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鬟抬起头来，犹豫的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白欣欣和旁边面沉如水的霍远之，心知此事再也瞒不过去，于是就将她受了白欣欣指给那婆子传话这件事详详细细的说了起来。
其中大致经过、时间地点都能与那婆子所言对的上号，如此板上钉钉，白欣欣纵然巧舌如簧，也都再无可抵赖。

旧事总算是水落石处，柳绵绵在上面听的只想冷笑，她转头看向白欣欣，“白氏，我自问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陷害于我？你自小被人捧在手心，要什么有什么，当然不知道名节一事对女子而言又有多重要，尤其是我这种无所倚仗的女子。”

“一旦被夫家休弃，我父母皆已亡故，又没有兄长支持门庭，只能一死了之，偏偏你心肠那么歹毒，连给我喘息的机会都不肯，直接煽动霍远之的母亲将我沉塘。我也是一条人命，为什么要成为你砧板上的鱼肉？！”

她说的话字字泣血，句句是泪，听得旁人也不由动容。白欣欣以前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一直看不上的柳绵绵居然能站在高处指责她，审问她。以前她才是执刀人，自然不会将柳绵绵放在眼中，如今时移世易，她们两个人的角色掉了个个，她才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她不住的挣扎，想要说什么，皇帝给福春使个眼色，福春会意，上前一把扯掉了她嘴里塞的布团。

白欣欣能够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将所有的罪责权都推到了丫鬟身上，“陛下明鉴，此事与臣妇全无关系，都是这个丫头，满嘴胡话！一定是因为她心恋霍大人已久，嫉妒我和柳姑娘，才使出如此歹毒的计谋，好一箭双雕，将我们两人同时置于死地！陛下，你可万万不能轻饶她。”

“你乱说！”听她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那丫鬟立刻急了，然而她才说了三个字，就被皇帝森然的目光给吓住了。

他低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你的丫鬟，难不成还在你面前将他觊觎姑爷这种事跟你道出来吗？”

白欣欣稍微一愣，便想出了一个理由，“是。这丫头是我半路买来的，并不是从小跟在我身边。她之前试探着问过我，说一般官宦家庭在主母有孕不方便伺候男主人的时候，会从亲近的人当中挑选合适的人，作为小妾，服侍男主人。如果不是一早就存了歪心思，又怎么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