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升官之难
今日第一

贾政六品长史不是国子监官，而是翰林院官职，他国子监真只能算是代课老师，但本身都没有正式官职。所以他编制一直翰林院。

主要是当初贾政去教书，也是有人故意为难，而且给贾政班，是勋贵出身官二代，贵二代班，结果他出人意表把人管出来了，让国子监老没面子了。国子监倒是想赶他走，不过，每年都有勋贵子弟上学，其它人除了管不了，重要是，人家家长都是点名让贾政来教，于是就一教这么多年。

他本身就是探出身，一出来就有七品翰林院编修官职。后来升了一个长史，不伦不类，让他去教书，其实作为一个正规考出来人来说，这种安排其实是有些调戏他意思里面。老圣人性格对清流是有些纵容，虽然他很高兴贾政能国子监站稳脚跟，可是问题是，他不能为了贾政，得罪那么一票清流不是，于是，贾政这么多年，就只能长史官职上一坐到老。

贾政没跟老圣人谈过，他只是喜欢教书，也喜欢跟那些孩子们一起，所以他一直心力教这些孩子。况且贾政班，整个国子监都是出名，只要有点办法人家，都想把孩子塞进他班。所以京里，别看贾政官不大，但是各大家里心里，贾政都是有份量主。谁敢不把自己儿子班主任不当一回事？说白了，贾政教学生，囊括了京中权贵、名门子弟。

所以他们主要收入其实就是各位家长孝敬，当然，贾政一点也没想过，那是收入，他只觉得这是学生家长对他敬重。当然了，艾若不这么想，她观念里老师收学生家长送礼物，就算是教师节，过年，过节，其实也是一种不良风气，开头收时，她还挺那啥。不过后来自己想明白了，贾政可是国子监，教可都是名门子弟，都是上头有人主，他们都不差钱，而同时，此时人家根本不是让贾政照顾孩子，他们没这观念，而是天地君亲师，人把老师地位抬得很高。那是除了天地，圣人，父母之外，值得尊敬人。所以送礼，那真是应该礼节，不是行贿。

有了这想法，艾若直接就把这当成了贾政收入，然后每年单独核算，后告诉贾政，别看他俸禄少，但是养老婆，孩子还有那个败家老娘是有余，努力吧！

贾政很高兴艾若这么说，所以也就努力，奔着当名师去，所以他年年考评都是一等，没官升就没官升，他们都不乎了，他们很明白，他若只想教书，就得老实不升官。

你想国子监大祭酒才正五品，其它司业、监丞、博士、典簿、典籍、助教、学正、学录、教习、笔帖式、经承，以此类推，而排第二位就是司业，只是正六品。如果他转到国子监，要么把祭酒拿下，要么他就只能老实用翰林院编制，而且还不好升。司业是副手，跟他平级，若不是他对行政没兴趣，国子监人早就不耐他烦了。

所以谁让他爱教书，这真是没法子，想教书，就别想升官。贾政和艾若路不群点拔之下，倒也明白了其中道理，不然，林海跟坐直升机一样升官，而贾政同样科班出身，却还正六品那儿晃？

不过是做自己喜欢事，所以贾政才能做得这么好。连艾若都习惯了，所以他们觉得现这样真挺好，六品就六品，又不耽误赚钱，还赚了个高洁名声，他们都挺适应，结果现竟然突然这节骨眼上升他官，算什么意思？

“还国子监教书？”艾若先得确定贾政位置，这比较重要，她当师娘挺开心，不想换身份。贾政教可是贵族班，跟那些清流子弟完全不同款好不。

“是，国子监没有从五品编制，所以给是翰林院官，当然，侍读也不是白挂，我要参与一些典藏修订，这也是我喜欢做事，所以倒也不难。”贾政知道艾若担心啥，忙跟她解释，并且表示，自己翰林院里，也不会白拿钱了，工作将比现忙，赚点钱真不易啊！

“你们大祭酒也不过五品，现除了他，国子监就你官级高，不是让你火上烤吗？”艾若轻轻叹息了一声，文人相轻，像国子监其实就是国家大学，而他们这些大学老师们，一个个其实都挺那啥，也许他们都是好老师，但不代表他们之间不存着竞争，反而阴暗，所以此时她真没有开心感觉，而是觉得现真很郁闷了。

之前贾政正六品，人司业也是六品，重要是，司业不是进士出身，他是从国子监监生一步步升上来。而就算是此时祭酒李守中不过是二榜进士出身，而他若不是出身金陵名宦之家，只怕这位置也轮不上他。

其实贾政到了国子监之后，艾若作为贤妻，其实真和国子监众位夫人们打好关系，总不能让人说他们是真自持国公府坻，目中无人不是。但有时候，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真是有阶层之分，艾若和四王八公家固然相交颇有不适，可是与这些小官太太们只能用痛苦万分来形容了。就像之前说秦邦业太太一样，对一位，她就十分无奈了，面对一堆时，她痛苦也就只能用几何计数了。

要知道，李守中夫人虽也是出身金陵旧家，但性子和红楼李纨颇为相似，她请客，大家贾府相聚，一个个，对于贾家“奢侈”大大不以为然，时时处处要“提点”艾若，作为一个清流人家内当家，时时处处该以相公名声为要，万不可贪图享乐，而忽略了门风……

若不是这样，艾若怎么就到后来去庄子“养病”了？实跟这些人混不下去了，我请你们吃饭，当然要往好了做？难不成真特意请你们吃差，才表明自己真很注意家风？我迎合你们，我过不过了？

再说，她还有旧勋身份，她还得跟勋贵之家夫人们相交，她媳妇还没找完呢，她把生活水准降下来了，勋贵太太们不得埋汰死她？左右不是人情况下，她才躲出去养病，对外说懒，其实真是被两拨人烦死了。

也正是这样，她才深切明白贾政之难，想想他当年跟自己去庄子时，看到墙上没糊缎子都痛苦得要哭主，现能跟那群所谓清流们斗心眼，得多累啊！

贾政国子监受欢迎，除了他教书好，重要是，他和那些学生们出身一样，他说每一句话，都是作为勋贵之家出来富二代们真实感受，他能体会这些学生们想法，他是真实尊重着他们，认同他们生活方式，并且，由自身出发，加以引导。并且用自己曾经和现告诉他们，他贾政能读出来，你们都能读出来。

正是这样，贾政才会被学生们信服，那些家长们又不是真有钱没地，大把钱送贾政，而真是因为，贾政真把他们头疼儿子教好了，教得成材了。所以就算是那些学生们毕业，出门做官了，人家还会对贾政以恩师待之，从不懈怠，那是从心里尊敬。因为明明有前途，可是他甘心平淡，留学校教书育人，怎么不让人敬重，贾政出身，跟做着同样事其它人比，不容易了，自然也受人敬重了。

国子监说得好听，天下学子之为向往之学府，但是看看官员之配置，也就知道，这儿是真真切切清水衙门。

所以这儿做事，要么出身清流世家，要么就是寒门子弟，靠死读出来，就算他们不是真心想教书，现实就是现实。谁家都要吃喝拉撒，都要养儿育女。所以有机会时，谁不想想要过得富贵、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衣锦还乡？可是他们一无钱送礼，二无背景让人可利用，三自身能力不够，不被赏识，他们只能老实原地待着，熬年头罢了。

所以像贾政这样出身几乎没有，为什么？这还用问，像贾政这种出身，考出来探郎，谁乐意教书啊？当然去找好位置，实现人生理想和价值去了，谁能甘守六品，死都不走？

于是，这样清水衙门主，都是没后台、没家底，他们看到这些官二代，三代们，自然会有一种天生抵触情绪，看啥都不顺眼，觉得他们哪哪都是错。没事说会说说想当年……

其实说白了，就是羡慕嫉妒恨！那些二代、三代谁是好伺候主？本就相互瞧不上，自然天雷勾地火。

这些人不受学生待见，自然要告到各自爹那儿，清流出身，还要有身傲骨，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是清流，顺便还要鄙视一下权贵。把人家长气个倒仰。

寒门子弟对权贵天生有些媚骨，但是这样，人家长还心里还害怕，生怕这样把自己家儿子纵坏了，自然，贾政这样出身好，自己本人还是探郞，又懂游戏规则，自然倍受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