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玛送阿信去了医院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碰见两个jǐng察拖着一个哭叫不止的同事进来，那个被拖的jǐng察，正是装着龚丁丁躯壳的肖小姐。肖小姐进来的时候，一直盯着岚玛看。龚丁丁的身体散发着屎尿的味道，肖女士不敢脱下裤子撒尿。
苦于宠上划拳队后，不想让他们做凶杀之事的岚玛想到了龚丁丁，办完了医院的手续，她找到了正在杀戳亲大姑的龚丁丁，并将龚丁丁和肖女士恢复正常。

离开医院，岚玛回到了蓝羽的单身公寓，蓝羽正在酣睡，月光下蓝羽的脸文静动人，岚玛蹲在蓝羽的席梦思前，对着蓝羽的嘴巴轻轻的亲了一口。

蓝羽脸上血sè很美，岚玛觉得他的灵魂属于自己最喜欢的系列，真忍不住想吃了他。她看着蓝羽笑。

蓝羽睡眠很浅，感觉嘴唇冰冰的，他醒了。他看到岚玛蹲在他身前。

“忙完了？”蓝羽睁开惺忪的眼睛，说道。

岚玛离开的时候，他醒了两次，他没看到她觉得有点失落，有点伤心，他发现他对她开始有一种依恋的爱。

“恩，我回来了。”岚玛佳说：“现在咱们必须一起出体，去找小黑的舅舅。”

“不是说明天去吗。”蓝羽说。

“如果用肉身跟他说咱们会转移人的灵魂，我估计他会怀疑咱们是送来上门病号。”岚玛说：“为了帮他，直接让他信服，咱们直接飘到他床前。黑岩雪那边的我也绝对是这样想的。”

“谢谢你帮助小黑。”蓝羽说

“其实小黑家医院的收入，我们可以拿抽成的。”岚玛笑着说：”她舅舅也肯定给。”

“出体后我可是个新鬼……”

“我会保护你的。”岚玛说。

蓝羽按照岚玛说的，关好门窗，带上耳塞，然后将自己的一只手垫在大脑后面睡觉，他有天赋，两次就成功了。他慢慢的起身，从宿体浮出来。

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躺在穿上的宿体，还在均匀的呼吸，鼻息很轻。

岚玛拉着蓝羽，离开了屋子。

蓝羽第一次用灵魂看世界，他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黄sè影子，空气透露着压郁。

“现在除了你拉着我的手，人类是看不到你的。你看的景物，有一半是yīn间”岚玛说：“所以到他家的时候，把你的手放在我身上，你才能被看见。”

蓝羽感觉自己不是在走路，像在飘，像在腾云驾雾。

蓝羽看到很多奇怪的从没看过的东西，多数是黄sè的影子，有的是一半的人脸，嵌在墙上，还有几个全部是黑影的东西，

岚玛一一解释，黄sè的东西是智商低的散落的老旧魂魄，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意识，墙上的那些人脸，也是一些快要成为尸体游离的散魂。

他们走到市区中山北路中山公园的威远楼前，几个只有红sè线圈的人，围着一口八角井咿咿呀呀的叫着，在活人的世界，这一口八角井并不存在，这些人，叫声低沉，带着无奈的怨气，他们全身发黑，身体外围绕着红sè的线圈，他们的脑袋上都有一个红点。

蓝羽很奇怪，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脑袋上都有小红点，他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岚玛和蓝羽一同靠近他们。那些人似乎没有看到有人靠近，他们继续围着井，用那种低沉的声音呻吟。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快回去！！”一边的蓝羽身后，有人威严的喊他。

蓝羽抬头一看，是他的祖爷爷，蓝羽只在遗像上看过祖爷爷。

一边岚玛站在蓝羽旁边，她发现这个呵斥蓝羽的灵魂有一种得道的气息，她控制不住想要把他吃掉。

“……太公好。”蓝羽给祖爷爷打招呼。

“不可以来这边玩知道吗，这里的地不好。”祖爷爷拉着蓝羽离开，岚玛一起过来。

“为什么那些人的脑袋上都有红点，他们围着那口井干什么？”几个人走过北街的齐娜第二医院边的一条小巷，蓝羽问祖爷爷。

“这里，过去是刑场。”祖爷爷说

“哦。。”蓝羽记得似乎听说过，中山公园有段时间，都在枪毙犯人，他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脑袋上有红点了，枪眼的记忆之伤。

“这些人，在土改的时候被枪毙了，关了几天，没喝水。”祖爷爷接着说。“还有一些是反割命罪，觉得死的冤，要用井水洗去冤心，”

“那不算坏人吧。”蓝羽说。

“在yīn间还算，你们改革开放了，yīn间没有改革开放。”

“yīn间果然是个黑暗的世界。”蓝羽说

“唉，，别这样说话…………快点回去睡觉，你也是，。”祖爷爷对一边的岚玛说：“别梦中跑出来到处乱玩，很危险的。”

他断定蓝羽岚玛是深度睡眠的时候离了魂。

“好的，谢谢你老先生。”岚玛很乖的说，她觉得挺喜欢蓝羽的这个祖爷爷的，什么是土改，她还不懂。蓝羽没在自己的本子上放过类似的电影。

“给点钱吧，！！”突然，一群拿着破碗和拐杖的人围住了三人的去路。他们大约二三十个。脸sè惨白，像个活死人，他们手里的木棍拐杖不断的敲着地板。手里的破碗脏乱不堪。

祖爷爷上前施舍，他转身叫岚玛和蓝羽快点回家，

“这些估计全部都是饿死鬼了。”岚玛说。“这个国家到底在过去的历史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多很多事情。”蓝羽说：“但是都离现在的我们远去。”

“如果真的远去，他们不会在这个世界念念不忘。”岚玛说：“有如果有更大的怨力，就会在人类世界出现具体的人形。”

“哈哈，。”蓝羽诺有所思的笑笑。

“我可跟他们概念完全不同，我是超人，”知道蓝羽在想什么，岚玛补充

两人走到县后街口。他们看到一群鬼，围着祭拜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他们跪在一块空地上，排列整齐。

唯一一个站着的一个怨鬼带着一个古代判官的帽子，穿着黄袍，帽子有两个耳朵，活像米老鼠和唐老鸭里面高飞的狗耳朵。

一群人围着的，是一个祭台，上面放着一个木头痰盂。他们正对着痰盂跪拜。一群人穿着破破烂烂的古装，有的是y领，有的是圆领。几个男人的腰部还放着一个呼啦圈。

“大明宗帧皇帝三百六十二年了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孩儿不孝啊！！”狗帽子鬼又嚷又哭。他弯着腰，腰部的呼啦圈扭的十分滑稽。

“皇上啊，后代无能啊，不能重建您的伟业啊哈哈哈哈……”另一个穿着深蓝sè古装的肥女人使劲用脑袋敲着地板。

一群穿着古装的鬼在县后街口弯腰跪拜，烟雾缭绕，哭声阵阵。

“我女儿筝姑娘不是九几年就去投胎了吗，为什么现在明朝还没回来！！我苦啊，子孙不孝啊，现在还是后清啊！！”另一个肥大妈鬼说，她穿着粗布衣服。

几个人正在高歌，远处来了几个鬼差，他们清一sè带着白sè的帽子，帽子上有几根杂乱的红毛，

这是清朝的鬼。

“快滚！！”清朝的鬼轰赶明朝的鬼：“你们这些死鬼！”

对于他来说，的确他还是人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是鬼了。

“满清奴才，这里岂是你们放屎之地！！”明朝古鬼愤怒

“杀！”骑在马背上的清朝鬼下马，他身上带着一只红缨枪，后面几个清朝鬼向朝拜的人冲了过去。马背上，白龙旗飘扬。

几个跪拜中的明朝古人拿出大刀，大喊还我大明三千里河山，开始要对杀。清朝鬼边打边说我大清还有一万里呢。

他们忘记自己已经是鬼，刀和枪都没用。

清朝古人和明朝古人在县后街厮杀着，这时候远处开来了一辆jǐng车，几个穿着89式jǐng服的jǐng察下了车，他们手里拿着几根棒子，棒子一头是黑sè的，一头是金sè的，jǐng察高喊着停止！！停止！！见没人搭理，一群jǐng察冲进混战中的双方进行棒殴。

棒打到之处，那些明朝鬼和清朝鬼都体冒白烟，倒地不动。

“争什么争，现在是棍产党的天下，你们这些复古狗在搞封建迷信运动？？”jǐng察叫：“民族大团结jīng神不要，分裂国家，全部走一趟！”

“我们在祭拜我们的皇上，这些建州猴子没事来惹我们！”明朝鬼哭丧着脸说。

“他们一边祭拜一边骂我们贱奴！祭拜一句骂一句！一边祭拜一边骂”清朝鬼更委屈。

“祭拜个鸡掰！”jǐng察粗口：“不知道反封建，破四旧，树四有新风吗？竟敢在yīn间里祭拜？我把你这台子砸了！！”

一个肥脸明朝鬼大妈不乐意了，她突然拔起站在一边的一个jǐng察的jǐng棍，打向砸祭台的jǐng察，一边打一边哭：“皇上啊，你开开眼啊，你看现在连yīn间都有这群狗畜啊，皇上你……哎呀你别打皇上的痰盂啊！痰盂神，痰盂神，我替你打死他们，打死这些后清的……”

“你敢袭jǐng？”几个jǐng察围住肥脸大妈。

“袭jǐng是死刑，送你去投胎！”另一个jǐng察咄咄逼人。

蓝羽算是明白生和死的关系了，这边的死刑就是那边的出生。

几个jǐng察鬼围住清朝鬼和明朝鬼，一个jǐng察在做笔录。

蓝羽走过去想看那个jǐng察在写什么，做笔录的jǐng察发火了。

“你看什么！”他横眉大吼“干什么？”

“什么态度，”蓝羽说。他离开。

jǐng察一把手就抓住了蓝羽，蓝羽想到了90年代的人类世界。

“你别走，”jǐng察说。

蓝羽刚刚出体，他不懂怎么用灵魂体打架，一边的岚玛双眼shè出蓝光，从jǐng察手臂削过。那个jǐng察的双手瞬间瘫痪，本子从手上掉了下来。

几个jǐng察从身后围了过来。

“我认识你们局长。”蓝羽用人间的惯用杀手锏。

本子掉在地上，被制服蹲着的明朝鬼和清朝鬼瞥见本子上的字，他们不约而同的发火了。

“简体字？”

“怎么不是繁体字？”

“应该在yīn间推行恢复繁体字，不要简体字，简体字是残体字。”

“还应该写篆书吧。”一边的另一个jǐng察笑。

岚玛带着蓝羽在空中直接飞到黑岩雪舅舅家的天台，两个人看见黑岩雪在天台对着他们招手，岚玛的小分身坐在黑岩雪的肩头。

“我舅舅已经相信有鬼存在的事情了。”两人飞下天台后，黑岩雪说。“我现在想了想，不应该只处理我舅舅医院片区的垃圾场所，应该处理全市。我担心这片区的人会觉得是地不好，都搬家了。”

“小黑考虑的很周到。”岚玛将黑岩雪身上的自己放在自己手中，互相对看着读取记忆。

黑岩雪的舅舅名字叫欧梅斌，他的医院开在齐娜市卅泽区东北，是一家私人jīng神病院，他开门迎接蓝羽和岚玛。黑岩雪是人类状态，她给自己倒果汁。

“你们这样不能喝茶吧。”欧梅斌坐在客厅，他属于能接受唐突事物的人。来者是客，但是鬼客人不知道招待什么，他有点歉意。

“我能喝。不过我要咖啡。”岚玛说。“很不好意思打搅了您的睡眠，因为今晚你的医院就有我们送去的财源，我应该亲自来解释一下，这是样品。”

岚玛指指一边的蓝羽，她离开蓝羽几步，蓝羽在房间里“消失”。然后又再出现。

“我不是jīng神病，我也不是鬼魂测试样品，”蓝羽非常委屈，他觉得自己被作弄了。

“蓝小弟现在的状态，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欧梅斌说，他过去和黑岩雪一起在路上碰见过蓝羽。

“像您这样的前辈应该不至于赚不到钱吧。”看着欧梅斌表情，没有一点惊奇，蓝羽说：“我们觉得很多人不接受自己认知范围外的事物。”

“我都把jīng力用在研究上面，不懂经济，现在医院走的就是经济，”欧梅斌说，“其实我很怀念过去医院归公家的时代，有时能不劳而获，我是个向往不劳而获的人。”

他很坦白，其实越是这样说，越能踏踏实实做事。

几人天南地北的从医院的财政聊到了jīng神病学，欧梅斌给岚玛佳泡了一杯咖啡。坐下说道：“我们jīng神病医学界将人分为四类。我觉得……”

“是不是强调自己没有jīng神病的绝对是jīng神病？”岚玛佳继续逗蓝羽。

“不是这条，我们一般将人分为四种人，第一种没有实力也没有jīng神问题，他们属于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第二种有实力没有jīng神问题，他们属于一般高级人才，第三种没有实力有jīng神问题，他们是我们的病人，我院就有两个地球球长……而第四种有实力又有某一种jīng神问题，他们都是伟人，很多国家元首，画家音乐家都存在某种jīng神病的病态，他们却垂名千古。”欧梅斌搓搓手，看着咖啡杯里的白烟，自谦道：“我觉得我个人属于有点专业能力，但是jīng神问题不够。所以我赚不到钱，成不了名家，我正在就地取材找自己医院的病人身上学习。”。

“哈哈，前辈您真幽默。”蓝羽说：“我还记得网上见过一句关于jīng神病的‘名言’，叫啥如果全世界的人都疯了，就你一个正常人，那这个正常人就是疯子。于是我幻想那一天来临的情景。”

“是一道选择题。”黑岩雪补充：“叫做如果全世界都疯了，你是跟着疯，还是坚持做正常人，然后被他们抓到博物馆里去展览。”

“哈哈，这叫物以稀为贵。”欧梅斌笑：“其实这也有一定的道理，咱不说别的，就说宗教。如果三大宗教的某一教全世界就剩下一个信教徒，而且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宗教，他的言谈肢体语言和jīng神异常者又有什么差别呢，宗教或许就是集体xìng质的jīng神病。”

“欧先生你真是太有才了！！我们绝对能帮成为jīng神病医学界的伟人，”看着欧梅斌陶侃宗教，岚玛佳不知道为啥非常舒服，她像蚊子吸血一样吸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轻语道：“欧先生您也看到了蓝羽的魂魄，他现在还在公寓睡觉，我们已经准备将品质秽劣的正常人的灵魂和他人甚至动物对掉，然后，只有他们到你的医院治疗，我们才将‘病人’的灵魂调过来。这样您的医院就能名声鹊起。”

“舅舅，我说我的朋友厉害吧！！这主意还是我想出来的呢！！我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舅舅感谢我吧！舅舅的医院可以增加床位的吧！”一边的黑岩雪得意洋洋，她之前并没有详细说出自己的计划。看着岚玛佳直接对欧梅斌下了决定，她一脸开心的笑着看着欧梅斌的脸。她吓了一跳。

欧梅斌面sè铁青的盯着黑岩雪，犹如一块死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