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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翠璃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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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璃薯,这种看起来像似地瓜秧的植物不仅茎叶与红薯相似,就连地下根部生成的块茎也与红薯一样,挖出来,只要不剥开皮,无人能够知道其内竟藏有绝世瑰宝。翠璃薯真正有价值的地方便是它的根茎,一刀切开,截面翠绿,肉质晶莹剔透,仿若凝脂玉石,不禁令人猜测翠璃薯的名称大概由此而来;若是咬上一口,酸酸甜甜,令人垂涎不止。曹云小时候没少吃这玩意,要不是长成不易,只怕天天得拿翠璃薯当饭吃。
翠璃薯究竟对炼丹之术有何功用呢?在曹云师门一代代口传下来的介绍中是这样解释的:

翠璃薯去皮,把其内茎块捣碎、滤制后,可分玉浆与玉泥,也就是汁液与纤维。玉泥白腻如雪,玉浆油绿似翠。

炼丹时若以玉泥为基材,出丹之时绝少有废品。不知为何,翠璃薯虑制后而成的纤渣,竟可平衡分布整炉丹中的天地灵气以及各种药性,如此一来想把丹炼废都难!

只此一点便足以令修真门派疯狂了。开炉炼丹,若是一粒还好,成了坏了的也就那些料,大不了再炼。可是若想批量炼制,按照衍数,还有三才丹、五行丹,九元丹,三十六小周天丹,九九大元丹以及三百六十周天丹等多种炼法。至于像筑基丹、归元丹等普通丹药,有时更是一炉内成百上千。这也没办法的事,委实是成丹率太低的缘故。可其中浪费的天材地宝,想想都让人心疼。

由此便能知晓玉泥的珍贵了。一炉丹中想炼出废品都难,这简直是令修真者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不仅如此,翠璃薯虑制后的另一部分——玉浆,更是奇妙无比。

刚才说了,丹成后如何保存也是个难题,若不能及时服用,时间长了再好的丹也是废材。可是,若在一炉丹出鼎之时,置入翠玉凝脂般的翠璃薯浆液,丹成后其外自然而然地便会镀上一层晶莹薄透的外膜,其保存药效之用,不仅甚于玄玉,只要外膜不破,更有养丹之妙!

若说玉泥的妙处足以令修真门派疯狂,那么再加上神妙的玉浆……曹云每每想到这里都会不寒而栗,难怪翠璃薯的秘密千百年来只能亲口相传于下代弟子,甚至连《百草鉴》中都没有记录,若真被其他修真门派知晓的话,只怕自己死上千次都不够!

翠璃薯的神妙之处还不仅于此。在丹学中,炼丹等成品率是难题,但仍有一个变通之法——拆丹。所谓拆丹,便是把一粒高等级丹拆分成若干低级丹药,例如用以进入金丹之境的“九转日月丹”就可拆分为大量筑基丹或者归元丹。拆丹之学有人或觉多此一举,本来高级丹就少,再拆成其它丹药岂不浪费?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拆丹比起炼丹来说成品率要高出许多,倘若哪个大派内有众多弟子需要普通丹药,而门内恰好富余高级丹的话,拆丹一途却也能解决材料匮乏之虞。这便是拆丹之法的奥妙所在。

通常炼丹,运气好的话每炉中会生有一颗丹母。丹母是整炉丹中精华所致,是元母,最为难得,正所谓“丹砂一粒名千般,一中有一为丹母”!而丹母便是拆丹的主材,也只有丹母才可用于拆丹,其它于同一炉中生成的丹则无此功效。不过,拆丹与炼丹一样,也必须面对灵气与药性分配不均的局面,也就是说,拆一炉丹,未必会生成多少所需丹药,全靠拆丹之人精心炼制,巧妙配药以及时刻不停地注意丹炉内灵气变化,才可以尽量提高成丹率,相当苦熬心血。同样道理,若拆丹时使用翠璃薯就没拿么费事了。以玉泥为基材,按照成丹的等级不断向炉内添加,完全可以保证开炉后九层以上都是所需之丹!

在曹云看来,稀世奇珍这个词也不足以形容翠璃薯,也正是这点令他加倍郁懑——因为曹云还未进入金丹大道,没有丹火,炼不了丹。所有尽管手中有着巨大宝藏似的翠璃薯,却也只能当作地瓜嚼吃,相当无奈。

只不过,目前虽无法把翠璃薯应用于丹道,但却也有另外一个鸡肋似的用途,因为这个用途,曹云才有了买下一家店铺的想法,而这个用途也关乎着他日后的生计。

取熟蓖麻油,与鸢尾花、首乌藤、墨旱莲以及主药赤灵芝,翠璃薯,熬制成膏取丸状,风干成丹。丹名“玉枢”,专用以提高玉石品质。曹云便打算依此丹开店维生。

一般来说,玉石的好坏大多从润度,颜色,质地,洁净度,皮色等方面去看,而玉枢丹之妙用在于,取丹一粒,溶于清水中,再放入玉石于其内。经一夜后,虽不能逆改原色,却可使得一块粗涩性粳的劣质玉石,保证变成体如凝脂,精光内蕴,质厚温润的好玉,即便经日晒雨露也不会起隔变色。

非常奇妙的功用。对此曹云百思不得其解,但翠璃薯的奥妙处多去了,只此一点倒也不足为奇。曹云猜想,经玉枢丹药液浸泡后的玉石之所有此变化,或许是因翠璃薯当的“玉液”成份沁入玉石内所致。这便是翠璃薯的另一处用途,对修真者来说非常鸡肋,但对无法使用丹火的曹云来讲则是养家糊口的手艺。

他早就打算好了,待买下新月镇看中的那间店面后,便专门用以出售“改造”后的玉石,能赚多少先不说,至少有了固定进项,自己也可每日安心于习武研道。

是以,把装修店面的事情交托给郑老之后,曹云便踏上去往外省的火车,他去买玉石去了。不过也正好如此,恰巧错过与孙怡朝面——虽说从孙家手中连敲带讹了许多钱,从而使自己有了购买新房的资金,不过曹云委实有些讨厌孙怡这个女人。他觉得此人不仅有着一副令人厌恶的暴发户嘴脸,而且心思喜怒无常,狠起来毒如蛇蝎,更要命的是,这女人非常蠢——明明用钱就能摆平的事,非得搞成差点鱼死网破的局面,这不是蠢是什么?

对于蠢人,曹云一向敬而远之,因为他觉得自己无法猜测并理解蠢人的思维逻辑。不管怎么说,一斑窥豹,由孙怡此人的表现也大概能清楚孙家不怎么地道,能不招惹还是躲着点为妙,所以上次孙怡表露邀请之意的时候曹云便一口回绝了。他没想到自己今天刚出门,孙怡又再次过来打算请他与孙远年一会,真想不明这父女俩到底有什么事。

“宴无好宴呐……孙远年这厮是无利不起早,这次不知又打鬼主意……”郑老爷子望着孙怡离去时的背影,心里暗暗合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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