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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没来由的心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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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河城赵家,指的是现金吉河县令赵一命的府宅。
自从东尚元年新帝继位,原吉河县令楚凤祥官复原职回京复命之后。吉河城的县令就一直悬空着。朝廷也再也没有派人来顶替过。所以这么些年以来,一直都是由原来的吉河县丞赵一命暂代的。

虽然只是暂代县令一职,但赵一命暂代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等同于真正的吉河县令了。所以渐渐的,赵家也就跟着自己的主人一起水涨船高起来。并逐渐代替楚家成为了吉河城的第一富贵之家。

赵一命为官说不上清廉,却也说不上昏庸。如果真要评价的话,可以给上一个中庸的评语。他在楚凤祥走后一直老老实实地实行着楚凤祥曾经定下的规定和各种计划措施,让吉河城一直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之中。虽然没有大的发展,但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所以在吉河百姓的心目中,这位赵大人其实也算是个好官。

并不是只有一心为民才能算作好官。在要求不高的百姓心中:只要不做坏事的官员,他们都很乐意给他一个好官的名声。

因着和楚凤祥上下属的关系,赵县令和楚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平rì里两家的走动也是极为频繁。赵县令的夫人和楚扬的姨娘谢小弦更是交情极好的“牌友”。而赵府的那些下人们,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更是从楚府过去的。比如赵府门口的两个看门的下人,比如后堂厨房的厨子,比如几个熟练的老丫鬟,比如……所以赵府的这些下人们,再见到自己昔rì小主子的时候,还总是习惯xìng地称呼“少爷。”而忘了要刻意在前面加上楚扬的姓氏。

也正是这个原因,两人在进赵府的时候,才不至于被在远处偷偷监视的戏班老刘察觉出异样来。“少爷”和“楚少爷”并不一样,仅仅只差了一个字,就让楚扬的家从对面的街道里搬到了这一边。

借口来寻谢小弦,楚扬和邓槐在赵府耽搁了一小会儿。估摸着应该不会有人在外边蹲点了,楚扬才和邓槐一起又出了府门,真个回家去了。

经过谢小弦屋子的时候,耳听着屋里传来的哗啦哗啦牌子声音,楚扬知道自己的谢姨娘正在和一众牌友打着友情牌。本打算一笑而过,却忽然转念想到自己先前带着邓槐去赵府避难的举动。心中有些忐忑难安,没来由的有些羞愧和自责。

想了想,他便推开房门,笑着对房间里的四位妇人说道:“还在玩呢。今天又是谁赢了啊。”

谢小弦回头诧异地看了楚扬一眼,稀罕道:“你不是最讨厌看人打牌了吗?怎么今天有兴致来看这令你讨厌的事物了。”

楚大少爷尴尬笑笑:“自然是想念姨娘,特意来看看姨娘你。”

“哼,说吧,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谢小弦笑着哼了一声,不在意地问道。

自从某rì楚扬决定忘记前世那些知识,重新对这个世界投入热情之后。年少时淘气的他就再次回归吉河城。于是经常会有人来楚府投诉楚大少爷偷了他家田里的瓜果或者踩了他家的庄稼云云。而每到这个时候,楚扬都会去找谢小弦,请这位姨娘帮忙处理那些麻烦。

所以楚扬一进来,谢小弦就猜到他肯定又闯祸了。

楚扬哪敢真的将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告诉谢小弦,只是很简单地告诉谢小弦:他找了一份帮戏班子配曲的差事,不知道这位姨娘准不准许他去。

谢小弦头熟练地抓牌,摸牌,打牌,头也不回地道:“我们烈楚可不是前朝那些侨情的书生,除了会读死书之外什么也不会做。你既然已经行了弱冠礼,成了年,那就已经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没什么准不准的。”

楚扬诧异地张了张嘴:他一直以为当初楚老夫人说的自己做主都是敷衍人的谎话,自己这个只能读书的富家子不见得可以随着自己xìng子去做那些读书人不耻的事情。现如今才发现这原来竟是真的。原来自己真的可以自主选择,自己做主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心下欢喜,点头应了一声。一抬头却又看见了坐在谢小弦对面正专注于牌桌的赵夫人。心中愧疚之意大盛,忍不住唤道:“赵姨,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一伙儿江湖人。你和赵叔这几rì可要多注意些。”

正在愁眉思索的赵夫人闻言抬头,笑看了楚扬一眼道:“我们的楚大少爷什么时候居然开始知道关心人了?你赵叔知道了一定乐坏了。”

楚扬心中更是愧疚,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和赵叔晚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让那些巡夜的家丁都多多注意一些。免得出事。”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们。”赵夫人挥挥手,混不在意道:“你赵叔可是这一县长官,虽然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但也绝对不是那些粗鲁的江湖人敢招惹的。放心好了。没事的。”

心中一叹,楚扬点了点头,有些不安地转身走出房间。他心绪不宁,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给赵家招致了什么不该招的灾祸。

但愿那些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楚扬轻轻一叹,对邓槐招了招手,两人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只要自己配合那些人,赵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且,说不定那些人根本没什么企图呢。

这样安慰着自己,楚扬心情忐忑地回了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邓槐看了一眼突然低沉不安下来的楚扬,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低落下来。

“对了,少爷,我们明rì该如何去找那些戏班的人呢。”忽然想起两人离开之时没有和对方说好再见见面的事情。邓槐不由得出口问道。

“不知道。明天再去一趟惠民茶楼看看吧。”楚扬轻声答道,“我猜他们现在肯定还没把那个‘戏班子’组织好,所以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地点可以安排。说不定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在那个惠民茶楼聚会呢。”

邓槐撑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么大费周折,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鬼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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