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血腥
第二场,乏善可陈,最后是那乌鸦以一招诡异的招式胜出,至于败这的结局,不言可知。
轮到萧纵上场的时候,严素鸣解下了自己的配刀,一柄厚背薄刃,入手沉重的好刀,是严素鸣的成名兵器。
朝严素鸣点了点头,萧纵头也不回地朝高台上走去,在进入台上之前,有侍卫检查了一下,除了手中的兵器之外,其他一律不准带入场中。
萧纵长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天生灵脉的他知道自己在灵力上要远超同是五阶的斗奴,更何况,有明俨之那种明师的严格训练,又岂能输给其他人?
对手也走进了场中,是一名年约双十的年轻人,面容颇为英俊,神sè间带着些冷傲,不知身为斗奴的他那种傲气是从何而来的,手里拿着的竟是一柄剑,斗奴中很少用剑这种兵器的,因为它不利于大力的劈砍,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
“第三场斗奴比斗,萧纵对高海森,大家说,谁会获得胜利呢?”滑稽的是,在高台下边的一片空出来的地方,一个人在高声呼喊着,调动观众的情绪,竟是主持人。
“高海森,高海森.......”人群中爆发出吼叫声,高海森人气十足,而喊萧纵名字地,则是寥寥无几,显然,只有为数不多的人下了萧纵的注。瞥了一眼上边的紫晶牌,上边,赔率依然是一赔五!
“噢,看来我们新来的叫萧纵的小伙子人气不高啊,不过不要紧,斗奴靠的是实力,不是人气!”台下那喊话的家伙很会控制观众情绪,语言的魅力显露无疑,显然,他是靠这个吃饭的。
人群中有人喊道:“快点开始吧,你这个傻鸟,我们等着赢钱呢!”人群中有人不满那主持人的罗嗦,吼出了声。
“噢,看来大家都只想直接看斗奴赛,那我也不罗嗦了,现在,我宣布,这场比斗正式开始!”话音刚落,一阵锣响,人群安静了下来。
厚背刀的刀鞘萧纵没有拿,直接提着厚背刀上场的,听到锣声之后,他举起了刀。
萧纵没有客气,直接进步出刀,长刀由下而上,直取那高海森的脖颈要害。明俨之在训练萧纵的兵器时曾指出,在斗奴场上,用的招数要简洁明了,而花哨繁复的招数是自寻死路。
六道灵力从握刀的双手上直冲而出,附于刀锋,萧纵没有像先前那些斗奴那样试探攻击,在场上,自己不了解对手,对手同样也不了解自己,自己的灵力浑厚,所以不必隐藏,甫一交手,就用全力好了。
那高海森显是没料到萧纵才一击就出了全力,刀速之快,之准,之狠,竟是平生仅见,忙不迭地一剑横挡,想封住萧纵的这一刀,与此同时后退,闪过萧纵的锋芒。
要的就是这样,“铮!”的一声,高海森没有萧纵这样大的力气,剑被荡开了,萧纵毫不犹豫,立时抢进,厚背刀如暴风骤雨一样攻出。
每一刀,都若浑然天成,刀势凌厉无比,能做到随手一刀都能让明俨之满意,萧纵的训练可不是白给的,不过那高海森的身法竟是极佳,在暴风骤雨之中挨了几刀,却没伤及要害,每每在惊险无比的时候,堪堪躲了过去。
萧纵冷笑不已,刀上有附带的六系灵力,就算高海森灵力深厚,可以化解其中几道,但不可能全部化解。
六系灵力之中,黄系沉郁,青系顽强,紫系飘渺,赤系炽烈,黑系yīn冷,白系锐利。
这可怪不得我了,我要活着,而你,必须死去!要怪,就怪这个罪恶的世界吧!
大喝一声,趁着高海森身法迟滞的刹那,刀上光华猛涨,五系灵力回收,只余白灵爆涨,眼见的璀璨光华刺目无比,高海森冷汗涔涔而落,剑上紫华亦猛涨。
可惜,迟了。
“叮!”的一声,剑断,人亦亡。
眼见得血雨爆裂开来,当空洒落,萧纵心里涌起一股快意,杀人的快意,暴虐的快意,还有,憎恨的快意!
收了刀,萧纵站在台上,看着被劈作了两段的尸体,笑了起来,没心没肺,残忍刻毒!
人群中没有发声声响,他们都愣了,原本在他们心里,一名颇有盛名的斗奴和一个无名的斗奴,高下之分如此地明显,可不曾想,在交上只是片刻的功夫,胜负已分,原来认定的胜利者惨死当场,而该失败的人却毫发无伤!
拖着刀,走下了高台,人群纷纷让开了道路,像是目睹着一位杀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走到了严素鸣身边,递上了刀,萧纵冷笑道:“五阶,不堪一击!”
严素鸣轻叹了一声,接过了带着血腥的刀,还入鞘中,淡淡说道:“我们走吧,下午再来!”
如果,没走到这一步该多好?严素鸣心道,走入了斗奴场时,心里那压抑的杀戮与噬血会入恶魔一样攫住了斗奴的灵魂,从此之后,憎恨是斗奴者生命中的主题!
^^^
最出sè的斗奴,不能战胜比他武技高得多的武者,却能杀死他!这句话是一个叫方毅侯的人说的,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据说他是罪恶之地名副其实的帝王。
“好客来”这家酒楼的名字有些奇怪,须知这世上,好客未必能请得来,而恶客,却往往不请自来。当好客来的店小二瞧见一个满身血迹的人时,心里就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这样的人是得罪不得的,低头哈腰的小二哥显得格外的热情。
一直上到了三楼,萧纵自不会跟严素鸣客气,自己白白赚了两千五的紫晶,却还是一毛不拔,这倒不是萧纵的风格,只是,萧纵现在的心情不怎么样,杀完人之后,对自己有一种厌恶感,现实的无奈,沉重得让人缓不过气来。萧纵和那高海森没有仇恨,在此之前,甚至连认识都不曾,却作生死相搏,这种荒谬之感,强烈无比。
而且,萧纵清楚地知道,或许在某一天,自己会死在别人的刀下,甚至死状更惨。
整个三楼没什么人,只在另一边的窗户处,有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伏案而睡。萧纵二人挑的是临近窗口的一个位置,没见过的菜sè,萧纵全要了一份,看起来像是暴发户的行径。
窗外的街上,很热闹。各种店铺和地摊琳琅满目,有卖吃的,有卖饰品的,还有卖各式的生活用品,街上来往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早晨出门时街上还没这么热闹,现在却显得生动多了。
单从这些看,怎么也看不出这里是这个世界上最罪恶的地方。
酒并不好喝,但萧纵还是一杯接着一杯,严素鸣也在喝酒,不过两人没有碰杯,就像是两个陌生人。
“吃过饭之后回去休息吧!”小饮一杯,严素鸣轻轻说道。
“哼!我不需要你的恩惠!”萧纵停下杯来,冷笑道:“就那些斗奴,不是我的对手!”
轻轻摇头,严素鸣淡淡说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战。以后有的是时间。人生,从起点走到终点,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的,尤其是在罪恶之地,这种无奈表现得尤其明显。你看窗外那些普通人,很羡慕他们吧?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横死街头。”
“你其实很幸运,有明俨之教你,还是天生灵脉。你生存下来的几率比其他人大了许多!”严素鸣轻轻一叹,说道:“不过,斗奴非是长久之计,连胜二十场是个极限!我不是想要给你恩惠,只是,希望你不要死得太早!”
严素鸣最后一句话出口,让萧纵呼吸为之一窒,手轻轻颤了起来。
却在此时,窗外的街上,一阵鸡飞狗跳,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那马上之人,个个骑术高超,不因街上的忙乱而有丝毫停留,转瞬间驰到了楼下。
“我们走吧!”严素鸣朝窗外瞧了一眼,便站了起来。
萧纵无语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让开,让开,通通给老子滚!”走到了下一楼的楼梯上,几名骑士朝在那吃饭的客人吼着,众客纷纷逃窜,酒楼掌柜哭丧着一张脸,缩在了角落里,不敢看这些大爷。
上楼梯的,是一名身着白sè劲装的年轻人,面sè白皙,浓眉大眼,腰上挂着一柄长剑。见到萧纵二人慢慢踱步而下,这年轻人明显地怔了一怔。目光在严素鸣脸上稍一停留后,又落到了萧纵的脸上。
“严素鸣!”年轻人忽然开口,双目紧盯着严素鸣道。
严素鸣听到年轻人的话,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随即点了点头,朝那年轻人拱手道:“池公子,严某在这有礼了!”表情和语气像是才发现那年轻人一般,客气却又生分得很。
“严先生可否帮在下办一件事?”那年轻人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说道:“如果你肯跟我,我待你不会比yīn老待你差!”
“池公子费心了,严某是主子的仆从,读书虽少,但也知奴不可背主的道理,这话池公子以后休提!”
那池公子面sè变幻不定,意味深长地瞧了严素鸣几眼,忽然长叹一声,说道:“虽然我是爱才若渴,但既然心意已决,我也无法可想。可是,我现在求你帮我出一次手,以后我再不烦你,如何?”
严素鸣表情一窒,朝楼道上方看了一眼,摇头道:“池公子,不是严某不肯帮你,而是...........”说着,环绕了周围一众已将其他客人都赶出去了的骑士,咬牙说道:“对付京越石,池公子这点实力,只怕不够看的呢!”
那池公子面sè微变,冷声道:“三名八阶,十一名七阶,再加上你这个近九阶,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京越石?”
严素鸣摇头,表情依旧古板,说道:“他的剑有多么可怕,难道池公子不知么?”
“如果再加一名木系五段术士呢?”紧盯着严素鸣,池公子咬牙道:“一切均凭严先生调度,便是将本公子当成一名小卒亦可!”
见严素鸣还在犹豫,那池公子又道:“若是严先生不答应的话,那本公子只有去求yīn老了,或者yīn老心一软,会将严先生让给本公子也说不定!”
严素鸣叹息了一声,不过他终于点了点头。终究,无论是谁都有属于他的无奈,严素鸣说到底只是yīn德符的贴身护卫,虽然yīn德符对他极好,但若这池寒风死命纠缠yīn德符,碍于池家的势力,yīn德符只怕不得不忍痛割爱。
呵,我无语了,太惨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