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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魂断烘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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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不得明君,术不得明主?”孟为喃喃自语,心中很是感慨,老汉对于铸剑之道的偏执已近疯狂,但正是这疯狂,令孟为更加感触。
片刻之后,老汉从孟为手中取过那把宝剑,叹了一声说道:“剑虽好剑,但终非天下无坚,留之无用啊!”叹息声中,老汉便把那仿若秋水一般的宝剑投入烘炉当中,顷刻之后,熔为一团铁水。

孟为一愣,没想到老汉竟如此偏执,一时间,竟然没有来得及阻止。

“老丈,你这又是何苦,此剑虽非剑中之首,但也足以流传后世了。”

“你不知道,自老汉学会铸剑以来,便是这般铸一剑而溶一剑,以望者有生之年,能铸出一把无锋之剑,剑虽无锋,但依然为剑,为剑中之皇,可吞天下万剑孕己身,但碍于这材料有限,老汉空有此想,但有生之年恐怕是难以实现了,难难难啊!”老汉说到最后,颓然一叹。

而孟为此时却被老汉的想法惊呆了,吞天下万剑孕己身,这还是剑吗?

“若剑不为皇,铸出来也早晚被人斩断,这有何用与其让它被别人砍断,还不如让我把它熔了。”老丈喃喃低语,有无尽的惆怅。

这老丈很偏执,铸剑必定追求剑中之皇,否则便是铸一剑,毁一剑,让那把铸出来的剑始终不曾出现世间。

也许老丈因为屈居一隅,并不知道什么才是剑中之皇,更不知道真正的仙家法器有多么的威力惊天,但凭他对于铸造之术的领悟,对于剑的理解,他也知道自己所铸之剑并非无坚不破的。

老汉的一句句话,仿佛雷鸣一般在孟为心中炸响,震撼孟为整个心灵,片刻之后,孟为心中一动,脸上一色一闪而过,接着便是阴晴不定,变化个不停,似乎在思索什么。

“老丈,你说你想铸出天下第一剑,但却碍于材料,而无法得,可是这样?”

“哎,不错!若是给老汉天下一等一的材料,老汉我有信心铸出这剑中之皇。”

“老丈我这里却是有几把剑,材料却也勉强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五行俱全,但却以成剑,不知老汉还用的用不得?”

王老汉眉头一皱,而后脸上突然便是涌上诡异的红色,那兴奋似乎再也掩饰不住。

“此话当真,但究竟用的用不得,老汉我还得看过方知。”

“既然如此,老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孟为说着,转身离开铁匠铺,走了百左右有之后,一拐弯,走进了一个胡同,见四下无人,孟为一拍储物袋,把五把灵剑取了出来,而后走了回去。

“老丈,你看这些剑可是还当用?”

老汉看着孟为手中灵光闪烁的五把灵剑,双眼之中顿时冒出绿油油的光来,而后郑重的接过五把灵剑,怜爱的抚摸着,口中喃喃说道:“好剑,好剑啊!想我老汉有生之年,还能见得如此灵秀之剑,即便铸不出剑中之皇,也是死而无憾了!”

“老丈,你看这剑究竟是用得还是用不得?”

“用得,用得,自然是用得,但年轻人,此剑若是回炉,而老汉我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铸出者天下第一剑来,你可是舍得?”

孟为一头一皱,心中略有踌躇,毕竟此事不是小事,但片刻之后,孟为心中主意已定,所谓富贵险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色狼,即便这五把灵剑毁了也无妨,大不了想着法子向大师兄要一把便是,想来以他的修为不可能连这点事也办不到吧!

就在老汉心中失望之际,孟为突然开口说道:“老丈尽管拿去回炉,小子我还舍得。”

“真的,你可想好了?”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老丈听此,脸上又是一片潮红,摸了摸心口,又摸了摸手中的灵剑,说道:“年轻人,莫要担心,有你这话,老汉我有百分的把握炼出这把剑来,你且随我来。”

老汉说着,走进了铁匠铺的最深处。

而后居然在铁匠铺内打开了一道暗门,这暗门之内,是一个很深的空间,里面有些通风的洞孔,光线从这些洞孔中射进来,使得空间之内,略有些光亮,片刻之后,老汉点亮了整个空间。

这空间很大,比外面的铁匠铺还要大上许多,但最显眼的还是空间中间之处,那尊高达一丈的铜炉。

这铜炉一身的青铜锈,也不知搁置了多少年,铜炉之内的底层满满的铺了一层的碳,一个硕大的铁制风向与铜炉相连,这风箱也比外面的大上两倍有余。

老汉取了火,把铜炉点燃,而后把灵剑抛入铜炉之内,接着又在地下空间之内一阵翻找,片刻之后翻出一个黑了吧唧的铁疙瘩来,也抛进了铜炉之中。

“这铁疙瘩是我多年前寻得的一块天外陨铁,可惜太小了一些,否则,这剑中之皇,老汉我早就打出来了。”王老汉为一脸一色的孟为解释道。

老汉把那陨铁投入炉中之后,便一咬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撒在灵剑与陨铁之上,说道:“质不同,而难容,老汉今日我以血为引,令这五把剑,以陨铁相容为水。”老汉说完,肌肉虬起,拼命的拉动风箱,那风箱发出吱吱的响声,很是沉闷。

“老丈,这粗活不若让我来吧?”

“你也会?这火候很重要。”

“我虽不会,但老丈却可以教我,老丈要我快便快,要慢便慢,说停我便停,想来也应该可以。”

“好吧!”老汉踟蹰一阵,便把风箱交给了孟为,一阵练习之后,孟为终于掌握力度,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混不感到疲惫。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陨铁与灵剑终于融化,在一缕血红色的引导下合二为一。

老汉在铜炉上打开一个暗槽,把铁水放了出来,而后老汉看了这地下室一眼,眼中略有眷恋,而后说道:“这剑既然以我鲜血为引,那么便以我身为剑身,以我魂为剑魂,我王老汉要以我的命铸出剑中之皇。”

随着王老汉那一声话落,天空似乎响了一批霹雳。

老汉说完,似乎不知疼痛一般,把铁水涂满全身,而后纵身跳入烘炉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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