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永义、胡玉、王起凤是小人物，没资格参加会议，从蒋介石那里出来后，他们去了雨花台，金陵兵工厂就设在那里。
李承干带他们去看正在改装的装甲汽车。

金陵兵工厂已经按他们的要求做出了安装在汽车上的装甲板，装甲板现在安放在一个铁架子上，正打算用rì军步兵常用的11式37毫米平shè炮对装甲板进行shè击，检验它的防弹xìng能。

11式37毫米平shè炮是rì军的连属火炮，全重89公斤，有效shè程一千米，装备rì军jīng锐部队中的步兵中队，每个步兵中队装备一或两门这种火炮，主要用于攻击机枪阵地及各种掩体，必要时也可发shè穿甲爆破弹攻击装甲车及轻型坦克。

11式37毫米平shè炮对**机枪威胁很大，因为这种炮发shè的声音是“卡”，爆炸的声音是“孔”，**机枪手因而给这种可怕的平shè炮起了一个绰号：卡孔炮，战斗时，往往听到“卡……孔”一声，**的一挺机枪就飞上了天。

刘永义认为，装甲汽车必须防住rì军的“卡孔炮”，防不住“卡孔炮”，装甲汽车将无法在战场上生存。

炮手cāo纵“卡孔炮”用穿甲爆破弹对装甲板进行shè击，shè击距离是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shè击结果令人满意，倾斜放置的前装甲板顶住了37毫米平shè炮的打击。

接近到一百米时，“卡孔炮”终于击穿了装甲板。

“很好，很好，效果很好。”刘永义拍着手说道。

“确实很好，这样改装，我们的装甲汽车甚至可以打嬴rì本坦克。”

“肯定能打嬴rì本坦克，我们安装德国37毫米反坦克炮，在一千米距离可以击穿任何rì本坦克。”

他们兴奋地议论着。

接下来用机枪检验侧面装甲，检验结果也很好，侧面装甲顶住了铅芯弹的shè击。

“李厂长，我们把侧面装甲也倾斜放置，看看能不能防住钢芯弹的打击。”

“应当可以，我们试一试吧。”

工人们把侧面装甲安装成倾斜的。

机枪手用钢芯弹shè击倾斜安装的侧面装甲，钢芯弹没有击穿装甲板。

“很好很好，非常好，李厂长，能不能更进一步，把侧面装甲加厚，让侧面装甲也防住‘卡孔炮’的打击？”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把侧面装甲加厚到能防‘卡孔炮’，装甲汽车会超重的，重到根本跑不动。”

“超重？那算了，就按现在的样子做吧。”

装甲汽车分两种，一种是装炮的，车上装一门37毫米炮、三挺捷克式机枪，捷克式机枪一挺安装在前部，另外两挺安装在左侧和右侧；另一种是装枪的，车上装一挺马克沁重机枪，三挺捷克式轻机枪，刘永义打算用一辆炮车配两辆枪车组成一个战斗排，共同执行战斗任务。

炮车上安装的37毫米炮不是rì本的“卡孔炮”，而是**从德国进口的KWK36型37mm反坦克炮，这种反坦克炮威力很大，有效shè程三千米，一千米内可以击穿所有rì本坦克。

KWK36型37mm反坦克炮全重327公斤，当然，安装时要去掉炮轮和炮架，重量减了不少。

工人们把装甲和武器放到车上，跟着，司机开动汽车开始测试越野xìng能，测试出来的越野xìng能还可以。

“就这样吧，李厂长，你就按这个样子改装。”测试了一段时间后，刘永义说道。

“刘县长，还有一个问题，卡车的轮胎是充气轮胎，外面又没有装甲保护，打起仗来容易被击穿，也容易被尖锐物体扎穿，最好换成防弹的实心轮胎。”

“那就换成实心轮胎。”

“我们没有实心轮胎，也做不出来，刘县长，租界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有实心轮胎，你跟他们谈吧，从他们那里把实心轮胎买来。”

“好的，我来跟美国佬谈，这件事我来负责。”

晚上，李承干在老正兴设宴，欢迎刘永义等人。

14rì上午，刘永义去找戴正，先说了蒋介石接受自己建议的事，然后说了老板想留在上海的事。

“上海丢定了，要么丢到rì本手里，要么丢到英美手里，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来应对，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在上海留下一批接近我们的人，通过他们继续控制上海的工商界，还有，在淞沪地区组织游击队。”

刘永义列举起这样做的好处来：第一，从这些人身上榨一笔钱，第二，通过这些人搞走私，继续从上海获得物资，第三，通过这些人给rì本在上海的经济行为制造麻烦，第四，通过这些人安插戴正的情报人员。

戴正被说服了。

“好，就这么干，我召集大家商量一下，搞一个行动计划出来，你也参加。”

“喂，这是那些想留下的老板名单，首先考虑他们。”

“行，行，首先考虑他们。”

戴正叫来了几个手下，他们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一直商量到中午十二点，他们拿出一个行动计划，计划内容分两部分：第一，以留下为条件，引诱一部分老板跟zhèng fǔ合作，第二，利用杜月笙的力量在淞沪地区组织游击队，游击队的名称叫“忠义救**”。

刘永义对组织“忠义救**”表示反对。

“杜月笙那帮收保护费的手下不是什么好东西，百姓厌恶他们，你跟他们合伙搞‘忠义救**’会败坏zhèng fǔ形象的，还是走正道吧，通过淞沪地区的zhèng fǔ找当地有影响的乡绅，通过这些乡绅来组织游击队。”

“这条正道走不通，根本走不通，淞沪地区跟别的地区不一样，这里的人很懦弱，除了杜月笙那些好汉手下，再没人愿意当兵了，想组织游击队只能跟杜月笙合作。”戴正说道。

“那就留下一支部队，让正规军就地变成游击队。”

“打游击还是本地人好，外人在这里很难生存。”

两人争争吵吵了好一阵子，刘永义没能说服戴正。

戴正给这个计划起了一个水汪汪的名字：洒水计划，寓意是：留下的人像洒下的水，让地面长出绿绿的庄稼。

“喂，下午我去面见校长，你跟我一起去吧。”

“干嘛跟你一起去？这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这事是你建议的，刘老弟，跟我一起去吧，在校长面前帮我说说话，你现在是战神了，非常得宠，说什么校长都愿意听。”

下午四点钟，戴正和刘永义见到了蒋介石。

戴正递交了刚刚完成的“洒水计划”，他向蒋介石介绍了这样做的原因和这样做的好处。

“你们想的很好、很周到，确实应当这样做。”蒋介石一边看一边称赞。

蒋介石在“洒水计划”上签了字。

从蒋介石那里出来后，戴正回了鸡鹅巷，刘永义则去了金陵兵工厂。

金陵兵工厂的效率挺高，仅仅一天时间，他们已经改造出了一辆装甲汽车，胡玉等人正开着它测试越野xìng能。

“喂，越野xìng能如何？”

“还可以，不过在上海没法用，只能在北边使用。”

“上海这地方沟渠纵横，小rì本的履带坦克都常常陷下去，更别说咱们的轮胎汽车了，没事，把车子开到北边去就行了，在那里一样打小rì本。”

“说的是，哈哈哈哈。”

见胡玉等人开得很爽，刘永义上去抢方向盘，他也开着装甲汽车爽了一把。

晚上，刘永义等人乘飞机返回上海。

15rì上午，刘永义叫上杨心红，两人换上便装进了租界，找到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第4团的指挥官普莱斯上校。

美国海军陆战队也有装甲汽车，他们的装甲汽车也是用GMC十轮卡车改的，跟**的旧装甲汽车相比，唯一的不同是美国人使用了防弹的实心轮胎，**则使用了普通的充气轮胎。

刘永义跟普莱斯商谈起来，他们讨价还价了好一阵子，最后达成协议：刘永义出价一万五千，买下普莱斯的300个实心轮胎。

按协议，明天晚上十点，普莱斯把轮胎运到龙江仓库，在那里，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普莱斯先生，问一个问题，美国的装甲汽车打过仗吗？”谈完协议后，刘永义问道。

“没有，美国的装甲汽车没有打过仗。”

“那……总搞过一些演习吧，我需要一些装甲汽车作战训练方面的书。”

“哦，这方面的书有，我找找看，找到就送给你。”

普莱斯走去翻了一阵，拿出了两本书：《装甲兵战术》、《注意——装甲兵》。

“刘先生，两本书送给你，两本书主要讲坦克，也涉及了一些装甲汽车的作战训练，《装甲兵战术》是我们演习时的经验总结，《注意——装甲兵》是德国人古德里安的著作，刚刚翻译过来。”

“谢谢，谢谢。”刘永义接过了书。

从普莱斯那里出来后，刘永义对杨心红说道：“这两本书给你，马上看，马上学，马上翻译，马上教我们。”

“好，教你们。”杨心红接过了书。

楠木堡战斗中，除了刘永义和胡玉之外，还有很多人也得了勋章，刘永义和胡玉因而决定：下午三点在龙江仓库召开授勋大会，给所有获得勋章的人颁奖。

下午三点，授勋大会准时开始。

除了刘永义和胡玉外，还有六个人也得到了宝鼎勋章，六个人当中有莫有胜、孔秋云、杨心红，莫有胜得到了一枚四等宝鼎勋章，孔秋云得到了一枚八等宝鼎勋章，杨心红得到了一枚九等宝鼎勋章。

除了zhèng fǔ颁发的勋章外，刘永义和胡玉还自制了两种纪念章：“楠木堡战斗纪念章”、“保护大炮纪念章”，两种纪念章都是铜质、盾形，“楠木堡战斗纪念章”的正面图案是楠木堡，上面写着“楠木堡战斗纪念章”，背面写着战斗rì期、编号，发给所有参加楠木堡战斗的人；“保护大炮纪念章”的正面图案是大炮、城墙、火障，上面写着“保护大炮纪念章”，背面是战斗rì期、编号，发给冒着枪林弹雨构筑火障、城墙的五百好汉。

授勋仪式结束后不久，两个士兵来找刘永义，他们递给刘永义一封书信。

“刘县长、胡团长，这是我们在整理朱连长遗物时发现的。”士兵报告道。

朱连长在封闭城墙缺口时被炮弹炸死了，巨大的炮弹把他炸得粉碎，人们在弹坑周围没有找到任何他留下的东西。

这封信是朱连长写给父母的，信没有写完。

刘永义打开信看着，看完后，他沉默了一阵。

“胡团长，你把这封信写完吧，你告诉两位老人家，66团就是他们的儿子，66团会替朱连长尽孝的。”刘永义把信递给胡玉。

“好的，我把这封信写完。”胡玉接过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