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天笑谈解不知
漫天流岚隐天方,公子道破青衫狂;神使突临祸天起,逼杀四弦现凤凰。
近天峰,近天峰!红莲引劫动,高手来接踵!
魔界现五将,公子露心衷。
天门凭借九霄山山势拒敌,奈何贪婪的人xìng是再高强的武功都阻止不了的!
如今,天门五弦一死四伤!白冰遥叛变,双雄负伤。唯一能带给众人希望的就是觉醒了“天尊九龙”威势的云梦寒!
这个让天门从上古一直等待到今天的除说中的真龙,就在天门临危的时刻苏醒过来了!那么,天门是否真的就能凭此保住了呢?红莲是否也能不落旁人手中呢?
变数,在时时刻刻地生成!
近天峰。
神使怒刑人一掌败四弦。
杀机没能够继续,那是因为一个特别的人让怒刑人不得不就此罢手。
这个特别的人,他叫慕凤仙。
慕凤仙是个男人,可是名字却很yīn柔。而且,这个名字在江湖中绝对的是无名!可是,慕凤仙的另一个称呼,他的字号——慕千秋,又觉对是个让任何江湖人动容的名字!因为“慕千秋”三个字,是中原首席高手,也是在武林中延续了几百年的神话!
什么是神话!?就是关于神者事迹的传说。慕千秋,也就是这个慕凤仙,他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就是神话!——一种不是任何人都能平齐的地位,更遑论超越!
在江湖里,无数的剑者视其为偶像。崇拜的心理使得他们的剑,永远都不能与之相较!还有更多的人视其为目标。追赶剑界的巅峰,可惜一代又一代的无数人终其一生,也未能与之接近!执着的心,生魔。巅峰的剑是正剑,而不是邪剑。所以,那个站在巅峰的人,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慕千秋!
然而,这个本可以睥睨天下的男人,却因年青时的爱情变故,至此一直默默地守在逝水河的西山楼中,守候他和心爱的人的故地!
不要以为,慕凤仙就放弃了一切!他放弃的,只是看透的名利,而仁义、正义、情义,他一往如故。这就是神话,一个其实很普通的剑者而已!
白衫的下摆微动,慕凤仙淡然一笑。
空气中一声轻轻的气破响起,原来怒刑人已经暗中出手。
“你的功体还是那样深厚。慕凤仙,今rì你插手天门的事,难道不怕rì后西山楼也会重蹈覆辙吗?”怒刑人沉沉而道。
“哈!江湖纷争我本来就不想管的。但是,天下苍生可不是我放得开的。神使,破开功体封印不是那么简单的过程吧!现在的你似乎没有胜算。”
“无所谓。吾的功体的确在破开封印时受损,不过,慕凤仙,你的胜算有多少呢?难道,就凭这四个武功一塌糊涂的老头吗?”
慕凤仙淡淡一摇头:“你认为呢?”
“难道上次你们封印我的时候,不是群起攻之的吗?慕凤仙,你这个美丽的神话只是靠着人多势众而维持下来的。你们所谓的正道,在吾的眼中,就是逆天邪道!”
气劲急鼓,斗篷风动声似雷。怒刑人单掌开划,擘天飞云惊,按地山岳颤。
“「气锁八方」!”慕凤仙从容起指运,纵横虚空布经纬,一点灵犀飞凰鸣。
巨大的掌气被剑网封锁在半空,双方僵持不动。
“哦~!难怪如此自信,原来你的心境更上一层楼了。慕凤仙,从半心到无心,再从无心到拥有了传说中的‘万化之心’,难得还有突破。哼~!”怒刑人掌再催动,剑网陡然撑大,似有爆破情况。
慕凤仙微微一笑,运指斜捺,剑网自行散开。掌气无所顾忌,正yù逞凶,剑气又回旋交织,硬将掌气破散。
“停手。”慕凤仙抬手示意,怒刑人凝功未发。
“为什么不打了,慕凤仙,说出让我满意的理由!”怒刑人昂然道。
四弦目睹短暂一战,犹如亲身经历般,大汗淋漓。
高手过招,谈笑间已是生死存亡。这二人轻描淡写地出手就是惊天动地的功夫,比之天门五弦功体高出不止一倍。
慕凤仙微微抬眼,满含深意说道:“天,变了。”
“哦~!”怒刑人沉沉一哼,缓缓抬头,向天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他的目光明显爆发出了惊诧的光芒。
九霄山下冲霄的金光龙气赫然在一点一点地蜕变成血红的戾光,并且渐渐开始向天空的云层中突破而去,云层开始翻卷不安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宫吹雪心头惶惶。
“人皇的「天尊九龙气」!”怒刑人回首看着慕凤仙道,“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原来那个关于天门的传说是真的——这里真的会有天帝的传人入世!那么,慕凤仙,你也将那把剑交给他了?”
慕凤仙注视着龙气没有回答。
“哼哼~!可惜了,这位所谓的天帝传人看来心xìng受染,龙气夹带不正意yù,那把剑……在拒绝他!”
“唉~!没办法,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一劫。神使,你既然知道近天峰有异世红莲的存在,那么,你可知它的来历呢?”慕凤仙双手背负,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怒刑人问道。
“嗯……传说整个宇宙可分为大三界,即佛家所谓之东方净琉璃光世界、南方娑婆世界、西方极乐世界,此乃三千大世界;而当中南方娑婆世界又有小三界之分,即yù界、sè界和无sè界,此乃我们常言之三界。我们生存的空间,乃是yù界的中间,在地狱之上、天之下的‘五趣杂居之地’(五趣指有情生死,有五个去处,即地狱,畜生、饿鬼、人及六yù天,所以又称五趣杂居地。),因有情(指有情识的生物)善恶和所修不同定业而分苦、集、灭、道四谛境。神州大地所处乃是苦境之内,境内中的有情的五yù六尘深厚、恶业剧增,故乃五浊恶世之根源。慕千秋,你所言的异世红莲实则名曰‘孽海红莲’,此莲乃由地狱无间处所生,再经等活、黑绳、众合、号叫、大叫、炎热、大热这地狱七处,然后再入饿鬼、畜生两处,合共十处恶趣的恶业全数吸纳,这时红莲妖艳而邪异,莲蓬中聚所有恶业为四颗莲心,乃天下最为凶恶之物……”
天门四弦同时心头一寒。徵咏微道:“那么,梦寒不是就……”
“哼!吾的话还没讲完,老头你插什么嘴!”怒刑人头一偏,面具下露出的眼神是一种不爽。
“神使,你啰嗦了很多跟红莲无关的话,正题却只知一半,实在真是让人听得吊胃口啊!”慕凤仙挥手拂净身边岩石上的积雪坐了下来。
怒刑人道:“慕凤仙,你没听吾讲,我还未说完吗?而且,如果吾事先不把这个世界观讲清楚,你认为各位读者和在场的另外四个老头能搞清楚吗?”
“哦~!那神使就请你继续,在下也一起洗耳恭听。”慕凤仙伸出手指在积雪上一划,随手引起一道细小的水流在两鬓边萦绕一圈,再在身前汇聚,接着就渐渐凝固成冰,形态居然是一个不大的宽口杯。
“……你这算是卖弄什么吗?”怒刑人也是单手一动,拇指与食指一擦,一股气流旋动,积雪牵扯其中,气流一压缩,一个长颈的细杯也出现在他眼前,“有酒盛来~”
慕凤仙哈哈一笑:“难得神使还有如此雅兴,在下这里随身携带的酒水到底是瞒不过你的察觉啊。哈哈……”
“昔年残香宫主·拜芳姿以天九甘露入秋波水所酿造的天下绝饮‘望穿’,吾曾经在昆仑”瑶池有幸一品。”怒刑人眼中一晃往昔,倏然冰冷一往。
慕凤仙取出一个四寸高的白玉脂瓶说:“这瓶‘望穿’乃是当世仅存的一瓶了,不过能和神使相酌,倒是不辱绝饮之名。”言罢轻启瓶塞,但闻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峰间,香气未见淡化,反而越见浓厚。
无sè的酒水倾入当世两大先天的杯中,酒香再见浓厚。
天门四弦在旁关注两人情况,却也是被这“望穿”酒香所吸引。
“这酒的香味先是浓烈得如艳焰成海,让人心头如浴chūn阳,但就在呼之yù出的刹那却又变得冰霜冷酷,如冰河蔓延。这种感觉,犹如情人相守之心,由最初的满怀热情到久盼无信的失落寂寞,但是却依然‘望穿秋水’的一个过程……只是在呼吸之间,坚贞不渝的情感表露无疑……”羽吟风素爱杯中物,嗅得“望穿”的酒香不禁面露艳羡之sè道,“这酿酒之人以自身感情全部入酒,如何不成此绝引!”
慕凤仙搁瓶举杯道:“现在酒味不见十分深醇,神使可继续话题。”
“……前面吾已所言,‘孽海红莲’经十处恶趣而生四颗恶业莲心,不过,这并非完全……四恶莲心破开地狱后,将直往六yù天的他化自在天,此天为六天之最,也是yù界中善业最重的处所。红莲在此天开始吸收yù界的善业,然后层层而下,途经乐变化天、睹史多天、夜摩天、三十三天、四天王天之后,最后才是降临人间……在人间四境,即佛家所谓的四洲中吸收最后也是最复杂的善业,之后,它就会再次因为十处善趣生出四颗善业莲心……”
宫吹雪眉头一紧:“半善半恶,究竟如何取舍……这不是……”
“哼哼,善恶本来同体,这是人的特xìng!不过,究竟是善是恶,还是要取决于第九颗无业的莲心。只要第九莲心把善业或者恶业吸纳圆满,炼化体就会受到影响,趋于其xìng,开造其业!”神使执杯一饮而尽,腾然起身道,“慕凤仙,现今此子心魔暴起,已呈入魔之势,这样的天帝传人不要也罢!”
“不可能~!”徵咏微袍袖一挥,“梦寒从小心志坚定,且无恶xìng,现在不过只是暂时迷茫而已。吾相信,他终会清醒过来的!”
“是吗~?哈哈,我倒是很期待他的清醒和醒悟!”神使的声音在面具的覆盖下依然充满了轻蔑的味道。
“如果他醒悟了,那么神使,孽海红莲你就拿不走了~!”慕凤仙道,“你既然知晓云梦寒是孽海红莲的炼化体,那么你也该明白,一旦本体力量转入化体,那么本体不过就是一件死物了!”
“嘿嘿~谁讲我是要带走红莲?慕凤仙,本神使秉承天道自然,当然是以消灭威胁天道的一切为己任。云梦寒身为孽海红莲炼化体,但已有入魔堕邪之象,斩杀他,才是吾之当为!”神使言还未毕,已是身若流虹,只往山下龙气处而去。
慕凤仙眉头一皱,虽后追起却也不落丈外。
“怎么,慕凤仙你是要阻止我吗?”
慕凤仙说:“非也。吾只是想看看,神使你究竟能不能杀得了他。”
“哼~!一个还未完全炼化孽海红莲的娃儿,本神使杀他不过举手之劳!”神使心头起怒道,“慕凤仙,你是不是将天门的那个娃儿看得太高了呢!”
慕凤仙神秘一笑,道:“错了,不是我把他看得太高了……而是他,本来就很高!”
“哦~?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他是如何个高法!”
“天九帝尊。”慕凤仙轻轻吐出四个字。
神使·怒刑人身形凭空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