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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巧斗毒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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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在思索中目光不免向白衣女郎多看了几眼。白衣女郎似乎察觉了他心中的疑念因而笑道:“我知道相公对我的话不敢全信我也无法明确地举出证明来这……”
柳南江立即接口道:“在下并不是怀疑姑娘所言不实只是在猜想姑娘何以知道得如此清楚。”

白衣女郎喟然道:“许多事情我也无法一时向相公说清总而言之秦羽烈是一个伪君子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花言巧语不可轻信否则相公就要上当。本来目下我还不宜将这些事情告诉相公只是我已现相公正逐步进入秦羽烈的圈套之中故不得不说出来使相公有所警惕。”

柳南江道:“秦羽烈说十五年前他与家师相遇于川汉道上。”

白衣女郎插口道:“完全一派胡言十五年前秦羽烈根本未去过川汉之境。”

柳南江问道:“姑娘贵庚多少?如何能知道十五年前之事呢?”

白衣女郎微微一怔道:“不瞒相公说妾身今年已有四十一岁了。”

柳南江不禁一怔再细看对方娇媚宛如处子哪里像一个四十一岁的中年妇人呢?

白衣女郎又道:“本来早就想改正相公对我的称呼可是我又说不出名字也没有其他名分只得由相公称我姑娘了。”

柳南江脑际突然灵光一闪:此女莫非是秦羽烈的妻子?!

虽然秦羽烈说他的妻子是因寻访一招剑法而离家出走的但是他也可能信口胡诌的。

一念及此不禁脱口问道:“你莫非就是十五年前离家出走的秦夫人?”

白衣女郎神情一怔继而双眉一蹙道:“相公怎么会想到这方面呢?”

柳南江道:“因为你说秦羽烈的‘困龙八抓’是你所教而且你只知道十五年前秦羽烈根本未去过川汉之境。在下因而猜想你可能就是秦羽烈夫人。如果不是就请恕在下失言吧!”

白衣女郎浩叹一声道:“相公说到此处妾身不得不将身世略作表白了。妾身名叫白玉梅……”

柳南江脱口道:“家母也是姓白名唤玉香。”

白玉梅背过身去喃喃道:“那倒是很巧……”

语气一顿接道:“我并不是秦羽烈之妻但是秦茹慧却是我的女儿。”

柳南江乍听之下有些胡涂继而恍然大悟道:“原来秦茹慧不是秦羽烈的女儿?”

白玉梅道:“这件事情除了我和秦羽烈之外谁也不知道。”

柳南江问道:“秦羽烈的原配妻子难道也不知道吗?”

白e梅摇摇头道:“秦羽烈根本就没有娶妻。”

柳南江道:“秦羽烈说:他妻因为一招剑法的遗失因而于十年前仲秋之夜留书出走扬言若得不到此招剑法誓不再归连秦茹慧也如此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玉梅长叹一声道:“留书出走的就是妾身可是并不是因寻访那招剑法而出走的留书所言不过是不愿让茹慧知道内中情由而已。”

这内中情由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柳南江不想追问可是又忍不住问道:“是别有隐情吗?”

白玉梅唏嘘地道:“真是说来话长……”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道:“我与茹慧她爹因一念之差而铸成大错。双方家规很严致使我们无法结合……”

柳南江不禁插口问道:“两情欢悦因何不能结合呢?”

白玉梅道:“因他已有原配。”

柳南江轻“噢”了一声未再接话。

白玉梅又道:“当时妾身已怀有茹慧此事若被家父知道妾身定遭鞭笞至死妾身死有余辜腹内茹慧何辜?因此妾身不告离家从此亡命天涯。”

柳南江所得神往见白玉梅将话顿住不禁又问道:“以后呢?”

白玉梅唏嘘不胜地道:“那日在关洛道上大雪纷飞茹慧行将临盆之际妾身已身无分文栖息于破庙之中正好与秦羽烈相遇。承他热心助我母女才不致成孤魂野鬼……。”

语气一顿接道:“妾身因茹慧无父成*人后难免被人讥笑乃佯装与秦羽烈结婚茹慧算他所生。其实妾身与秦羽烈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因妾身矢志为茹慧之生父保守贞洁。”

柳南江喃喃道:“可敬也复可悲!”

白玉梅望了他一眼又道:“秦羽烈总算有恩于我妾身乃以家父所创之‘困龙八抓’相授以为答报。”

“当初妾身曾与秦羽烈取得协议他也答应妾身为茹慧之生父保守贞洁日子一久他竟然忘却前言要妾身与其同房。妾身自然不肯后来他竟以杀害茹慧相挟妾身只得再次亡命天涯秦羽烈不见妾身之面就不会再萌生邪念了。”

柳南江道:“你因何不带茹慧同行呢?”

白玉梅道:“她跟着我只有受罪而且难免受人讥笑。”

柳南江道:“你走以后就不怕秦羽烈杀她以泄愤吗?”

白玉梅摇摇头道:“他绝不会杀害茹慧因他疼爱她至深。如我在而不遂其心愿他也许会恼羞成怒而杀害茹慧的。”

柳南江道:“想不到内中情由竟然如此复杂……”

语气一顿接道:“你出走后再没有和家人见面吗?”

白玉梅浩叹一声道:“此生恐怕再也难见家人一面了!”

沉静了一刻柳南江道:“还有一件事情在下不太明白。‘困龙八孤’既为令尊所创如今秦羽烈借此显名令尊一定知道。也必定知晓这种武功由何而来当也会想到可能你已与秦羽烈结合怎么令尊竟然不闻不问呢?”

白玉梅道:“相公有所不知妾身无兄无弟只得姐妹二人妾身居幼家父最是疼爱。

他研创的这套‘困龙八抓’只有我和他老人家知道当时只有八个招式并没有名称。

‘困龙八抓’是秦羽烈为之取名的。近五年来秦羽烈以此成名而家父却早已作古了。”

柳南江“噢”了一声又道:“秦羽烈以前学的是什么武功?”

白玉梅道:“他的武功很杂他人聪明底子也不错许多深奥的招式他都一学就会。

那套‘归真剑法’他也练得不错。”

柳南江道:“提起‘归真剑法’在下倒想起来了能告诉在下从何处所得吗?”

白玉梅道:“乃是家母所教。”

柳南江追问道:“令堂又是从何处得来呢?”

白玉梅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柳南江沉吟了一阵道:“能请教令尊令堂的名号吗?”

白玉梅叹了口气又摇摇头道:“有女如此何必使他们二位老人家蒙羞呢?”

她不肯说柳南江自然不便追问了。

沉默一阵白玉梅才说道:“相公能谈谈你的身世吗?”

柳南江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迟疑了一阵方道:“在下本不愿倾谈身世你既然对我尽情倾诉在下自然不愿保留……”

语气一顿仰望着蔚蓝的长天声音沉缓地道:“在下姓柳名南江自幼随一高增长大教我武功但知母名白玉香其他一概不晓如此而已。”

白玉梅有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到最后她还是没说一句话。

沉默片刻柳南江又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是否答允?”

白玉梅道:“相公直言无妨。”

柳南江转过脸来满面赤子之情恳挚地道:“初见之时因见你娇媚宛如处子故以姑娘见称。现在既知你年长我二十若再以姑娘二字称之非但不敬也显得不伦不类……”

语气一顿接道:“在下孑然一身了无亲人而家母适巧与你同姓名也只差一字在下拟以姨娘相称不知是否有高攀之嫌?”

白玉梅神情显得无比的激动疾声道:“那如何使得?”

柳南江道:“莫非嫌弃在下出身鄙薄……”

白玉梅连忙接口道:“既如此说那我只有点头答应了。”

柳南江深深一拜道:“姨娘在上请受江儿一拜。”

白玉梅笑眯眯地接受了柳南江的一拜之礼柳南江心情也开朗不少因为他从来不曾见过白玉梅笑过而且她笑容显得无比地雍容华贵。

白玉梅对待柳南江的神情也改变了不少她抬手摸摸他的面颊柔声道:“一天之隔你已消瘦不少。来!到我的住处去歇息一下。”

柳南江含笑点头于是二人联袂向西北方奔去。

入夜在望鹿坡西北方一个隐秘的天然洞窟之中柳南江吃了一顿热汤及热饭这是自他入山以来唯一的一次美食。经过整日歇息柳南江显得容光焕精神抖擞。白玉梅也是笑逐颜开披散的长也挽了起来。虽是少女之容却有贵妇之姿。

洞窟最深处也很宽敞那里算是卧室。地上铺着灰褐色的狼皮既是床榻也是椅凳。

壁上的松脂火炬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柳南江将那本庄周南华摊在膝上反复诵读。时而皱眉时而吱唔显然有不胜困惑之感。

白玉梅在他对面坐下伸手过去将他膝上的书合拢笑道:“南江!别死读了在解开书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前我们应该先谈谈这本书是何人所有。”

柳南江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那个死去的和尚所有。”

白玉梅又问道:“那个和尚是谁呢?”

柳南江顿时被问住了瞠目结舌地答不出话来。

白玉梅笑道:“南江!你不要以为我故意出难题。丑老人和那个死去的和尚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那样不惜以杀戮的手段来阻止别人进入‘子午谷’?你师父为什么要你早晚诵读庄周南华?为什么只教你到‘子午谷’去看看却又不明说原因?”

柳南江被问得眉头缩在一堆苦笑着摇摇头道:“姨娘!你问得太多了我简直答不上来。”

白玉梅道:“还有丑老头显然不知道那个和尚死后曾留下一本书甚至不知道那个和尚生前是早晚诵读庄周南华的。不然他绝不会让你将这本书带走。”

柳南江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

白玉梅笑道:“你能回答这些问题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一时回答不出。多加思索或许可以假设几个答案出来。”

白玉梅显得神秘地笑道:“用不着去思索答案写在书上。”

柳南江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姨娘真会说笑谁解得出书中玄奥当然一切都明白了。

白玉梅神情正经地答道:“扉页上的那行字就是答案。”

柳南江目光一转似乎一时不明白白玉梅的意思喃喃道:“怎样讲?”

白玉梅翻开庄周南华的书面指着扉页上的那行小字道:“看这里得此书者非祸即福这句话说得很肯定分明书中所隐藏的奥秘不是一宗财宝。若是财宝得到的人处理不当才会遭祸。即便得而复失不过是无福享有也不一定就有祸。”

柳南江轻“唔”了一声点点头道:“再往下念吧!”

白玉梅道:“接着盖祸福之差于一念之间不可不慎这是感慨语。分明是他是过来人有过前车之鉴所以提醒后人不可重蹈覆辙由此可见那个死去的和尚是含恨而终。”

柳南江面显惊色地道:“含恨而终?想必他作过一件错事?”

白玉梅合起书本摇摇头道:“现在先不去探讨那个死去的和尚我们且说那个绰号‘大酒篓’的丑老人……”

顿住话音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接道:“他当年也曾经在少林挂单住脚后来又束还谷进入丐帮不过是一五结弟子却又因触犯帮规被逐他的出身不但复杂而且也不入上流。但是他却是一个心罗万机的旷世奇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柳南江微一沉吟道:“想必他有难以告人之隐秘。”

白玉梅双掌一击道:“对了!想必他也做过一件错事。”

语气一顿接道:“现在我们再来谈谈你的尊师。”

不待白玉梅说完柳南江就抢着问道:“他老人家怎么样?”

白玉梅道:“尊师当年也曾在少林寺挂单住脚本来有入寺为住持之传说却突然离开了少林云游在外有二十年不临中原这又是何故呢?”

柳南江道:“也许他老人家不想过问俗务。”

白玉梅笑道:“你错了!既不关心俗务又何必为两宗财宝遣你前来中原?”

柳南江道:“那是本门所遗自然应该寻回。”

白玉梅追问道:“尊师挂单独走何来门户?”

柳南江结舌道:“这……?!”

白玉梅接口道:“情形非常明显。尊师二十年前突然离开少林必然事出有因而且和那死去的和尚以及那丑老人有牵连关系。”

柳南江缓缓地摇摇头道:“单是他们几位老人家之间的玄奥就很难解再加上这本书中的玄奥更是难上加难了。”

白玉梅道:“解透了其中之一就是等于两者都解透了。”

柳南江道:“不过依我看整个事件都与那把铁剑和那方玉佩有关。”

白玉梅点点头道:“那是必然的……”

语气一顿接道:“这其中还有一层微妙的关系你可曾想到?”

柳南江问道:“什么微妙的关系?”

白玉梅道:“死去的和尚因何要将隐秘藏在庄周南华这本书里面呢?与其说是不让别人知道不如说是他不想让丑老人知道。而丑老人所以对‘子午谷’严加防范说来说去不过为了防范尊师一个人。”

柳南江面上透露出不解的神色道:“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白玉梅道:“正因为难解其中道理才显得关系微妙呀!”

柳南江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师父他老人家偏偏又不肯明说。”

白玉梅突然掉转话题道:“对了!你和茹慧订有后会之期吗?”

柳南江道:“明晚在三老峰头。”

白玉梅将两道目光逼视在柳南江面上问道:“南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茹慧?”

柳南江微一沉吟道:“请姨娘不要见怪我不喜欢她。”

白玉梅吁了一口气笑着问道:“为什么呢?”

柳南江道:“她颇工于心计我喜欢性格爽朗心胸坦荡的人。”

白玉梅喟然道:“其实茹慧心地很善良工于心计是受了秦羽烈的影响……”

语气一顿接道:“那个红衣少女想必很逗你喜爱了?”

柳南江微显不安地讪讪一笑道:“喜爱还谈不上不过我倒很乐意和她相处。可是有一个原因却使我不敢去接近她。”

白玉梅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原因呢?”

柳南江道:“她是”关中一龙“凌震霄的女儿与我寻访两宗遗宝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不宜相交过深而且她年纪小知道的事情却很多显示她的背后隐藏着武林中有力人士。

再加上她缠得太紧虽然她还有些稚气未脱但我总怀疑她可能别具用心。因此我就要对她敬而远之了。”

白玉梅失笑道:“倒看不出你是如此少年老成……”

语气一顿接道:“南江我要交代紧一声今后不管遇见茹慧或是秦羽烈务必要不动声色否则对你有害无利。”

柳南江点点头道:“这我知道……”

正说之间头顶之上突然传来步履之声白玉梅一挥柔荑将壁上的松脂火炬煽熄。

柳南江悄声问道:“上面看得见火光吗?”

白玉梅道:“看不见但是嗅得着松脂的香味呀!睡吧!要是睡不着就想想那本书上的奥妙吧!”

两人分头躺下。白玉梅因为日间为柳南江护法所以一躺下就传出均匀鼻息。柳南江精神饱满再也睡不着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一齐涌上了心头。

洞壁上面的步履声还不时响起上面的人似乎徘徊不去。

柳南江真想出洞去看看继而一想万一将白玉梅的的隐秘之所泄漏那就不妙了。因此打消了出洞探视的念头闭目默诵庄周南华的章句。

这个天然洞窟在一片巍岩乱石中既不傍山也不临泉很少有人到此。

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在乱石堆上坐了下来脚下不停地踢着那些乱石块显示他此刻异常的心烦气燥焦灼不安。

当然在山里转了两个昼夜别说“子午谷”连像一座山谷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一处再加上腹饥口渴自然令人心烦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两日前和柳南江分手的凌菲。

她原想跑到望鹿坡下的野橘林中去吃一个饱走到此处时实在太累就在乱石堆上歇了下来。

坐了一刻她打算站起来要走了忽然在离她五十步左右的地方掠过一道疾的影子。

凌菲心中一动伏下了身子见到影子纵到一方巨石之上四下眺望似在辨别方向。

凌菲见那影子很矮小猜想是个女子。那又是谁呢?莫非秦茹慧和柳南江分开了?

想到这里她就离开了乱石堆慢条斯理地向那影子走去。

今夜二十二下弦月尚未升起四野一片漆黑。但是借着微弱星光仍可辨物凌菲走过去那人自然看见了。不过他并没有走开反而在那方巨石上坐了下来。

凌菲一纵身上了巨石才看清那人是个梳着朝天辫子的小僮正坐在地上大吃大喝对凌菲看也没有看一眼。

凌菲正感口渴腹饥一见对方大吃大喝不禁淌下了口水因而开口叫道:“喂!你在吃什么?”

那小僮这才回过头来应道:“吃卷饼喝山泉因何动问?”

凌菲在他对面坐下道:“卖两张卷饼给我。”

小懂一摇头道:“不卖。”

凌菲娇叱道:“那我就要抢了。”

小僮笑道:“用不着抢要吃尽管拿。”

凌菲倒是想不到一笑道:“承你的情姑娘我不白吃人家的东西。”

小撞笑道:“我也不能收你的银子因为这些卷饼不是花钱买的我怎能作无本生意。”

凌菲失笑道:“原来你是偷来的。”

一面说一面拿起一张卷饼在嘴里塞。

小撞摇头晃脑地道:“所谓饥寒起盗心方才姑娘差点还要动抢呢!”

凌菲不禁面上一热道:“你倒很会挖苦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僮应道:“我叫福儿。”

凌菲想不到被他占了便宜去不过福儿逗人喜爱倒是真的。因而笑骂道:“别臭美了!

我来问你你干什么营生?”

福儿答道:“我是书僮不然我说话怎会这样文雅?”

凌菲笑道:“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我看你不像书僮。”

福儿嚷叫道:“谁还骗你?福儿为柳相公挑书箱谁不知道?”

凌菲微微一怔道:“哪个柳相公?”

福儿哈哈大笑道:“哪个柳相公!你问得真希罕鼎鼎大名的柳南江柳相公你都不认识?”

凌菲真想大笑因为这个小僮真会逗人尤其是说起话来像个小老头。

但她却没有笑出来语气淡然地道:“说说看如何算得上鼎鼎大名?”

福儿霍地从地上跳起来指手划脚地道:“你听着!柳相公出身书香门第武林世家。

文通五经六艺武晓兵书战策。挥笔成文洋洋万言倚马可得;动剑使万人难近其身。别看他貌相斯文温文儒雅上山擒虎易如反掌下河摸鱼一抓一条野起来还会放屁崩坑撒尿和泥……”

凌菲差点笑得直不起腰连连叫道:“别逗人了我认识他。”

福儿却一点也没有笑将凌菲看了又看才怪声怪气地道:“你认识他?你是第几个认识他的姑娘家?”

凌菲娇叱地道:“什么第几个?认识他就行了。”

福儿一本正经地道:“姑娘!小的要奉劝一句可别对柳相公着迷他样样都好就是不爱和姑娘家打交道。因为夫子曾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可将这句话背熟了。”

凌菲笑骂道:“你这个小鬼!满口胡说八道换了别人你早就挨揍了。”

福儿笑道:“姑娘吃了我的饼自然不会再打我了。”

凌菲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上山来干什么?”

福儿应道:“找柳相公呀!”

凌罪心中一动却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找他干什么?”

福儿道:“找他要钱吃饭呀!这样老是偷饼吃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抓着连柳相公的面子也要丢了那时我只有跳河洗澡啦!”

凌菲心想:“看不出这个家伙倒是蛮狡猾的口风紧得很。”

但是她肯定福儿找柳南江必有重要的事因而故作淡然之邑道:“柳相公到‘子午谷’去了。”

一面说一面察看福儿的反应。

福儿微微一怔道:“子午谷?!那是个什么地方?”

凌菲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那个地方?”

福儿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反问道:“子午谷可有招商旅店茶楼酒店?”

凌菲沉下脸来叱喝道:“福儿!你少跟我装疯卖傻!我和柳相公是朋友有什么重要的事赶快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福儿讶然道:“姑娘这话可奇了!我装什么疯?卖什么傻了?”

凌菲冷笑道:“你真是书僮吗?方才你纵上这块巨石的时候真是身轻如燕你以为我没有看见?”

福儿摇头晃脑地道:“平日肩挑书箱走惯了一旦卸下书箱自然是身轻如燕啦!”

凌菲冷叱道:“你再油嘴滑舌!当心姑娘我接你一顿。”

福儿嬉皮笑脸地道:“你若动手打人就变成野丫头了!”

凌菲想试试福儿的武功如何借此机会一掌向福儿的天灵盖上拍去。

福儿并未左右躲闪只是将脑袋向脖子里缩。那如何躲得掉“拍”地一声拍个正着。

“扑通”一声根儿向后栽倒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了。

凌菲心头一驴顿时慌了手脚在她的想象中福儿一定会躲闪因此她不但出手快而且还用了三成内功。

如果福儿真不会武功的话这一掌下去天灵盖一定粉碎了。

她用手一探福儿的鼻息气若游丝几等于无。她又蹲下身子凑近面孔藉着星光去检视福儿的眼珠看看是否有救。

福儿突然深深吸了一口长气霍地跳了起来飘退丈余。

然后哇哇叫道:“我上当了。原想装死闻闻姑娘面上香粉味道的想不到却是一股臭汗。”

凌菲不禁心头大骇这小家伙的天灵盖上硬碰硬地挨了一掌却一点损伤也没有他有多深厚的内力自可想见了。

凌菲定住心神向福儿招招手道:“小兄弟!别说笑话我们说点正经的事。”

福儿点点头道:“好!不过你不能再动手打人了。如果你喜欢打的话最好打轻点敲碎了脑袋瓜子就没有吃饭的家伙了。”

说着又在凌菲的对面坐下。

凌菲笑道:“小兄弟!真想不到你这样小的年纪竟然有一身好武功。”

福儿笑道:“姑娘夸赞!”

凌菲瞟了一眼道:“小兄弟!我看你不像个挑书箱的书僮。”

福儿将头一偏道:“哪点不像?”

凌菲道:“凭你的功力和身手。”

福凡眉飞色舞地道:“当然跟着顶顶大名的柳相公自然也学到一点。”

凌菲试探地道:“我看你和柳相公一定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

福儿倏然沉下脸来道:“多嘴的媳妇不讨公婆疼姑娘要是不东问四间这猜那猜我倒愿意多和你聊聊。你看我可曾问过你贵姓大名?”

凌菲柳眉一坚道:“谁叫你不问?我姓凌名菲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

福儿“唔”了声接口道:“‘关中一龙’凌震霄的千金小姐。”

凌菲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福儿振振有辞地道:“武林中姓凌而又能亮出字号来的有几个?除了凌晨霄那条龙谁又能生出你这一只彩凤?”

凌菲笑道:“你倒真会捧人……”

语气一顿道:“柳相公和秦茹慧一齐到‘子午谷’口去了。”

福儿摇摇头道:“凌姑娘的消息可能不太正确吧?”

凌菲语气肯定地道:“错不了!原来我们三个在一起的。八成是秦茹慧唆使柳相公将我赶走了然后他们两人联袂而往。”

福儿摇头晃脑地道:“尽可放心!柳相公绝不会作厚此薄彼之事。”

凌菲急得跺足道:“你看!连你都不相信我的话好像我是专门骗人的。”

福儿连忙摇手道:“姑娘别急!我说话向来是有凭有据的。”

语气一顿压低了声音接道:“昨晚秦范慧在杜曲东南十里之处着了冷老魔的道儿看样子是想以秦姑娘换回那把铁剑。”

凌菲讶然道:“铁剑到了秦羽烈的手上?”

福儿点点头道:“秦羽烈在大前天耍花招在冷老魔手里弄走了那把剑。”

凌菲喃喃道:“想不到秦姑娘那么精明也会栽筋斗!”

言下之意虽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却也有几分惋惜之情。

福儿微微一笑道:“姑娘用不着为她担心她的运气不错。”

凌菲忙问道:“怎么呢?”

福儿故作神秘之色压低了声音道:“据我早上得到的消息不知那位高手又将秦茹慧从毒虫窝里给救出来了。听说是个使钓钩的人。”

凌菲心头不禁一怔使钓钩的除了她哥哥之外还有谁呢?

心中怔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福儿轻笑道:“我可不是专门偷饼吃的吃饱了总得干点活儿呀!”

福儿的话声方落蓦然巨石之下响起一阵长笑道:“老夫早知你这娃儿大有来头那天被跑了今天看你往哪里走?”

话声未落人已纵到巨石之上赫然是那“九指魔杖”冷如霜。

福儿眼光四下一扫才现巨石之下已被十来个壮汉围住了。

凌菲已启唇叱问道:“冷老魔!你想干什么?”

冷如霜厉声道:↑潇湘书院独家连载↓“女娃儿!还没有轮到你……”

转面向福儿喝问道:“快说!姓柳的那娃儿到何处去了?”

福儿应道:“你既然在暗处偷听我们说话就该知道我也正在找柳相公。”

冷如霜又叱道:“那个使钓钩的小杂种是什么来路?”

这一声“小杂种”可教凌菲冒了火立即沉声道:“姓凌名长风他是我的哥哥。你说话干净点不然姑娘我可要教训教训你!”

冷如霜纵声大笑道:“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哥哥在我手里弄走了一个女娃儿正好拿你来凑数走过来吧!”

“嗖”地一声凌菲已经抽出软剑“叭”地一响缠上了冷如霜手中的“九指魔杖”。

福儿大叫道:“咱们两人的年岁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岁联手打你这个老不死的魔头也不算丢人!老魔头看掌。”

趁着冷如霜手中魔杖被凌菲的软剑缠牢之际福儿一掌向冷如霜左腋拍去。

冷如霜叱道:“娃儿自找死路!”

叱声中左掌轻轻一挥拍出了他的独门武功“血印掌”。

他太低估福儿这个年轻小娃儿因此只用了三成功力。

两股掌力一接冷如霜才觉对方掌力劲道十足暗道一声不妙就要卸劲后退。

但是他右手的魔杖却被凌菲的软剑缠住退也退不走除非松手撒杖。

待两股掌力接实冷如霜的身躯被一股巨力推得急旋从左边转到右边。

身形一转正后背部对着凌菲她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抖皓腕松下软剑突又向冷如霜脑子上缠去若被缠上必定身异处。

同时之间福儿又连拍两掌。

这个老魔头竟然被两个小家伙弄得手忙脚乱连落后手。

冷如霜衡量局势如果勉强回身招架定是讨不了好因此飞身纵落巨石大叫道:

“快放毒蛇咬死这两个娃儿。”

凌菲正要趁势追下巨石听冷如霜下令放毒蛇心头不禁一凛疾声道:“福儿!快!

我们背靠背小心戒备让毒蛇咬一口不是好玩的!”

凌菲话声未落已有两条毒蛇窜上了巨石。幸好黑夜之中毒蛇的碧绿眼珠看得非常清楚“嗖”“嗖”两声那条毒蛇立刻被凌菲的软剑拦腰削断一股扑鼻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不过血腥之气使其他毒蛇稍感畏缩一时之间还没有第二次攻击。

福儿那边连拍几掌也杀死了几条毒蛇他趁毒蛇攻势稍缓之际自身边掏出一把干的艾草。他落进冷如霜手中那次之后他已有了防范。

福儿取出艾草后疾声道:“凌姑娘!快取火摺子取火!”

凌菲道:“不行火光更易招惹毒蛇……”

一语未了毒蛇又上来了三条凌菲软剑连连那三条毒蛇立刻变为六段死蛇。

福儿一边挥掌挡住毒蛇的攻势一边叫道:“凌姑娘!快些取火我要引燃艾草毒蛇最惧怕艾草的烟味。快!快!”

凌菲明白了福儿要火的原因立刻取出了火摺子。可是她不能放下手中的软剑想了想只得将火石夹在两腿之间用左手打石取火费了半天劲总算将火摺子引燃了。

福儿伸手接过火种引燃了艾草巨石之上立刻升起一蓬白烟。

艾烟一起那些毒蛇莫不畏缩后退总算稳住了局面。

冷加霜嘿嘿冷笑道:“娃儿!原来你还有两下子老夫不信你随身带了几千斤艾草手里的艾草然光了老夫看你怎么办?”

凌菲接口道:“福儿!艾草燃光了怎么办呢?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呀!”

福儿沉静地问道:“凌姑娘有何高见?”

凌菲想了想道:“将老魔头骗上来设法制住他。”

福儿道:“那老魔头比毒蛇还要滑他未必肯上当卿使骗他上来我们也未必能够制住他。”

凌菲道:“让我试试看……”

说着扬声道:“冷老魔!我们谈和怎么样?”

冷如霜獠笑道:“休要做梦你们等着毒蛇咬死吧!”

凌菲道:“你下令收回毒蛇我要我哥哥交回秦茹慧。”

冷如霜冷哼一声道:“你少耍花招!你根本就不知道秦茹慧现在何处。”

凌菲道:“可是我知道我哥哥的落脚点呀!我可以带你去。”

冷如霜微作沉吟道:“好!你下来。”

凌菲装得害怕的样子连连摇头道:“不行毒蛇会咬我。”

冷如霜道:“老夫教你下来毒蛇就不会咬你。”

凌菲以不屑的语气道:“谁相信你的话?”

冷如霜沉声道:“老夫说话向来算数。”

凌菲向他招招手道:“你上来我们勾勾手不然我不信。”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你们两个娃儿又想搞什么花样?”

福儿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冷老魔怕两个小孩子!”

冷如霜沉叱道:“少说废话!女娃儿带我去找那个使钓钧的小子。你呢?肯不肯说出柳南江现在何处?”

蓦然响起柳南江的声音道:“柳南江在这里。”

此地离白玉梅的秘窟不过五十来步吵闹之声几乎十里之外都可听得见柳南江自然也听见了因而赶了过来。

福儿一听见柳南江的声音真是欣喜万分可是他替他担心忙叫道:“相公当心毒蛇啊!”

凌菲虽然非常痛恨柳南江不和她同行见到他却不由自主地有几分高兴。也高声叫道:

“柳兄来得正好好好教训那老魔头。”

柳南江沉声道:“尊驾以毒蛇对待两个孩子未免太卑鄙了!”

对柳南江的突然出现冷如霜的确有些意外。愣了一愣方哈哈笑道:“不请自到老夫要和你谈一桩买卖。”

柳南江冷声道:“在下无兴趣和你这种人物打交道。”

冷如霜一指巨石上的福儿和凌菲道:“别忘记你两个朋友的性命在老夫手里。”

柳南江岸笑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你的性命也在我手里。”

冷如霜沉声道:“你休猖狂!老夫是对你客气并不是怕你。”

柳南江道:“少说这些狠话收起你的毒蛇走你的路那就河井两不犯。不然姓柳的今天要主动拔剑让你溅血当场!”

冷如霜哇哇大叫道:“好狂的娃……”

那个“儿”字挂在嘴边还没有说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也没有闭拢来原来他的后颈窝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

柳南江哈哈大笑道:“老魔头!你每天设陷阱布圈套想不到你也会上当。”

原来柳南江和白玉梅预先订好了计策由柳南江出面引诱冷如霜怒在他不觉察之际白玉梅施展“困龙八抓”的手法将冷加霜制住冷如霜果真上了当。只要白玉梅稍一用力冷如霜的颈骨立刻就会折断。

凌菲讶然道:“福儿!你看清楚没有那个穿白衣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福儿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好快!我只看见白光一闪……”

凌菲冷笑道:“你们相公认识的女人倒不少难怪你问我是第几个。”

福儿笑道:“凌姑娘!你是吃哪门子飞醋。嘻嘻!”

凌菲娇叱道:“看我打烂你的嘴!”

叱声中一掌向福儿揍去!

福儿一闪躲开嘻嘻笑道:“你真会讨便宜打了一次还想打第二次当心不要闪坏你的腰。”

方才还面临生命威胁眨眼间竟然又打闹起来了。

冷如霜的手下一看老主人被一个白衣妇人在身后抓住了这还了得立到一涌而上将白玉梅和冷如霜围在核心。

白玉梅冷叱道:“你们敢妄动一下我就捏断老魔头的脖子。”

冷如霜狞笑道:“你提断老夫的脖子老夫的毒蛇就要啃光你身上的肉。”

白玉梅冷笑道:“那可不一定最少你比我先死。”

冷如霜嘴里硬心里寒语气一缓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白玉梅道:“只要你收起毒蛇走路河井两不犯柳相公已说过一遍难道你耳朵聋了?”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只怕没有那样简单!”

白玉梅道:“由此可见你平常骗人骗得太多所以方怕被人骗。我们绝不会像你这个老魔头出尔反尔毫无信用。”

冷如霜怒声道:“老夫用毒陷人确有其事。但是老夫说话向来算数。”

白玉梅道:“少罗嗦!下令将毒蛇收进笼去我可没有闲功夫和你磨菇。”

冷如霜向他的属下一摆手那些大汉立刻各自撮唇一啸并纷纷闪开。

柳南江缓步走到冷如霜面前道:“老魔头!我相信你这样大的年纪也不至于说话不算话否则你小心我的剑。”

冷如霜道:“老夫虽是阴沟里翻船却也甘心认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到此处颈项忽然一松。

冷如霜一边转身一边道:“待老夫看看是哪一位高手?”

身后竟然无半个人影。老魔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柳南江笑道:“你可以走了。”

冷如霜悻悻然道:“好!老夫我得没有话说明晚子时三老峰头见。”

柳南江讶然道:“在下几时和你约有后会之期?”

冷如霜道:“你虽不曾与老夫订约却与秦茹慧订有约会而老夫也和秦羽烈订有约会岂不是又要聚上一聚。”

柳南江冷笑道:“想必明晚三老峰头又有一座陷阱在下倒要来领教领教。”

冷如霜在一阵狂笑声中飞身离去。

凌菲已抢先纵下巨石问道:“柳兄!你怎知我们在此被毒蛇所困。”

柳南江道:“刚巧路过。”

凌菲又问道:“那个白衣女人呢?来得快去得快一晃就不见了?”

柳南江道:“她是个神秘人物。”

凌菲冷哼道:“我看你是故作神秘……”

语气一顿复又笑着问道:“柳兄!找着‘子午谷’了吗?”

柳南江道:“你不该问这句话的。”

凌菲不悦地道:“这有什么了不起?”

柳南江道:“我若说没有找到你一定不信若说我找到了我也未必肯说岂不是要逼我说假话骗你?”

凌菲笑道:“不管是真是假你所说的话我完全相信。”

这时福儿也来到了身边、向柳南江一拜道:“参见相公。”

柳南江“唔”了一声没有说话。福儿上山分明有事当着凌菲的面却不便动问。

凌菲也明白有她在场他们两人不会说什么因而自言自语地说道:“柳兄!你可知道秦茹慧着了冷如霜的道儿?”

柳南江不禁一怔惊问道:“谁说的?”

凌菲从鼻孔里喷出一股冷气不悦地道:“何必那样吃惊?”

柳南江道:“为人不该幸灾乐祸。”

凌菲气咻咻地道:“谁又幸灾乐祸了?告诉你别担心!我哥哥又将她救出来了详细情形问你的书僮福儿吧!”

福儿接着就将他的所见所闻又讲述了一遍。

从秦羽烈那一边着想柳南江不必为秦茹慧担心:可从白玉梅这边设想他应该是要为秦茹慧担心的。虽然秦茹慧目下已离魔头之手却不能安然无事。从每窟中过了一趟身上绝不会干净。

柳南江正沉思之时忽有三条人影急奔而来转瞬即到面前。柳南江抬头望去来人竟是“祥云堡”总管公孙彤以及两名壮汉。

公孙彤已先话道:“原来是柳相公可曾见到堡主?”

柳南江摇摇头道:“没有秦结主已来了吗?”

公孙彤道:“堡主比老朽早来……”

语气一顿压低了声音接道:“小姐着了冷老魔的道儿……”

柳南江接口道:“在下已听说了方才还和冷老魔碰过面。不过听说秦姑娘已被人救出来了。”

柳南江撇开了福儿表示这消息是从冷如霜那里得来的。同时他向福儿使了个眼色福儿会意连忙扯了一下凌菲的衣袖。

两人走到一边凌菲悄寒问道:“什么事?”

福儿低声回声道:“我们何必让‘祥云堡’的人认识我们呢?”

凌菲冷笑道:“算了!还不是你们相公向你使眼色要你拉我走开的。”

福儿笑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大。这也难怪夫子云:唯女子……”

凌菲娇叱道:“你再说下去我敲掉你的牙齿。”

他们两人向北公孙彤和柳南江却缓缓向南行去。

公孙彤皱紧了眉头道:“小姐虽然被救了出来但是到目前还未见人。而目据冷老图今天派人投书说小姐已被他用‘五毒点穴手法’点封了浑身的主要大穴武功业已完全丧失。”

柳南江骇然张目道:“真的?他为什么要这样?”

公孙彤道:“起因于那把铁剑。”

柳南江问道:“那把铁剑的价值珍贵吗?”

公孙彤摇摇头道:“不过是人云亦云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柳南江道:“还他就是。”

公孙彤道:“可是冷老魔不但要铁剑还要玉佩。相公是知道的真的玉佩根本不知下落堡中那方玉佩虽是假的却是令师所托之物。即使小姐被杀坚主也不会拿出来的。”

柳南江讶然道:“奇怪?冷老魔怎会知道堡主手里有一方玉佩呢?”

其实他的讶色有一半是假的早晨听白玉梅所说的情形后那方真的玉佩显然已落在秦羽烈的手中。现在他略作试探倒要听听公孙彤如何回答。

公孙彤叹息一声道:“说来也真可笑这两天江湖中起了一阵可怕的谣言。说什么萧三先生是被‘关中一龙’凌震霄所杀而凌震霄又被堡主所杀因此原来在萧三先生手里的那方玉佩就落到了堡主的手里。事实上不是相公提起堡主就根本不知道凌震霄已然遇害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中伤。”

柳南江故作惊色地道:“堡主应该迅追查谣言的来源予以澄清才对。否则堡主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那就太可怕了。”

公孙彤道:“是呀!堡主正追查谣言的起因偏偏又遇上这件事。”

柳南江道:“有在下效劳之处吗?”

公孙彤道:“堡主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相公身上哩!”

柳南江道:“那又未免太看重在下了……”

语气一顿接道:“这样吧?在下设法找寻秦姑娘的下落不管有无下落明晚我都会赶来三老峰头请总管转告堡主。”

公孙彤拱手一挥道:“老朽代堡主谢过……”

语气一顿接道:“方才那位小僮相公是如何识得的?”

柳南江情知对方动问必有原因哄瞒反而使对方起疑因而直答道:“实不相瞒是在下的书僮。总管因何动问?”

公孙彤哈哈笑道:“真是太巧了尊僮不知怎么被冷老魔抓了去百般拷打后来被堡主教了出来。堡主问他主人是谁他摇头不答。坚主因而对他非常赏识认为如此忠心耿耿的仆从难求。为他疗伤又给他银两还要他去堡内养伤他却婉辞了。”

柳南江拱手一挥道:“想不到如此麻烦堡主请先代谢。见面后在下还要拜谢。”

公孙彤笑道:“相公太客气了。”

语气一顿接道:“就此别过老朽还要和堡主见面冷老魔的实力不弱我等今晚得预先布置一番免得及中了冷老魔的圈套。”

言罢率领两名壮汉疾离去。

柳南江怔怔地望着公孙彤的背影出神。按理说他没有理由怀疑白玉梅说的话可是他在公孙彤的应对上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公孙彤离去后凌菲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向道:“密谈完了吗?”

柳南江道:“对不起!我和公孙彤密谈已完但我和福儿还要密谈一番。”

凌菲一撇嘴唇道:“早在我预料之中去吧!我才不稀罕听你们的悄悄话呢。”

言罢飞身纵上了那座巨石。

柳南江问道:“师弟……”

他觉喊溜了嘴连忙改口道:“福儿有什么事吗?”

福儿低一道:“秦堡主曾救过我一次……”

柳南江摇摇手道:“方才公孙彤已经提过了你是怎样落到冷老魔手里的?”

福儿答道:“我想察访一下他倾巢而出的目的何在不想被他觉了用毒蛇困住了我。”

柳南江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什么事?”

福儿压低了声音道:“有人说秦堡主的坏话。”

柳南江“噢”了一声问道:“什么样的人说了些什么?”

福儿答道:“一个无名客约有五十多岁面无表情大概是经过易容之术。那日我在杜曲打尖他将我扯到暗处对我说:请转告柳相公绝不可轻信秦羽烈他是个伪君子。

‘芙蓉仙子’的门人沉尸曲江是他的杰作不过下手之人却是公孙彤目的在使相公增加无谓困扰他再出面讨好。还有‘倚水阁’旅店中卧底的茶房行藏被相公识破也是由公孙彤之灭口。凌晨霄也是死于公孙彤之手三个人都是心脉震断而死。他还说表面上‘祥云堡’是称秦羽烈为堡主实际上是掌握在公孙彤的手里。说是公孙彤的武功不知比秦羽烈高好几倍。”

柳南江真是越听越惊这个无名客的来意固然可疑但是他的活却有一半可信因为有许多事情都是事实绝非出于捏造。就像那卧底茶房的被杀说得一点不假。

但是若说“祥云堡”实际上控制在公孙彤手里那有一点令人难以置信武林中人无不愿意扬名显姓谁会愿意处干幕后中呢?

柳南江沉吟一阵道:“那个无名客因何知道我们呢!”

福儿道:“连公孙彤武功比秦羽烈高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解你我的关系就算不得什么了。”

柳南江神色凝重地道:“如果无名客所说的话都是事实公孙彤倒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大物。想想:他因何深藏不露显然有重大的企图。”

福儿笑道:“相公!我该提醒你一下公孙彤如果武功真比秦羽烈高那当然可怕。可是那个无名客却更加可怕。”

柳南江讶然道:“为什么呢?”

福儿神色突转凝重道:“试想:公孙彤瞒尽天下人却瞒不过无名客无名客是不是比公孙彤更加厉害?还有他为什么要将这桩秘密告诉我们?绝非为了我们而是为了打击秦羽烈和公孙彤。”

柳南江不禁脱口赞道:“福儿!你比我还行嘛!我这个做师兄的……”

福儿截住他的话头道:“相公!你又不留神了。”

柳南江连连点头道:“对!对!下次该留神一点……”

语气一顿又接道:“福儿!我想拜托你一件重任也可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任务。”

福儿欣然点头道:“相公吩咐就是。”

柳南江肃声道:“我想找机会让你暂住‘祥云堡’中一方面去印证那位无名客的话一方面去查访玉佩是否确已到了秦羽烈手中他们毫无疑问也会知道我的动机论阅历你自然斗不过他们两个老江湖不过他们或许不会将你看在眼里而使你有了机会。可是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如果你获悉他们的秘密而且适时被他们觉的话你就休想活着离开‘祥云堡’了。”

福儿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万一不幸……”

柳南江低叱道:“不许这样说否则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正说到这里蓦然听见凌菲出一声惨叫。

这一惊非同小可柳南江立即弹身而起两个腾跃已想登上了巨石。

凌菲侧卧地上双目紧闭右腿却在簌簌而抖。

此时已到子夜一弯眉月已起。柳南江看得很清楚凌菲的小腿上有一个蛇头咬着。

再一细看柳南江不禁称奇不已原来那条蛇只是半条。想不到这条被凌菲软剑挥断的蛇还能活这样久最后还报了一剑之仇。

柳南江叫道:“凌菲凌菲……”

凌菲一点反应也没有想必中毒昏迷了。

福儿也已跟上了巨石仓惶问道:“凌姑娘怎么了?”

柳南江喟然道:“真想不到被斩成两断的蛇还咬了她一口。”

福儿疾声道:“相公你怎么还呆呢?赶快拔剑挖掉被毒蛇咬到的地方呀!”

柳南江暗道一声惭愧有许多地方他真不如他伶俐的师弟。

柳南江拔剑在凌菲小腿上挖下铜元般大一块肉蛇的毒牙紧紧咬住那块肉上事实上不挖下那块肉是不行的。

福儿又道:“不要丢掉……”

说着在凌菲身上拍了几下封住他的穴道若免每蔓全身然后接道:“毒蛇身上之血已经流尽因而毒性不深凌姑娘还有数。相公尽用剑挑着这半条蛇和那块肉去找冷老魔要解药。毒蛇是他放出来的他应该要负责任。”

柳南江点点头道:“对!你在这里看守我去去就来。”

说罢提剑纵下了巨石。

福儿叫道:“相公!这条蛇带去呀!”

构南江边走边说道:“我先去找个人来帮帮忙!”

原来他是去找白玉梅。

白玉梅方才飞快地溜走是她事先就和柳南江说好的因为她不愿意和别人多接触。

此刻她见柳南江匆匆而来不禁惊道:“又生了什么事?”

柳南江疾声道:“姨娘!凌菲被毒蛇咬了一口中毒昏迷……”

白玉梅骇然道:“冷老魔没有将毒蛇全部收回笼吗?”

柳南江道:“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咬凌菲的那条毒蛇早已被凌菲挥剑斩成两段结果还咬了她一口。”

白玉梅道:“真是怪事!人呢?”

柳南江道:“昏迷在巨石之上由福儿看着我去找冷老魔讨解药请姨娘将她抱到这里来避一避风中毒之人最忌风寒了。”

白玉梅面现犹豫之色未立即作答。

柳南江忙道:“姨娘!服药之后不待她醒转我就将她搬出去。”

白玉梅不待他说完就点点头道:“好吧!”

两人来到巨石之上蓦然现凌菲不见了福儿却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

柳南江不禁倒吸一口长气四下一看并无半个人影。

白玉梅已蹲下去把福儿的脉片刻之后道:“被人点了昏穴。”

柳南江听说福儿只是昏穴被点这才放了心忙伸手在福儿昏穴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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