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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能敌千军摧山力,难当策士倾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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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寇封以“火龙车”大破象兵后,随即率大军乘势掩杀。士武一方根本不曾想到倚为杀手的战象竟会临阵倒戈。猝不及防之下,严整的军阵霎时便被受惊的象群冲得七零八落。待到寇封引军杀到近前,士武人马登时全线溃败。手臂受伤的士武虽欲组织反抗,却终究无力回天,身不由己地被败兵裹挟着往城门方向退去。
“好机会!”寇封眼中一亮,急忙率军衔尾追击,却又不忙着歼灭敌人,而是与敌军后方残兵搅成一团、混成一片,打得竟是以敌军残兵为掩护,趁机夺取城门的主意。

“寇辟疆,你好算计!但有我步子山在此,又岂会使你狡计得逞?”因是客人身份,步骘先一步被士武派人护送回城。他登上城楼略一张望,便已猜到寇封的打算,心中暗暗冷笑。随即对身边士武留在城头主事的副将田玧道:“敌军已到城下,将军何不下令以弓箭射之?”

田玧苦笑道:“城下尚有我军士卒,投鼠忌器,为之奈何?”

“田将军糊涂!”步骘厉声喝道,“情势如此紧急,若再存妇人之仁,只恐城池难保,而城下士卒亦终难保全。壮士断腕,便在此时!”

田玧身躯一阵,拱手道:“末将受教!”随即拔剑指向城下狂喝一声:“放箭!”

密如骤雨飞蝗的箭矢向着城下密集的人群疯狂攒射,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其中有寇封的人,但更多的还是交州士卒。

寇封勒住战马,眼望城头,心中微微惊愕。方才他看到士武尚留在城外指挥残兵,料定了城内应无主事决断之人,因此才行此激进之策,欲一战功成顺势夺下番禹,却不想城内竟另有高人坐镇,以至于在大胜之后又吃了一个小亏。在方才的一阵箭雨中,己方死伤的士卒已逾百数。既然城中有了准备,仓促攻城已是全无胜算。想通此节,寇封果断地传令鸣金收兵,准备来日备好云梯、冲车等器械,再来攻打城池。

寇封收兵后,士武终于松了一口气,整顿残兵败将返回城中。回城后,他一面传来医官为自己检查手臂伤势——此刻他右腕中棍处已肿大了一倍,表面一片青紫,望之可怖,另一面却将田玧唤来,大加赞赏一番,言道若非田玧临事果决,只恐番禹城早已被寇封攻破,随后便要论功行赏。

那田玧的为人还算厚道,并未吞没步骘功劳,一五一十的地将事情经过对士武说了一遍。士武听说城池得以保全竟是步骘的功劳。他看看安坐一面上毫无得色的步骘,想想自己不听他的苦劝执意出战,以致落得惨败的下场,不由大为惭愧。

他扭头看到身边的医官一脸苦涩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出言问道:“医官,某手臂的伤势究竟怎样?你尽管直言便是!”

那医官犹豫半晌,方期期艾艾地答道:“太守大人的腕骨遭受重击,已经碎成十多片。在下医道不精,目前只能为大人施用一些消肿止痛的药物。若说令大人痊愈,在下只恐……只恐力有未逮!”

“你的意思,是说某的这只手就此废掉了?”士武面沉似水地问道。

“大人恕罪!”那医官惶恐无地,俯首请罪。

士武默然半晌,颓然摆手,命那战战兢兢、早已汗湿重衫的医官退下。又过片刻,蓦地起身,趋步来到步骘身前长拜于地,道:“士某刚愎自用,不纳先生良言,致有今日之败,惭愧无地!”

步骘吃了一惊,忙起身相搀,口中后连声道:“太守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士武并不起身,面带诚挚之意道:“如今大敌当前,望先生不计前嫌,相助士武守此城池,士武情愿将兵权让与先生。”说着将腰间佩刀解下奉于步骘眼前:“此刀为吾兄所赐,今日付于先生之手。先生持此刀可指挥调动阖城军民,但有不从命者皆以此刀斩之!”

步骘心中大为震动,他未料到素来被自己视为一勇之夫的士武在紧要关头竟有如此魄力,不由暗叹士家能在交州割据多年,几若另立一国,实是有其过人之处,并非侥幸成事。此刻他见士武语出至诚,便也不再推让。当即与士武相对跪拜,伸出双手接过宝刀,慨然道:“太守有伤在身,步骘便暂且拜领兵权。一俟太守伤愈,自当奉还。太守便请安心养伤,只要有步骘在城上一日,必不叫寇辟疆得逞!”

次日,当寇封整顿了人马器械前来攻城时,却愕然发现这并不甚高大的番禹城竟变成一个无处下口的龟壳。他连续组织了数次进攻,却都被城头守军击退。且敌军守城的手段高明之极,远则用弓弩箭矢,近则用滚木礌石,送上冲车云梯,却又被城上掷下的整罐火油砸中淋湿,一把大火后尽成灰烬。整整一天下来,寇封派上去攻城的人马死伤无数,却始终不能登上城头半步。后来他已知道如今城上指挥的,竟是在苍梧时在自己手上吃了大亏的江东谋士步骘,心中不由暗叹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果然没有易于之辈。早知如此,当初倒是不该轻易放过他。看看天色将晚,寇封只得怏怏收兵。

如此一连三日,步骘竟是硬生生地将一座番禹城经营得如铁桶一般,寇封亲冒矢石指挥将士舍生忘死地连续狂攻,却都被步骘安排的各种守城手段死死挡住。其间寇封也曾尝试派人到城下骂战激将,却无奈那步骘打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注意,任你千般辱骂,我只当做耳边清风,安坐城中岿然不动。

眼见这场仗颇有旷日持久的架势,寇封心中渐渐焦躁,一时却又无计可施。看到士卒在攻城时伤亡颇多,便下令暂时围而不攻,别寻破城之计。

这一天,他正在帐中苦思良策,忽有人来报说后方送来辎重粮草,领队的却是好友周不疑。

寇封一听大喜,他素知周不疑天资聪敏,在这些年来受刘备悉心栽培,又得诸葛亮、徐庶等当世顶级谋士言传身教,在机巧谋算方面远胜自己,或许便有办法助自己走出眼前的困境。他当即亲自出营将周不疑接了进来,在帐中设宴相待。以两人的交情,却也用不着客套,寇封在酒宴上将战事述说了一遍,请他待为筹谋破城之计。

周不疑闭目沉思一阵,睁眼时已现出智珠在握的微笑。

寇封见状喜出望外,急忙问道:“文直计将安出?”

周不疑悠然道:“要破城也不难,却须借辟疆兵权一用。”

寇封笑道:“这有何难?此番正要看一看文直的手段!”说罢便擂鼓聚将,当众将剑印交付周不疑掌管。

周不疑接掌兵权之后,立即开始施行心中所思的破城之计。

第二天,番禹城中的守军见敌军仍未前来攻城,更兼连骂战都不再进行,却招募了不上在战乱起时逃散到山野之间的本地百姓,在城外开土屯田,竟是摆出一副常驻于此的架势,忙来向步骘禀报。

步骘闻言后心中大奇,亲上城头来观看,见到敌军果在屯田,心中纳闷,自言自语道:“寇辟疆此举有何用意?”

一旁的士武愁眉不展道:“番禹城已遭敌军围困,今日吾观敌军似有久住之意。若果真如此,一旦拖到城中粮尽,不须敌军来攻,我等便要活活饿死了!”

步骘摇头道:“屯田只如远水难解近渴,敌军的粮草绝对拖不过我们,寇辟疆定然别有诡计,我等且静观其变!”

士武也觉步骘言之有理,便稍稍放下心来。

岂料再过一天,派往城外的探子满脸惊慌的回来报信,说道敌军从后方来了无数满载粮草的大车,估计那数量足以支撑城外的敌军吃到明年。如今这些粮草都已运往西北二十里外一座极为险要的山谷中贮藏。

“那寇辟疆竟真的想将我等活活困死!”士武又惊又怒。

步骘的心中亦开始动摇,微微现出颓然之色道:“敌强我弱,如果寇辟疆一心如此,我方却是无计可施。”

“事已至此,与其坐以待毙,何如破釜沉舟,誓死一搏!”士武目中现出决然之色。

“太守是想……”

士武切齿道:“如今寇辟疆想必料定了我们死守不出,军营防守必定不会如何严密。今夜我亲自率军偷营,不管成败与否,总能引动寇辟疆兵力令其无暇分心。同时我会另遣一支精锐突袭那藏粮的山谷,将寇辟疆的粮草尽都焚毁。若能成功,此战便可转败为胜!”

步骘有些踌躇:“若此为寇辟疆设下的诱敌之计……”

士武断然道:“我等已陷绝境,守则必死,攻则或生,权衡利弊,只有拼上一拼了!”

步骘沉默片刻,毅然道:“既是如此,那烧粮的一支人马便由骘来率领罢!”

士武一愕道:“先生不必如此,兵凶战危,万一……”

步骘从容笑道:“骘虽是客人身份,但蒙太守信任以兵权相托,今有战事,安能在城中坐观成败?再说非是步骘夸口,有吾领兵,便是寇辟疆在那藏粮山谷处设有什么埋伏,也瞒不过骘的眼睛,届时也可相机行事。”

士武面露感动神色,向他深深一躬道:“先生高义,士武铭记于心。”

是夜星月无华,正是个偷袭劫营的好天气。士武因右手已废,使不得长槊,便提了一柄环首大刀在手,率领一支精兵趁夜色悄悄出城,一路马勒口人衔枚,悄无声息的潜行至寇封大营附近。远远看到前方的营门紧闭,营门两侧高耸的哨楼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条模糊的身影,应当是负责警戒的哨兵。

仔细观察一番,认定敌营不似有什么埋伏的样子,士武将心一横,挥刀暴喝一声“杀!”一马当先向着营门的方向杀去。

那哨楼上传来一声惊惶的喊叫:“敌袭!”

正是这声喊叫打消了士武最后一丝忌惮——若是营内设有埋伏,这些哨兵只会放任他们进攻,绝不又会蠢得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举动。

霎那之间,营门已在眼前。士武左手高举大刀,奋起平生神力一刀斩下。刀锋精准无比的从两扇栅门之间的缝隙中锲入,门后粗若大腿的横闩朽木般断折。身后的士卒一拥而上将栅门推开,士武刀锋前指,全军一起喊杀,如狼似虎地向着中军所在冲杀过去。

刚刚冲出数十步,士武忽地感到不对。整座大营除了初时哨兵的那一声呼喝之外,竟未再做出任何反应。

“止步!”

随着士武的一声号令,跟在他身后的兵将一起停下前冲的脚步,呐喊声亦随之渐息。等到他们的喊杀声停止,整座大营竟的一片死寂。

“中计了,速退!”

士武脸色大变,拨转马头便要往回走,忽听到四周震天的战鼓声与喊杀声交织着响起,无数支火把瞬间点燃,驱散黑夜明如白昼。一队队兵甲从营门附近的帐篷中蜂拥而出,围成一个半圆的偃月阵型缓缓逼近;大营外也有一支骑兵从远处的黑暗中狂风般卷地而来,在营门外列阵截断了士武人马的后路。在骑队的最前方,一员青年将领,披挂银鳞甲,骑乘的卢马,鞍桥横担蟠龙棍,正是寇封。

寇封驱马踏前几步,扬声笑道:“士太守来得何其太晚,寇封再次等候多时了!”

士武双目喷火,几乎咬碎口中牙齿:“未想到某竟堕入你的陷阱!今日士武有死而已,且看某死前可以拖多少人来陪葬。诸君,随我死战!”说罢挥舞长刀义无反顾地率先向寇封杀去,却未看到身后的将士中已有大半人脸色苍白,手中的武器无力垂下,并未响应他的号召随之冲锋。

寇封微微一哂,拨马让开几步,对身畔早已跃跃欲试的沙摩柯道:“贤弟,此人便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沙摩柯一声狞笑,将沉重的蒺藜骨朵舞成一团旋风,向着士武狠狠轮了过去。

再说另一边的步骘率一支精兵前去烧粮。他们一路疾行至那座寇封用来藏粮的山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散谷口驻守的为数不多的士卒,高举火把,携着火油硫磺等物冲入谷中。步骘见谷中的空地上是一排排草屋,暗道敌军粮草果然在此。等到命人上前查看时,进入草屋的士卒忽地惊叫起来:“里面并无粮草,只有大量的枯草干柴!”

“糟了,中了寇辟疆之计!”

步骘脸上变色,刚要下令退兵。忽听到谷口中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无数巨石从高处滚下将出口堵死,而山谷两侧的高山上一片呐喊之声,无数火箭雨点般落下,将谷中的草屋尽都点燃。一时间谷中烈焰冲天,化作一片火海。

望着在火光中狼奔豕突,哭号嘶喊的士卒,步骘的心中一片冰凉。

未知士武与步骘两人性命如何,且观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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