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快剑无常
() “小子,快一点,再快一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小子昨晚没吃宵夜么?我这个八十岁的老人都比你快,老子一呼一吸间能刺出十八剑,你才刺了十七剑;腿快点,再快点,怎么像贯了铅似的?哦,我忘了,你绑了四个沙袋。小子,我告诉你,打架打不过就要逃跑,你这样慢不叫人追上才见鬼了,老子的仇家很多的,你不想那么英年早逝吧?腰快点,再快点,腰都没力还叫男人么?你不想被女人吸chéng rén渣就得忍口气……”
小院里,火老头口沫横飞,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根三尺长的木棒,胡乱点出,快如暴风骤雨。
对面的三少爷满头大汗,脚步穿花一般,左手里一根硕大的铁剑。说是铁剑,其实是根黑铁棒,只是在一端镶嵌了个剑锷而已。
三少爷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木棒诡异的挥动,就像有深仇大恨般手腕急动,手中大剑雨点般洒落。他扭腰发力,剑顺势而行,力走直线,绝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后发先至,剑剑刺在老头挥出的木棒尖上,一触及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火老头点头道:“你要记住了,两点间直线的距离最短,那些花哨的招式有个屁用?招有常,快无常,必须快得让对方连挡隔遮拦都来不及;快无常,怪亦无常,出其不意,便能在瞬间有机可乘。快而怪,则无常之至。咦,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就痿了?真为你感到悲哀……”
三少爷连剑都拿不稳了,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击起一地灰尘,可见分量颇为沉重。
“我……我不行了!”三少爷一头栽倒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火老头停下手,往一个大木盆里注满了清水,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jīng致的小瓷瓶,向水盆里倒了几滴青sè的液体。霎时间,房间里充满了芬香,整个水盆被青绿sè的光芒占据,绿意盈盈,充满了生机,略微晃动间,闪烁着赤sè的异芒。
“哇,老头,这是什么东东?竟然如此神奇。”秦逸惊叹不已。这香味真让人心旷神怡,闻一闻jīng神也好了许多,可比丽chūn院的那些胭脂水粉好闻多了。
“这是我历尽千辛万苦费尽了唇舌才搞来的宝贝。”火老头脸sè大为得意,道:“此药采集天地瑰宝,此威力非凡,以千年人参落花地黄金纹枸杞骨筋草等上百味奇药,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jīng心提炼而成。尤其在温养经脉、补肾强筋方面具有不可思议的疗效。当然,还有更好的宝贝,但是你的经脉太弱了,我怕你小子承受不住,这事急不得,须循序渐进。”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骨筋草是安胎主药呢?秦逸摇摇头,好不容易将心里的怀疑驱逐出去,好奇道:“真有这么厉害?”
“就这么厉害!”火老头点点头,信心满满:“此药端是神奇无比,不仅锻骨炼体,一夜七次郎都有可能。小子,我告诉你,这次你赚大了。”
哇,如此威猛,我喜欢。三少爷听得眼睛发红,蠢蠢yù动。在他心里,已经把此药列为重振男人雄风的最佳选择,也不知道能不能从火老头手里均几瓶过来防身。
“小子,给我脱!再拖一会,药效就没有那么浓郁了,功效必然大打折扣。”火老头突然指指水盆喝道。
“啊?脱衣服?”秦逸大吃一惊,腼腆道:“老头你能不能出去先,你在面前,我脱着不习惯。”
火老头不屑地看了眼他跨下的物件,哼了哼道:“就你那玩意,我看着都糁得慌。”说着摇头叹气着出去了。
rì,这老头肯定偷看过老子洗澡,这回亏大了。秦逸恨恨地脱光了衣服,刚坐进水盆,便觉一股冰凉包裹肌肤,一丝丝寒气直往骨子里钻,青sè水液顺着皮肤毛孔,溜进体内,温养着骨骼,洗刷着脉络,那种舒坦,简直比马杀鸡还要受用,忍不住哼出声来。
“我洗我洗我白白。”泡到妙处,秦逸嘴里哼着猥琐的小调,把浑身上下搓了个遍,出去就是雪白干净的三少爷,保证身上香喷喷。
“小子,你没事吧?”火老头在门外听他泡得欢歌阵阵,疑惑不已,有点不对头啊,锻骨炼体这玩意儿应该是生不如死才对啊,这小子倒好,听他跑调的小曲就知道舒坦得上天了。
“没事没事。啊,我游我游我游游游……啊……”秦逸惨叫一声,冰凉的快感过后,顿感水里似乎有千万把利剑往身上钻,在胸腹处四下乱窜,疼得他差点昏了过去。
水盆中绿sè液体,似乎有赤白的火焰在不断蠕动。他咬紧牙关,闭目盘腿而坐,沉神凝气,双手拇指内扣,摆出一个十分奇异的手印,按照小册子的行功方法,强行将胸腹间的炙热往手上经脉散去。炙热的劲力在经脉里逆行,如逆水行舟,缓慢异常,却痛苦难当,不一会就浑身大汗淋漓,牙关颤抖,双目外凸,却觉得炙热无穷无尽,如同冥海翻腾,不绝不息。
秦逸浑身脱力,差点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逸迷迷糊糊地被火老头从水盆里提了出来,水盆里绿sè液体已经变成了火红sè,似乎有火焰在隐隐跳动,三少爷雪白干净的身体已经成火红火红的烤虾了。
“小子,你不要命了么?”火老头恼怒道。
“咦?”秦逸觉得自己手上劲力似乎增长了不少,喜道:“老头,有些功效啊。”
“嗯,是有些功效,你小子泡得浑身雪白,皮肤比小姑娘还水嫩,不错,不错。”火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
这老头的眼神为什么这么不纯洁呢?秦逸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浑身上下不自在。
“少爷!少爷”秦逸正尴尬,忽然瞥见杜飞在门外鬼头鬼脑地探出头来。
秦逸慌忙穿上衣服跳了起来,急急一把拉住他衣袖,道:“杜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去采花的么?快些带我去,可别叫别人抢了先。”
杜飞听得满脸黑线,但见少爷对自己眨眨眼睛,顿时心领神会,道:“少爷,咱们是去赏花,不是采花。”
“光赏不采那怎么行呢。一定要狠狠地采!”秦逸白眼一翻,拉住他就往外走,道:“来来,杜大哥,咱们先合计合计,是先赏后采还是边赏边采?”
主仆二人猥猥琐琐地商量着采花大计远去,留下火老头一人摇头苦笑。这臭小子还是这个德xìng!
二人出得门来,杜飞脸sè一整,道:“少爷,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那小娘皮的落脚处摸得一清二楚,就等少爷你一声令下了。”
“什么?”秦逸闻言一愣,惊道:“杜大哥,你真要把她给抢回来?这怎么行呢,强抢民女可是犯法的,当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哎呀,快加派些机灵的人手,此事千万不可张扬,踩点一定要准,行动一定要稳,下手一定要狠!”
为什么我在少爷身上总隐约闻到一股人渣味儿呢?杜飞见他眼泛绿光,脸上表情要有多yín贱就有多yín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忙道:“少爷放心,派出去的兄弟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一定手到擒来。”
想到自己被那小娘皮打晕,并且是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抢了自己老娘留给自己的玉佩,还扎了自己屁股,秦三少爷就觉得奇耻大辱,咬牙道:“这次我得亲自督战,即使牺牲了sè相也要把她抓回来关在我房间里,省的她再祸害别的男人。哇,杜大哥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除暴安良是我们的责任,行善积德是我本身的兴趣,你说说,咱们准备怎样动手?”
“少爷的伤不碍事么?”杜飞迟疑道:“依少爷之见,我们该如何动手?”
“不碍事,不碍事。”秦逸顿时来了jīng神,浑身的疲倦似乎消失殆尽,伸胳膊晃腿,满腔的仇恨无处诉说,嘿嘿yīn笑道:“自然是直接冲进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杜飞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和打家劫舍的黑匪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