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人性
() 那道声音刚落下,四道身影缓步走来,一字排开的拦在陈凡面前。那四道身影的脸上尽挂着jiān狡、贪婪、还有丝丝的狠厉。
看着缓步走来的四道已深入骨髓中的身影,陈凡眼眉微挑,一幕幕曾经出现过的情景犹如影画般地浮现于脑海中,那已放松的拳头渐渐的紧握起来。
“喂,我们在问你话呢?聋啦?还是哑啦?”那处于中间位置的身影轻挑的说道。
听着那熟悉的已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讨厌那么刺耳,阵阵怒气慢慢攀爬到陈凡脸上,那隐藏在斗笠下的双眼已睁得老大。
能够让陈凡有如此情绪的四个人,除了家族中的四大贱客还能有谁?那为首者正是陈友,还有就是陈林、陈华、陈天。
“有什么宝贝又与你们何干?”语气中没有丝毫客气,甚至带有怒气。此时的陈凡根本不是往rì的那个还在淬体期苦苦挣扎的孱弱少年了,此时的他绝对有着无视面前四人的底气与实力,当时的他都不会委屈求全更何况现在!
“哟,我们陈友少爷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你这算什么东西。”陈天说道,话中尽是愤怒。
当还没有了解对方是什么人时,竟敢如此无礼与放肆的人,除了他们几人陈凡还真是没有见到还有谁,那从少就从无数的光环下长大的几人根本不会想到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仿佛任何人都只是他们脚下的刍狗。
“是什么东西,现在你就会知道。”陈凡再也忍无可忍了,手提大刀的身形瞬时向四人冲去,心里想着誓必要给他们四人一个沉痛的教训,一定要让他们明白什么是该惹什么是惹不起的。
强横的灵气波动瞬间把四人笼罩,当感受到头上传来比自己四人都要强大的凌厉气息,四人当场觉得心底一寒。不过还好心理素质还算好的几人并没有坐以待毙,各自抽出武器,成包围圈的迎上陈凡。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陈凡那诡异莫测的身法,还有那藏有暗劲的灵气,还有那只攻不妨的作战方式,就算四人使出了箱底绝招以围攻方式都一样节节败退。
此时陈凡的身体各处都成了厉害的武器一般,手脚膝肩全部都往四人身上送,完全就是拳拳到肉,脚脚入骨,这样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陈凡当然不会放过,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几人。
陈友四人也并非什么软骨头,知道面前这人已是侮辱般地对待自己几人,即使是遍体鳞伤还是一副誓不罢休的与陈凡对轰起来。
越打越觉得解气的陈凡也丝毫没有收手的想法,此时的他已把他们几人当作出气沙包,要把这些年来受的委屈都全部的发泄到他们身上。
然而,就在此刻已没有分得清下手轻重的陈凡一掌拍向陈友,那本就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陈友顿时犹如掉线风筝般地向着身后飓风涧飞去。
“啊”那陈友感受到身后的凛凛飓风,一声惊呼立马脱口而出,若就此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不想死。”
听到这话的陈凡瞬间清醒,看向准备掉下飓风涧的陈友,心里挣扎了一下,身形立马向着陈友飞去,那快如闪电般的身影,一把抓住已掉落涧中陈友的手,自己的半个身也差不多掉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陈凡那斗笠前面的纱布被袭来的小飓风给掀了开来。
“你、你是陈凡。”那本就抬起头的陈友一看,瞬间身体石化一般,口中颤抖的说出这话。
“你竟然是陈凡。”之后又确定的说了句。
听到这话的陈凡,知道身份已被识穿,但那抓住陈友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心中犹豫了一下,全身力量往回一抽,大手用力一挥,立马把陈友扯上了山上,自己也翻身稳稳站上其中。
那落在山地上的陈友犹如见鬼般地看着面前那依旧戴着斗笠的身影,久久不能话语。陈天他们三人也惊奇的看向他,不过他们三人并不知道那人就是陈凡,毕竟刚刚那对话只有陈友、陈凡两人知道,他们只是惊奇为什么那人会毫不犹疑的救起陈友,不会真的是不想杀人那么简单吧。
“陈凡,没想到会是你。”陈友惊讶了下后,平静的说了句,然而唯有他自己才知道那平静的背后是多么的震惊、还有深深的怨恨。震惊的是为何前些rì子还被自己几人踩在脚下的蝼蚁现在居然到了如此地步,怨恨的是为何那个废物般地人会有一天爬在了自己头上,并把自己狠狠地给踩在脚下,那是什么样的耻辱。
“陈凡?陈友你不会是吓傻了吧?这人是陈凡?”陈林他们三人听到陈友如此说道,口中尽是十分吃惊,但更多的是怀疑,看向那道青衣身影时有些疑惑与忐忑。
“没错,我是陈凡,是不是很吃惊呢?”既然被拆穿了,也没有必要再掩饰下去,摘下斗笠,陈凡有些玩味的看向面前四人,眼神中有些得意。
“当年被你们视为玩物的陈凡如今爬在你们头上,是不是很不爽呢?”陈凡接着说道。
“不过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不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还有以后不要来招惹我,我愿与你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既然气已消了,那荣誉也讨回来了,也没有必要再斤斤计较了,归根到底还是同一个宗族的人。
陈林他们三人十分震惊的看着面前在自言自语的陈凡,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呵呵,难得陈凡兄弟如此大量,若我们几人还不识趣的话不是自找没趣吗?”说着陈友向着陈凡慢慢走去,脸上挂满和煦笑容。
陈天他们几人也跟着走了上去,几人都是一副尴尬又要笑口迎人的样。
陈凡看着面前全都笑容满面的几人,心中都略显欣慰,毕竟化干戈为玉帛还是不错的事,谈到以后做兄弟就不必了,但能做到河水不犯井水的地步就够了,一时就以为自己真的感动的几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间,一件让陈凡怎么也想不到的可怕事情发生了。
“死去吧。”
只见陈友那挂满笑容的脸瞬间一改,从腰间出拔出一柄匕首狠狠地刺向面前陈凡的胸膛处,那狰狞的表情十分的恐怖。
本就对他们几人放弃了防备的陈凡,那会料到会有如此一出,那十分吃惊的眼神看着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叮”
然而就在陈友以为陈凡会必死无疑时,却发现那锋利的匕首稳稳的停在陈凡胸膛处,发出了像似金铁交击的声音,就再也无法刺进半分,竟然连衣服都不能穿透。
陈友看着面前尺寸难进的匕首,再看看已脸sè发黑的陈凡,一丝绝望涌上心头。
“死去吧。”然而就在这一刻,陈林他们三人都拔出自身武器狠狠地刺向陈凡,三人都一样都露出相当狰狞的表情。
然而在看向陈友的陈凡,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唯有看着三人的武器刺向自己。
“叮、叮、叮”
依旧是三声金铁交击声响彻开来。
然而这一切看在陈友四人眼里犹如见鬼般一样,一道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看着面前脸sè也黑的不能再黑的陈凡,一口气都难以下咽。
他们四人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刚刚踏入八重灵童初期的陈友,就算有着利器,就算陈凡不防御,又怎么能刺穿身穿雷电内甲的陈凡呢?就算是九重灵童都难已刺穿,毕竟陈凡的实力还是在明摆着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尖锐的四道惨烈声音响彻开来。
看着面前那四道手提武器刺向自己的身影,早已怒气盖天的陈凡挥起手中大刀,凌厉的刀芒一闪而过,顿时刀起手落,四条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地。
此时的陈凡在陈友他们眼中就像一个地狱上来的修罗,已顾不得手上疼痛的几人在陈凡的逼近中一步步后退。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大刀上一滴滴鲜血不断滴落,那布满红丝的双眼紧盯面前四人,一道犹如惊雷般地声音在四人耳中炸响。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爬到我们头上?为什么你这个废物都能爬到我们头上?为什么曾经被我们踩在脚下的蝼蚁会爬到我们头上?”此时陈友在陈凡的逼退中终于是崩溃了,那声音切斯底里的叫喊出来,那眼中还有这一丝丝热泪滴落。
“我不甘心,你要知道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陈友大声怒吼,又突然的狂笑起来。
一旁默不出声的三人看看面前像似疯狂的陈友,阵阵黯然也浮于脸上,然而几人看向陈凡的眼中并没有像陈友般地怨恨,甚至还能在眼神深处看到一丝丝后悔。
其实他们三人并不想杀陈凡,这只是当时的形势逼着他们去做了这事,不过这一切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后悔余地了。
“哈哈,好好,极好。都给我死去吧。”
也已经接近疯狂的陈凡,提起大刀向前一挥,一道带有鲜血的刀芒从四人脖子处划过。
没有丝毫的惨叫声发生,捂住喉咙的四人瞪圆的眼睛看着面前陈凡,缓缓的倒下地上,眼神之中尽是不甘。
“哈哈,哈哈哈。”
看着面前倒地的四人,陈凡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大笑声,不过笑到最后是一行行热泪从眼眶中不断滴落。
“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
心底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使得陈凡终于是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你们能够下如此毒手?为什么?我们都是同一个宗族的人,身上流着是同一样的血?我对你们是怎样的怨恨,我也下不了这样的手,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对我?为什么?”陈凡向着面前四道尸体大声的吼道,声音已是异常的嘶哑。
“我错了吗?错了吗?”陈凡双拳不断捶打地上,甚至划出了道道血痕也不为所觉。
“你没有错,这并不是你的错。”陈逍遥略显悲痛的声音也在陈凡心中响起。
“老师,我错了吗?”
“陈凡,我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必内疚,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内疚。就算今天你不杀他们,你们rì后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杀你,对待一些早已种下恶毒心魔的人你根本不用内疚,你已经够仁义的了。”陈逍遥道。
“本是同根生啊,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会下得了如此毒手,以前的一些打打闹闹都只是一些闹剧,怎么说都是流着一样血的族人,怎么也不至于要至对方于死地。”陈凡痛心疾首道。
“人xìng是相当复杂的东西,有时他是魔鬼,有时他是菩萨,该往哪里走,自己心中一定要有个天平,一念地狱一念天堂。”陈逍遥道。
“砰、砰、砰。”陈凡向着陈友四人的尸体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一抹脸上热泪,坚定的站了起来。
“人生就是如此,很多事明明是自己不想做,却一定要去做,或者是被逼去做,总之对得住天地良心就行了。”陈逍遥道。
“老师,我明白了。”有点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