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愚者 3.死亡之吻
“冥想术摆阵倒是挺像样,不过看你的表情是失败了。”谢尔菲德看着桌子上的物品“是谁教你这些的?”
铃铛女说的是对的,这个少年确实还在,只是失去了对自己的记忆,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摆这么一个用来回忆过去的冥想阵,他一定忘了自己在这个教堂里的经历。
她并不十分好奇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失忆,也许那样的一个恐怖经历,是人都会从潜意识里把它驱逐出去,拒绝回忆。一千多年的经历里,谢尔菲德见到过太多的奇怪事情。眼前这个不算什么。
真正吸引她的是,他为什么能活着站在这里。
看着不成样子的冥想阵,谢尔菲德可以肯定,少年背后没什么高人指点,或者撑腰。
那就再让你经历一次死亡,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再复活。
“自己找资料学。我还会其他种类的,阁下要是同道中人的话,找个机会咱俩切磋一下?纠正一下,刚刚不是失败了,只是不想进行了而已。”江铭轩不知死活地在一边不服气。
“哦?刚才要不是因为我,你也许会忘记现在而被过去所淹没,变成一株谁也找不到的植物人。或许在这里你还能生根发芽。”
“那我倒能和你这僵尸斗一下了。”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口,虽然刚刚还有点不服气,但是眼前的家伙不像是能惹得起的样子。
他没少和中二病患者打过交道,他知道这种人是最得理不让人的。无视他们就是对待他们最成功的办法。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能尽快回家睡觉,然后让一切再从零开始。
谢尔菲德微微一笑,“说起炼金术的话,你可比我差远了。”
江铭轩感遇到了麻烦,对方不是凑巧路过,而是专门来找他的。但还是试着打趣,“哈?作为一个‘异类’,这些当然是你比较在行。”江铭轩选了半天选了个比较中肯的称呼。
“美女住在哪里?这么晚了在外面游荡可不好。顺路送送你啊?”江铭轩想结束话题,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借口。
谢尔菲德回头看着教堂,说道:“你不知道吸血鬼都是住在教堂的吗?”她转过脸看着江铭轩,目光逼迫,“好方便引诱更多信仰主的仆人堕落……”
江铭轩望着她,一句话也贫不出来了。原来自己踩到人家老窝里了,再将话题进行下去,他也许就真的遇到麻烦了。
“至少笑一下啊。就算是个不好笑的冷笑话也应该礼貌地表示一下。”谢尔菲德又恢复了笑容。
气氛让这女人搞得越来越奇怪,江铭轩开始jǐng觉起来。“我不觉得好笑,你要是有什么有意思的魔术能表演给我看的话我奉陪,否则我就要回家睡觉了。”江铭轩收起了桌子上的蜡烛与水杯,接着一手按住猎刀,另一手将水晶装到了兜里。
“好的,那就让你见识一个有意思的魔术……”谢尔菲德轻声说道,江铭轩立刻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话。
谢尔菲德的银发如被风吹过一般飘起,随即,她从头顶开始消失,如同历尽千年的石像瞬间被风沙化一样。沙化的石像化作了千万只细黑的小东西在盘旋飞舞,发出千万叽叽声,好似在jiān笑一般。
蝙蝠,四周都有蝙蝠,江铭轩顾不得傻愣着,挥起了猎刀。虽然他明白在他所想找寻的世界里必定是无奇不有,可是这东西实在诡异。转眼他已经被这一大堆恶心的小东西包围。
挥刀,刀下,却一只蝙蝠也没有劈到。
蝙蝠只不过是幻像而已。他努力提醒自己,既然是幻像,那她就一定会趁人不备。本能中,江铭轩的猎刀回身一刺。蝙蝠又瞬间消失,可谢尔菲德不在那里。她从江铭轩的右侧突现,直扣住他的右手腕向上猛地一拽,江铭轩整个人都从自己的斜上方飞去,翻倒在地。
很完美的侧摔。
谢尔菲德一把扣住江铭轩的右锁骨,将他整个人都按倒在地上。谢尔菲德的力量大到惊人,蟒蛇一般的锁扣能力使得江铭轩的胳膊像被拆下来一样,剧痛无比。
“妖jīng,你要干嘛!”他忍不住喊出了心里话。
谢尔菲德还是一脸淡淡的微笑,“节目表演完了,好看么?”
“可以说不好看么?”
“不好看也要收费了,孩子……”这笑容真是残忍,连那引人寒战的獠牙也一览无余,鲜红的双眼将她心中的疯狂暴露无疑,那是一种对食物的狂热。
“我没带钱,”
江铭轩的心跳达到了极点,她绝对是想吃了自己。“这家伙真的是吸血鬼,猜错猜错,绝对不是的……吧?”虽然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吸血鬼,但常识他还是有的。有一秒,他想过说服她,但是没用,她是恶魔。
“放弃就完了,冷静。吸血鬼的弱点不是人尽皆知的吗。想想办法啊……”江铭轩憋紧一口气四下找着。
剧烈的疼痛感突然从左臂传来,太迟了。他猛吸一口气,正要嘶吼出来的时候,谢尔菲德的左手堵住了他的嘴。江铭轩的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吼声。左臂的肌肉完全失去了力量,隐约之中能感觉到血管中血液迅速流失的痒痛感。
“我他么真的被吸血鬼咬了。gaever。”
半分钟之后谢尔菲德松开了口。由于心脏长时间的紧张,江铭轩立即失去了力量,浑身不自觉地沉了下来,紧紧盯着殷红的鲜血从左臂上铺撒开来。
谢尔菲德用拇指拭去下巴上的血迹,对着江铭轩说道:“千万要记住我的名字,我不会再告诉你第三次了。”随即便消失了,就好像未曾出现过一般,如果不是清楚的痛感告诉他这都不是梦境的话,江铭轩一定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江铭轩的瞳孔始终紧缩着,不停的大口呼吸。他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甚至,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