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曰升虚邑
() 杨教授忽然开口,又说了一些我们一时无法理解的话,大家就是一怔,这老爷子怎么还说起禅来了?见他招手,就都赶了过去。他眯着眼睛,笑盈盈地扫了我们四个一眼,不无感慨地说道:“后生可畏呀!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和学生我很欣慰,只要你们肯于jīng进,假以时rì必将学有所成,成为翘楚,成就也必在我之所上。”
说完,也不顾我们是否听没听懂,手向上一指,说道:“此为正南,向上看。”我们这才发现,原本在同一个水平面上的四只鹰的头部,从这个角度再看却是高低错落略有不同,但鹰嘴的尖喙却是始终处在同一水平面上。
杨教授带着我们向右侧移动了几米,令人奇怪和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分守四方、两两相对的四只鹰头,竟然在光晕之中位移组成了一个更为巨大的、面带喜sè的鹰头。它与我在绿洲之中看见的的神鹰一般无二,与巨大的身体比例适称、和谐完美。
我们几人的惊喜声,把花正圆父子也吸引了过来。一见到这奇异的变化,又是扑通跪倒在地,面sè严谨地敬着他心中的诸位大神。杨教授伸手扶起他,问道:“花兄,老七学过《易经》吗?”
花正圆还有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木讷地回道:“没听说过。我说大学士,你们不会是神仙吧?怎么你一比划,这个鹰就变成一个脑袋了呢?”杨教授哈哈大笑,“我怎么会是神仙呢,在你这个大神面前,我可是个小学生啊!”
我听的有些迷糊,怎么突然想起了老七?老七是否学过《易经》、《八卦》,与这里又有什么关联呢?再想想昨天教授曾经问过花正圆,看到三界神树被毁坏是不是很惋惜的话,就觉得今天他俩的对话,明显是话里有话,似乎是在相互的试探。只不过,彼此都在很好地把握着分寸,不越过对方心里的那条底线。
韩汝志紧锁着眉头,听的也是极为认真。见我在看他,用那只瞎眼,快速地地眨了三下。他是在告诉我----注意,有情况。我扬了三下眉毛回应----明白!
我俩刚刚做完小时候常做的动作,就听杨教授自言自语道:“离。利贞,亨。畜牝牛,吉。”然后看向韩汝志,“韩小哥,你懂吗?”我cāo,这老头今天是犯哪门子邪劲了?怎么又拽起文言文了。就韩汝志那两把刷子,能听得懂吗?
韩汝志先是一愣,想了十几秒,说道:“明白,升虚邑!”说完,大踏步向巨鹰雕像走去。真他妈见鬼了!连我都听不懂的文言文,书都没念几年的韩汝志,竟然是对答如流。可是,咱实在是听不懂啊,就小声问柳一一和江海洋,他们听懂了没有?他俩也是频频摇头。
望着韩汝志远去的背影,杨教授赞许道:“升虚邑,不错,不错!”
后来,韩汝志和我解释,他和杨教授的对话出之于《易经》、《八卦》。杨教授所说的:离。利贞,亨。畜牝牛,吉。是离卦的卦辞,《四正卦》里正南方正是离卦,也是教授事先提示过的。
通俗地理解这句卦辞,就是离为火,凡是两面硬中间空或者柔软之物,都可以用离卦来代表,也泛指外刚内柔。杨教授问他是否听懂了卦辞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怀疑巨鹰石雕像有可能是中空的,让他去印证一下,并寻找出开启的方法。
而他回答的“升虚邑”,是九三爻的原话,意思是需要站在高处探望,也算是在告诉教授他想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
韩汝志来到雕像前,一个纵跃跳上了基座,手脚并用地爬到半腰间,掏出绳子系了个活扣,几下就套住了一只鹰头爬了上去。上去之后,他先是四下眺望,然后就低头寻找。
片刻之后喊道,需要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筋。这可难坏了众人,这要是在山外别说拇指粗,就是胳膊粗的圆钢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弄到,在这样的地方要钢筋,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就想着找一个替代品送上去。
这时,就听杨教授不紧不慢地对花正圆说道:“花兄,能不能把老七的索拨棍借来一用?!”花正圆身子一顿,露出了狡狯的笑容,如梦初醒地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臭记xìng,怎么把这件宝贝给忘了?”连忙掏出那根一尺多长、拇指粗细的黑亮棍子递到杨教授的手中。
杨教授接过索拨棍,道了声谢并没有急于交给韩汝志,而是要来清水仔细地清理着上面的血迹。这是我第三次见到它,第一次是在六匹叶崴子村,当时花正圆翻找青铜铸牌时,从老七的随身挎包里见到的。第二次见到它,是在进山的途中。这一次才是近距离的观察。
在清水的冲洗之下,已经凝固在索拨棍上的血,被一点点地清除掉,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以为是褐sè的索拨棍,本sè是黑sè的,是那种泛着幽光的黑亮sè。
索拨棍前细后粗,开了三道通长的槽,就好像枪刺的血槽一样。它的前端是空心的,大约有十公分长。杨教授一边慢条斯理地干着手中的活,一边不住地赞叹是个好东西。
花正圆在一旁说,“这可是老七祖辈相传的宝贝,平时深藏不露,想见一面都难。唉,我说大学士,你说这索拨棍除了寻参拨草,还能有啥用处啊?”杨教授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看,伸着脖子探向花正圆,“老七没有告诉你吗?”
见花正圆不知,杨教授嘿嘿一笑,“这老七,还真把你这姨夫当外人了。和你说吧,普通的索拨棍只能用作拨草寻参,这根儿索拨棍可是宝贝呦!”说罢,手指一弹,铮地发出了金属之声。
杨教授满意地看了看,就把它递给了韩汝志。韩汝志接棍在手,把它插进了正北方向那只鹰的嘴里。拨弄几下后棍子一转,吱吱嘎嘎一阵响声之后,巨鹰的翅膀居然徐徐张开了。
站在下面的人,正在聚jīng会神地看着韩汝志的动作,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纷纷避开翅膀的正面,撤离到安全地带。鹰翅一边向上翘起,一边向两翼舒展,最后变成了振翅高飞状。
江海洋看的仔细,叫道:“里面是一个洞口。”果然,巨鹰翅膀打开之后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展现在众人面前。韩汝志见杨教授向他作了个OK的手势,兴奋地唿哨一声滑到地面。等了十多分钟,杨教授大手一挥干脆果断地说道:“进洞!”这气势一扫几天来的沉闷和压抑。
我身体不便,江海洋自告奋勇和韩汝志组成搭档帮助我。呈搜索站位进入到洞中后,开始的几百米,里面人工修葺的痕迹很是明显,石砌的台阶一直向下延伸。
估计越过外面的积水湖面之后,台阶才到了尽头,之后便是平缓的地面。起伏不大的地面,也是经过人工处理,沿途之上一个个水坑相互通联,许多鱼儿在zì yóu地游来游去,这让我们免去了不必要的耽心。至少,这里的水和空气还是安全的。
走了将近二三里地,前面传来了湍急的水流声,温度也下降了许多。韩汝志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招呼着江海洋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洞口。过了五六分钟既不见他俩回转,也不见有信号发来,杨教授有些心急,就要上前看个究竟。
我好生劝阻,才使他打消了念头。爬过窄窄的洞口,又转过两道弯,我和柳一一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非常宽敞的溶洞,溶洞中间是一个宽阔的地下湖。让我俩更感惊奇的是,这里很亮堂,亮得很妖冶。
高高的溶洞顶上是成片成片的蓝sè光点,有如繁星似锦挂在天幕之上。幽幽的蓝sè光线映照在钟rǔ石、石瀑和石幔之上,再反shè到下面地下湖中,相互映衬着把这里照的通亮。
湖面很静,一丝波澜也没有,一簇簇石笋拔地而起,抗争着时空的距离,执拗地向洞顶对接着。韩汝志和江海洋就呆立在蓝sè光幕之中,见我和柳一一赶了过来,这才想起探路之事,做了个安全的手势,就去叫杨教授等人进来。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确定了一下。韩汝志说,流水声来至湖的另一边,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也不能确认。于是,我们三人循声而去。
两三百米之后,一条橡胶坝一样的钟rǔ石质地的石头水管横亘在我们面前。之所以说是水管,是因为湍急轰鸣的水声就来至这里。去路被阻,我们就开始转起湖来。这一走才发现,蓝蓝的光点遍布整个溶洞顶,也不知道是什么,就紧紧贴附在上面。
将近二十分钟,我们绕湖走了一圈,远远地见到杨教授等人早已经等在了那里。就在我们要翻过一块大石头,与他们汇合时,韩汝志狠抽了几下鼻子,并停下了脚步。前后看了看,快速走到那块石头前,打开手电开始搜索,最后把光圈固定在了一条石缝中。
我定睛一看,一双大脚露在了石缝之外。我们费尽千般之苦才来到这里,不曾想已经有人捷足先登。而且,一看到这双鞋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双鞋子是用胶皮轮胎重新改造过的,和老七及花正圆爷俩穿着的一摸一样。他就是进山失踪的六匹叶崴子村村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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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的肺腑之言,很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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