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空山灵雨
‘帮我记一下回局里重点查这个叫林震南的人。‘
‘嗯好的。‘
史长交待苏绣旗任务她记下后又收好常得大师的信然后二人冒雨下山。
暴雨如注雷声滚滚竹林间的小路被狂风折弯的竹枝阻碍。史长不得不在前面清理路面两个人走走停停时间不觉已是中午十二点整。史长有些焦躁不安案子紧急自己却被困在这里暴雨又没有停的迹象说不定山洪随时会来不管自己还是苏绣旗哪一个出了问题都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史长正奋力把横在小路上的竹枝扶到一边眼角却瞥见小路的前方站着一个人转身看时又不见了。但就在这时半山腰上的钟声突然消失了史长一愣回头张望雨停了并在向身后不远的地方退去天上的乌云也刹那飘散阳光直射下来与乌云聚集的那边恍若两重天。这景象诡异之极让史长悚然而立。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天……有些奇怪。‘
苏绣旗问史长答。话音刚落史长忽然感到大地微颤毫无提防几乎站立不稳有一道波纹一样光从前面扩散来在经过两人身边时史长感到两耳嗡嗡作响再转头时他震惊的看到天空中没有一丁点乌云的影子湛蓝的像水晶竹林间寂静无声偶尔有鸟鸣叽啾来路上破损的石板此刻却完整无缺。地面是干燥的竹叶上也没有水珠仿佛根本没有下过雨。
苏绣旗不见了!
史长心头一跳惊疑的向四周张望路两旁的竹林非常茂密而且是细长的墨竹人不可能藏身其中。史长站在这条小路的中央前后都有三十几米也不可能是走散了。史长甚至仰头向上望去几片竹叶在亮的天空映衬下绿的像翡翠。
难道是时空隧道?还是幻觉?史长抬起右手现自己还握着那枝开路用的滴水的竹棍这并非幻觉。史长咽了两唾沫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下山或许苏绣旗已经在车里等着他了。刚走出两步史长现自己还打着被风刮坏了的雨伞他丢掉竹棍简单把雨伞收起警惕的走在竹林间。
前面再转过两个弯就是天一塔阳光在寂静的竹里细碎的铺散竹风摇曳暖洋洋的让史长身上渐渐温暖过来他困惑不解四周明明明媚祥和可他却感到一股肃杀之气偏偏竹叶上又有只醒目的蝴蝶在舒展双翼。虽然不知道危险将来自何处史长还是做好准备脚步放轻慢慢的走向前方。
天一塔周围是一片空地这片空地也是上山下山的必经之地。史长还没走出竹林间的小路就听见那片空地上有声响多年警察的经验让史长本能的感到危险所在那是利器在空中挥过时的啸声。
枪却不见了!
冷汗刹那涌出混着雨水淌下湿衣服贴在身上仿佛有个人靠了过来。史长犹豫片刻从路口向天一塔方向张望却现只是一个男人在练剑。
这个男人三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八上下浓眉大眼十分英俊穿着朴素干净只是眼神里的杀气太重。不过他的剑招非常优美动作轻盈洒脱仿佛在合着无声的音乐起舞韵度自如;步伐更是轻灵稳健敏捷多变;剑法规整清晰给人以身剑合一的错觉。而且他所持的竟是青丝剑!
史长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比较危险还是不去招惹的好。但下山只有这一条路该怎么办呢?更何况他拿着失窃的青丝剑不追查的可是严重的赎职。可是这人在此练功显然是不想别人看到。史长对中国传统武术没什么太多认识上警校时擒拿格斗项目也并不出色用从前的老队长钱星的话说是智慧型。但他听说过武林中人练功时最忌讳别人偷看特别是一些隐秘门派把这看的很重旁观的人会被视作踢场子要作生死一搏的。史长擦了把脸上的冷汗摸了摸警员证还好这个没丢是死是活都要去问问。他咬咬牙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当!‘
刚才还在天一塔下的那人此刻却挺剑刺到眼前剑尖直点咽喉而来却被别一柄剑挡住两剑相交都用的是剑背显然双方都不想伤了剑身。史长则感到旁边黑影一晃有人斜地里冲出替他接了一剑那金属撞击的声响让史长两腿软连退五六步踩到石板路外的泥里身子一歪差点跌倒。等到史长停身观望时那两人已经从眼前消失打斗到小路外面被竹林挡住了视线。然而刚才那替自己接了一剑的人冲出的瞬间史长分明闻到‘玫瑰情人‘的清香是苏绣旗!
冲出竹林小路打斗声已经消失天一塔下只剩下苏绣旗持剑警惕的四顾。史长喘着粗气心跳的难受有些绞痛像是高原反应。此刻他离苏绣旗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可却仿佛永远都走不过去。
‘站着别动!‘
苏绣旗转头大喊胸口并不起伏声音却震的史长耳朵嗡嗡的响。史长定定的站着看见苏绣旗手中的剑似水波一样微荡天一塔也变得倾斜竹林忽的狰狞像猛兽醒来一般。
史长拼命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口干舌燥脚下的大地像沼泽般在将他吸进去而别有一股力量却在抓着他向上提。在中间被撕扯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就在这时眼前凭空出现一人居然是鹤童颜的张家德他目露凶光手持青丝剑直刺来眼看就到刺入史长的心脏时苏绣旗的剑再次救了他。这回两剑相交都用的剑刃碰撞出刺眼的火花。史长想起用手去挡时脚下突然的一软整个人陷了下去无数嘈杂的声响袭来将他淹没了。
‘老史!醒醒!这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史队长?快醒醒!‘
史长睁开眼惊疑的看见郑望龙的脸心中猛的想到什么随即忘却了。史长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摸枪套手枪还在他长出一口气。雨还在下苏绣旗站在一旁给他打着伞自己却被淋湿了大半警服紧贴在身上露出带蕾丝花边的纹胸。史长脑海里一片混乱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倒在路边郑望龙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真实还是虚幻无从辨别。
只是张家德的那双眼睛杀气透过虚空蔓延来史长打了个冷战。
‘张家德是张家德!回无量寺看挂名施主里有没有张家德!‘
史长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