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蔡琰的泪
一直以来我都极少去蔡府找蔡琰,主要是怕蔡邕用忧国忧民的眼睛盯着我说些语带双关的话,因此我们的相逢经常是在ri出时的城楼。
天蒙蒙时我就登上了宣平门的城楼,我要看着那婷婷玉立的佳人向我款款而来,从期待到狂喜的转变以往一直让我很享受。今天我未能得逞,朦胧的光线中,我看到了一双漆亮的眸子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清澈如碧潭。
清冷晨风中蔡琰看上去清瘦了许多,连那双可爱的明眸仿似也大了些,我心疼的拢住了她窄窄的香肩:“你瘦了。”
蔡琰微微的挣扎了下,很快被我温暖的胸怀所吸引,舒适的将臻首轻靠在我胸前,梦呓般的轻启檀口:“昨晚怎么不来找我?”
我忽然想起了一事,头也不回的大喊道:“庞舒,你给我死远点。”
蔡琰俏脸一红:“你这人怎么说话不会文明点吗?”
我大颜不惭的说道:“红花需要绿叶衬嘛,我不粗鲁点怎么能衬托出你的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呢?为了你我可是连自己的光辉形象都牺牲了啊。”
“去。”蔡琰用温暖柔腻的小手轻轻捂住了我的嘴。
“你坏死了。”感觉到我舌头的作怪后,蔡琰慌不迭的收回了小手,脸上飞起了两朵比朝霞还红艳的云,改为用双手不安的扭动着衣角。
“你可爱死了。”学着她的腔调,我用强壮的臂弯将她搂紧了些,抚理着这沁人心脾的千般温柔,柔软而芬芳的青丝痒得我想要大笑。
蔡琰撅着可爱的小嘴嗔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原因不少,你想听什么?”
“还早呢?没关系,你就一条条说吧。”
“首先我怕见我的岳父。”
“你怎么怕见他呢?”蔡琰又开始惊慌失措的否认:“我父亲才不是你岳父呢?老实交代,为什么怕见我父亲?”
“哎,还不是因为你吗?你想想,岳父大人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转眼间就要被我拐走了,你说岳父大人心里能觉得乐意吗?再说了,象我这种勤劳善良的有为青年,面对养育了你一辈子的岳父,一想到要娶走他的掌上明珠,总觉得有几分对不起他,总有点坐享其成的感觉。你说,我能不怕见岳父大人吗?”
“算你有理。”蔡琰乌亮的眸子转了几圈,已经忘了我还管蔡邕叫岳父:“说,下一条原因是什么?”
“董卓把我的家人都接到了郿坞,还打伤了我的部下,虽然事后据说补了个圣旨,你说我没点表示的话我还是不是个男人?”
“嗯,你做得对。还有别的原因吗?”蔡琰的神情一下黯淡了下去,估计一来是家人这词多少对她有些副作用,二来她悲天悯人的情怀又起作用了。
“这第三嘛。”虽然来时就准备对她道出此事,只是对着这双纯净而深情的大眼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想好的词竟然一个也吐不出来了。
“哦,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去找别的女人了?”蔡琰狡黠的摇动着我,不知为何我好象从她的笑颜上读到了她心底的悲哀。
“我去找王允了。”我把心一横。
“找司徒大人是很正常的事啊。”
“不,我是为王司徒的义女而去的。”
“她比我重要吗?”蔡琰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感觉她的**开始微微的发抖,看着她的眼睛,我有种心虚的感觉:“不,她不比你重要,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们认识很久了?”蔡琰出奇的平静。
“没,没有。”我回答的很狼狈:“我们就见过一次。”
“见过一次就和我一样重要。”蔡琰喃喃说道,颓然的摇头,两行剔透的珠泪终于从蔡琰的脸上缓缓滑落。
我手忙脚乱的为她抹去泪痕,只是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珍珠,无论我怎么努力却止不住,总算我的口齿在关键时候恢复了伶俐:“你听我解释,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只因为其中还牵扯到了一个可怕的yin谋,如果我行事稍有疏失的话,非但那女孩的一生就毁了,连大汉的百年基业也会受到牵连。”
当下,我咬咬牙把美人计的大概情况和与貂蝉相遇的过程粗略的对她解释了下,至于消息的出处我隐去了不说,等她问时再说吧。
“这应该是绝秘的信息啊,你怎么会知道的?”蔡琰终于止住了眼泪,但没有丧失冷静。
“狼骑中有很多出类拔萃的探子,张辽经常派他们到一些王公贵族那去刺探消息,机缘巧合下我们才知道这事的。”这个解释应该勉强能糊弄蔡琰了。
蔡琰低头无语了一阵:“既然王大人能想出这种毒计,万一他还有什么别的毒计呢?你可千万要小心些啊。”
我忍不住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了蔡琰冰凉的小脸上,到这时候还能设身处地为我着想,蔡琰,你对我实在太好了:“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如果我知道王允还有别的毒计的话,我就把他挫骨扬灰,免得他让我的好琰儿为我担惊受怕。”
“嗯。”蔡琰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小小的脑袋缩进了我怀里:“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我听你的。”这种场合当然是把皮球踢给女方了。
“王大人的义女貂蝉是我的闺中密友。”
蔡琰的话有如晴天霹雳,其实只能怪我自己猪头,王蔡两人关系甚好,他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没准貂蝉的音律还是蔡邕教的呢?还好自己够坦白,不然绝对穿帮,到时候两只船没踏到,反而直接掉进水里了。
“蝉妹妹那种我见犹怜的美丽我自愧不如,别说是你这种sè令智昏的家伙了,就算是我见了她都忍不住会生出亲近之心。”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啊。”我的嘴巴又开始利索了,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我自然知道:“光说美丽的话,你们也许是chun兰秋菊各胜轩场,要说到雍容大度、诗乐礼赋她怎么可能与你相提并论啊,你可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啊。”
“别油嘴滑舌的了,你的狼子野心暴露了吧。记住,在一个女孩面前说她好朋友的坏话是最最愚蠢的,足见其虚伪。”
天哪,我哪说貂蝉坏话啦,yu加之罪啊,我又开始狼狈了。
蔡琰正sè道:“蝉妹妹的命很苦,自幼就父母双亡。幸亏王大人收留了她,她才能有一段快乐的时光。现在既然她陷入了这么可怕的命运中,你一定要全力帮她摆脱这种命运。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象你这么优秀的人是不可能只属于一两个女子的,因此我从没有奢求过独自霸占你,我只希望你能在心灵深处永远保留一个角落给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既然你也喜欢蝉妹妹,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唔晤”,蔡琰嘴里再也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因为我已经不由分说的用嘴堵住了她鲜艳yu滴的红唇。
蔡琰徒劳的挣扎了两下,很快两眼迷离的淹没在了这灵与肉的交流中。
如果不是怕她喘不过气来,我愿意将这令人神往的迷醉持续到永远。
蔡琰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欺霜塞雪的粉脸又红又烫,她用力拧了我一下:“你这个坏东西,差点憋死我了。”
“要不要我渡一口气给你?”我不怀好意的笑道。
“要不今天你赶快去找董卓吧,让他出面为你提亲。”蔡琰的主意和我不谋而合,这样的话董卓绝对无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允也不可能愚蠢到拿既成事实去让董卓里外不是人。
“恩,要不同时请皇上为我向你提亲吧。”这不是忽发奇想,我早就想过只有这样才能让蔡琰不是很失落。
“啊!”蔡琰惊呼了一声,连忙摇头:“不行的,这绝对不行的。”
“怎么不行,难道你不愿意啊?”
“不”,蔡琰想了半天:“我父亲肯定不会同意这事的,哪有当朝大员同时将女儿嫁给同一人的。”
也对,我爱怜的捧着蔡琰的小脸:“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哪有啊。”蔡琰强装着笑脸说道:“蝉妹妹能开心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再说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也该多给点时间蝉妹妹了。”
珠泪再度掉下来的时候,我轻轻的用舌尖去添。发现这完全是徒劳的以后,我干脆将脸贴了上去,这样泪水就在我俩之间糊成一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奉先哥,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的话,你会不会责怪我?”
“怪啊,怎么不怪,不过要怪的人是我,怪自己对你不够好啊,连你要做对不起我的事了我都不知道,不在你身边。至于对你的惩罚吗?我捏下你的小鼻子就行了。”
蔡琰死死的搂紧了我,眼泪在我俩的脸颊间越聚越多。
“可我万一不听你的教诲,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
“那我就用力打自己的头啊,不然要这猪头干什么?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照顾不了我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到时候,为了表示惩罚你可要让我亲一口。”
“那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呢?”
“有啊,怎么没有,刚刚我不就是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强吻你了吗?”我哈哈大笑。
这次轮到我说不出话了,蔡琰那温暖柔软的嘴唇印在了我的双唇之上,小巧的舌尖羞涩而坚决的突破了我的牙齿,将她的芬芳源源不断的向我送来。我浑然忘却了破天而来的一轮红ri,遗忘了人世间所有的沧桑烦恼,蔡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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