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汉奸的自白
() “饶命啊,大人。”汉jiān翻译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哀求道。
“口供问得如何?”王德标厌恶地皱了皱眉,对黎鲁问道。
“都问清楚了。”黎鲁踢了汉jiān一脚,走过来汇报道:“斗南镇原有一个小队的倭奴,大队开出后,只剩下不足二十人驻守。不过,倭奴有一架六管炮,很厉害。”
六管炮?也就是加特林机关枪了,王德标笑着点了点头。作为第一支实用化的机枪,它曾是欧洲各国控制并扩张殖民地的重要武器;经过改进后的加特林机枪shè速最高曾达到每分钟1200发,这在当时是个惊人的数字。但它也存在一个问题:它的最大弱点是shè手在战场上由于激动和杀红了眼而不能控制自己,会发疯似得把手柄转动的越来越快,造成机枪卡壳或爆膛。而且它还存在着重量大、机动xìng差等缺点。更重要的是在军用领域,加特林转管机枪是“早产儿”——军事思想还没有为其诞生做好准备。当时军队不知道如何有效地将一挺机枪作为大炮使用,将机枪用在步兵进攻中作为近距离支援武器的思想,直到1898年才由美国陆军进行了论证。
把加特林机关枪用于防守,这在当时是最通用的规则,rì本人也不例外。不过,老子会给你们好好上一堂课,机关枪应该如何发挥最大的效能。王德标转头冷冷盯着汉jiān翻译,半晌以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说道:“想活命,本官给你机会,先把这地图上的倭文翻译成汉字,然后本官会再给你想戴罪立功的法子。”
“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一定戴罪立功,报答大人再生之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个汉jiān听说有一线生机,立刻来了点jīng神。
“闭嘴。”王德标低喝一声,转头对手下说道:“你们都去休息,本官看着他。”
黎鲁搓了搓手,有些意犹未尽,大概还没过足手瘾,犹豫着走出屋子。
油灯昏黄,映得桌对面的王德标脸上忽明忽暗,表情也好象变幻不定。汉jiān翻译忍着疼痛,连头也不敢抬,卖力地工作着。
“斗南镇驻守的倭奴——”王德标突然开口说道:“他们作息时间如何?”
“大,大人是问我?”汉jiān翻译偷眼瞅了一下,怯怯的问道。
“对,就是问你。”王德标将身子向后靠了靠,用比较缓和的口气说道:“他们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睡觉,住的宅院里地形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吧?”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汉jiān翻译赶紧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一碗水轻轻放在汉jiān翻译的面前,王德标摸着下巴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奇袭斗南镇的计划已经在他的心里基本完善,他才轻轻长出了口气,抬头仔细打量着对面的这个汉jiān。
不能不说人不可貌相,这汉jiān长得也并不一定是獐头鼠目,面目可憎。比如这位,就跟常人没什么不同,只是眼中间或透出狡黠之sè。王德标心中jǐng惕,脸上却不露声sè,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什么人?怎么给倭奴跑腿效力,不怕百姓戳你脊梁骨,死后进不了祖坟吗?”
“小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汉jiān满脸愁苦,唉声叹气的说道:“小人叫何富贵,家在台北,有老有小,本是个跑海路行商的,因为懂点rì本话,倭奴就把小人抓来当翻译,小人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啊!”
信你才怪,不是rì本人给了你好处,就是你见风使舵,觉得rì本人定会在台湾得势,便撒着欢儿跑去当孝子贤孙。
“rì本话混蛋怎么说?”王德标突然开口问道。
何富贵疑惑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王德标,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道:“八嘎牙鲁!”
王德标死死盯着何富贵,冷森森的目光让何富贵打了个寒战,然后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哟西,要是敢骗本官,我就剥了你的皮。”
何富贵后背冒出了冷汗,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哟西,他还懂rì本话,那问我八嘎牙鲁是考我呢,我要是胡说八道,现在就要被拖出去剥皮抽筋了。
“怎么不写了?”王德标掏出块怀表,“啪”地一响,表盖打开,露出白表盘、黑表针,神态十分傲慢。
“小人不敢欺瞒大人。”何富贵瞟了一眼自己的怀表,立刻将视线移开,恭谨的说道:“说倭语还算可以,这倭文确实所知甚少。”
“写出来的都正确吧?”王德标伸手取过地图和纸,边看边说道。
“小人用xìng命担保,写出的绝无问题。”何富贵急忙赌咒发誓地保证道。
王德标淡淡一笑,又和何富贵说了一会儿话,叫过一名哨兵将何富贵带下去好好关押。他又静静的看了会地图,方才躺下休息。
对于新兵来说,临阵时最大的问题可能并非使用武器不熟练之类的问题,而是打破杀人这层障碍。因为队员们并非职业军人,而且又不会有充分的时间和条件进行战斗技巧的训练,那就只能采取一些极端和速成的法子。比如不时提醒队员们战斗的残酷,并努力用各种方法把他们训练成在必要时绝对残酷无情的人(如以sè列训练摩萨德特工时,特地用番茄做枪靶,让受训者体会人脑袋被爆头时的场景。又如美国海军陆战队训练时教官对新兵吼叫:你们要把敌人杀死!把他们炸成碎片!然后把那堆碎肉装在麻袋里寄给他们的老娘!。毕竟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毕竟这是凶器,游击队需要的是凶猛残暴的队员。没办法,因为游击队面临的敌人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