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教育贾瑚
今日第二章

艾若倒也没多想，她是很欢迎薛姨妈来，她没事给她调调身子，当然，重要是要让薛姨妈慢慢学会怎么管人，管事，别做那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事。

你说说香菱裙子弄脏了，吓得直哭，说怕薛姨妈说他们不知道爱惜东西，由着贾家下人替她换了裙子，免了她责罚。可是往深了想，她可是开了脸屋里人，一条裙子，让贾家丫头随手换给她了，眼睛都不眨，皇商薛家脸面真被踩了脚底下。就算不这么说，回头一句，‘毕竟是商家，多会算计’，也能让人吐一大口血了。

这么做，看似节俭，其实艾若看来，这是顶顶不会理财表现。想想薛家一家人北上，带一家人，依附于贾家而居，开始就说，一切供给归自己。这是商人习性，我只是借你们房子，重要是，借你们势。但是，你住到这家来了，又不是没地方，哪有让儿子通房，见天跟姑娘跟前当丫头？到了地方，该添人手添人手，别弄得四不像。结果，住进去，就不搬了，连儿子娶亲，都荣府，这是什么心态？所以纵是他们姑娘大把撒钱，人家该碎嘴说你，还得碎嘴说不是。所以别小看这些小事，桩桩件件，看却是管家人眼光与胸襟。

慢慢薛姨妈倒是也看出门道来，纵是下人不给力，可是她看惯了好，再让她习惯差，能受得了吗？生生脾气都上来了，气得直掉泪，觉得这些人给她丢了面子。

艾若想想也是，想想薛宝钗那性子，竟然纵出一个莺儿那样丫头，机灵过头，一只利嘴得礼不饶人，重要是，嘴太，你一个丫头，嘴了，其实是给主人招祸，既然薛姨妈已经意识到他们家下人有问题了，那她也就帮人帮到底吧，帮她训人。

中级班，高级班虽然这儿开不了，但是她能带身边人，也都是经过高级班培训主，他们开个初期班还是绰绰有余。顺便把金陵老宅人，一块训了。

有了艾若技术支持，薛姨妈觉得自己府里都焕然一了，奴才都不同了，那主子能露怯吗？薛姨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慢慢气质都不同了，说话，做事，很有些架式了。

她自己不知道，但是薛收是知道，他觉得这是好改变，至少他觉得回家舒心多了。看着家里奴才们，眼看着，都不同了。再查查家务账本，竟然还节省了一多半，好些他看来明明该省地方，却被放宽了，有些该松，却紧了，细查查，自己原来本末倒置，果然家务也无小事。

再和贾政聊天，说起这个来，贾政马上就有发言权了，还是把鸡子做比方，把当初京城那场鸡子风暴拿出来打比方。

这件事，薛收是知道，这么大事，他不知道才怪，可是现听亲历者说，感受马上不同了，重点不鸡子多少钱一枚，而于，当家人，为什么让奴才给骗了。

世人常说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但是，就算他是当家人，他却从来也没注意到这些所谓小事。因为他觉得太小，有那功夫，几千几万都赚回来了。但是大东西，谁都知道价钱，骗你几百两银子就了不得了，这样一年看看有没有一次，可是厨房里那些东西，却了每天都要用，要吃。一样十倍，每天厨下何止百样，日积月累，合着自己给他们打工了。

贾政总结，何为大，何为小？世间，又有多少大事？不过是一件件小事，一点点做起来，慢慢，自己不知不觉，成就了一件大事罢了。

贾政其实是说着无心，他当先生当惯了，一直教学生，就是这样，积掖成裘，聚沙成塔。可是听到薛收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回家收拾心情，查起账本来。

薛家是大商家，领着内务府帑银，但他们家不仅仅只有一门生意，除了内务府差事，他们还做其它，什么当铺、什么南北货、药铺……各种生意他们其实都做。

但说到专精，好像又没有，贾政意思是，可以把小事做大。而薛收听来，就是稳妥从小事做起，术业有专攻，做自己拿手，到好。

族里生意分开，把自己家生意铺子，一一查证，收益不好，直接关了，只留铺子收租。几家收益好，好好看看，为何收益好，总结，扩大，务必做到专精与极致。

他们本就管着内务府进贡各式宫，手上一批手艺好工匠，除了内务府所需，其实，各类绢、头饰，他们做得也是不错，所以他们生意好其实就是这个。

把之前各铺子掌事、学徒一块收回，跟贾府训练下人一样，把这些人集中一块，好好学了下绢制作流程，与工艺，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坏，然后再散出去，把各地铺子再开起来，从此，绢薛家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薛收这边专致于收拢产业，那头，日子不知不觉过去，又到过年了。

贾家是重孝身，过年倒是清静了。不过别人清静，不代表艾若能清静，她手上，荣府产业，自己家产业，张氏私产，自己私产，都得各自梳理，总之麻烦得要死，各有一拔人马，又不能一起谈，于是艾若就成了全府忙一个，其次就是贾瑚了，比如荣府产业，张氏产业听汇报时，艾若就把贾瑚带身边，让他给自己记账。

贾瑚本以为只是二婶忙不过来，倒也是很乐意帮忙，忙了几天，认真学会了如何记账，对账，这天弄好了，趁着晚饭后，交回账本。

艾若却也没接，想想，“记了几天账，看到什么了？”

贾瑚怔了一下，看向贾政，他能从学里请假回家记账，必得由贾政做主，此时完成了，二婶竟然跟二叔一样，来考他了，问题是，也没弄明白，二婶想说啥，只能呆呆看着他们。

“那么，我问你，荣府大账里，今年收益有多少，支出是多少，几项大收益与支出是什么？”艾若想想，问细点。

这个贾瑚还是知道，帮着记账，再不过心，大笔往来，他还是记得住，倒是翻着账册，很答出来了。

“还是没想法？”艾若要掀桌了，这位有没点主观能动性，记了几天账，当自己是账房先生了？

“家道艰难。”边上贾珠摇头，小脸又繃起来。

“为什么？”艾若转头看儿子，她也怕儿子就会这一句。

“赤字！”贾瑗直接说道，没给贾珠表现机会。

贾珠忙说道，“我也想到了，只是我没妹妹说得。”

“解决办法。”艾若点头，也不介意谁说了，继续问。家务是大事，她这点倒不介意让子女一块都学学。

贾珠一怔，缩回了脑袋。

“不用！办丧事，明年自然不会有。”贾瑗翻了一个白眼。

贾政笑了，得意不已，看看自己女儿，多么聪明啊，果然就是自己和媳妇亲生，多么吸取优点啊。看儿子目光明显就不善了，贾珠头缩得低了。

“今年事多，荣府也就开消大了些，不过你看到是明面大账，办丧事，各府有送奠仪，那个我分开放着，你母亲丧事，奠仪我放到那本小账册里了，那是你母亲嫁妆账册；老太爷奠仪、宫里赏赐，我单独放到一本独立账册上，那个将来做别用处。好了，再说说你母亲嫁妆账册，有什么想法没有？”

贾瑚脑子还有点乱，他本就是很聪明孩子，自然知道，二婶此时让他参与这些账目往来，其实就是不想隐瞒什么，他是荣府继承人，他要照顾弟弟生活，所以这些事，他一定要明白，振作精神，把小账本里大小往来一细想，小账册里钱明显多得多。

“当初你母亲把小账给我，实际也是希望你们兄弟松散点，这个才是真正属于你们兄弟，今年收益不错，这些银子，你想怎么办？”艾若也不忙着让他答了，直接问道。

贾瑚又一怔，什么叫什么办？脑子一转，也知道，二婶正考他，看看边上弟弟妹妹们，再看看窝二婶怀里小呆子，“存起来？”

“嗯，也是个方向，我想给你们兄弟各留一百两出来，你们来年除了府里月钱之外，也先得有自己私房钱，你也这么大了，也该学会怎么钱了。琏儿虽然还小，我先替他放着，不能你有，他没有，对不对？”

“是！”贾瑚其实此时还没有钱概念，吃住都府里，就算京里也是，他虽然张家学堂里上学，但是府里有人跟着，上下学都有人接送，哪需要什么钱，不过二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反驳。

“剩下呢？”艾若看向他。

贾瑚傻眼，他还真不知道剩下该怎么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