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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凋零的白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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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破败的克莱茵官邸,阿斯兰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阿斯兰对眼前的景象唯一的想法。是的,什么都没有了。家庭、朋友、未婚妻,阿斯兰的心是空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可能接触到MS,她怎么应该去接触到那样的兵器。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放弃了那个‘阿斯兰在前线战斗的话,那么我会在后方高唱和平之歌’的约定。所以,现在这里残阳如血,宛如风中残烛……
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带着一丝死寂,脑海中的记忆开始翻腾。那些碎片就像挥不散的噩梦再次缠绕在阿斯兰的脑海里,只是这次他再也没有昏死过去。只是在默默的接受着脑海中的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斯兰终于读取完所有的碎片重新组合以后就夸张的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笑得高兴异常眉宇间那忧郁的神sè完全消失。

只是那笑容很苍白,没有血sè,没有声音。在笑什么?阿斯兰在笑的是命运,在笑的是自己。因为即使他早已知道命运,即使已经改变了轨迹。他的命运依然没有变化,母亲死了,死在了联合军投向尤尼乌斯7的核弹中。尼科尔死了,死在自己朋友手中只为保护了自己。基拉没死,依然被自己的未婚妻所救。拉克丝叛国了,不再与自己有任何关系投入了基拉的怀抱。卡嘉莉依然救了他,只是他依然没有做到任何事。依然失去了所有,家庭、朋友、此生所爱……

当泪水早已干涸,当泪水再也无法发泄痛苦。阿斯兰只有笑了,笑得无声、笑得落寞。‘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阿斯兰这样问着自己,没有,没有答案。这一刻他看见了命运对自己的嘲笑。‘哦,还有。还有一个意义。就是背负着阿斯兰.萨拉之名活着,作为战士活着。’是的,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活着——直到如蜡烛般燃尽最后一丝光芒。

径直走到原来的那片白蔷薇之前,不出所料的那个粉红的‘哈罗’跳到了他的手中。‘果然这样……么?那么接受吧。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这样对着自己说着的阿斯兰看着手中握着的粉红sè‘哈罗’如同一个jīng致的瓷娃娃向前走着。‘那个地方……她一定在吧。那么要去呢……’

……

白sè蔷薇剧院,一身便服的阿斯兰看着这个地方。想起的自然是当年她对自己说过的‘这里’是她第一次演出的地方。不过既然是要去见她,阿斯兰自然不能一片狼狈。不但将嘴角的血迹清理干净还把自己的脸部表情调整好了后才缓缓的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没有几步,阿斯兰就听到了那个一直魂牵梦萦的声音。‘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呢?笑容么?是个不错的选择呢。’如果是命运安排的话,那么不接受又怎么样呢?阿斯兰不知道答案。所以他接受了命运,就像这个世界原定的剧本。这就是阿斯兰从克莱茵官邸一路走到白sè蔷薇剧院想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就‘笑着’接受吧。自己的命运。

缓慢的走了过去,虽然阿斯兰并没有引起舞台zhōng yāng那个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少女的注意。不过在他左手手中的‘哈罗’却在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后第一时间发出了‘哈罗,拉克丝。元气。’的合成电子声的同时也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主人的身边。

“啊拉,小粉。”看到了手中的‘哈罗’拉克丝发出了这样的不算惊叹的惊叹。不过接下来就转头对着门口的方向后,果然看到了他——阿斯兰.萨拉,她的未婚夫。“果然,你把它带来了呢。”只是声音却没有刚才的高兴。“非常感谢。”

‘果然,又是这样么。我……看来成为先知了呢。恩,先知。不过却是没有能力改变命运的先知。’笑么?笑吧。带着自认识她以来再也没有出现在脸上的‘真挚’笑容。阿斯兰跳上了舞台后对着眼前的拉克丝道:“好久不见呢。”笑着的不光是脸庞,连声音也在笑着,只是昏暗的灯光却无法照亮阿斯兰刘海下的眼眸。

好奇怪,拉克丝看着眼前的阿斯兰感觉到很奇怪。眼前的少年多久没有露出过真挚的笑容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呢。”只是他已经开口了她却怎么也不能开口的。

“这是怎么回事?”阿斯兰的脸上继续带着笑意,不过原地踱了两步之后又接着道:“恩,你应该会回答‘你不是已经听说了以后才来到这里的吗?’”轻笑了两声后阿斯兰继续接着道:“恩……啊,对了。接下来我就应该继续问‘那么说这是真的?引导间谍潜入这件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叛国?’然后……恩……”阿斯兰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故意露出深思的表情后不久,“对了”阿斯兰继续道:“你应该说‘我没有引导间谍潜入,只是把新的利剑交给基拉。’接着我就应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胡说什么,基拉他已经死了。’然后你就要反驳我‘死在你的手上么?没有,他被马尔基奥导师带到了Plant,带到了我那里。’恩,对了你还会问我‘阿斯兰的战斗信念是什么?为了勋章?为了父亲的命令?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基拉会和你继续为敌,当然我也……’啊,真是好为难呢。完全不知道你会给出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是的,看着随着听到自己口中的话而对面的她越来越不可置信的眼神阿斯兰笑得更加快意了,甚至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啊,对了。下面应该出场的是什么呢?我好好想想……”不过就在拉克丝已经被眼前的阿斯兰完全震撼住的时候阿斯兰却忽然从怀中取出了手枪后向着来的方向开了一枪。

“嘭”伴随着枪声的出现,倒下的自然是从门口进来的人了。“恩,不用想了呢。现在出场的应该就是我的父亲大人手下的……恩,怎么形容呢?对了,是‘密探’才对。”是的,拉克丝完全不可置信,眼前的他完全预料了一切事情的发生。不过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的时候阿斯兰就一把把她抱住给按在了舞台上的碎石后面。

只是,眼前如此的阿斯兰太诡异了。真的太诡异了。不过,还有令拉克丝更加诡异的。她只看到躲在这块碎石后面的阿斯兰居然是一脸的笑意,完全没有担心,担忧又或者其他的神sè,只是笑着、开心的笑着。灯光太暗,她看不到。看不到那笑意的脸庞上的双眼只有着死寂,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过他的眼。

“啊,忘记告诉你了。其实这群家伙应该还有一句台词说‘幸苦你了,阿斯兰.萨拉。果然不愧是婚约者呢,真的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哈,不过因为我刚才提前的开枪把他们的台词给打断了呢。”一脸轻松的笑意,一脸懈怠的神情。拉克丝真的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所爱的人,那个阿斯兰么?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喂喂,不要一脸疑惑或者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可是真的阿斯兰呢。还有,我不担心的原因啊。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她清楚,是的。但是她也不清楚……

……

不过一会以后,那群跟着阿斯兰来的黑衣人就这样被枪杀在了这个剧院之内。来人就是以前‘沙漠之虎’的副官——马丁.达科斯塔。“拉克丝小姐。”听到这样一句话后,拉克丝从阿斯兰的怀抱中走了出来道:“谢谢了,阿斯兰。”

“恩,我走了。”说完毫不留恋的走向了来时的门口,只是转身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完全退去。只剩苍白、只剩死寂。捂着胸膛的左手在感到肺部的疼痛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手帕极度低沉的咳嗽两声后走出了这个命运之地。‘那么,命运啊。最后一次……’

看着阿斯兰转身离去的拉克丝没有发现自己袖口角落里的一丝殷红,转身离去阿斯兰也没有看见拉克丝眼底的不舍。只是两个人啊,从未坦诚、从不开口。只是错过,错过的不只是年华,同样还错过了未来。

坐在自己军营公寓内的床上,阿斯兰缓慢的把包扎在自己胸腹之间的绷带给拆了下来。一条长约20公分的狰狞伤口静静的在身躯的右胸肋上渗出殷红,难以想象如此恐怖的伤口给他带来了怎样的伤痛。只是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找不到一丝颤抖,痛苦么?是,但不是在身体上。

‘血液?伤口?’阿斯兰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伤痕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被掏去灵魂的瓷娃娃。jīng致、苍白。伤口很疼,但不是在身体之上。血流如注,但不是在伤口上。他疼的是灵魂,那种硬生生将自己灵魂剜去近乎全部的疼痛。空虚、寂寞,再也感不到她与他相依的那丝温暖。他在流血的是心房,被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妻用语言或者表现的刀子硬生生的捅了个洞,连自己也可以清晰的听到那血液滴落的声音。

没有再去想着这样的事情,只是默默的把全新的绷带缠紧后咳嗽了两下就静静的拿出了那本《钢琴入门指法》的书籍。虽然目前不能为尼科尔实现自己的愿望,不过现在唯一能够让他稍稍忘却一切的也只有这本书了^……

(PS:白蔷薇话语是‘纯洁的爱情’,所以题目所指的不光是那个白蔷薇剧院同样也是指的花语里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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