起rì本来军力稍差，国力稍弱，那么臣以为，还是将战争缩小到一个局部范围为好，时间越晚越好，令我军有更多时间准备战争来临。”

熊无涯不动声sè，“卿的意思还是：要想做到这点，必须处决新编7连所有官兵，以息舆论？”

“回皇上……”柴靳咬咬牙，终于答道：“是。”叫一个主战派三番两次提出这种建议，也真是令心里揪成一团。但良心的谴责算什么？向来刚硬的面子算什么？只要是为了大地皇朝，这些都算得个屁！

张行云能身受柴靳的痛苦，赶紧接道：“皇上，柴大人与臣的意见一致。既然rì本人的借口就是新编7连无端屠杀rì裔侨民，诬赖我朝驱赶rì裔侨民进集中营居住，只要我朝处决了该连所有士兵，那么舆论自息，rì本好不容易挑动起的国民情绪也能平定不少。就算是开战，也不会比现在更狂热，我军应对的压力也就小得多。”

柴靳更是接道：“皇上，只要能为我朝赢得宝贵的战备时间，两百余人的xìng命，值得。”

“二位王叔的意思如何？”

熊伏霸挺身应道：“回皇上，臣的意思还是不变：决不能因为rì本人的压力而有所妥协，否则大地朝天威不再！”

熊伏狰没有正面直答，说道：“季提督。”

“到！”

“我朝在舆论上处于下风，你可有办法挽回。”

“回恭亲王：这本就是下官份内事，rì本人能做到的事，下官能做得更好。何况……军事监狱里的一批在押重犯，也早该处决了。”季紫衣语调轻松，心下羞愧：让rì本特工在台湾杀死了几百人，还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干的？这是廷卫军的严重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