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蜕变
随时随地都担心着脏款被曝光,还有就是遭到上面的发觉和失窃。
心里一片烂泥,越想越是心慌。
心存虚无的侥幸,硬撑着身体走向了床边。
探头看了一眼,快速的扶到身旁的床檐以免跌落在地。
合上眼,无声的哽咽着。
一切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不但没了,依然要顶着不被上面有所察觉。
如果此事被泄了出去,这一辈子也就结束了。
良久,停止了哽咽,憔悴的脸上布满了绝望。
将目光在窟窿处停留一会后,再次观望失窃现场。
脑袋内一片紊乱,思绪堵塞,没有半点想要追查什么迹象。
抬头,目光移到桌上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心里一个嗝噔,冲了过去。抓起纸条仔细的看着,看着这张由偷盗者留下的忠告:
财买官职,脏款数斗。
人为天测,因果循环。
尔运俊满,道自有寸。
运为甘露,只此一纵。
好自为之,人皆肉长。
贪而不敛,害人害己。
腐而不明,败家败国。
字迹撩草,却不失劲道。
每个拐笔处都充满了刚劲,测若协调。
右下角留有一句:孤家囊羞,心照不宣。
看到这,岩硕长呼了一口气。
“心照不宣……”盯着这张纸条,如获新生一般,激动莫名。
背负的压力,终于得到了解脱。
泪蒙蒙的看着纸条,岩硕这才觉得,自己做官是为什么?
幼时的志愿,丢弃在了何方?
虽然官职是靠钱财取得的,可是,在幼时自己的本意并非做一贪敷。
由于年青时心里急于为官,哭求姨舅打通一切。
为官不久便遭到了贪腐的怂恿,在金钱与**的利诱下,也沦为贪腐一角。
多年的贪腐熏陶与自身的渴望,不知在何时,那一湘志愿泯灭全无。
在这微妙的时刻,回想起以往的一切,终于痛哭出声,愧疚速增。
多年以后,岩硕通过这次的改变,拾起了丢失的人xìng与良知。
为官之道玩耍得极为jīng彩,一路摸爬滚打,登上了人生的最高峰。
在巅峰之时,他并没有选择安享晚年,而是借助各大媒体曝光了自己以往的丑行。
这个社会是宽容的,亡羊补牢,尤未晚矣。
为社会,为人民做出了杰出贡献,他得到宽容。
在发布会上,当着各大媒体当场下跪,为的只是感谢那晚的偷盗者。
“无论什么处罚,我都接受。我愧对过人民,愧对过祖国。我甘愿接受一切,能为祖国再次博得荣耀,就是死,我也会笑着离去”
……
此时已是正午,草棚内,墨七盘膝坐在门板搭建的床上。
双眼合实,面无表情。
在凌晨四点左右,墨七便感到了y镇。
花费了十余分钟,回到了深山。内心无悲无喜,恍惚间,好似空灵一片。
漆黑的夜路在此时,也变得犹如白骤。
六识全开,身体各处都在舒畅的颤栗着。
到了草棚,直接盘膝,一直坐到了现在。
全身舒爽无比,jīng神不弱反进,识海一片空灵。
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借着空灵的奇妙状态观察着银sè线条的动向。
银sè线条一改往rì的死气,而是充满朝气的愉悦和跳动着。
银sè线条就像一个顽皮的的孩子,天真的探出一头,而后有缩了回去。
时进时退,或横向移动,或上下翻滚,气氛与墨七的jīng神融为一体。
银sè线条好似累了一般,扭转两下便炸为了点点荧光,流露到墨七的四肢百骸。
而墨七依然保持着空灵,细细的探悟着这片黑暗的另一番乾坤。
没多久,银sè线条再次渗出,调皮的朝墨七做了个“鬼脸”,便在黑暗中欢闹着。
黑暗渐渐消散,反之,一片银茫。
白茫茫的一片,让墨七感到一丝虚浮。
一切都没有了,只有白sè。
所有的记忆暂时扫空,就像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空透,执纯。
白茫好似带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威压,感觉一片白茫也不过寸许,可这寸许的白茫重若万斤。
白茫好似重若万斤,可压在自己身上也不过稍稍有些吃力而已。
感觉是矛盾的,无从说起,无从曲末。
虚无缥缈的矛盾,jīng神与身体的承受不相匹配。
蓦然!
白茫骤然暴起!
如果刚才的白茫是温和的,那么现在就是凶劣的。
脑袋阵阵刺痛,白茫一闪即逝。
黑暗再次降临,好像那阳光下天真的孩童掉入了幽寂恐怖的黑暗一般。
无从适应,一切太过突然,似yù人生的大起大落,焦杂难息。
银茫再次暴闪。
一切再次黑暗……
无根的摆动,无根的虚浮。
时间在这矛盾中流逝,黑夜白昼没有挪动分毫。
第三天。
墨七依然保持着盘膝的坐姿,唯一不一样的便是气质化为了虚无。
气质,每rì辰时,jīng神饱满充沛有佳,朝气蓬勃。
久久重复强训,一切变得枯燥起来,而为了不让这种枯燥对心里造成影响。
所以将jīng力全都集中在强训上,时间长了也就因为专心强训而变得对万事漠不关心,冷淡体表。
此时的墨七没有半点察觉,在身体四周隐隐可以看见丝丝气状流体快速的向墨七靠拢。
午时,rì上三杆。
冬季的阳光格外温暖,站在阳光下停留一会,会不自觉的伸上一个懒腰,而后睡意蒙蒙打上数个哈欠。
深山,一平台上的草棚里。一团浓密气雾充斥整个草棚内部,草棚内肉眼的可见度发挥不到三十厘米。
气雾在快速的消失,而在消失的同时,气雾的四面八方也游来了不少。
一增一减之下,气雾依然浓密,可见度依然只在那三十厘米左右。
夕阳西下,天边被红sè匀染,温暖照人心的阳光渐渐转为寒冷,也就示意着黑夜的降临。
草棚内,雾气消失得了无踪影。
墨七依然盘膝而座,虽面无波动,可那双眼眼皮不住的跳动,好像随时都在为睁眼而做努力一般。
“嗤”
睁眼的一霎,双瞳银光暴起,一闪即逝。
一瞬功夫,瞳内恢复清明,凝瞳一下清澈见底,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这,是另一个更高阶的领域。
细看地面,可以看到无数的黑点在地面跳动,又好似错觉一般,一层层的黑蒙确实在跳动和翻腾。
瞪大眼睛,瞳内凝实,一层层黑蒙消失无踪,双眼再次松散,渐渐的,一层层黑蒙又活跃的跳动起来。
反复凝实和松散后,得出一个结论:似虚幻无影,而已另一个角度观看,也是确实存在。
“黑蒙究竟是什么?”(实际上是一颗颗黑点,只是数量达到了难以目测的地步,代为黑蒙)
耳朵内传来阵阵嘈杂的声响,清晰入耳。
或是某物蠕动的“嘶嘶”声,或是某物咀嚼的“咳咳”声……
流淌的细流,滴落的水滋,昆虫的自语……
很享受的合上双目,细细的感受这万物皆醒的奇妙气氛。
心如止水,绘融自然。
内心杂念不起,jīng神处于离玄难舍之境。
不自觉的,万物斑络的奇妙在一霎间停止了下来,眼前本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感应着四周的一切。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白茫正处识海。
不同以往,以往识海一片漆黑,需要定心下来招出银sè线条,将银sè线条招出之后,凭经验和直觉进行拉扯。
并非蛮力,而是巧妙的引导。
数十rì下来,银sè线条也不过多出了几公分而已。
就算如此,银sè线条所带来的好处也逐渐显著,每增多一分,第二天起来jīng神和身体素质必将比没多出前提升更多。
因为自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再加上起来后身体和jīng神又突出的融合了一分。
反观现在,识海内银茫一片,如果以前的那一丝银sè线条是一条卒沟的话,那么现在便是广阔无垠的汪洋大海。
活跃的银sè线条尽情的嘻闹着,银sè线条自身散发的光芒将识海照得犹如白昼。
‘看’着这一丝丝银sè线条游跃翻腾,墨七顿感头皮发麻。
无意的回忆起了几年前的那一场洪灾:
当时老nǎinǎi健在,墨七正处青chūn的萌芽期。本该乖乖巧巧认真学习的墨七在校园斗殴的熏陶下,不应出现的叛逆早早提前了。
翻墙上网如便饭,打架斗殴乃家常。
洪灾来得太快,凭借水xìng卓越的资本踱河而过。
上网出来,以是下午四点左右。
回到来路时的据点,看到那泛滥的洪水,心中一阵咒骂,便走上了另一条回家之路。
路远,为了回家也只好加快赶路步伐。
这水来得太快,短短几个小时就达到了自己都不好涉水的地步,再拖延时间只怕不能安然回家了。
一条小路被水淹到了半个身子的高度,不过心想走过了小路,过了石桥便可以登岸回家的他,毫不在意的凭着记忆前行着。
短短十余米,越走越心惊。
间隔不到三十厘米的稻谷上,密密麻麻的昆虫小蛇垂在其上。
鸡皮疙瘩瞬间暴起,想要再拉远距离的话,那便会跌落到另一边足足两米高的路坎下。
虽然路坎被水掩盖,但墨七心里也不愿淌水。
裤子已经被打湿,若是再将衣服打湿的话,回家必然遭到一顿臭骂。
继续向前走着,前面便是石桥了,心中祈祷快些远离这些臭虫。
等上了石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停顿调整了一下,脑袋偏向了露出水面的石墩。
头皮再次发麻,汗毛于鸡皮疙瘩瞬间炸开,嘴唇哆哆嗦嗦,牙齿相互掐架。
“哎呀妈呀……”
石墩上一层又一层的盖满了爬虫,斗大的花蛇盘伏其上,每条石墩上都布满了七八条蛇类和其他昆虫。
蛇与蛇互相缠绕,密密麻麻的昆虫将花蛇裹盖。
若不是花蛇时不时的蠕动两下,将压身的昆虫甩落,墨七还好奇这些昆虫是如何保持这样的造型而久久不变。
这一刻,墨七铭记于心。
识海内,墨七一个哆嗦,看向这些银sè线条的眼神有些怪异。
体内存有这些线条,墨七便会回忆起那一刻。
如果少的话,墨七完全可以接受。
银sè线条就在那缠啊缠的,看着脑袋有些发晕。
再一个机灵,所有银sè线条陡然而止。
错鄂的墨七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脑袋袭来阵阵刺痛,而后再次回归本体。
“哎呀妈呀……”
(推荐一本不错的书,《天地画卷》我一直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