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两帝谋立（二）
刘越、司马懿、法正、邓艾等人簇拥着刘协来到这刘璋的益州牧府邸的，门口的看门小官瞧见众人这般的“气势汹汹”刚想上前问上两句，可是还没等开口便被邓艾上前推开赶到了一边。

而在前面打前站的张松此刻已经跑进了堂中，刘璋瞧他进来还有一些惊喜：“永年，你什么回来的？”只是张松却是没有答他的话，几步上前，急声道：“主公，速速随我出门迎接天子！”

“什么！”其时堂上还有刘璋之子刘循，益州太守董以及蜀郡太守许靖等数人在坐，闻听张松此言各个大惊，几乎是同时脱口道：“永年你此话可是当真？”“永年你莫要说笑！”

其实自张松去许都未归天子便失去踪迹之后，益州诸人也曾如此幻想过，想着有一天天子刘协落在益州，诸人又该如何如何，挟天子以令？亦或助天子平社稷？自从曹操的成功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这样想过，只是一旦有一天事实真的出现，众人却又不敢置信了。

“你。。。你。。。”刘璋结结巴巴道：“永年，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松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急道：“自然是真的，天子从许都出巡，如今已在府外，主公还不快去接驾？”

“啊？好，好。”刘璋愣了没有多长时间终于在张松的催促中回过了神来，连忙向两旁众人道：“诸君速速随我出去迎驾。”

“喏。”众人齐声答应。可是未等跨出大门口，迎面里刘越等人已然到了。

此刻刘协只穿着一袭白衣，刘璋印象中的他年幼时地一点样貌依稀已然不在，但是在看了他身后众人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的阵势，刘璋还是不可能认错的，当下急急拜道：“臣刘璋接驾来迟，罪该万死！”身后众人自然也是齐齐拜见。

“爱卿平身。”此刻的刘协当然不会“双手虚托”。而是上前两步亲手扶起刘璋，含泪道：“自许都至成都。朕几不得见卿一面。”

“臣有何德何能，竟劳陛下如此挂念。”刘璋见刘协真情流露，暗暗想到自己刘家堂堂天子沦落至此，岂不可叹可怜？当下说话中不自觉也有了些哏咽，在身后董和等人的轻轻咳嗽之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侧身将刘协让进堂中。

来到堂中，众人请天子刘协坐主位。再度叩拜，然后诉说天子之苦，国家之难，众人如何誓言众志成城，益州人恭维刘越劳苦功高，刘越等赞扬益州众人忠君爱国，至于其后又如何请天子沐浴，大摆宴席等等等等均是不提。唯等夜间众人安歇之后，刘璋却开始了辗转难眠。

自己该怎么办呢？刘璋翻了个身子，面朝着已经在里面睡熟了的小妾，暗暗想着。

平时最得宠爱的小妾这时再也勾不起刘璋地一丝欲望，反而头脑越想越乱，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人肉越发地烦躁。

“啪！”刘璋使劲地给了小妾屁股上一巴掌。“起来，去别屋睡去！”刘璋喝道。

惊醒的小妾顿时吓得面容失色，“老爷，你不要我了？”

要是平时，刘璋自然要好好抚慰一番，可是现在哪里还有这个闲功夫？“胡说什么，我只是叫你。。。算了，你继续睡吧，我出去想点东西。”刘璋说话中翻身披了外衣走向了门外院中。

管家此时正从前院走来，瞧见院中的刘璋。连忙过来禀报道：“老爷。姑老爷到。”

“宾伯？”刘璋一愣，连忙喜道：“快带他到我书房。”

“是。”管家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刘璋也是转身急忙向书房而去。

刘璋之婿费观，字宾伯，未娶刘璋女时已与刘璋有亲，他的族姑便是刘璋生身之母，后来刘璋喜他才干，方以女妻之。

此时费观也是心中既喜且忧，喜得是天子自投益州，忧得是不知刘璋如何待之，故此虽然已是深夜，可还是忍不住急急前来。

费观瞧见刘璋入得书房，连忙上前拱手拜道：“岳丈大人。”

“宾伯，你此来何事？”刘璋问道。

费观道：“岳丈，如今天子已到益州，不知岳父准备如何应对？”

刘璋闻言连忙道：“我也正是忧虑及此，故此辗转难眠。不知宾伯可有什么良策？”

费观眼中精光一闪：“自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刘璋心中一颤，他在心中也早有思虑及此，可是却只将自己吓了个心惊肉跳，此时又听费观提及此事，不由得又是一阵害怕，怯声道：“我乃宗室，又世代忠良，焉能仿效曹贼？”

“异性之人皆欲为君，何况岳丈乃宗室之人？”费观道：“岳丈身为鲁恭王后，乃景帝所传，天下本就有份，如今不过暂摄天子政，又如何能与曹贼相同？”

刘璋闻言既喜且怕，唯唯诺诺却不敢应。

费观再道：“岳丈不可迟疑，如今天下三分，二分已属他人，天子若要重新掌权，必先取岳丈西川基业，岳丈如何能够放手？”又道：“何况刘越、司马懿等人也非善类，如今彼等羽翼未丰尚能蛰伏，他日势大，也将是第二个曹操！”稍稍一顿，再沉声道：“岳丈若今日不取，明日必为他人所取啊，岳丈！”

刘璋闻言心中意动，沉吟良久，终于点头道：“天子初来益州诸事不悉，我为益州牧，此时当为社稷暂摄政事，日后必还政于天子。”

费观见刘璋答应，顿时心中大喜，连忙道：“岳丈所见极是！”

。。。

第二日，刘璋再与众人入见天子，请旨传檄天下公告天子之到益州以及斥曹操为国贼，虽依旧恭谦顺从，但刘越等人回转之后，司马懿却是忧虑道：“我观刘季玉似也有不臣之心，恐将仿效曹操。”

众人闻言心惊，法正、张松二人相看一眼，后者摇头道：“刘益州非此等人。”法正也道：“确实，刘季玉虽偏安一隅，却非曹操、刘备等狼子野心之辈可比。”但法正却又忧虑道：“只是刘季玉虽无此心，难免他人也无此心啊。”

张松闻言无言以对，司马懿也是点头道：“我正是忧虑及此，今日我观益州众人，其中多数欣喜，少数忧虑，唯费观等数人眼中却有野心勃勃。”

“费观乃刘璋之婿，素有才干，极得刘璋看重，平素多以政事想问。”法正闻言道：“若是此人进言劝说，只怕刘璋确会答应。”

刘越在一旁听了这片刻，等众人话定，这才向司马懿道：“仲达从何处看出那刘璋有不臣之心？”

众人闻言也是拿眼相询，司马懿却是道：“今日天子驾前刘璋虽无有逾越，可是以天子之尊此时尚居住偏房而刘璋竟无所提，岂非人臣之举？”

众人闻言点头，天子到了益州刘璋自然应该以自己府邸相让，可是现在却只让天子住在偏房，确实不是人臣之举。

司马懿又道：“再有一句虽稍有不敬，可是却也是事实。曹贼又久摄政事，天子之令不出庙堂，如今若将天下之地划为十分汉室却已经失去了八分，唯一政令尚能通行的便是益州，可是现在天子终到益州，刘璋不以益州相让，而犹然以一州之尊自居，岂非与天子同大？日后这益州究竟是听他刘益州的，还是听我大汉天子陛下的？”

众人闻言更是点头称是。刘越面上虽不变色，心中却是一沉，而其他人却已是面有愤色。

“而且！”司马懿再道：“而且他刘璋既已有不臣之心，又焉能以诚心以待我等？现在我等有保驾之功尚得安宁，日后时日稍长却必为刘璋所害！”

邓艾在众人之中最小，这时听得这话，再瞧瞧众人神色，顿时向刘越急声道：“大哥，怎么办？”

刘越转头向司马懿道：“仲达，你可有良策？”

司马懿闻言沉吟，半晌道：“刘璋此时虽有野心，可是却颇得益州百姓爱戴，若要强取则殊为不智，不过此人却又有些暗弱，难有主见，易信人言，不如以口舌取之。”转头向张松、法正二人道：“如此还需二位尽力！”

张松、法正二人对视一眼，抱拳应道：“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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