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窥帘
秋儿并没有像郎中说的那样马上醒来,唯我每天守在他身边,一直焦急地度过了十几天之后,秋儿才苏醒过来。多rì没有进食,只靠一些汤水支持的他,身体十分虚弱,看到唯我的第一眼,微微地张开口,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秋儿一醒侍从赶紧把祁郎中请来,这次郎中还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次秋儿不会再有反复,不敢再欺瞒唯我,她也不再全信。
秋儿昏睡的这些天,有不少人登门探望唯我,她只是匆匆谢过,全部摆脱由国丈出面打点。直到现在秋儿终于醒过来,身体恢复的也很好,她才有jīng力处理荒废的事务。
这次的宴会,公孙府请到了全圣天名士,其中有不少有份量的客人,而且与会的人员复杂,牵涉众多。所以从到场的人员不容易搞清楚刺客的目的。
再看刺客的行动。当rì刺客行动老练有序,应该是由一组专业杀手密谋之后采取行动。事后几个被俘的刺客都已自尽,从他们身上又得不到线索。
所以这场截杀似乎没有什么破案头绪,最勉强只能从动机来分析。
首先,如果只是对某人或者公孙世家有仇怨,根本不需要在众人聚集的场合动手,暗杀的命中率更高,而且损失也小。所以,刺杀的目的不像是要刺杀某个人。
其次,采取这样的大肆杀戮的方式,似乎是旨在制造惊悚紧张的气氛,令所有与公孙府交好的人,人人自危。由此看来背后主使的意图充满威胁意味的挑衅。
那么,谁有这个胆量和实力如此嚣张呢?
纵观朝堂局势,三大家族,许,公孙,李,以及各路亲王势力,无外乎这些人有这般可能。
李氏一介文弱书生,从不参与权力斗争,李荆她也不仰丈朝臣的扶持,看起来出事对她没有好处,尤其李荆独子也在宴会出席,看起来并不可能是她。
那许氏呢?唯我自然知道刺杀与她无关,但是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许氏的yīn谋?
难道主使的目的是为了挑拨公孙氏与许氏的关系?
倒底谁能从中得利?假如对方的目标不是公孙氏,那又会是谁呢?七公主,九公主?在场的郡主世子?
这场突变的局面复杂,让人犹如雾里看花,不是其意指何方。也许,这也是选择在这一个场合动手的原由之一--在众多攻击目标的掩护下隐藏真正的企图。
越想唯我就越不安,总觉得有一只巨手在暗中cāo纵着这个朝堂,掩盖着不可告人的企图。
想到这儿,唯我不禁长叹一声。争斗,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争名利钱财,争荣宠风头,逃到哪里都避不开。唯我总觉得这势头古怪,该抖抖袖子避开了,除了亲人爱人她放不来,权力名望都是她可以弃若敝履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好像越陷越深了呢?或许,只是因为这些纷扰并不是由环境而造就,而是深深地寄居在人心之中,所以,温顺而谦恭并不能就平息风波,退却也不能换来平和安宁的一片天。唯我只能迎头而上,即使不做战士,也要做一个卫士,放平心,睁来眼,静观风雨。
“秋儿觉得怎么样?”来到男人床边,扶起他,仔细端详,脸上渐渐有些血sè,唇淡淡地像花瓣一样润泽,焕发生气,让她心中喜欢。
“伤口已经不痛,郎中说可以行动了。”顺从地靠着唯我,含笑的眼睛里多了点直白的依恋,复又垂下眼睫想到什么似的红了耳垂。
“我也看着人jīng神多了,不跟前几天似的脸上没半点血sè。不过,这个祁郎中总是报喜不报忧,老把你往好里说,也不能全听她的。你还是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再活动比较好。”唯我记着祁郎中瞒着秋儿病情的仇,有时候复诊时总是惹得老郎中有口难辩,无可奈何。
“嗯。”点点头,秋儿也不逞强了,也许是身子真吃不消,乖乖地接过唯我递过来的药盅,把每天例行的大碗黑黑臭臭的药汁给吞下去。
“小姐的伤怎么样了?”
“伤筋断骨一百天,哪能一下子好了。不过比开始好多了,伤口已经愈合了,除了手上还不方便,肩膀手臂都没有问题。”唯我摆了摆手臂比划了下给他看,绷带已经拆了,看起来和受伤前一样灵活。
“可手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个急什么,一天右手不能拿笔,我就可以多一天在家休息。借这个长假呢,就把我和秋儿的婚事办了,渡个蜜月什么的。”贴着他耳朵,唯我兴致很高,秋儿听着听着就低垂下头,露出一片雪白修长的脖颈。
“秋儿别害羞,我这些都是说真的。”唯我挑起他尖尖的下巴,“每天朝夕相处,你又不是不熟悉我,成了亲更亲近些,总算是修成正果了。等以后啊,谁也说不着你,我想怎么宠着你都行,你也可以不用那么幸苦,安心地做少夫君。”
秋儿抿着唇既想笑又不敢太得意,最后中规中矩地垂着眉眼低声说了句:“秋儿不计较这些。”
“哪能不计较,我想和秋儿作夫妻,秋儿竟然说不在乎这个?秋儿该计较,这是秋儿应得的,难道秋儿不稀罕我,不想和我成亲吗。”装作失望,唯我语气委屈。
“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秋儿辩解。
“那是哪个意思?”唯我追问。
“秋儿想说,跟在小姐身边就行,别的怎么样都没关系。”
“我希望秋儿过得更好,秋儿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委屈自己。我能给你的还有很多,不怕你来要,就怕你不肯要。”抱着他的,唯我鼓励男人克服他的卑微,身份可以轻易改变,最难改变得是思想。她可不希望秋儿以后做了主子,还被人欺负。
有的人家取了小侍,要提前jǐng示,让他们别拉虎皮作大旗在家里耀武扬威,唯我娶小侍却相反,鼓励秋儿大胆一点,甚至霸道一点儿,别事事太谦让,太小心,到时候反而因为无法立威而受下人白眼。
男人乖乖地听着她的话,也一一应着,但是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知道让秋而一下子变了xìng是不可能的,但自己明白地告诉他,他可以做许多事,至少以后在家里说话也有底气。
在府里再休养了一段时rì,唯我的右手已经恢复到可以自己解决生活问题,不用再借人之手。这段rì子里子敬,锦月,和尹氏兄弟轮番代替秋儿伺候她生活,还要陪她一起照顾病床上的秋儿,男人之间接触越来越多,感情也越来越融洽,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养病的rì子也不难熬。
再过了段时间,秋儿的身体也大有起sè,按郎中的话说,“已经恢复了**成,只要不受寒就不会复发。”既然,两个人人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那成亲一事也不拖延。择了吉rì,唯我便和秋儿办了婚礼。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来到府里,秋儿的本家就算是在府上,父母已经早逝,只留下他一个人,连高堂都是由国丈夫妇代表,不知道的倒好像是亲人之间的姻亲。
婚礼只在府里办,唯我想了些点子把活动搞得jīng致私蜜也不失情趣,稍稍弥补了不能风光大办的遗憾。
不过,秋儿个xìng温和,一点儿也不计较,整个仪式上一直紧紧地拉着唯我的手,红纱半掩的容颜也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
有平rì里亲近的府里的兄弟叔婶来给他送些带喜头的“半生面条”时,他还会羞怯地垂着头,应合着“生”。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唯我忍不住凑上亲吻,惹得男人脸红,客人们起哄,小婚礼也有小婚礼的好处,亲近贴心。
热热闹闹地总算把客人们都挨个敬了个遍,才算把唯我放归新房。秋儿位卑,没有跟班侍童之类的排场,就让小杏子和晓风两个孩子客串一下。两个男孩子稚声稚气地说”早生贵子,白头到老”,好像特别灵验似的。
等两个小家伙出去了,房间里就只留下新婚的两人。
喜帕已经摘下来了,男人低着头,有些瘦削的侧脸在烛火的照shè下呈现美妙的轮廓,几绺松散的发丝在他唇边投下奇妙的yīn影。
唯我坐在桌边,不言不语的欣赏这美得像一幅画卷的娴静男子,颤抖的黑睫,沾点着胭脂的唇瓣,秀气小巧的鼻子,低垂着视线那无辜而纯洁的姿态,随着视线移动轻轻地描画。直到看到秋儿窘得泛红的耳垂,才察觉,止住给男人带来不安的注视。
斟好酒液,交给他,说:“郎君,请。”
交缠手臂,眉目相系,交杯酒的姿势让人不禁想起藤缠树的缠绵,唯我的心变得十分柔软,只要和秋儿在一起,她就能自然而然地得到这样一份平和,能够遇到一个人给自己带来心灵的平静也是一大幸事。
领着他坐在床边,给他卸下厚重的礼服和珠冠,天气闷热,门户关闭的新房里等待了这么久,他已经香汗淋漓了,重病初愈,复杂的仪式对他来说是件劳累的事。
“秋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体贴地问。
“没有,秋儿很好。”摇摇头。
“那累不累,成亲是件累人的事,本来想一切从简,好让你早些休息,但我又怕你受委屈。”
“没事儿。”酒意马上涌上男人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sè。
“那,我们休息了?”唯我的语调带着笑意。
男人乖乖地应了声,十分自觉得要帮唯我宽衣。
“不急,先熄灯吧。”抓住他的手,唯我低头在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起身把烛火都一一熄掉。秋儿脸皮儿薄,明堂堂的亲热,一会儿可能觉得难堪,对他唯我不忍心再由着xìng子捉弄。
回到床榻边,把他瘦弱的身子抱进怀里,轻轻地吻着他的唇,脸颊,耳垂,沿着脖颈找到可爱的锁骨。秋儿在唯我耳朵忍不住地胡乱抽气,每次唯我的唇舌贴着他皮肤移动时,他都颤抖着想躲开,但又乖乖地喘着气,一动不动的忍着。
男人这束手就擒的样子惹得唯我忍不住笑了,黑黑的房间里,有月光透过画屏照在两人身上,虽然,看不清楚,唯我也猜得出来他一定已经脸红得像熟虾子。
“秋儿,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不用忍着。”边说着边把他轻轻按倒在床上,手指缓缓地解着已经没有几层衣裳,在他的配合下,脱下上衣再拉下亵裤,秋儿抬了抬身子把压着的衣服脱下来,这才算干干静静光洁如玉。
唯我盯着男人看,他便困窘地侧过身子,蜷了蜷手脚把旁边的薄被轻轻的抱在怀里,他病后瘦弱的身躯在月辉下反shè着暗青sè的微光,有点暧昧有点媚意。
唯我看着,手背在他侧卧的身子上轻轻抚过,手指随着他身体曲线的起伏而上下移动。秋儿轻轻颤抖着,悄悄地往唯我这看一看,遇上唯我的视线又慌慌张张地缩了回去。
“秋儿,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脱下衣裳,从背后贴着他的身体抱住,唯我问。
“小姐想听我说什么?”笨头笨脑地问了句。
“先叫个妻主来听听。”一手绕到他的胸前,长腿也悄悄挤到他双腿之间,唯我笑嘻嘻地吻着他的身子。
“嗯,妻主……”
“乖。”含糊地应了声,唇停留在狰狞的伤痕上,轻轻的磨蹭。
“小姐……”秋儿不安地转过身。
“叫妻主,秋儿已经是我的夫君了。”转身跨坐到男人身上,低下身轻啄他的唇,“秋儿替我受苦了。”
爱怜地吻着男人,灵巧的舌头极具技巧的挑逗着男人,惹得他不自觉地发出不满的哼声,唯我听见了,就贴着他耳边提醒:“秋儿小声点哦,外面的人会听到的。”共享欢愉的时刻难免忘情,只是听房的人万一起哄起来,别把他吓到才是。
果然,马上秋儿就咬紧了唇,羞愧地垂下眼不敢再看唯我。
唯我在薄薄的皮肤用力地吮出颗颗红痕,舌尖轻轻地品尝他的每寸皮肤,探索不为人知的敏感地带,肩窝,侧腹,膝弯,脚踝,每个地方都不放过,渐渐地往下,到达了他激动不已的地方。温柔的用手包住,听到他渐渐失控的呼吸,唯我伏下身含住他微张的唇,给他一个深入缠绵的吻……
**悠长,待好好消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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