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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找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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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几天,“夔门十三寨”的五十个弟兄到了成都,这些人身体状态都比较好,加又在重庆的歇息了近十天,小伙子们一个个精气神十足。丁勉一看其中就有二坠子和在山寨里审他们的那个方脸的汉子,过去问道:“请问两位大哥尊姓大名?”。
那方脸汉子回道:“在下叫刘定新,上次在山里失礼了,望公子多多包涵,我们当家的要我向丁公子带好呢。”

二坠子道:“在下叫周二坠,上次在柴老爹家里多有得罪,望公子见谅。”

丁勉道:“没什么,周大哥所做的极是,多些防范是应该的。你们当家的可好?你们可都好?”

刘定新道:“我们当家的很好,你走后他直直的挂着此事,有了银两后寨子里的情形变了,兄弟们也都好了许多。将军正将身子有些虚弱的弟兄调养着,我等兄弟都是生的皮实,将军让我们先来四川,在这里的织布作坊里等了十天,吃的好,照顾的也周到,整日就是吃吃睡睡,着实无聊的紧,我等怕是要养懒膘了。公子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了。”

丁勉道:“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们别再叫我丁公子了,我们以后就兄弟相称就是了。刘大哥,咱们明天就走,请您带着众兄弟也准备一下,带些干粮衣物,我们还要带许多家什用具,有的各位兄弟辛苦呢。”

刘新定说:“兄弟见外了,来时将军一再叮咛,您丁公子就是天皇老子,让我们无论何事定要听兄弟您的吩咐,还特地关照我们把您看护好了,出了差错我们也就不要去见他了。”

丁勉听了笑道;“将军倒是急性,不过说心里话,与大哥和众位兄弟们在一起兄弟我真是安稳了许多,见着你们真是和自家人一样。对了,刘大哥,一路上没什么麻烦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我们据此多年,道路都是极熟的,无碍的,兄弟放心就是。”

晚上丁勉和陈近南、方以智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打算,也是要互相交换一下各自对分管工作的想法。丁勉建议立即建一些急需的获利大的工厂如药厂和铁器厂,同时开始寻找和采集原料的工作,方以智建议立即在川西北草原组建自己的军马场,陈近南打算先定一个保密的规矩,以防走漏了风声。三人还逐一将下一步的工作对照了,提出了一些应对的对策,最后定下立即向广东和汉中派出人手前去招收得力的工匠,同时将各地天地会和商场上稳妥之人调进来。后来三人仔细核对后定出一个各种用项的预算方案:建矿山年内投入一百五十万两,另用二十万两探矿、买矿;建工厂投入五十万两;组建军队二十万两;建学校,十万两;海南基地三十万两;科研二十万两;移民二十万两;上下打点二十万两;军马场十万两;还有五十万两机动,每人管好自己管理的项目的用项,尽量不要超支。军马场的是也由方以智管。同时商定每个普通工人日薪三十文,特殊工种适当增加。

第二天丁勉和陈近南、方以智带着谢全林、李柱、刘新定、二坠子和另外六十多个伙计,带着大部分的实验设备,备足了食物用具,雇了些骡马车辆,一起向宁远府进发了。由于有不少是山路,在路上走了十几天才到了宁远府。一路上只见到处都是高山峻岭,有时多时不见人烟,就是有了人家也大多有树枝、干草搭就的草寮而已。看看这里的生存环境实在是艰苦,百姓的日子也定是艰辛的很。但丁勉心里看到这些是喜忧参半,一来这里的百姓还很苦,解决百姓的温饱的任务就十分艰巨。二来也是离了京城那滞淤之地,自己可以放手施展一番,想象未来的宏伟事业,眼前这些困难可能只是开始而已,何况自己已经有了不错的基础,一定要把这里的开创性的工作做好。这样一路上他一直在盘算着下一步如何展开工作,到了地方他心里的工作思路更明晰了。

宁远州就是今天的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辖有西昌、冕宁、盐源三县外带几个少数民族的藩司,州府衙门设在西昌县,当时全州人口仅有二十多万人,就是州府所在地也仅有三万人左右。此地是少数民族聚集区,是四川省的边远穷府。丁勉他们到了以后,马上到府衙会见知府陈皓然,见面以后表哥见到大家很是高兴,拉着丁勉问长问短的,看见原来家里的常客陈近南、方以智都来了,也忙着上去招呼。再看还带来了那么多的人手和机器设备,他更相信丁勉要在这里大干一场了。陈皓然到这里半年多了,此处环境条件自然无法与京城相比,更主要是寂寞不堪,没有可交谈之人,虽说有家人陪伴,但说起施展抱负,为官一任要改变此地的贫困的状况那岂是易事。开初他总也想不明白父亲怎会让自己到如此偏远的地方来任职。待到顾祖禹他们来了说要找大铁矿,他才稍有些明白,后来来得人越来越多,他渐渐觉得此事可能会做的很大。今日见丁勉、陈近南和方以智都到了,这才相信这里真要建大铁矿了,也渐渐有些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了。他素知自己这个妹夫神通广大,也有些察觉此事怕是一开始就是他的主意,心中开始设想铁矿可能有多大。他却不知道这事情竟然大的像山呼海啸一般的巨浪滔天。

丁勉一到他们设在县里的基地,就问表哥城边上是否有空地。陈皓然说如今是地广人稀,到处都是荒地和空地,若要用就尽去取就是了。丁勉马上让谢全林带几个伙计开始在城边找与县城一样大小的空地开始建设工厂,先把实验所和学校建了起来,按原来的分工陈近南留下在西昌安排建工厂、作坊、学校和实验所等事情。丁勉看这里已是初步安排停当,他和方以智带着众人立刻赶往盐源,到了盐源后见到了顾祖禹,只见他又瘦又黑,眼窝深陷,满脸都是胡须,嘴唇干裂,说话声音嘶哑,见到丁勉他们只简单道一句:“你们都来了。”看来是身心疲惫极了。

丁勉上去拉着他的手道:“顾大哥,你们辛苦了。”

顾祖禹有些沮丧的说:“受些辛苦倒是无妨,只是深感劳而无功。如此竟是疑心此地本就没有什么铁矿,加之总遇上一些讨扰之事,着实乱人心神。这找矿之事,终是无甚大的进展。”

丁勉说道:“顾大哥,铁矿是一定有的。你先不要心急,这不我们都来了,让我们一起找,相信一定能找到的。还有其他何事情打扰?”

顾祖禹道:“恼人的事情着实不少,可眼下主要是两个。一是这盐源县令不知何故经常为难我们,有时还派些官府衙役前来刁难,实有些不堪忍受。再就是此地蛮彝也时常来搅局,派出去的伙计常遭倮倮人殴荼。余者皆是些琐事,倒也无甚大碍。”

丁勉看他为难的样子,知道顾祖禹自己在这里独当一面实在是难为他了,辛苦和困难是可想而知的。可眼前这县令和少数民族的问题都不是轻易可以解决的,他想最快张秉强能再有二十天左右才能到任。他问顾祖禹道;“县令是个什么样的的人?他为何要刁难我们?”

顾祖禹道:“这县令叫黎圆山,据说是捐来的县令,不知上面有何渊源,只是陈知府多次招呼,这个县令竟似未闻,看似要再打点一些才是。”

丁勉道:“我明日去会会这位县台大人,但愿能使我们事情能好办些。大哥你把派出去的伙计都叫回来,明天我们开个会。后晌师傅、你和我咱们三人好好研究一下已经获得的结果如何?”

顾祖禹闻言道:“丁兄弟说的是,该好好推敲一下的,前时仅我一人,想有个人商议一下竟是不成,实是有些误事了。如今你们来了可就好了许多。”下午三人认真分析了前段时间探矿的情况和收集的标本,逐步把探矿的范围缩小在一个方圆百里的范围内,但这其中有不少是彝族聚集区,丁勉想只有等张秉强来了以后在说了,先集中探查彝族区外的部分。意外的是三人确定了在已搜索过的区域内有煤矿,开始顾祖禹也判断是煤矸石,但拿不准,丁勉他们三人一看确定无误是煤矿。丁勉决定马上组织人力开采。同时丁勉还把一些含有其他有色金属的矿石也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得出不少有用的结果。看看原来在盐源设的基地有些小了,而且各种设施也有些不足,生活上也不是很方便,几个人商议着分派一部分人前去找矿,一部分人在家里扩充和该建基地,增加生活用具和设施,同时改善卫生环境和饮食条件,为以后大规模的开展工作打好基础。

第二天,顾祖禹将众人集合起来,就拿着标本给大伙解释了一番,强调了注意事项,然后让大家再次认真的辨认了一下矿石,就按已定的分组和区域开始了找矿活动。而丁勉和顾祖禹一起去找县令黎圆山。见面后丁勉说明了来历,只见肥头大耳的黎圆山坐在太师椅上,眯着小眼把丁勉看了半天,开口道:“你可知眼下朝廷严控铁器用具,这开矿炼铁若是没有巡抚饬令,我一个县令岂敢擅断。”

丁勉道:“大人,我等前时已将省府文牒呈交,今有藩台府张大人亲笔信函,请大人过目。”说完丁勉和着三千两银票递了上去。

黎圆山看到银票,脸上有了笑容。他佯装看信道:“原来此事乃是藩台大人的吩咐,在下定将全力相助,只是他日若是朝廷追究起来还望二位能担待起来。”

丁勉一听知他还有所不满,就说道:“我等都乃大人治下子民,无论何时都听从大人指教。大人放心,我等定会让大人满意的。”

离开县衙丁勉觉得这个黎圆山看来不简单,立即写信告诉张大人说说这个黎圆山的情况,看是否有变通的方法。过了二十几天,彝族区外的部分已探索完毕,虽然有些收获,但由于缺少完整的资料,探矿活动一时无法取得进展。这时省府来了公文,委任张秉强为盐源县令,黎圆山调任冕宁县令,委任丁宇河(丁勉化名)为布政衙门六品参事(注)。同时张秉强和另两位省府里专司探矿的官员也一同前来。

注:为了招揽人才,清政府允许捐官,可根据捐资多少来委以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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