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遭遇变天
杜三阿明在师门住了几天,明天就要回到“现实”中了。阿明心里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师门兄弟没有深仇大恨,还是去看一看杜三吧。吃过中午饭,阿明来到大师伯的行动小组院内。
“大师伯,你好,我来看一看杜三。”阿明看见行动小组院门没关,直接上门正好碰到白眉师伯。
“是阿明哪,你有心了,杜三没有什么大碍了,多亏你及时出手相救。”白眉笑吟吟的说。
“我去看看他吧,怎么说我还是个医生呢,兴许能帮得上忙。”
“哦,好的,阿才,你引阿明去杜三的房间。”白眉对身边的小师弟说。
“阿明师兄,这边请。”说着阿才带领阿明来到偏房的一个房间里。
“杜三师兄,我是阿明,我来看看你,怎么样,好点了吧。”阿明连珠炮似的一串。
“是阿明师弟,我已经无大碍了,你这么忙,还来看我,多谢你了。”
“师兄你太客气了,怎么说你这伤都是由我引起的,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再说我也算是一个医生吧。来,让我帮你瞧瞧。”
“不用劳烦师弟了,这点小伤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复原的。”杜三拒绝道。
“客气什么,来,让我运功帮你疗伤。”阿明说。
这时,白眉带着一个小师弟拿了一壶茶过来。“嗳,着什么急呀,阿明能回到师门来,我这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刚好别人送我一斤顶级岩茶,来品品。”
小师弟端上一杯茶来,“师兄来趁热喝吧。”
“谢谢。”阿明说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嗯,是好茶。来杜三我来帮你疗伤吧。”
阿明双手抵着杜三的背部的巨阙穴,一股真气舒缓地流经杜三的任督两脉。
“师兄,你也运功跟着走一个周天。”阿明提醒说。
半柱香的时间,阿明感觉自己身上的真气在莫名的消失,这时杜三的治疗正是关键的时候,阿明并没有在意。接下来的情况大大出乎阿明的意料,体内浑厚的真气竟然在不到半柱香的消失殆尽。随着杜三的一口鲜血喷出,阿明也跟着一口鲜血喷出。
“师兄,你怎么啦?!”杜三惊叫道。
“没什么,你的伤已经好了。我这是受了人的暗算,不信你问问你的师父。”阿明冷冷的说,“大师伯,谢谢你的茶,不过这消功散不是绝传了吗?师伯真是费尽苦心呐。不知如果师公知道了会怎样处理呢?”
白眉心里一惊,这小子怎么一下就知道消功散呢,要知道这可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地配置的,连身边的弟子都没有一个人知道。白眉奸奸地一笑:“阿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公能知道什么,再说消功散不是已经绝传了吗,能有什么证据吗?”
“师伯,高明,我只是不知道有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吗?”阿明无奈地看着白眉。
“很有必要,你的功力之高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如果你不出现我接掌师门的是迟早的事。正因为你的出现这一切都充满变数,而我却是不能容忍这些变数。”白眉不管杜三还在旁边,一幅小人得志的满意样。
“师伯,保重,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为难展小组和我师父,而我也不会再在外面说半个字。”阿明在心里痛苦的权衡了好半天后,说道。
“如果你能不在外面说半个字,我当然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生,更不会为难白胡。”
“好,告辞,后会有期。”
杜三在一旁听到这些,心潮汹涌。想不到自己一向敬重的师父竟然是这样的小人,平时以为师父争权夺利只是凭自己的实力,没想到居然用上这等手段,跟卑鄙无耻的小人有什么区别。反过来,看看人家阿明,虽然自己因他而受伤,可那都是自己找的,他不但不计仇,还来帮自己疗伤。
“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呢?”杜三伤心地流下了泪。
“怎么样,难道等有一天让他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而我只是一个任他驱使的小丑吗?”
“那也不能用这种手段。”
“无毒不丈夫,为了达到目的,就不要计较什么手段。”
杜三突然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师父,我要跟阿明一起去外面,他没有的功夫,在外面要是有个仇人什么的,自身难保。望师父成全。”
“跟着他,废人一个,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我条命都是他救回来的,就算是要我还给他我也愿意。望师父成全。”
“杜三,我们师徒情同父子,你真的是要离开我。”
杜三再次给白眉磕头:“望师父成全!”
“你走吧,今天的事……”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阿明尚且不说,我又怎么会对师父不利呢?只是这事怎么说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再缩在这里,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白眉一言不,转身离开。
阿明一脸茫然的回到了展小组的院落,师父正在练功。
“阿明,怎么啦,没精神打采的。”
“师父,没什么,可能是想到马上要离开,心里有点难过吧。”阿明敷衍说。
“不舒服就多住几天,干吗要那么急回去呢?”
“不了,明天上午就要走了,广州的那家医院立足未稳,正需要我出大力的时候呢。”阿明说到这里眼泪就流了下来,是啊,正是需要力气的时候,而且刚刚现自己原来身负奇功,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再说医院正需要自己的功夫去惩治那些社会败类呢,这怎么跟许大力他们交待啊。
阿明正想着,杜三背着个小背包来到展小组。
“见过师叔,师弟,我要跟你一起去广州,从现在起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杜三给白眉行了个礼,转身对阿明说。
“杜三,你这是怎么啦,你师父答应你出去啦。”白胡大吃一惊。
“师叔放心,我师父他知道啦,不会让你为难的。”
“杜三,你没必要跟着我,我没事的。”阿明说。
“师弟,我一直就想到外面去看一看,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以后你觉得我碍手,你再赶我,我绝不说二话。”
“你们两个说啥呢,哦,对了,杜三你的伤好了吗?”白胡问道。
“放心师叔,我已经好了。”
阿明怕久了师父瞧出破绽,说:“那好吧,你今天晚上就跟我在一起住,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阿明说完领着杜三来到自己的住房里。
阿明回到房中对杜三说:“杜三,你没有必要跟我着,外面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武功,他们不是过得很好吗。再说你这样跟着我算啥,报恩、内疚,还是其他?”
“师弟,我杜三做事只凭自己的良心,你的事因我而起,如果你不让我跟着你,我现在就在你面前自尽谢罪算了。”说完举起手掌要对着天灵盖拍下。
“好了,我答应你,你就跟我到医院做个见习医生吧。”
“行,只要能跟着你,做什么都行。”杜三说。
“等一下我出去一下,不回来吃晚饭,你帮我打个掩护,千万别让我师父、师娘瞧出不对来。”
“好的。”
阿明漫无目的的在后山上闲逛,夕阳下的武夷山格外的美,只是阿明完全没有了心情。虽然阿明一直都奉行接受命运的安排,可是这命运安排的落差也太大了,几个时辰前自己还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后起之秀,现在却成了废人。阿明不知不觉来到后山的社神医处,阿明心里一激灵,对了,这消功散会不会是杜神医的杰作呢,他有没有解药呢。
“杜神医,在下黎之明,打扰了。”阿明现杜神医正忙着切药。
“哦,你就是阿明,后生可畏呀。”杜神医抬起头一看。
“哪里哪里,过奖了,本来早就该来拜望,只是俗务繁忙。”阿明说。
“不必过谦,你能来看我这老头子,我已经很高兴了,我这里除了病人,很少有人会想起过来。怎么样在这里吃晚饭吧?”
“那敢情好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讨扰了呢。”
“这么酸,这可不象江湖中人。小珠,晚上多做一个人的饭,有位师兄在这里吃饭。”杜神医吩咐道。
“是。”这时候一个清瘦的姑娘走了进来,“见过师兄。”
“不用客气。”阿明说。
“杜神医,向你打听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消功散?”阿明试探着说。
“你怎么也问这个问题。”
“难道以前也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吗?”
“有,一年前,你大师伯。”
“哦,这么说来我们这里还真的有消功散了?”
“没有,这是一种邪药,谁会去配它。而且也绝难配成。这里面有三味药是稀世难寻的,一是牛黄精、二是莽蛇胆、三是鳄鱼的眼睛,这牛黄精还必须是半斤以上的牛黄里面的精华才成,你想这药谁能弄得成?”
“那么这配方有人知道吗?”
“其他没有人知道,不过你大师伯看过一眼。当时他老是缠着要配药,说要执行任务要用,我告诉他配不成,不是我不给配,而是根本没法配,我就把配方给他看了一下,跟他解释了一遍。”
“那这药能解吗?”
“根本就没有这种药,所以也不会有解药。你今天怎么问起这事来了?有事吗?”
“哦,没有,我这不是好奇吗?怎么说我也是个医生呢,我想万一以后要是我碰到这样的病人该怎么办?”
“根据这药的药理,根本没有药可解。中毒之人,先是内功在一柱香之内消失殆尽,然后是全身的经脉变硬变脆,全身的经脉再也难以承受真气的冲击,就象是咸碱地种不上庄稼一样。”
“是的,好象就是这样的症状,如果稍微凝聚一点真气就疼痛难忍。”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
“哦,不是,不是,我看到过一本医学古书上介绍过这症状。”
“不是就好,要是你一身绝世的神功消失了,那真是老天无眼,也该我们……嗨,不说了,我们去看一下饭好了没有。”
饭桌上,杜神医说:“阿明,你医治那个小姐的腿的那个什么疗法,真是神奇呀,七天就治好断腿。”
“我把它叫做感情疗法。药只能治病,如果病人自己想死,别人很难救的回来。相反如果病人求生的愿望很强烈,那么医生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我就是用尽各种方法让病人自己将自己最好的情绪调动起来,让他自己觉得他明天就能跑、能跳。当然调动情绪的最好办法就是勾起病人对爱情的向往和美好意境的关切,那怕有些事情只是画饼充饥。”
“你这是给我上了一课了,当时评选救治科目的时候,我就推选你的救治为冠军。只是你的几个师伯认为治腿不能跟救命相比。而且你的那个精神介入,那么神奇,很难把握,也很难理解。你师公也认为这么年轻就捧得太高容易骄傲。所以……”
“神医不必介意,我也没有想到我能获奖,这也是个意外。再说这只能说是曾经生过一件这样的事,什么也说明不了。”
“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还这么谦虚,要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徒弟该多好呀,白胡真是捡到宝呀。”
“神医,要不嫌弃,我就做你的徒弟吧。”阿明说过起身要拜。
“现在不行了,你的水平本来就比我要高,哪里有高水平的拜低水平的为师呀。”杜神医赶紧按住阿明,“你有这份心已经够啦,今天晚上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晚上。谢谢你啊。”
“我也很快乐,跟你聊得很融洽,欢迎你有机会到广州来指导指导。”
“指导就谈不上了,有机会我倒是真想出去学习学习,多了解一些现代的科学器械也很好。你看我们这里也引起了石膏制模,不再用过去的杉树皮做夹板了。而且我最近也在学习一些西医的医学课程,西医在一些领域确实是领先不少。”
“是吗,这就叫做与时共进嘛。天色不早啦,我这就告辞了。明天早上我就回广州,我这就算是辞行啦。”
“好啦,那来那么多客套。要不我送送你。”杜锋送阿明出了家门。
“杜师父,请留步,再送就折寿了。”阿明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