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远方来客】
() 在大山中走了几天的两个人,当看到山脚下的一缕青烟的时候,兴奋的大叫起来,终于见到一个活人了,两个人像从深山老林里面跑出来的野人一般,一咕噜跑到山脚下,尤其是二柱子上半身的衣服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下半身也是一条条的布条,这还要拜金三文所赐,不过现在两个人也顾不上穿的是什么了,向着冒着青烟的一个茅草屋就跑了过去,茅草屋外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村姑正在晾衣服,看到两个土著一样的怪人冲着自己就跑了过来,吓得丢掉手中的湿衣服衣服就向屋里跑,金三文和二柱子两个人越过篱笆,还没走进屋,就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一个钢叉从屋里冲了出来,口中大叫着:“野人在哪里?”当男人看到二柱子焦黑的脸还以为真的是野人,不由分说对着二柱子就刺,二柱子连忙后退摇头摆手说:“我们是逃难过来的,到这宝象镇中寻亲戚,真的不是野人。”
男人打量着两个人,那个胖子还能讲人话,看样不是野人,不过这两人的打扮还真是比山中的野人还凄惨,金三文伸着手说:“这位大叔,我们哥俩在这大山中走了几rì了,身上的干粮也早已经吃光,风吹雨淋的弄得这个鬼样,现在只求一顿饱饭。”金三文说完冲二柱子使了个眼sè,二柱子立刻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明晃晃的大洋递给男人,有钱能花出去的感觉真好,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见这一个大洋那可是一大笔钱,男人的眼神由jǐng惕立刻变得无限欢喜起来,没想到这两个这样打扮的人,出手就是一个大洋,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男人喜笑颜开的叫道:“小翠,赶紧去把家里的那头黑猪宰了,款待这两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小翠眨眨眼,没想到事情的转变竟然这么不可思议,转身去牵猪了。
二柱子从拿出那一个大洋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从一个乞丐变成了大爷,挺直了腰板跟着男人走进屋里。男人自我介绍道:“小舍贫寒,请两位将就一下,我叫赵迁,在这山脚下生活了三十多年了,以前这村里人还是挺多的,现在都搬到宝象镇里了。”男人说着转头大叫一声:“小翠,快点沏壶茶。”
赵迁对金三文和二柱子笑嘻嘻的说:“你们歇着,我去杀猪了。”赵迁说完屁颠屁颠的走了。金三文不禁感慨,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一点都不假,就一个大洋,这赵迁的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小翠走了过来,端着个茶壶,然后倒了两杯茶,二柱子仔细打量着小翠的样子,虽是个乡下姑娘,不过多了一份天真的清纯,小翠甜甜地说:“你们二位远道而来,想必累坏了吧,两位喝了茶不如到我家屋后洗个澡。”
金三文和二柱子自顾自地看了看自己,真是脏的很,尤其是二柱子就像是从泥窝里爬出来的黑猪一样,金三文指着二柱子说:“茶也别喝了,赶紧去洗剥干净,人家姑娘不好意思说,你看你脏的没个人样,而且浑身臭气熏天,赶紧去洗澡。”
二柱子对着自己猛嗅了一通,撇撇嘴说:“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一块走吧。”说着二柱子一把拉起金三文两个人就来到了屋后,赵迁家的后院是个露天的洗澡的地方,当然外面是围了一圈篱笆,再用芦苇铺着,就是个简易的洗澡房,二柱子看看洗澡房里是用青石板铺的地面,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清水,清水被太阳嗮的很热乎,二柱子也想轻松一下,毕竟身上的臭味自己都受不了,二柱子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布条剥了个干净,拿着大舀子把水桶里的清水就往身上浇,洗澡房是一分为二的,虽然没比表明那个是女人用的,那个是男人用的,但这家人自己用当然分得清楚,二柱子正洗的高兴,不经意间看到芦苇中间竟然有一个洞,透过洞能看到对面的情况,二柱子知道对面是金三文正在洗澡,于是伸着脖子把眼睛放到洞口,看到金三文赤条条的正在洗澡,二柱子睁着眼睛看着金三文又低头看看自己细声说道:“这小子的竟然比我的还大,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二柱子正感叹着,突然一瓢水冲着自己就泼了过来,二柱子嚎叫着:“我的眼睛,三哥,你也太狠了吧。”二柱子揉搓着被水溅到的眼睛大叫着。
“你个变态,我也敢偷看,真是sè胆包天。”
二柱子切了一声,“我还没到那种地步,不过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能看得清楚,要是小翠在这里洗澡那该多好啊!”二柱子抬头望着天空的白云,眼睛里满是憧憬。
“你小子又想女人了,小心赵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金三文笑嘻嘻的说。
两人洗完澡出来,才看到小翠正站在门口,手中还抱着两件衣服,小翠见两个人出来笑着说:“爹爹让我给你们送衣服过来,你们就别穿旧衣服了。”
二柱子和金三文两个愣在那里,小翠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说的话不知道被她听到没有,二柱子看小翠越看越顺眼,这小丫头虽没有惊艳之感,但人长得水灵,皮肤白嫩,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二柱子换好衣服和金三文来到屋里,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的菜,一大盆的猪肉红彤彤的,馋的二柱子嘴水直流,二柱子咽了口水坐下来,赵迁知道这两位看起来是穷酸,但是不知道在哪里发了横财,没头没脑的跑到自己家里来,若是招待好了,说不定能捞些好处,赵迁十分热情,拿着一壶清酒,给金三文和二柱子满上,笑嘻嘻的说:“尝尝我们当地的特酿清酒,这酒很有特sè,入口清凉,咽下去就像一团火爆开,当真是后劲无穷。”赵迁说着,眯着眼睛似乎自己已经陶醉了,赵迁给两人倒满酒,互相干了一杯说:“尝尝我婆娘做的红烧肉。”二柱子等的就是这句话,拿起筷子,埋头就吃了起来,赵迁看着二柱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看的只咽口水,拿着筷子也不知道是该吃还是说些什么,关键是现在看着两人胡吃海塞也说不上话,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赵迁才开口说道:“我看二位的样子应该比我要小了几岁,那我就姑且叫二位贤弟了。”
金三文说:“难得赵大哥这么热情款待,我二人在山中走了多rì,没少受了苦难,不曾吃过一顿饱饭,到了这里才真有家的感觉,小弟无以为报,身上还有些钱财,希望大哥手下。”说着拿出五个大洋放在桌上,赵迁没想到金三文竟然出手如此大方,但也碍于面子,不好直接收下,推辞说:“能结识你们二位好兄弟就是我赵某人最大的福分,哪还能收钱呢。”
二柱子当着小翠的面,难得有表现的机会,现在看到赵迁有推辞的意思,于是停下手中的活,一把抓住五个大洋往赵迁怀里一赛说:“我兄弟二人有的是钱,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就收下,要不然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二柱子虽然对赵迁的称兄道弟不太满意,这样小翠可要叫自己一生叔叔,不过外姓兄弟也不碍事。
金三文和赵迁都看着二柱子,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金三文可是知道二柱子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主,今天喝了两口酒也不至于这样,正是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金三文看到一旁的小翠才恍然大悟,这二柱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对小翠有意思,这小子真他娘的见了漂亮小姑娘就神魂颠倒了,不过小翠长得还蛮不错的,要是真和二柱子成了,也是一件好事,金三文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来由,于是笑着对小翠说:“翠翠妹子也别在旁边忙活了,赶紧过来吃饭。”
赵迁连忙说:“这可使不得,哪有女子在客桌上吃饭的,小翠你去厨房吃。”小翠应声离开了,二柱子还真的被这清酒给灌迷糊了,痴痴的看着小翠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眼珠子都跟了去,金三文猛地一拍二柱子的后脑勺说道:“难得咱们兄弟三人一见如故,来干一杯。”三个人接连干了几杯,喝的晕头转向,赵迁看着两个人眼神迷离,看样子是差不多了,自己虽然头重脚轻,不过脑子还算清楚,赵迁仔细看着金三文身边的一把纸伞和一杆银枪,单从外表来看便不是近代之物,而且做工jīng巧,虽然赵迁没见过大世面,但也没白活几十年,这两样东西肯定有些来历,看样子价值不菲,这两个怪人来历不明,看起来其貌不扬,说话谈吐更不是大户出身,却出手如此大方,不是绿林就是响马,这纸伞和银枪八成是抢的,常听闻大山之中有妖邪,这俩人能从山中走出来,想必会些妖术。现在宝象镇的督抚正在全力剿灭山中的响马,要是能确定这二人便是响马,那是万万留不得,及早送官才是,免得引火烧身,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不如趁着现在问问他们的底细,想到这里赵迁对着金三文笑嘻嘻的问道:“金老弟,我听闻山中凶险异常,二位兄弟难道没遇到什么?”
金三文本就喝的七荤八素,哪想那么多,就把在山中的奇遇细细说了一遍,从斩杀蛇妖说到在兰若寺中灭了青面鬼王,当真是玄之又玄,不可想象,赵迁哪里肯信这等鬼话,只当是金三文胡说八道,肯定有所隐瞒,于是又问:“老弟一路艰险来到此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金三文说:“不满赵大哥,我千辛万苦来到宝象镇,也是情非得已,只因得罪了当地的权势被人追杀,不得已才来这里投奔一个亲戚。”
赵迁一听是来投亲戚的忙问:“不知金老弟的亲戚姓谁名谁,说出来也许我能认得。”
金三文说:“是我妈的表姑夫的侄子,姓钱,至于叫什么还真是不清楚,不过我记得他是当地的大户人家。”
赵迁听金三文这样说,心里想到,这也算是亲戚,根本就扯不上边,而且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宝象镇还真有几户姓钱的,而且钱万三在宝象镇也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赵迁一听愣了一下,难道这小子真的是钱府的亲戚,嘴张的老大,然后又笑了起来“嘿嘿,老弟真会说笑,早点休息了吧。”赵迁说完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还真是钱万三的远房亲戚,要果真如此那可就是走了大运了,既然这小子去投亲,不如就静观其变,看看是不是真如他说的,赵迁盘算好了自己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