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血池
漆黑的通道不知有多长,也不知通向何处,雾气翻腾之间,怎么看都像一处大恶之地,山风一起,有风回旋而来,竟然散发着一股腥味。
此处是半山腰,自然不是靠海,所以有腥气传出,着实透着几分诡异,于是孟为越加的小心了起来,说是步步为营,也不为过。[]
同时,孟为的手,在储物袋中一探,而后取出了火龙符,以及四锁阵基,紧紧的扣在双手之中,一有风吹草动,便给他来一下狠的。
手中有了这两样东西,孟为心中稍安,不由有了些底气,同时也有些后悔,真不该让小兽和双头金玟狼留在山林当中,那样的话此时也有个照应。
而且,俗语有云,手中有剑,心中不慌,孟为的五把灵剑全部用来铸造剑中之皇了,但却被天劫劈的锈迹斑斑的,不堪大用,所以此时手中无剑,心中很慌。
这通道九曲十八弯,也不知到底有多长,孟为走了许久,却依然没有看到头,只是那腥气越来越浓,最后竟有些掩人鼻息,令人闻之欲呕。
这么长时间以来,孟为一直紧绷着神经,同时心中对于未知的前路也有些恐惧,不由出了一头的汗水,心中也有些后悔,没事干嘛正义感泛滥,图为自己招惹这番麻烦。
“都赖易离那老不死的,到处混吃混合。却抓我来做苦力。真是好厚的脸皮,恬不知耻啊,恬不知耻啊!”孟为一边前进着,心中一边把易离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孟为约莫着此时已经走到了山腹正中央,这是那漆黑的通道才有了变化,急转而下。
孟为仔细看了这直上直下的通道一眼,有些发愁,这通道一眼看下去,竟然望不到底,不知有多深,但他不会飞,是真的不会飞,因为他还没有筑基,所以就这么直接跳下去,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幕后黑手未除,他却摔得个身败名裂,半身不遂了。
所以,那一瞬间,孟为有了一些犹豫,如果那幕后之人,可以直接这样跳下去,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此人至少已经有了筑基的修为,可以御剑而行,二是此人有可以飞行的法器,借此飞行而下。而三的可能性就极小了,那就是,这人是个傻子,直接跳下去了,而后摔死了。
孟为真的希望了第三个,但他也知道这种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只不过为自己打退堂鼓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他不会认为自己是懦弱的,嗯是的,不是懦弱,领悟了一往无回的一丝真意的人,怎么会懦弱,那样黄泉道君云柯仙子非得气死不成,只能怪自己倒霉,遇人不淑了。
好在,孟为并没有因为这一条直上直下的路,而转身即走,而是蹲下身来,在这条通道上自习的观察了起来,果然,片刻之后,孟为发现了一些猫腻。
这通道至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个凸起,刚好落脚,也十分的方便下去。
见此,孟为不由自嘲的一笑,暗道,险些被这一道障眼法给吓跑了,那样可真是够丢人的了,以后再老神棍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当然,孟为也不想在于那个无良的老神棍产生交集,即便,那老家伙极有可能是个世外高人。
村子内,老神棍易离,悠哉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在那里假寐,而后猛然打了一个喷嚏,不慢的说道:“你个混账小子,本仙人已经救了你两次,你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咒骂本大仙,即便你不知道本大仙救了你,但这却是事实,而且就以本大仙这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你也应该表现出理所应该的尊敬来。”
老神棍喋喋不休了一番,便继续他的假寐。
而此时,孟为已经抓着通道至上的凸起,慢慢的下到了通道的最低端,而后抬头看了看这个大约数十米的通道,心中暗道:“真是故弄玄虚。”
他不知道,他却是冤枉那个幕后之人了,非是那人故弄玄虚,而是那人的目的地,在下面。
那通道到底之后,便一片平坦,孟为又向前走了几步,转过一个弯之后,那股腥气便浓烈了数倍不止,同时,前方有一道红光在不停的闪烁着,映照的四周一片血红。
孟为心中一颤,有一股不妙的感觉,暗道:“这股腥气莫不是血煞之腥?”想到此处,孟为越加的小心了起来,手中的火龙符和四锁阵基更是一触即发。
红光渐亮,血煞正浓,孟为猛走了几步,迅速的来到那处散发着红光的地方,不由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呆。
那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已经开始凝结,粘稠的如同一股股喷散而出的鲜血。
孟为的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池子,而池子当中赫然是大半池的鲜血,那些鲜血似乎被什么扰动一般,或者干脆是被天火焚烧的沸腾了起来,不断的翻滚着。
大半池的鲜血,是那么的刺眼,刺眼的让人心颤,又是那么的沉重,沉重的令人窒息,于是,孟为窒息了,慌乱了,这么多的鲜血,得需要多少生灵。
虽然修真界血雨腥风,可是孟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不由心中一颤,有了一瞬间的走神。
这一瞬间不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却也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所以这一瞬间是致命的,只听到背后有风声呼啸而来,有阴笑声声而来,同时还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推飞了出去,飞向了那大半池鲜血的血池当中。
“桀桀桀,为我能够打开幽冥,添砖加瓦吧!”这人似乎十分享受一个生灵在血池当中挣扎,受到血池当中那股异力侵蚀,慢慢消亡,慢慢沉底的过程,更喜欢看一个人在死亡中挣扎,在挣扎中绝望的神情,所以他没有直接上来用灵剑给孟为放血。
这是孟为的不幸,也是孟为的大幸。
幕后之人阴测测的冷笑着,看着孟为手舞足蹈,划过一道在他眼中异样美丽的绝望曲线,抛落血池当中,而后转身而去,走进一旁的偏室当中,坐在藤椅之上,闭上了眼,准备听那凄厉的惨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