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哭灵变成了迫嫁
淘淘的话让凉意瞬间从头顶降至脚后跟,就像一盆冷水浇下透心凉了。
我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孩子,强装淡定的笑着问:“淘淘,你是说你自己的爸爸?”
“恩,淘淘不要别人爸爸,淘淘爱自己爸爸!”淘淘很确定的看着我,童稚的小脸无比的认真,又转头看着我身后笑的更开心了。
我有些站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身后,只觉得很冷。
团长孟婶说这孩子有些来历,我以前到不觉得。
可是如今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我又不得不相信了。
其实,淘淘一直有个秘密,小美不知道也没注意,可我却在无意间得知了。
这孩子从会说话开始,第一声喊得不是妈妈而是爸爸。
这本来也没什么,小孩子的发音往往不能掌控的很好,可是随着慢慢地懂事,我发现这孩子常常对着空气说话,有的时候会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喊爸爸!
我原本以为是淘淘想要个爸爸,自己才会陷入幻想中,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而是他有可能看到我们都看不到的东西…;…;
小美依旧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也没有注意到我脸色不正常,而是很疼爱的抱着淘淘和他讲道理:“你小子还真是你老子的忠实信徒啊!你出生两年多了他都没有出现过,你居然还说你爱他?你忘了因为他你被小朋友嘲笑了?”
小美只要提到那个男人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比我的怨念还大。
“不对!爸爸爱淘淘,小姨不能说淘淘爸爸,爸爸每天都让带猫咪陪淘淘玩。”淘淘很不喜欢小美这样说他爸爸,不只是小美,任何人都不可以说,说多了就会很难过的哭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眼睛已经水汪汪的了。
可我更在意的是淘淘最后那句话,淘淘说猫咪,可我从没有在这个房间里看到过任何的猫咪,因为我本身就怕猫,怎么可能让猫进房间里来。
但淘淘却看到了我们都没看到的猫咪,这猫咪到让我想起了梦里那个人的眼睛,虽然记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可那双琉璃色的猫眼睛我却印象至深。
难道,他真的不是人,一直都用我们看不见的身影守在我们身边?守着淘淘?
我在想什么?鬼是没有生殖能力的,这,怎么可能?
“你小子还真喜欢异想天开,你妈最怕猫了,有猫早被你妈请出去了!”小美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淘淘的小脑袋,不再和他较真,把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去玩。
这时小美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眼显示屏,指着手机说:“对方打来电话了,你到底去不去?给个明白话!”
我低头掰着手指,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分裂成两个人,一个说去,成不成的就当多个朋友。
另一个说不能去,难道你忘了张宇的死了?你还想再害死一个吗?
纠结之际,我的手机也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我觉得孟婶她老人家真是及时雨。
像打了鸡血一般把电话给小美看,“看来去不上了,又有单子了,我们得开工了!”
我们把淘淘送去了隔壁的王阿姨那里,在这里住了两年,只要我们出任务就会把孩子送去她那帮我们看着。
当然不能白看,犒劳还是要给的。
王阿姨是个实在人,把淘淘当成自己孙子照看,有什么好吃的也会主动送给淘淘,我们相处的就像一家人。
打车来到孟婶家,其他人也都相继到了。
我们每次出任务前都会临时在孟婶家开个小会,做好相应的分配。
当然,脸面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和小美一起,因为我们两个最佳的拍档。
孟婶给别人分配好了任务之后,看向我和小美,有些犯难的说:“这次老板没有点男女对唱,而是要求一个主持来唱哭七关和另外几首歌。”
“那就是说,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领打赏?”小美和我互看了眼,开口问道。
“也不是,虽然老板没有点男女二重唱,却给了另一个领赏的机会。老板需要一位生辰八字很硬的女孩子来做未亡人,给逝者哭灵!”孟婶看向我,那意思这个任务就落在我的肩上的。
小美有些失望,因为哭丧给的钱更多,她和大生要结婚了,很需要钱。
同时也很困惑的问:“诶?孟婶,这哭灵的不应该是逝者的老婆和子女吗?为什么要找人来扮演?难不成逝者还是个单身汉?”
“通过联系人得知,逝者虽是个钻石王老五,不过也是个单身汉,死于意外并没有结婚,自然也就没有人给他哭灵了。”孟婶耸了耸肩,对有钱人的单身想法很不看好,那表情就像在说活该。
“那总有家人吧!他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呢?家里只要晚辈不是也可以替哭吗?”小美又问。
“谁知道?诶,管他呢!我就是负责领赏就行了,他是什么背景,家里有什么人似乎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孟婶只要有生意上门就好,只要我们几个安分的和她干,不破坏该守得规矩,其余的都不管,也不会去随便打听财主背后的势力。
孟婶让人把压箱底的好纸拿了出来,并让伙计把一些已经成型的车马人都用那种好纸再重新糊一遍,又让小美的男朋友大生去安排装车的事情,一切都那么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小美把我拽到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你如果想要赚这笔钱,我可以和孟婶说说。不过你是不是应该问问大生的意见?毕竟是当死人名义上的老婆去哭灵,那边不说一声会犯口角的。”
小美立即笑开了花,去找大生商量,不过很快就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对我说“还是你来吧!”
“你是不是碰灰了?”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大致也能猜到原因。
小美气鼓鼓地回头瞪了眼远处的大生,“那混蛋居然说我要给他戴绿帽子,气死我了!”
我笑出来,安慰着说了几句,也无非就是大生在乎她,作为一个男人,又有谁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去给别的男人哭灵呢?
说这些话的同时,让我联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貌似每次都是我有找男人的念头时,那个梦才会出现纠缠我的,难道那也是一种在乎?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愣,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总是会有这种想法?
可如果他是活的,为什么淘淘总是对着空气喊爸爸?可如果他是死的,那淘淘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一路上想东想西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好像做了个梦,这次居然不是告诫的噩梦,而是洞房花烛。
梦里的男人穿着大红的喜服远远地向我伸手,当我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时,那张看不见五官的脸笑了。
声音很空灵的回荡在我的耳畔:“我的新娘,你终于来了…;…;”
糊涂的被人喊醒,和大家一起下车,目瞪口呆的瞧着眼前气派的豪宅,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穿着黑衣服的中年人来到孟婶面前,自己介绍说是这里的管家,姓陈。
和孟婶互相认识了之后,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我们几个,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我和小美的身上:“她们两个哪位是?”
孟婶把我往前推了一步,“是她,您称呼她小白就好了!”
陈管家很礼貌地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叫来个佣人,对她吩咐道:“带白小姐沐浴更衣。”
一般情况下哭灵就是披麻戴孝哭几声就可以了,头一次见到这么正式,还要沐浴更衣?不就是做戏吗?要不要这样?
他们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服侍我洗澡洗头不说,还帮我穿衣服。
可是穿到一半我就阻止了她们,因为哭灵的衣服是白色的麻布,而他们给我穿的却是新娘的红妆,这实在不正常!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来结婚的,我是来替人哭灵的,放开我!”我的挣扎换来了她们强行的压制。
我大声的喊叫,试图把楼下的伙伴喊来,可惜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来,就像被与世隔绝了一般。
挣脱不开,无意间细看才发现,那些女佣人的眼睛都空洞无神,很明显是被操控了。
当凤冠霞帔都带好,红盖头蒙住我的视线时,那些女佣人终于松开了我,可是我却不能动了!
我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一双黑色的鞋子停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白小姐,不,应该称之为夫人才对,先生已经找寻您很久了,终于找到您了!”
而我的耳畔再一次想起了那空灵的声音:“我的新娘,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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