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的呼机
人生之未来实难预料,过往的事情却不过如此。
这些就是方南的全部经历,除了多一些郁闷,与别人并无二致。
只不过喜欢车而已,总不至于如此的怪异吧?
难道我丢落了某些细节不成?比如说那个呼机。
方南记得八岁那一年,老爸送给他一个废置不用的呼机。
“老爸,你的呼机怎么老也不响了?”
以前,只要是听见呼机响,小方南总是一溜小跑儿,抢在老爸前面去翻看,然后大声地告诉老爸,呼进来的是什么什么号码。
可最近那呼机总也不响了,小方南觉得好像少了一项乐趣。
“哦!它永远不会再响了。你拿去玩吧!”老爸说。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寻呼业务全面终止了。寻呼时代已经成为过去,手机时代已经到来。
这令小方南欢喜不已,尽管是个淘汰的货。
他发现这个旧的呼机倒不是百无一用,至少可以当个闹钟,一个挺好的闹钟——普通闹表一次只能定一个铃,而呼机可以一次定好几个铃。这真不错!
然而,渐渐地,小方南不喜欢它了。因为——
“爸爸,它总是乱响,不到响铃的时间也响!”小方南向爸爸控诉着呼机的“罪行”。
这是个周末,全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顿早饭。平时都是各吃各的,匆匆地吃完,然后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眼前的餐盘里和桌子上,被小方南搞得乱七八糟。这孩子,包子不吃馅儿,鸡蛋不吃黄儿。
老爸看他吃得那么热闹,忍不住地笑,故意哄他说:“你只要把蛋黄儿给吃了,我就告诉你它为什么乱响!”
小方南信以为真,三口两口地把蛋黄就给吃进去,却噎得咽不下。
“又逗孩子!”妈妈一边嗔怪着,一边给小方南饮着水,“慢点喝,小南,慢点喝!”
小方南喝着水,不错眼珠儿地看着老爸,等那答案。
其实老爸哪里有什么答案,但又不能说破,只好瞎编道:“这还用问?一定是有人呼你呗!”
“那会是谁呢?你不是说都停业了?”小方南追问着。
老爸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一定是...外星人!”
一家人都忍不住地笑。
小方南却不笑,他很是当真,赶忙扒了几口饭,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急着去看外星人用什么号码呼叫的他?那么多的动画片里都有外星人,却没有一个片子告诉他,外星人的电话是多少!
“老爸!这上面都是些不认识的乱码!”小方南拿着那呼机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失望地说。
一家人笑得更欢了!
在大人们的笑声中,小方南觉得自己受了捉弄,气得不理人。
但是rì后,他又忍不住地好奇,就拿着呼机去跟他那些一起玩汽车模型的同伴儿们研究。
小豪和他最要好,想象力也最丰富。说这不可能是外星人打来的传呼。你想想啊,咱们地球上都用上手机了,外星人哪能这么落后?
“那你说,会是什么?”
“这,这说不定是外星人在给你发电报!我叔叔就会发电报,嘀嘀嘀,嘀嘀嘀~~~”小豪比划着说,“我也知道一些,‘一长一短’代表什么,‘两长一短’又代表什么......”
他俩干脆就给那呼机的响声录了音。这可没少费劲,因为那呼机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响!
两个人满怀期待地把录音带拿给小豪的叔叔,求他帮忙。叔叔一听,这是什么?净瞎闹!
好说歹说,叔叔才答应帮他们“翻译翻译”。
翻译什么翻译?这乱七八糟的响声,都什么跟什么这是!叔叔只不过是哄哄他们,随意写了一些不成句子的字,“就是这些喽!乱码,没意义的!”
两个人失望极了!
等方南上了中学,学了物理,才懂得了电磁波和电磁干扰的知识。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
可当时的方南,依然觉得这乱响和这些乱码很神秘。从那以后并不觉得那“乱响”有多么讨厌,反倒越听越觉得喜欢。他把这响声调小了些,用这“乱响”的闹钟伴着他入眠。
在梦中,他看见那么多的车,各式各样的,比他那玩具车的种类要多的多!并且,它们都愿意和他一起玩儿,载着他到处跑,到过很多神秘的地方,那些地方充满着各种瑰丽和灿烂,一切都是那么的光怪陆离。
甚至,那车会突然停下来,跟方南说话。尽管听不懂,但是很愿意听,听了会很高兴。
可究竟说了些什么?方南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做了梦。
莫非就是因为那些梦?
方南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奇遇是奇遇,梦是梦,这根本就不相同。
眼看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了。关于那一件怪异的事情,方南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在老爸的公司里,他趁着没人的时候,也悄悄地做过试验——发动起一辆车,然后冲着那车怒吼!但是,没有一点迹象表明自己的吼声有什么效果,那车依然按部就班地“唰唰唰”,转个不停。
是声音不够大么?吃nǎi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是声音不够怒么?这倒有可能!没有令人发怒的事,怎么会怒的起来?总不能跑大街上找人打一架,趁着怒气跑回来喊?神经病么那不是?而且,准能保证从大街上回来,可以保持怒气不消失么?
况且,这也未必是怒不怒的事。谁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呢?
“小南,来帮忙拖车!”
方南听到有人喊他,知道是来活儿了,赶忙答应着,跑了过去。
一辆“宝马”停在院子里,那状况真叫个惨烈!它已是面目全非,全然不见应有的威风。不但前面撞的厉害,而且还翻滚过。
“宝马X5M,四驱,6档手自一体,555马力V8发动机,2010款。”方南的喉结又忍不住地痒起来,这次不但痒,并且颤抖着,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颤抖。
几位有经验的师傅围着车看,就像医生们给一个重病号会诊。
“看样子得大修了!启动也失灵了,先拖进车间,明天处置吧!”一位老师傅这样结论着。
晚上,方南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里起来去了车间。
看着这辆“宝马”的惨状,就想起来十一岁的那一年。自己心爱的遥控汽车模型,被同伴儿一个不小心,一脚给踩了个稀巴烂。
那时的心碎恰似今rì的心痛!方南忍不住掉下泪来。
这时只听见一声响动,那宝马的车灯,霎时亮了!凡是没被撞坏的灯,都在亮!之后,车喇叭也响了几声!
方南惊讶地不知道怎么着才好,急忙咬了咬手指,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