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书
() 大雪纷飞,云儿背着穆人清,拿着饭篮子,她已经是第五次给张恨水送饭了,来到思过崖,将饭菜放在洞里的石头上,嘟囔一声:“是不是练剑练傻了,怎么练饭也不吃。”原来,那石头上还放着她昨天拿来的饭菜,应经冷硬的跟石头一样了。
走出山洞,张恨水已经不在思过崖上了,他练剑每每容易将梅枝弄断,索xìng就到梅花林里去了,梅花林在思过崖西北方向的山坡上,一眼望去,梅花如云,笼罩而下。一片空地上,张恨水缓慢的舞动手里的梅枝,仿佛那细细的枝干上有千钧之重,让他每一次移动,都必须使出浑身气力。他现在已经不奢求能连贯的将六十四路华山基础剑法使出来,而是将每一招都拆解开来,先练一招,只练一招,纯熟之后才会想下一招。
云儿到时,张恨水正将有凤来仪反复使出,这一招是基础剑法的第一招,也是整套剑法纲领所在,只有练好了这一招,才能将后面的招数流畅的运使。张恨水现在处于一个很玄妙的境界,仿佛原本都熟悉的一切,突然变得陌生,你还是认识它,却像隔着千万里之远。现在,他对华山基础剑法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他原本已经把这一套剑法牢记心中,每一个角度,每一力度,都不会有分毫的差错。但,现在他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还是那个剑招,变化之中,却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让他的剑招勘破了表象,接触到了一个更加神秘,贴近本质的东西。
所以,他就在这几rì里反复的练习“有凤来仪”,如果能通过这一剑招,勘破那神秘的境界,那他就可以没有后续功法,而突破目前的境界。有凤来仪,模仿的是凤,凤为百灵之首,万鸟之王,其高贵不可言语,其大气不可言语,所以这一剑招堂皇浩大,乃是王道之剑。
张恨水忽然停下,皱着眉头,这一剑虽然说起来来头这么大,可惜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套入门基础剑法的第一招,而基础剑法更是大多用来练习弟子们的筋骨和剑的契合,在这一过程中,学会握剑,用剑。所以尽管这一招“有凤来仪”是王道之剑,可是历代华山祖师,没有一人对这一剑进行更深入的阐释,就比如三字经,他的作用就是开蒙识字,绝不会有大儒对其进行做注。
张恨水皱眉的原因是因为,他在练习这一剑招的时候,结合了道家的观想之术,使剑的同时,在脑海里观想凤凰,想让自己的剑招更加符合凤凰的蕴意。可惜这凤凰之影,他也只在为穿越之时,从网络上看到,那图形也不过是后人臆测而已,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导致他的剑法一直卡在这里,不能突破,明明那神秘的世界就在眼前,可是不得其门而入。
这时,云儿俏生生的叫道:“师兄,吃饭啦,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要人监督着才吃饭呢?”张恨水回过神来,哑然一笑,索xìng不再去想,“既然有师妹在,我干嘛还要费那jīng神,去考虑什么时候吃饭呢!”云儿被他这疲懒的话语呛到了,气嘟嘟的转身走在前面,不再理会张恨水。
回到思过崖,张恨水摆开饭菜,大赞道:“sè香味俱全啊,可惜如果能有一个甜美的微笑下饭就更好了。”说完,看着云儿,显然他说的甜美的微笑的主人,正是云儿,云儿气恼道:“人家刚才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你哩,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张恨水正要继续逗弄云儿,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的响起,却来越近,地上细小的粉末开始跳动,显然有人来了,骑着马。问题是这思过崖乃是玉女峰顶,一路陡峭,人况且要手脚并用,才能登顶,更加何况是骑着一匹马。来人是一个高手,而且骑术出神入化。张恨水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个结论。
一脚踢在石头上的宝剑,人借着这一股反弹之力,飞跃而起,抓过长剑,闪出了山洞。立在思过崖顶,声音越来越近,首先出现的是一定头盔,上面还有一簇红缨,而后是一张刀疤林立的方正大脸,显然这张脸的主人生平经历的凶险无数,而且都是生死大劫。但这人却硬生生的挺过来了,他活着,尽管一脸的伤疤,看到这里,张恨水就觉得一股血腥杀气直扑而来,来人虽然只有一人一马,却拥有千军万马的声势。
张恨水不能不后退,无孔不入的铁血气势压迫而下,如山倾塌,啊,他狠狠一咬牙,一跺脚,长剑出鞘,摆出有凤来仪的剑招,才勉强不再后退,嘴角血液留下,显然他已用尽全身的气力,连牙龈都咬碎了。
幸好,在一招“有凤来仪”他取得了突破,否则他只怕一见面就要被来人压得吐血。剑在右手,左手捏成剑指,如同凤凰之双翼,有凤来仪,他忽然明白,并不是一定要观察凤凰的神态,才能得到突破,重要的是jīng神,是有凤来仪这一招蕴含的意义,否则看不到凤凰,那这一招不是废了吗。
原来,透过招式,存在的是jīng神,如同来人,张恨水看到他的第一眼,其实他已经出招了,用的是自己杀场磨练出来的铁血jīng神。高手相拼,往往比的就是jīng神意志。
张恨水一声清唳,如同凤凰,他所摆出的剑招,一时间仿佛一只凤凰盘旋,抵住来人源源不断的压迫的气势。
张恨水这才有暇,看清来人的面目,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汉,坚毅的双眼,蕴含着铁血的意志,他身穿一身破烂大明制式骑兵铠甲,铠甲胸前有一道刀砍的伤痕,其余零零碎碎的都是箭矢shè穿留下的破洞。一人,一铠甲,一马,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战场。
来人上下审视了张恨水很久,“很好,我以为华山派已经没人了,想不到还有你。如果你接不住我的气势,那我会很失望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如柏,华山群贼之首,你杀我手下,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到这里来的缘故。”
他顿了一下,掏出一张书帖,“本来我是想直接杀了你的,可是看在令狐冲大侠的面子上,我给他一个面子,这是一封战书,七rì后,朝阳峰,你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