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探母病被抓 严刑下一言不发
() 飞雪率领宝rì勒的四营和尤老八的五营回到了驻地,她对参谋长钟煌说道:“把新收编那一百多人编成一营,再从其它营里调来些班排长,由张四旺任营长,刘武河任副营长。要抓紧训练,尽快把他们陪养成合格的战士。”钟煌接到命令,便着手编排那些人去了,先把他们分成班排,然后又给他们配备了班排长,让他们官兵相互认识一下。
编排完了这些战士后,已经是开晚饭时了,战士们吃完饭便汗流浃背了,一个战士提议道:“这林子里真热,咱们到山下小溪里洗个澡吧,也好解解这暑气。”
大家一致响应,全体官兵一齐来到了山下小溪边上的一个泡子里洗澡,同志们脱巴脱巴就跳进去了。洗了一会,一个战士突然喊道:“这泡子里有鱼,还不少哪!”
另一个战士说道:“那咱们抓鱼吧!”
大家把洗澡改成了抓鱼,一个小时的功夫便抓了二百多斤鱼。一个战士说道:“我看咱们还是砍些柳条编须笼吧,多编几个,一宿能抓好多鱼。”
这些人也年青,说啥是啥,有的人割柳条,有的人编须笼,一顿饭的功夫编了四五个须笼。这须笼是个大肚形的篓子,鱼只能进不能出。编完后把须笼放在了进水口处,一宿的功夫就捉了三四百斤鱼,同志们把笼底打开,倒出了鱼,加上昨晚上抓的共有六七百斤鱼。这里的鱼真厚,东北有句土话,棒打狍子,瓢舀鱼。
早晨这顿饭是小米干饭外加顿鱼,可口的山葱小咸菜,吃的战士饱饱的。从此以后,战士们闲着没事就去捕鱼,直到都吃腻了,才把鱼剖开放上咸盐腌成鱼坯子。
这天是礼拜天,该去取情报了,取情报的这个人叫黄晓,是伪军投诚过来的。黄晓来到了嫩江城隍庙的香案刚取完情报,门外来了一帮人,为首的是伪副团长池元,池元是陪他老婆来进香的,后边还跟着四个伪军。池元见黄晓鬼鬼祟祟地,便过来仔细的观察,他好象在那见过,他忽然间想起来了,是他原来的士兵,他拦住黄晓问道:“你还认识我不?”
黄晓早就认出他来了,所以他才这么紧张,经池元这么一问,他有点慌了,说道:“我不认识你。”
池元嘿嘿一乐说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是我原来三营二连一排的士兵。听说你们在你们营长的带领下投降了抗联。来人哪,把他给我抓起来,带回团部!”上来两个伪军便黄晓给绑起来了。
黄晓被押回了伪军团部,池元让人给黄晓松绑,说道:“坐下,咱俩好好谈谈。”他正当了下那高度近视镜,继续说道,“你是愿意回归哪,还是继续为抗联卖命?你要是选择回归,咱就好好谈谈。你如果还是顽固不化,那我就把你交给rì本人。rì本人的刑罚你是知道的,就算你是铜浇铁铸的,也得扒你层皮,什么辣椒水、老虎櫈、竹签扎手指、烙铁烙身体,不要说这些,就是那鹿皮鞭子抽在身上,也打的你血肉模糊,你能挺得过去吗?到那时你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是甜不甜一井水,亲不亲一家人。我是看在你原来是我的部下,才苦口婆心地劝说于你,要是换了别人我才懒得同他费口舌哪!”
黄晓一听rì本人那些刑罚,心里就打颤,正象池元说的那样,他们有二十四种大刑,三十六种中刑,七十二种小刑,那种刑罚都要命。他想着想着腿就软了,他双腿一跪,求饶道:“团长,你救我!”
池元见黄晓己经软了,心内狂喜:“快起来,快起来!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他扶起黄晓,又说道,“你即然想回归,那好,你就听我的安排。你马上回去,做为我的卧底,把抗联的一举一动都借你取情报的时侯报告给我们。如何?”
黄晓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听团长的。”
池元最后威胁道:“你如果要是中途反水的话,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抗联一团,你是知道他们是怎样对待叛徒的。”
黄晓道:“在下不敢反水,不敢,不敢!”
池元把嘴角轻轻一撇道:“不敢就好!话又说回来了,你传递情报也不让你白传达,每次给你一百元钱。”
黄晓给池元敬了一礼,感恩戴德的说道:“谢谢团长,谢谢!”说罢,黄晓走了,回抗联营地去了。
池元来到了司令部,把黄晓反水的事向山下汇报了一遍,山下很满意,过了一会他问道:“你怎么没让他提供出给他情报的人哪?”
池元想了下说道:“我怕这样他会遭到怀疑。”
山下道:“你做的很对。我听说你们团好长时间没有正团长了,你就转正吧!”
池元一听,心喜若狂,他连连说道:“谢谢大佐阁下,谢谢!”
在抗联一团飞雪的办公室里,五营三连副连长宁不屈说道:“团长,你就给我假吧,让我回家看望一下我那病重的母亲吧。”
飞雪道:“不是我不给你假,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母亲病的?”
宁不屈憋了半天才说道:“我违反了纪律,私自下山去一个亲戚家串门,听那亲戚告诉我的。怕你处分我,所以才未敢说出来。”
飞雪见宁不屈满脸愁容,便起了恻隐之心,问道:“你想带几名同志下山?”
宁不屈道:“谢谢团长,不用带人,人多了更扎眼,更容易被敌人发现。”
飞雪道:“那好吧,你速去速归,免得我们担心。回去见到父母时代我问好?”
宁不屈走了,他家离嫩江也就是二十来里地,家里上有父母,下有侄男侄女,是个大家族。他来到了村口炮楼的检查站,检查站前有四个鬼子在检查行人的良民证,还有十多个伪军在旁边打哈哈凑热闹,宁不屈压低了草帽,掏出了良民证递给那个小鬼子,小鬼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摆手放行了。宁不屈回到了家,进门一看母亲躺在炕上,骨瘦如柴,他一把扑上去,喊道:“妈,儿子回来看你来了!”
母子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还没等母子亲热夠呐,六七个小鬼子在伪村长的带领下出现在了门口。那伪村长用手一指说道:“他就是土匪宁不屈!”
不由分说,上来两个鬼子把宁不屈按到炕沿上,用小绳绑上带到了炮楼里,那鬼子少尉给司令部打电话,说抓住了一个土匪,请派人来把他押走。宁不屈被带回了司令部,一个鬼子对黑田报告道:“少佐,人我们押回来了。”
黑田让人把宁不屈押进了刑讯室,绑在了十字架上,黑田上前问道:“你是不是抗联分子,在里边担任什么职务?说—-”
宁不屈戏谑道:“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黑田道:“那可对不起了,让你先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说完,黑田一挥手,两个长着胸毛的打手便开打了。打了足有半个小时,黑田问道:“你说不说?”
宁不屈口里吐着鲜血,骂道:“说你姥姥个粪,你这鞭子不够滋味,你们还是换换招法吧!”
黑田简直被气疯了,歇斯底里的叫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两个打手又打了半个小时,见宁不屈脑袋耷拉下来了,一个打手上来一看,说道:“少佐,犯人昏过去了。”
黑田道:“用凉水喷醒他!”
一个打手端着一盆凉水来喷醒宁不屈,他见宁不屈不醒,干脆把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可宁不屈仍然没醒,打手说道:“少佐,犯人还是不醒。”
黑田气冲冲地说道:“先把他押进监狱去!”两个打手把宁不屈拖进了监狱。
黑田来到了山下的办公室,对山下说道:“我派人押回的那个抗联分子是个死硬的家伙,都打昏死过去了,就是不招供。”
山下眼珠子一转说道:“把他放了。”
黑田不解地问道:“好容易抓来的,怎么说放就放了?”
山下道:“用他来掩护黄晓,这样一来,黄晓传递消息时敌人就摸不着脉搏了,他会想到是这个人告的密,如果他不叛变我们怎么会轻易的放了他哪?”
黑田拍马屁地说道:“大佐的招真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哪。”
宁不屈醒来时浑身火柴辣辣的,自觉疼的厉害,他向四周望了一下,才知道这是监狱。第二天一切正常,即没人审问也没人来过问,彷彿象没他这个人似的,就这样他平平稳稳的渡过了这一天。到了后半夜,典狱长悄悄地把牢门打开,对宁不屈小声说道:“我是**的卧底,咱们都是抗rì的,我来救你逃出去,快点跟我走。”
宁不屈半信半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混进他们队伍的?”
典狱长道:“抗战前就混进来了。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救你的。”
宁不屈也没多想,便跟着那典狱长走出了监狱,典狱长把宁不屈送出了嫩江城,说道:“我也只能送你到这了,不然让小鬼子发现了咱俩谁也跑不了。”
宁不屈望着典狱长那肥胖的背影心里无限的感慨,心想:要不他鼎力相助,现在说不定还在监狱里受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