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羞辱
() 咕咕咕,咕咕咕,发chūn的雄鸡在清晨五点的时候就开始邀约风sāo的母鸡,他们发出的声音唤醒了沉睡的人们,那些偷懒的诅咒几句继续睡觉,而勤劳的则擦擦迷蒙的双眼,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乔峰自然是勤劳的那批,就在雄鸡初啼的时候,他就已经起来,洗了把脸,在院子里甩开膀子,练起太祖长拳。这太祖长拳是宋朝开国大帝赵匡胤所创,赵太祖武将出身,知道军事力量的重要xìng,感觉到自己统领下的汉民普遍身体羸弱,和异族征战时非常吃亏,所以创出这些招式后传播天下,希望大宋的子民们能够练出一些血勇之气出来。
只是他忘了,宋朝开科取士,是历朝最多的,而武将则地位低下,碰到文官就要磕头。这文武地位相差悬殊,在利益驱使之下,自然习文的多如牛毛,学武的大猫小猫三两只。很快,建国不过百多年,太祖长拳就要在宋朝销声匿迹了。
只不过,水边村毕竟在武学圣地少林寺山脚下,自然武风浓郁,还有人会这套拳法。乔峰在一个镖师那里学全了这些招式,也就开始练了起来。这太祖长拳只能强身健体,活跃气血,对于打架杀人那是没有多大用的,乔峰现在不敢练习国术的杀法,也就只能将就先练着。所以他也不怕在暗地里观察自己的少林寺高手发现自己身怀武功。
乔峰打完一套拳下来,乔母已经做好了早餐。早餐是瘦肉粥,粥里还有栗子、番薯等香甜的东西,闻起来香气逼人。乔峰很快将粥吃完,然后去牛棚将黄牛牵出来,套上车棚,就等父亲出来,前往县城了。
“峰儿,到了城镇,多买点吃的,不要老是把钱花在买书上,家里的那些书够用了,反正娘又不希望你中个秀才,考个举人。”乔母往乔峰手里塞了个银元宝,是五两重的。
“你个没见识的老婆子,儿子喜欢读书是个好事,你难道希望我们老乔家代代都是泥腿子啊。峰儿,听爹的,买书好买书妙,以前不是有一道圣旨说,书里面有房子有粮食有媳妇吗。爹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书里会有这些东西,但是既然朝廷这样说了,总不会骗我们穷老百姓吧。”乔父反驳乔母的话,他是希望儿子考个状元,最好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娶个公主回来。光宗耀祖啊。
乔峰心底偷笑,每次父母都要为自己要不要读书斗嘴,其实他买那些书,除了显得无聊,拿来解闷,最重要的就是告诉少林的人,“我是一个佛学、儒学、道学的爱好者,一个爱好和平的人,你们可以放心了,玄苦呢,也可以出来,‘碰巧’遇见我,教我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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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边村到县城嵩阳府,有五十多里山路,按照牛车的速度,需要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乔峰心中算计时间,现在是早上六点,也就是到中午九点左右,才能到达。
“唉,真够慢的。要是有一匹马就好了。”乔峰心中感叹,不过他也知道,买马不现实。宋朝的疆土根本不适合养马,北宋又对民间实施盐铁马管制,普通人根本就买不起马。
乔峰无奈只有拿出一本《chūn秋》来看。《chūn秋》的版权归孔夫子所有,书中都是孔夫子按照儒家的仁义礼智信的道德标准来评说chūn秋年间发生的事情,成语‘chūn秋笔法’就是来源于此。不过,乔峰之所以选择这本书,倒不是这个原因,而是chūn秋本来讲的就是chūn秋各诸侯国互相征战、名臣将相施展yīn谋诡计的故事,很有趣味xìng,乔峰纯粹是看故事罢了。
只是孔夫子的chūn秋笔法真的是太无耻了,写的非常简略,每一句话要给他加上句读不说,还要脑补一些故事,看的乔峰想吐血。所幸,很快乔峰父子二人终于到了嵩阳府。
嵩阳府是少林寺山脚下最大的府城,因此气魄有些不凡。高大的城墙,完全是用青石板加上糯米、鸡蛋、沙土建成的,坚固耐用,保修千年。
此时,已是九点时分,嵩阳城外排起了两道长龙,尽是黑压压入城的人。他们要在这里排队入城,按人头货物缴税。乔峰耐心的排队,很快交了七文钱进入了嵩阳府。嵩阳府十分热闹,南来北往的商客,东游西荡的学子,好的坏的人,男的女的少的老的,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乔峰小心的赶着牛车在黄土垒成,上面铺砂石的城内慢行,这里到处是人,一个不小心,很容易伤到别人。乔峰自忖不是官二代富二代,撞到人可以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因此,每到这个时刻,他都是累得像条狗一样。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有客来客栈的后面。乔峰跳下车,对乔父说:“爹,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找钱老板验货。”说完很快进入到有客来的大厅里面。
“嘿,听说了吗,辽军又要攻打我们宋朝了。听说雁门关外的辽军人山人海,怕不下一百万。”一个胖胖的富商打扮的男子神秘兮兮的对同桌的男子说道。
“我也听说了。我老婆的表哥的弟弟的。。。。。是县里的县尉,的心腹家丁,他听县尉说,辽国皇帝初登大宝,为了树立威望,准备拿我们大宋开刀,说我们去年交的岁币不够,今年要加倍。要是不然的话,辽军不rì打下雁门关,自己来取。”瘦子也道。
“还是不打的好,要是真打起来。”胖子向四周偷偷看一眼,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低声对那人说道:“朝廷肯定不是对手,而且,提高岁币关我们什么事,最后还不是转嫁到那群泥腿子身上。”
“钱兄,见识高明,佩服佩服。只是董某对怎么将岁币转嫁到泥腿子身上还有些不懂,想请教钱兄,还请不吝赐教。”董兄听到可以不用自己出钱,两眼冒光。
“首先要态度好。。。。。。。。。。。。。”钱兄得意的跟董兄炫耀自己欺压百姓的高明手法。
乔峰听了一节,发现他们翻来覆去就这一个消息,其他的都是废话,就走过去,对富商露出一个天真的笑脸,两枚小虎牙分外可爱:“钱叔叔,我的炭运来了,爹爹叫你去验收。”
“嗯,你们父子不错,上次我催过,你们就运来了。好,那走吧。董兄,兄弟告辞一会,等下我们接着再聊。”钱老板说完,跟着乔峰向客栈后面的柴房走去。
“钱老板,这是你这次要的的一百斤木炭,全在这儿。你看,这木炭全部完好,一大块一大块的,全部都是上好的松木烧制而成,您看。上面还有一股松果的清香。”乔父递过一块木炭,钱老板肥胖的鼻子轻轻一吸,果然闻到一股松果的清香味,满意的点点头。
“你的木炭我很满意,以后我有客来客栈就买你桥三槐的了。”钱老板说完,又道:“这次的一百斤加上以前的,总共一千斤,一斤六文钱,总共6000文,六两银子。”(宋朝的货币兑换体系我是按1金=10银,1银=1000文计算。6000文也就是六两)
乔父伸过手去,想接过六两银子,没想到钱老板连忙把手缩回。“不急不急,今年辽国提高了岁币,朝廷有规定,不管是上山砍柴的还是下海捕鱼的都要多交税收,所以呢,你这次要交2000文,我只有四两银子给你。”钱老板说话非常客气,态度非常和蔼,一副为他人考虑的样子。
“四两,我要交2000文!”乔父听了大惊,“什么税要交这么重,交税不是每年chūn天税吏来我们家收吗,怎么钱老板也收起税来?你还是把钱给我,我自己来交。”乔父急忙冲上去,想将六两银子抢回去。
“乔三槐,你还想不想活了,朝廷的税你也敢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的小舅子就是衙门的捕头,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说一句,我立刻送你进去吃牢饭。”钱老板突然变脸,和气的脸上乌云密布,指着乔父,破口大骂。
“钱叔叔,我们是自己交,不是不交税。”乔峰听到钱老板偷换概念,连忙出来揭穿。
“对啊,我们自己交,就不劳烦钱老板了”被钱老板用朝廷镇住的乔父这时才反应过来,又上前要拿那六两银子。
“滚开,你们这些贱民什么都不懂,想造反啊。来人啊,有人想抢钱啊”钱老板被乔峰揭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脱下帽子,将自己的头发弄乱,还把钱撒了一地,自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
“谁,谁敢抢钱?光天化rì之下,还敢有人抢钱,反了他了?”一个捕头打扮的人突然跑进来,拔出腰刀就向乔父逼过去,吓得乔父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乔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这明显是有预谋的。这世界哪有jǐng察出jǐng效率这么高的,人一喊就到了。
“官爷,你来得正好,这乔三槐父子连合谋起来想抢我的六两银子,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钱老板站起来,给了捕头一个隐秘的眼神。
“捕头老爷,他说谎,这六两银子是我们卖炭的钱,街坊邻居都知道,从去年开始,我们父子每月都会给钱老板送一百斤木炭,总共送了十次,这钱就是我们十次卖炭的钱啊,求求捕头老爷做主啊。”乔父听到钱老板歪曲事实,顿时急了,扑到捕头的身上,抓住他的裤腿,苦苦哀求。
“好大的胆子,抢劫不成还敢袭击官差?好哇,抗拒执法,罪加一等?”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在围观,捕头急了,一脚踢过去,将乔父踢得口吐鲜血,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爹!”乔峰没想到这个捕头那么大胆,转眼就将父亲打成重伤。他跑过去,抱起父亲,发现他气息奄奄,胸膛上一个大大的脚印,嘴边也有血迹。
“乔三槐,不要装死。告诉你,袭击官差,打死了也白死。”那个捕头看到乔父气息奄奄,神态有些慌张,不出人命,什么都好说,出了人命,就难善了了。
“是你伤了我爹?!”乔峰抱着父亲的身体,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的眼睛冷冷的盯着面前的捕头,声音冷酷如冰,空前的杀意锁定了他。乔峰前世练习的是国术,实战丰富,而且手上也有三四条人命,身上的杀气自然不弱,只是因为要扮作乖宝宝,这十年来,他刻意可以隐藏自己的杀气。
“你,看什么看?”捕头被乔峰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看的心中发毛,sè厉内荏的一脚踹了过去。
乔峰眼中jīng光一闪,看到捕头下身空门打开,就要扑过去,一招猴子偷桃,废了他,只是恰好看到远处黄sè光芒一闪而逝,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杀意全无,来不及反应。
“砰”乔峰被一脚踢飞,落在乔峰身后,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峰儿,峰儿,你不要吓爹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乔三槐看到乔峰受伤,身体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爬到乔峰的身边,看他吐出鲜血,脸sè蜡黄,顿时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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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虐主啊,引出玄苦大师教乔峰学武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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