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哪怕我知道，他话语里的聪明非彼聪明，我也没有否认。

“我，知道啊。”

我一直都知道。

尉梓晟突然看着我，眼里有着一抹我都看不懂的情绪，他捏了捏我的喉咙，声音有点沙哑，“你喉咙不舒服？”

他大概是听出了我声音里的沙哑。

“没有啊。”

我的喉咙确实很不舒服，就跟火烧一样，尤其是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要不是理智还在，我想我会直接睡过去。

可是，我不舒服又怎么样，为什么要老实地回答他？

我知道，我的老实回答只会自取其辱。

尉梓晟那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没有继续问我，而是回到了那个选择题上。

“说吧，选哪个。”

我知道的，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我是逃脱不了的。

他一定要逼我做出一个决定，就表明我必须做，没有浑水摸鱼的可能。

我呵呵一笑，“当然是~什么都不选啊。”

为什么要选呢？

当他情妇，我就彻底地堕落了，再没有任何的自由。

公布吻照，干爹薛向泽就算不弄死我，也会抛弃我。

左右都是一条命的事情，这有什么好选的呢。

“你！”

尉梓晟看着我认真的模样，没想到得到的回答这么不认真，他恼怒地盯着我，凶恶得让我几乎看不清他的长相。

“必须选一个！”

“我不选。”

“选！”

“不选。”

“选！”

“不。”

言语的交锋下，他被我的态度气得眼睛都变得猩红。

“那我替你选！”

尉梓晟死死地盯着我，“当我情妇听我话！”

“不。”

除非我死，才会当你的情妇。

不会，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当你的情妇。

我就这样倔强地看着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思。

“你！”

尉梓晟好像又被我气到了，他愤怒地攥着拳头朝我砸来。

我闭上眼睛，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却感觉到那躺椅被打翻在地。

“那就第二个！”

尉梓晟不顾被扎到刺的手，绷着一张脸，“吻照被公布，会是什么后果你知道！所以，你确定要选第二个？”

“这个选择我挺满意的。”

我睁开眼睛，不去看他的脸，目光落在他那滴着血的手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反正，不管选哪个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不是吗？”

尉梓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吧，脸上有着错愕，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等他反应过来，恼怒地说道，“做我的情妇，你就会死？！”

“难道不是吗？”我努力站直身子，再没有掩饰自己的嘲讽和厌恶。

“你们尉家，高门大户！我，不过是被尉家赶出去的一条可怜虫！情妇？说得好听点那就是情人，说得难听点那就是床上工具！”

“做我尉梓晟的床上工具委屈你了吗？不比做别人的床上工具好吗！”

尉梓晟朝着我怒吼。

我本来想和他一争高下的，就算有零点零一可以说服他的可能性，我还能活着。

我不怕死吗？

当然怕啊。

我要是死了，那些年别人给予的仇恨给予的痛，就没有会记得了。

虽然现在也没有记得。

可是我起码还有我自己啊，只要我记得，只要我还有命在，我还有希望。

然而，就在刚才，我终于明白了，我真的是自以为是。

我以为我有一点点不同的，在他的心里。

到头来，也不过我自作多情。

床上工具……哈。

眼睛酸涩酸涩的，我用力地眨了眨，努力地在脸上开出一朵太阳花。

“做你的床上工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