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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惊天”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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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是康熙十二年十一月,形势日益紧张。从云南传来的消息,云贵全境封锁,只准进,不准出,吴三桂反了!丁勉将护矿队全部调到盐源和西昌附近以应付突发事件,通知各单位和机构,该隐蔽的隐蔽,该转移的转移,有些容易引起怀疑的事情停办。各单位立即动用应付突发事情的方案,同时通知成都张德地和其他工矿企业准备应付突变的事态。
丁勉究竟是年轻,没有遇到如此大的事情,他已经和方以智、袁宗弟谈过多次,研究应付可能出现的各种局面,同时也谈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方以智对他说:“吴三桂要来攻四川必是尽快占领成都,他派到宁远这里的可能只是小队人马,到时让府衙那里伺候好了,你再拿出一品大员的令牌,想他们也不会动粗的。”

丁勉道:“我看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他们来了,派侦察连一直盯着,若有不测,及时通知,我们也要有和他们闹翻的准备。”同时自己吴三桂写信报告各项工作顺利,并写信给高大节,望他与赴川的吴军通报情况。

康熙十三年初王屏藩进入四川,沿路各地纷纷归附。原本巡抚罗森还想抵抗,无奈手下提督、总兵都和吴三桂相熟,也就顺势降了。王屏藩就开始经略各地,实际他来时吴三桂已交代了四川的大致情形,高大节也招呼过自己的女儿在宁远府并与丁勉相熟。王屏藩派出副将费定伍带了两千人马到了宁远府,丁勉和陈浩然在州府衙门口接着。

介绍过后,费定伍对丁勉施礼道:“末将费定伍见过驸马爷。”

丁勉听了心才放了下来,他对费定伍道:“费将军,你不用客气,将军一路辛苦了,弟兄们都辛苦了。我已让人准备了下处,你让大家好好歇息,晚上我设宴招待大家。”

晚上丁勉好酒好肉让吴军将士吃了,丁勉和陈浩然把几个军官请到内堂大席坐下,大家一番礼让吃喝起来,最后丁勉起身对几个军官说:“各位将军,眼下王爷举兵反清,为的是灭鞑子、夺天下。各位将军不辞劳苦,为王爷汗马劳顿,本官在这里带王爷敬诸位一杯。”说着先一饮而尽,说着:“来,干了!”

众人纷纷说着干了,都是饮了这一杯,丁勉接着说:“诸位请坐,各位到这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各位将军若有需要尽可来找本官和这位陈大人,凡我有的你们都可以拿了去。可诸位将军想必知道这宁远的重要,这铁矿、铁厂王爷可是指望着呢。今日我也将丑话说在前头,平西王的军纪大家都明白,若是有谁违反了军纪,本驸马定不饶他之!”说着丁勉笑脸没了,变的一脸严肃。

众人正在兴头,原本听说郡主美貌,今日见了驸马,果然是英俊不凡。只是觉得他笑脸相迎,众人都有些说他命好,想是无甚出奇本事。不想丁勉突然变下脸来,也有些不太适应。还是费定伍先反应过来,来时王屏藩已交代了这位驸马爷可是王爷的红人,还可能和高都统有渊源,要他们逐事顺着他行事,切不可造次。费定伍见丁勉如此年轻,说起话威严有加,他忙说道:“各位,今日我等能受驸马爷看上,还要宴请我等,想必是老天保佑我们有这天大的福分。来时总兵大人就一再交代,到这里驸马爷就是我等的主子,他的话就是王爷的话。这里我也交代一句,谁要是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莫怪本将军不讲情面。”说着又对丁勉道;“驸马爷,您就放心好了,这些弟兄都是自己人,他们是知道轻重的。真若有那违规逆悖之人,末将定将他捆了任由驸马爷处置。”这里众人忙应承了。以后几天里西昌城里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吴军初战,纪律尚且严明,加上丁勉查的紧,倒还相安无事。

表面上平静,可在丁勉心中却紧张万分,若是此时出了差错,其后果将十分严重。每当想到自己面对的被动局面,丁勉真想一夜之间将自己想造的武器都造出来,将自己强大的军队建立起来。他与方以智等几位中央委员研究决定,为了尽量推迟参战时间,对吴军尽量虚以委蛇,以创造较为安全的发展环境。

战事开始不久陈王妃也搬到宁远来住了,丁勉每日还住在郡主的寝宫中,可每天都要到十几里路到城外的研究院去工作,有时甚至工作到很晚他也要连夜赶回去。郡主见他劳累,心中也察觉出他心情有些紧张。一天她问道;“驸马爷,为妻见你整日操劳不已,时时还有些应不来,可是有何心事?”

丁勉觉得自己近段时间想的事情太多,可能有时苦思对策之时让她见到了。他对郡主苦笑道:“前些时战端骤起,父王那里兵器催要的紧,加之来了许多我军将士,打理照应他们,实在有些忙乱些。”

郡主到他近前,手拉他的手道:“驸马爷,那军士们的生活尽着让他人安排就是了,你就不必管他们了。为妻还指着你长相厮守呢,你千万可要放宽心,父王的事情也不在那一时,你尽力了,父王定是领情的。”说着向他偎了过去。

丁勉见她娇态,也伸手揽住她的纤腰,让她坐在身上道;“我的好郡主,我心中有些事情想与你商量。你看这铁矿、铁厂大都在四百里外的盐源,本该多去几次,只是又要与你分离数日,心中有些不忍,故而想与你商议些对策。”

郡主与丁勉日见情深,听他如此一说,一双大眼眨眨,心中想:原来丁郎为此事烦恼。原本她是不想让他离了半步,可这时她也只有顺了他的心意。她说:“原来驸马爷因为此事烦恼。既然外面事大,你就尽可照着你的心思做就是了。为妻也不是那不明理之人,若是外面事多,你就尽着安排就是了,只是你不要忘了还有我在想着你呢。”

原来丁勉现在将大多数心思放在了研究院里,他恨不得就吃住在实验室中。可是由于郡主这里的牵挂,他也担心郡主再有些其他想法,若是为此将研究院暴露了那损失就大了。所以近来也是一直在思考对策。通过这一段接触他感到郡主的心地不坏,只是对吴三桂极其信任和依赖,若是此时与她有了隔阂,她再传给王妃或吴三桂那就不妥了。今日一说不想她竟答应了,这为他以后在研究院长期驻扎提供了一些方便。他听郡主说到此处,知道她的心地还是善良,眼下也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心中感激自然就与她亲近一番。

郡主见丈夫喜极,心里也有些失望。他虽说是要去盐源,可能去也他的妻妾那里居住,他心中果然还念想着他的妻妾,只是近来他都是陪着自己,对雯玉、青儿她们也有些不太公平。郡主与雯玉、青儿她们接触多了,互相也亲近起来,有时甚至想提出让他去陪陪他们,可心中又有些舍不得。现在丈夫既然提出要过去,她也就同意了。这里丁勉感谢郡主美意,又是一番恩爱不尽。

而正在此时,研究院的工作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各种研究人员以zha药、火器的研究为主在进行着夜以继日的工作。研究院投入到其中的研究人员已经有三百多人,仅在枪炮研究所就有一百五十多人。投入是巨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也取得了许多研究成果,军队的武器不断更新,到康熙十五年正式参战时红军的主要武器已经以热兵器为主了。

自开战以后zha药的研究依然还没有显著进步,又出了几次事故。只是经过长时间观察发现*极易受潮,放置在外面它的表面吸收一些水分后敏感度大为降低。为此将它们放置于水中,由于*比水重,所以沉入水中,这样就给*的搬运提供了方法。丁勉、方以智和克里夫等人组织了联合攻关小组,克里夫提出既然水能抑制*,那就应该在zha药中加入吸水性较强的物质,zha药表面的混合物就可以通过吸收外界的水来降低zha药的敏感性。丁勉查了矿物小百科全书,找出十几种吸水性较强的矿物,最后从制造水泥的原料硅酸盐类矿物中找到了一种吸水性强的物质,用这种物质和*混合最终制成了新型的混合zha药。新型zha药爆炸威力巨大,稳定性较好,便于控制。经过多次试验后终于可以批量生产了,新型zha药被命名为“惊天”zha药,但此时已是康熙十三年七月了,战争已经进行了大半年了。“惊天”zha药的研制成功给根据地的兵器生产带来了革命性的转变,自此丁勉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火枪的制造始终在紧张的进行中,根据从西洋得到的拉丝技术造出了造枪的钢管。那个英国工程师比尔从许多进口的西洋火枪中挑出了一支枪,他说叫马汉枪,是法兰西人马汉设计的。这种燧发枪枪管后面是封闭的,留有一个发火孔有个击锤,在射击时就扣引扳机,弹簧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上,火星引燃火yao,引起击发。这种撞击式燧发枪是欧洲的新产品,它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按比尔的说法目前整个欧洲各国的军队都在用这种枪。借鉴了欧洲的几种火枪的设计又结合自己的原来设计连珠枪的经验,戴梓设计出了一种性能更好的燧发枪,这种枪被命名为“红星一号”步枪。虽然比原来的火枪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在丁勉看来这枪还不行,射程短,有效射程仅六十丈;精度差;发火率低,十发中有三、四发是哑火。丁勉根据这种情况提出三点改进意见;一是把光滑的枪膛里刻出可使子弹旋转的膛线。二是试试用少量的新型zha药做底火。三是要研究将火yao弹头装在一个弹壳里,弹壳底部有发火yao和火yao,机锤撞击后火yao爆炸推动弹头出膛。“红星一号”步枪在康熙十三年投入生产,到四月,这种枪生产了一千多支时,戴梓的枪械研究小组又研制出线膛步枪“红星二号”,几经改进,到年底才正式投产。这种枪虽然射程和准确性都有了很大提高,可发火问题还是没有有效的解决。康熙十三年六月较安全的新型zha药“惊天”研制成功,枪械研究小组开始全力攻克发火问题,直到康熙十四年六月,一种射程可达一百二十丈,射击精度准,发火率高的新型线膛燧发枪“红星三号”研制了出来。经过多方检验,各方都反映不错。后来在丁勉的建议下这种步枪又加装了刺刀,根据地各兵工厂开始全力生产“红星三号”步枪。这种步枪后来成为红军的主要武器。这以后一直到康熙十七年才研制出可连发五颗子弹的“红星四号”步枪和可连发二十五发子弹的“戴梓”冲锋枪。

由于丁勉从工部把清朝所有的火炮图纸都搞到了,甚至有许多连原图和制造方法都搞到了,火炮的研究进步比较快。有了好钢,利用从京里带来的西洋大炮的图纸,再配上戴梓原来研究枪炮的经验,火炮在康熙十二年底就铸造成功了。可在丁勉看来这种炮太笨重;射程短,有效射程仅有两里;威力太小;准确性差。他认为主要是zha药的质量低,而zha药是决定火炮质量的关键,第一种火炮只少量生产了一些。与枪的研究一样,丁勉给火炮的研究提出几点建议;一是炮膛内加膛线;二是利用不同的合金钢铸炮,以增强炮管的强度,减轻重量;三是同时研究长炮管的远程重炮和短炮管的迫击炮等多种用途的大炮。四是研究多用途弹丸。五是不断改进发火装置。直到康熙十四年六月,新型zha药“惊天”研制成功才使火炮研究有了大的进展。到康熙十五年一月,炮口径为三寸的“火红三号”榴弹炮问世,该炮是合金钢制造的线膛炮,有效射程可达十里,射击精确度高,弹丸爆炸威力大,并可发射多种弹丸,在配以炮车后两匹马可拉动;同时还有一种口径两寸的迫击炮“火红二号”,这种炮炮身较短,主要部件可拆卸搬运,射程可达五里,射击精确度较高,弹丸射出后曲线行走,弹丸杀伤力大,它是为步兵连配备的重武器。康熙十五年七月一种火红系列的炮口径达六寸的重炮制造出来了,这些炮给红军的炮兵带来了质的飞跃。

弹丸的研究也一直在进行,先是在从广东来的海盗船上的弹丸的基础上制出了铁砂开花弹,后来戴梓研制出了子母开花弹和控制骑兵的蒺藜弹。有了新型zha药后,弹丸的威力成倍的提高。后来又利用从陕北根据地取得的石油制成了易燃的轻油,进而制出了燃烧弹,还试制出了硫酸弹等化学武器。

丁勉一直对《淮海战役》电影中解放军用土飞雷轰击敌人堡垒的情形记忆犹新,他也始终坚持将爆炸火器的研究放在重要的位置。一开始他就提出用黑火yao制成了手榴弹,但因为导火线不好,火yao也不够敏感,所以手榴弹的研制成效不大。但在新zha药“惊天”研制成功后,手榴弹、地雷和zha药包很快就制造了出来。虽然造的不多,但丁勉立即将它们按比例分到了各个根据地,谁知它们竟在年底闽南根据地对黄芳度的战斗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从战后的战役通报中看到配上新型zha药的手榴弹和地雷威力巨大,这些都给敌人以很大的震慑作用。但通过诏安的战斗也反映出很多问题:首先是“红星一号”和“红星二号”火枪由于没有用新火yao,所以射程短,发火率低,所以火器上没有对敌人形成压倒性的火力优势。手榴弹用了新zha药后虽然威力巨大,可导火索问题也很大,在用掉的四百多颗手榴弹中用四十多颗没炸响,还有几颗提前响了,敌人没伤着,自己人倒受了伤;地雷也出现踩上不响的情况。所以在康熙十四年内火yao组研究的一个重点就是导火索,直到当年年底才有所突破。还是克里夫利用水银和硝酸作用制出了一种敏感的导火yao。用上这种导火yao后,枪、炮、手榴弹等武器的发火率才了大幅提高。飞雷研究工作一直在进行,飞雷是在一个口径有一尺大小的铁桶里装上zha药包,拉火以后桶底部的zha药把zha药包推出去,它的优点是易操作,后来甚至可以在地上挖个铁桶状的坑就可以发射,zha药包威力很大,可以给敌人以极大的伤亡。但它的主要问题是射程短,有一定的危险性。zha药和导火索都取得突破后,飞雷才真正有了威力。经过不断的改进手榴弹、飞雷、地雷和zha药包等爆炸火器都开始批量生产。

到康熙十五年七月时各种武器的发展已让丁勉感到比较满意,各根据地的兵工厂也在加快新武器的生产。随着后来局势发展,百姓党渐渐的控制了全四川,考虑到以后战争的需要,丁勉把一批新的兵工厂建在了川西,一批人员物质也开始向川西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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