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老将出马
一语中的！

刘越与司马懿二人都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居然会有如此敏锐的战略目光。枳县虽然城小易攻，可是却链接涪陵直贯荆州，一旦受到攻击则刘备援军将源源不断。而巴郡虽然城高墙厚，可是却只除了牂柯郡韩当之外便再无别处援军，如此比较，攻守难易之势立即倒转，故此严颜这一句：“枳县虽小，却连荆州，巴郡虽大，却属孤城”却是说得在刘越、司马懿二人心中都是一震。

“蜀中英豪何其多也，连一皓首将军都是如此文韬武略。”刘越一声赞叹，转头望向司马懿却是半喜半忧，喜得是人才难得，忧的是这些依旧以刘璋为主公，仍旧是一个人才“难得”。

司马懿见刘越如此目光，心中也是感叹，转头向严颜道：“老将军所言极是，既如此，不知老将军是愿受垫江，还是随我等出征？”

严颜面容一怒，愤然道：“将军但有战死沙场，如何能缩后不前？大司马若要攻巴郡，我愿为先锋在前！”

刘越闻言虽壮其胆色，却忧其筋骨老迈，心中暗怪司马懿多事，直接命他守垫江便是，何必还要故意让他选择？当下皱眉迟疑道：“老将军年近七十，俗话说老不以筋骨为能，不如随大军后行，由我等轻壮当先。”

严颜反问道：“赵时廉颇也老，大司马便敢轻视？”

刘越闻言知不能阻拦。只得道：“既如此老将军定要去，那谁为副将？”

严颜闻言稍稍一顿，他虽是善战，但麾下却无其他将才帮忖，否则当日也不会被孙刘两家逼退到这垫江依靠汉水方才得以守御，此时听见刘越如此问，便是心下迟疑。偷眼瞧看堂中众人，却见一旁王廉急要立功。闻言面上颇有意动，严颜见他身形雄壮面有威严，暗道此人能立刘越麾下必非凡俗，当下便指王廉道：“若这位将军不弃，我愿向大司马请之为副。”

司马懿也早在暗中窥见王廉脸上神色，虽并不看好王廉的为人，可是却知他地本领确是将才。此时为副先锋一职正得其任，当下便向刘越点头道：“奋勇将军王廉正当此任。”

刘越闻言便也点头向王廉道：“既如此，王廉，你与老将军领兵一万，为我前部先锋！”

王廉闻言大喜，急忙出来立在严颜身后，躬身喝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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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急匆匆跑入堂中，向堂中一背向堂外之人躬身拜道：“报！禀长史。刘越前军先锋严颜领兵一万正向我方而来！”

背对堂外之人闻言陡然转过身来，堂前亮光反射在此人脸上，露出一副少年得意、意气风发，却正是江东孙权麾下新进之牂柯长史陆逊陆伯言！

“好！”陆逊一声叫道：“刘越此时进兵，真是自寻死路！”心中却是得意，再加一句：“此时满山落叶。且看我烧你个一干二净！”转头向那小卒朗声说道：“速去相招城中众将，前来此处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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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颜、王廉二人领兵先行，沿江而下，及至巴郡城四十里外河流改道，二人这才不得不领兵进了山中道路。

行三四里，王廉见两边密林里落叶满地，枯枝遍野，不由心中暗暗警惕，勒马靠向严颜，轻声道：“老将军。此地当需防火攻。”

严颜闻言面不变色。暗暗点头道：“我已知之。”又道：“敌军若要火攻，需从头尾夹击。王将军不识路径，可在后方压住阵脚，我在前面开路。”

“老将军言之有理。”王廉拱手说罢，转过马头便往后队而去。

严颜等他离去，又向两旁原巴郡将佐叮嘱道：“你等也要好生注意，莫要使敌有可趁之计。”

众将闻声皆是答应，分左右环顾两旁山林，不敢有分毫懈怠。严颜另有加派斥候往来报信，端是老将出马，谨慎非常。

再行十余里，风向陡然一变，严颜心中一跳，急忙压刀立马，止住队伍，再不前行。

远处山上陆逊面容一变，他年纪尚轻，早早发迹得意，虽有过人之才，却难免还有些年轻习性。自与韩当领兵进牂柯之始，计无不成，谋无不中，便是眼前的严颜也是手下拜将，可是就是现在，这个手下老败将竟然识破了自己这一“必中”之计，顿时便是心中一怒，转身拿过左手红旗迎风一招，严颜左边山上陡然火箭漫天，顷刻间便将这整支队伍的前半段陷在了火海之中！

“杀啊！”山上叫声犀利非常。

严颜心中一声冷笑，却并无慌张之色，命手下将佐指挥队伍缓缓后退，虽然众军卒免不了惊慌之色，可是大局而言却并不慌乱。

陆逊面容再一变，连忙弃白旗换红旗，再迎风一招，前方早早伏下就位的五千吴兵顿时涌出，在当先数员战将带领之下便是往严颜队伍之中冲杀而来！

面对当前数将，严颜心中不慌不忙，假作急声呼喝众人撤退，却是自己勒马慢慢小跑，落在众兵卒之后。

“老匹夫哪里走！”吴将陆起乃陆逊族中子弟，此时见严颜要跑，急忙催马上前要建头功。一时间追赶甚急，竟是将其余数将抛在了身后。

严颜见陆起追来，左手轻轻带住马缰，右手握住刀柄拖在身后。远处山上陆逊虽然看不出严颜的举动，可是见他不战便走，顿时心中一惊，暗中一句“不好”尚没有说出，便已见陆起刚刚追赶上严颜的马尾，而严颜的大刀已然从天上倒悬而下，一点血光崩现，陆逊心中一紧，再回神时已见陆起地无头尸体栽倒马下，眼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族弟死在此处，陆逊心中大痛，远远看着严颜那白须沾着点点血迹在风中飘洒，陆逊再不能够忍受，急再将红白二旗一齐招展，那原先在山上射下火箭地三千兵卒也是放下弓箭持起刀枪望严颜军中冲杀而下！

可惜未等陆逊看到严颜还有何应对之举，却已见那火海之中整个队伍陡然一变，却是从后向前倒卷而来，当先一将手持大刀，一匹黄骠马如同一阵沙土风暴便向吴军众将袭来！

“老将军且莫慌张，我已来矣！”说话中，王廉催马向前，手中大刀如同割人大锯，所到处无不望风而倒。

严颜见是王廉前来，不由笑道：“我正欲斩此数将，王将军何处见我慌张？”说话中再不使拖刀计，调转马头便向吴军之中冲来。

众吴将见严颜早有准备，心中均是惴惴，原本当先吴将曹兴惧而拨马回身，然而不等他调转马头，身后严颜赶上，从肩头至腰间，一刀直下，两截尸体分左右掉落马下。

吴营众将尽皆胆裂，此时远方山上陆逊也知此番不好，当机立断，命人急急鸣金而退，但此时严颜王廉已然催大军倒追而来，当前的五千吴兵急退，而刚才山中冲下的三千吴兵却只能是退无可退，被一万军卒卷在当中，不消一时三刻便将斩杀殆尽。

吴营众将仓皇而逃，严颜、王廉追赶不舍，看看有二将渐渐落下，二人再猛一催马，双双冲上，两柄大刀便往此两名吴将背后而来。

两名吴将闻身后马蹄声急，眼见不能逃，只得急忙转身应战，一将推开严颜大刀，一将抵住王廉宽刃，拼死斗命之下，一时间竟是稍稍抵住严、王二人。

此时王廉见严颜虽老却已独斩二将，他自己却一无所获，心中恼怒之下一口气全都撒在对面吴将身上，三五合里只杀得对方双臂如铅，气喘如牛。

在抵挡两刀，对面吴将已然枪法散乱，王廉瞅准一个空当，一刀抹去，斗大头颅当空而起，却是干净利落非常。

严颜窥见王廉斩杀吴将，心中暗夸一声果然不俗的同时手中也是格外加紧，战不三合，看准对方一个破绽，一刀挥下，又是一具两截尸体栽倒马下！

刚才严颜连斩二将时兔起鹰落着实迅速，王廉并不能瞧的真切，此时再见严颜力战此吴将，这才正视起这一员老将，看着严颜麾下白须，不由心中一叹：“我若到此年纪不定能有此老将风采。”当下架住手中大刀，向严颜拱手赞道：“老将军真乃好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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