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太监心理
今日第二章

梁启是坐宫里轿子出来，贾珠扶着老娘上了车，他自己骑马，梁公公也没上自己轿子，跟着艾若上了车，他是太监，贾珠也没拦着，不过他倒不敢扶，人家也是有自尊心。

“近您怎么样，上回药吃得如何？”艾若带着药箱，她每次进宫也会给小皇子和皇后号个脉，算是检查身体，而梁启也是她病人，但梁启不是做了总管才成为艾若病人，而是梁启还瑞王府做管官房太监时，就已经是艾若病人了，所以艾若对梁启一直就是医生对病人态度，虽说一直客气着，那是艾若习惯，当初梁启是小太监时，她也没轻漫过他。

艾若号了脉，想想，摇摇头，“回头给您再换个方子，上回方子看来似乎不很对路，效果不很明显。”

“小人倒是觉得近挺好，之前心烦气燥之气消退了些，娘娘也说，小近脸色很好。”梁启是很信艾若，忙笑着说道。

倒也不是梁启巴结艾若，他是真心信服艾若，此时梁启其实也是四十上下年纪，他几岁入宫，因为当初没钱贿赂净事房掌刀太监，净身时，人家马马虎虎，他就留下病根。以后小便时除了痛苦不堪之外，麻烦是，弄不干净。于是身上总有味道。

因为这样二十多，三十了，还是低品阶小太监，做脏累活，还没人瞧得起，瑞王府里谁都能打骂于他。若不是无意之中碰见了艾若，他这辈子可能就那样过了。而艾若作为大夫，闻到了他身上味道，知道这是病，给他号了脉，问了诊，还告诉了当时瑞王妃。

瑞王妃人不错，听艾若说了，便让人带梁启重去了净事房，让人好好重做，再让他艾若府上休养一段日子，养好再回瑞王府。不得不说，当时瑞王妃想得挺细。纵是让梁启回了瑞王府，就算她吩咐人好好照顾梁启，其实，根深蒂固一些习惯，人家也没法改。旁人只怕还得使点小性，弄不好，只怕大家都不舒服。不如到艾若府上，当个病人，等养好了再回去。

梁启病就是这样好了，身上没味了，整个人也都精神起来。人从苦难过来，人就会看眼色，他也曾想过改变命运，也做了好些准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等真身体好了，艾若再把他还给瑞王妃时，其实也是给了他一个晋身机会。从此他就留瑞王妃身边，等着刘睿成上圣人，瑞王妃成了皇后，他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皇后宫里总管太监。宫中地位仅次于刘睿身边大内总管太监。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对艾若很不错，因为他很清楚，是艾若给了他第二次生命，重要是，他明白，今天一切，没有艾若当初帮助，他是得不到。

好艾若不是那施恩望报主，从来就没拿这事跟梁启要求过什么。而皇后一直没把艾若当外人，也不介意梁启是她救下，所以与艾若有关事，都让梁启来做，这也让艾若放心。

但艾若可能是习惯了，于是她对梁启永远是对病人态度，没事号个脉，换个方子，对艾若来说，梁启其实是一个很有价值研究病例。她很乐于给梁启看病，并且通过给梁启看病，来了解太监生理与心理关系。

其实太监并不是影视剧里演那样不男不女，他们只是切除了****，但是不代表他们身体内部，发生了改变。那时手术技术并没有现这样，于是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只是雄性|激素不平衡，而不是没有了，而雌性|激素并不会没来由冒出来。

该有**，其实他们都有，不然也不会有太监娶妻一说。他们心理上，生理上都是有需求。只不过没有发泄口时，心理扭曲，于是就会产生各种改变。娘娘腔只是一种表相，还有变态权利欲、金钱欲……这些都是。

艾若现是试着用药物，来协调他身体各方面激素平衡，让他不至于由生理而影响心理。这其实是一种实验，但这些年，其实梁启身上达到效果算是不错。

此时梁启若真换上平常人家男子衣裳，只怕还得被人说是干净漂亮美男子。无论说话、走路，真没什么不同。他说话声音并不尖细，因为一直伺候人，特别会说话，说话也和缓，一开口，倒是很让人有些如沐春风之感。而且，可能小时候身上有味，于是他特别爱干净，等病好了，这习惯也没改了，反而有些许洁癖。

艾若有时还跟贾政开玩笑说梁启有点可惜，若不是少时家里太穷，真能读书考学，只怕大把姑娘得被他迷倒。可见，艾若治疗对梁启是有用，梁启也感激艾若，这些年从来就没放弃过他，他现看看其它太监，包括现他上司，他其实都不是很瞧得起。

“近都不知道忙什么，娘娘可还好，小皇子也有日子没见了，只怕又长高了。”艾若收了脉枕，接过梁启递来雪白帕子，擦擦手。边重开方，边随口问道。她也不是想打探什么，只是随口闲聊。边开方，边还让梁启伸手让她再号脉，想着细节，她对梁启如是答，其实一点也不意，反正马上要进宫了，有什么事，还真不用从梁启口中打探出来。

“小皇子不知道多可爱，活泼得不得了。老圣人都爱得不成，得了什么好，就打发人送来，生怕小皇子没有。”梁启笑得欢了。

“小皇子本就可爱。”本来小儿子，大孙子，老俩口命根子，但问题是，老爷子长孙都是庶出，而且数量挺少，老2，老四都没子嗣留下，老2就一个庶出女儿，老四连女儿都没一个。如今硕果仅存嫡皇孙就小皇子这么一个，不疼他疼谁去，“小皇子泡澡方子得改改，之前药温和了，不过改了，你得看紧一点，怕孩子受不住。”

想到小皇子，艾若就想到了泡澡方子了，小皇子代表了他们家未来，她一定要保证小皇子健康上位，这样，她儿女们才能顺便好好活着，再混几十年。不过她不敢用山上方子，那太狠，刘睿不答应。好艾若这些年医术进步了不少，相互结合，这些年，倒也研究不少好方子，小皇子，这些年很少生病，就算小病一下，艾若也就当他身体自然排毒，反而会让他发一下，让病毒慢慢发出来，小皇子身体也就好了。但正是因为这样，艾若不断换方子，其实也是让他慢慢适应，不说将来长命百岁，但是活过刘睿，百分百不成问题。

“看您说，这小能不亲自盯着吗，每道药材都是小亲自看着下，亲自盯着煎，万不会让人动了手脚。”梁启一摆手，对他们来说，小皇子未来，才是他们未来，只要小皇子没事，大家就至少还有几十年好日子过。自然比较经心了。

艾若也知道，她是多此一问，不过，她是真心希望小皇子能健康长大，她亲手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孩子，叫她姨姨。

“夫人，穆王爷没事吧？”梁启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当然，看着皮开肉绽，但下手人，手头准，筋骨都没事，养几天就成了。”艾若笑了笑，这是自己女婿，她看得仔细着呢。之前看书上说宫中打手都是受过训练，能把人打得表面一点伤痕没有，但筋骨断；要么打到像穆哥儿这样，皮开肉绽，但是伤皮伤肉，就是没一点事。

“也怪可怜，家里没个人伺候，若是有个王妃，娘娘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了。常说，跟养了个大儿子一样，还这么不省心，处处要想着、念着。对了，您听说了没，西宁王家老2，想求娶穆大姑娘，娘娘还揪着心呢！”梁启状似无意跟艾若聊着天。

艾若放下了笔，盯着梁启，好半天才笑道，“你这个人，若是娘娘让你给我透话，说让我答应让瑗儿点成亲，好把东平王府接下来，就直接说，绕这么大圈子干啥？”

“您真是，不能当成是小巴结您？”梁启大笑起来，一点没有小女儿扭捏之态。他不承认，却也没有否认，看着大气多了。

所以艾若此时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至少梁启心态是正常，中医何时都讲究一个阴阳平衡，也许梁启此时身体有所缺陷，但是因为内腑调养得到，气血平衡，他就没把自己弄得扭曲了。不过这个人不扭曲了，她扭曲了。大家关系不错，您至于绕了一大圈子，就为说这个吗？

或者说，这是皇家意思，他要不是提示，要么是替皇家开口，但无论是哪一种，艾若其实都不开心，表示皇家有了意向，她无论怎么样，都得为女儿想出应对之法。至少也能多争取一下有利条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