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升又唠叨了半天之后，高兴地出了门，杨卫宁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叫：总算躲过一劫！
正当他为躲过一劫而高兴时，有一个人向他走了过来，他抬头一看，发现算是熟人，作战部兵棋室的主任聂冷川，不久前，大家一起参加过兵棋研讨会。聂冷川是湖北人，司令部中的数量非常少的南方人之一，他给人们的印象一直是严谨的态度，丰富的学识，以及高大的身材，他是整个司令部中最高的人。

细算起来，国内从事兵棋研究与实用的单位真没几个，只有司令部的作战部所属的兵棋室和几校军校中的兵棋教研室，且各单位的规模都非常小，至于训练改革部只能算半个兵棋单位，其兵棋部门尚处于筹备之中，而且发展方向为战术实践，与其他部门的“纸上谈兵”有不小的区别。不过做为业务类似地单位，多少都有一些往来，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先后开了好几次研讨会。

聂冷川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你刚才可真险那！如果应答不对，那老家伙发起火，没人救得了你。”说话之中，完全没有对老前辈的敬意，不过也属正常，类似于吴俊升一类的老军人，一直不受近年兴起的新派军人喜欢，尤其是私下聊天时更是如此。

他应道，“还好，我知道那是一个老骑兵，以好马出名，自然不敢说骑兵的坏话。”说话之间，他开始注意起沙盘，随口问道：“这是不是在研究山东问题？”说话间，他发现刚才做推演的军官们正在收拾东西，于是问道：“怎么结束了吗？”

“这是专门按那老家伙的意思弄的，如今人走了，自然也就是结束了。”

“怪不得，这个布局有点怪异，红军竟然拥有规模巨大的骑兵部队，蓝军则完全是步兵。”他感叹之后，又问道：“那老家伙不是去养马了吗？”

聂冷川马上解说道，“还不是最近的争论弄的。”停了一下，又继续细说道，“这次全军整编，骑兵部队规模又被压缩，有关骑兵无用论的风声又起，骑兵派马上反弹，不知谁去这老家伙那里鼓动一番，反正老家伙就跑到我们这里，说要论证骑兵的作用”

“这事与我没什么关系的，凭什么今天把叫我来考问半天？”

“你也不是唯一被找来的，今后先后好几个人被拉来，其中有一个人说了骑兵的坏话，被他大骂一通，估计那家伙以后的rì子不好过。”聂冷川接着又劝解道，“至于为什么找你，我就不清楚，估计是有人说了你的坏话。”

“我没得罪什么人吧？”

聂冷川一听这话，笑道，“你也许没罪任何人，但绝对有人与你有仇。在人们眼中，你是标准地军中新贵，没立下什么战功，年纪轻轻就实际控制一个部门，虽说级别不高，但足够让许多人眼红的。只是你的后台够硬，没人敢当面找麻烦，自然只能在背后说你的坏话，这种人绝对产会少的。”

他听了这话，只得苦笑着说了句：“这叫什么来着？”想了一下，补充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接着又仔细看了一下沙盘，想了一下，说道，“山东问题确实值得研究一下！”又看了一下手表，继续道，“反正有时间，我们重推一场如何？”

“你有兴趣，那就好！”聂冷川兴奋地说道，“我早想见识一下，你的本事了！”说完转身对正在准备的军官们喊道，“重新来一局！”

聂冷川回过身来，又问道，“如何开局那？”

他边想边说道：“如今山东由石友三控制，此人反复无常，如何要解决山东问题，必须把他的行动考虑进去。”

聂冷川点了点头，说道，“当初为山东问题为南北合作之焦点，后来才同意交给第三方控制，以做为缓冲区。石友三很幸运的被选中，结果有了地盘就有点不安分，想玩左右投机的把戏。先借我们的力量驱逐了zhōng yāng派的人马，后又劝说我军退出山东。如今山东为其一人独占，又加强与zhōng yāng系的关系，迫使我们不得不研究解决山东问题。”

他接着聂冷川的说道，“所以不能把他的态度定为友好，而是敌对。也就是说，我们要进行一场对山东的闪电战。”

“什么叫闪电战？”

“如闪电一般出击，快速地切割包围敌人，赶在zhōng yāng系主力到达之前，占领山东全境，至少也要占领大部分。”

“快速，包围，”聂冷川口中念道着，心中快速地思考着，又研究了一下地图，最后肯定地说道，“那么今天这个局就研究一下，我们是否有机会实施闪电方案！”

于是大家开始按着这个方案布置起来，由于山东问题一直是最近研究的重点，有关的资料随手既得，很快推演就开始了！

沙盘推演看似简单，其实它相当复杂，应用的规则是论册的，而不是多少页，至于各种资料及参数什么的也是成堆的。推演也不是一次完成，而是反反复复地进行，大家不断提出问题，也会不断发现新问题，对于各种问题要进行反复研究。往往出现一点问题，整个推演就会重新开始。

今天杨卫宁可不是闲着无事，才与他们一起玩推演；实则是想借机了解一下兵棋室的情况。

从推演过程之中，他发现兵棋室虽是一个很小的科室，人员没几个，可是个个属于jīng英，行事风格严谨，态度认真，尤其是军事思想方面，属于新派军人中的代表，按聂冷川的自我评价：“我们可不会与老古董们一样，依然迷信于勇气与马刀，不知道什么叫现代战争！”

当然了，他也想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山东作战问题，近期山东形势有点紧张，这让他不得不关关注到山东问题。

běi jīng系一直将山东视为自己的地盘，别看没能最终控制山东，仅仅是占据青岛，但是其势力已经扩展到那里，经济方面更实施全面的渗透。对于山东，běi jīng系那是势在必得。杨卫宁也认为，不能允许山东落入南京系之手，不然麻烦大了，因此可以不惜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