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文人匹夫的区别
() 湖州的下渚湖里,不愧是国家级的湿地,水质清澈,白鹭高飞,山林茂密,芦苇丛生,玄武在湖里游得很开心。
但郁闷的是,上岸后的一幕,没擦干身上的水,就去拿手机,结果悲剧发生了,我的诺基亚竟然黑屏了,谁能告诉玄武该怎么整!
^^^^^^^^^^^^^^^^^^^
愤怒的萧远峰把纸撕得粉碎,骂骂咧咧的指着龙嘉星的鼻子,翻脸问道:“本王把你当成最信赖的盟友,你老龙在太平乐府困难的时候给予了很大的帮助,随意本王把领地上的粮食和理科多草原上出产的矿石的经营权,都给了你龙氏商行,让你老小子赚的口袋鼓鼓的,够意思了吧!”
龙嘉星老脸羞红,他惭愧的不还意思和萧远峰争辩,他这完全是变相在吃里扒外,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王爷很大方,龙氏商行在太平乐府里得到的利益,是在强族那边的数倍不止,龙某知道王爷显示出了很大的诚意,这次是龙某被猪油蒙了心。”
不仗势欺人的萧远峰见到他服软了,心里的气也消得很快,叹气拍了下龙嘉星的肩膀道:“老龙,大家做同一条船上,太平乐府强大,就是你龙氏商行昌盛的保证,应该齐心竭力,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是的!老夫明白了,那笔生意老夫回去就推掉,大不了把定金退了。”
“退回去干嘛?咱们吃进去的肉就不能吐出来,一会本王就派人约他来太平乐府做客,有好事!”
定胜城一条清幽的小巷子里,孩童读书声从一座青砖堆砌的大院墙里,不断的郎朗传出,教授孩子学识的书院院士——赵祖德晃悠着在教室内来回走圈,手上提着跟荆条,有哪个孩子敢淘气不好好学习的,他上去就是一下,绝不留情。
来到太平乐府已经三个年头了,赵祖德想着来这里前,他这位饱读圣贤之书的老学究,为了挣个馊掉的馒头,和条癞皮狗一样在泥巴地里与众多饥饿者厮打的,将读书人的斯文丢得荡然无存的情景,至今都感到愧疚和脸红。
当时只为了能够填饱干瘪已久的胃,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不堪回首的日子也叫赵祖德分外的珍惜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他永远记得当自己饿的奄奄一息,用最后那点力气爬到定胜城的门口时一幕。
有个年轻人不顾肮脏的扶起他这个数月未洗澡的流民,亲手送上了一碗香喷喷,泛着油花的肉汤,并且关怀备至的让赵祖德慢慢喝,千万别呛着。
直到他在被安排到这间不起眼的书院,提前拿到一个月的口粮后,才从书院的其他教师嘴里,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也从此坚定了他的信念,转了几圈,看见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男孩立着书本发呆,上去对着背上便狠抽一击。
“妈呀!你打人,我爹是张德兴,是民兵千户长!”
疼得小男孩嗷嗷直叫,眼泪涌出,顺口就报出他老爹的名号来,但赵祖德却丝毫不客气,接连又是两下,且警告到:“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王庭当年何等的霸气冲天,但就是不注重少年的成长,导致了衰败!尔等处于乱世中,却能在此地安逸的读书,可知是何等的幸福,你个小兔崽子,不好好努力,还敢在我的课上发呆开小差。”
“呜呜呜……老师打人,我回去告诉爹,让他打死你!”
被打的小男孩叫张集光,是萧远峰那发小张德兴的大儿子,今年六岁,别的没学好,仗势欺人的毛病倒和他爹有十成相似。
没有半分官职在身的赵祖德冷笑道:“太平乐府可不是别的地方,这儿对文人敬重有加,别说你爹来了,王爷来了,也不会帮你出头,小小年纪就学会狐假虎威,不愧是张德兴拿混蛋的儿子,如假包换!”
正说着,书院的大门内推开,从城外打猎好了扛着把铁叉,在回家里上被萧远峰指派了任务,赶来的张德兴就闯了进来:“赵老头,你丫丫的敢打我儿子!”
“吵什么,书院里不得喧哗,你个粗人真是无理!”
赵祖德不悦道:“张兴德,好歹你是个千户,懂不懂礼数?”
张兴德没有去分辨,和读书人去讲理,那是自讨苦吃的事,他干脆的道:“老子去王府都这样,你这书院还摆毛蛋的架子。”
“你个粗汉!我是斯文人,不和你一般见识,所来何事?”
“先别说什么事,你打了我儿子,不能白打,先赔我二十斤白面来!”
赵祖德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一口唾沫喷了过去,张德兴闪避得快,幸免遇难,可也仅仅是躲开而已。
张德兴怪叫道:“你丫的,吐口水是斯文的行为吗?你比老子和粗俗不堪!”
边上的儿子看老子被人吐口水,羊角辫直竖,才五六岁的小屁孩他跳着脚,玩起来煽风点火的把戏,大喊道:“爹,揍他个老杂毛!”
谁知道张德兴反手对着儿子就是一大嘴巴子,抽得才蹦豆大小的张集光连哭泣都忘记了,就听他老子骂道:“傻/逼/啊你!不知道咱们太平乐府有规定,除非这老东西敢造反,或者是刺杀王爷,不然就是地杰他们这些重臣,也不能动读书人一根指头,违者断手斩脚,你小子想害死你爹!”
张兴德把王府搬出来堵赵祖德的事,他张兴德年不过二十七,大字不识半箩筐却能身居太平乐府定胜城里的民兵千户长,骨子里说白就是个流氓地痞加无赖的张德兴,在数年前听到和自己拜把子的兄弟,萧远峰带着大队的人马和两族老百姓回九州立府后,头一个从蒙克强族里拖家带口的跑去投靠。
对这旧交主动来投奔的那份情谊,萧远峰感动的就封给了张德兴这块烂泥巴,一千户长干干。
别看张兴德成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招摇过市,一副烂泥扶不上去的德行,其实只要打起仗来他比豺狼都狠。
上次攻打金玉族的乌尔城,他的民兵部队使用投石机表现出来的勇悍叫随行的虎怯军都为之侧目,该部的民兵断胳膊断腿几百人,却都坚持下火线,打得金玉族城头上的那些敌军焦头烂额,着实叫瞧不起民兵的任刑天也敬佩不已。
民兵在太平乐府只算是维护治安,护送军粮器械到前线的三流军队,但在张德兴的调教下,全成为了无惧伤亡的敢死之士,便能看出萧远峰凭什么力排众议,给他发小这个千户张的官职了。
打跑了儿子,回过头来说正经事的张德兴从怀里掏出一道折子,递给了赵祖德,老学究放下荆条打开一看,眼眶刹那间叫红了,他“噗通”的跪下来,对着太平王府所在的孤山方向高呼道:“王爷万福!没想到王爷您还能记得老夫,还委以重任。”
“别扯淡了,你那副样子和个娘们似的,赶紧把事情办完,老子还得回家吃饭呢!”
张德兴被面前这个老家伙吓了一跳,不就一封萧远峰的亲笔信,至于激动得和打了鸡血一样,太平王又不是赵祖德的老子。
用袖袍擦去眼角边的眼泪,赵祖德起身对着将他当傻瓜看的张德兴又喷了一口唾沫,鄙视道:“粗鲁的匹夫,焉知我文人的一腔赤诚,这便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本想再继续数落张德兴一番,但深知自己的关系没有他硬,多说徒劳无益,再看张德兴毫不介意身上的唾沫星子,拿小手指掏着鼻孔道:“王爷叫你写一声讨东夷海寇的檄文,内容类型也很简单,就是要让白/痴/看了,都会就对海寇产生无限的仇恨,让人热血沸腾,让人想刨他们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