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云浮起之后，“长月”和“白雪”拉起出云就逃，逃出好远都不敢停下。
长谷川清打来电报，通知说已经摧毁刘永义的大炮。

镰口道章的心定了下来，他叫“长月”号和“白雪”号停止拖曳。

“朝rì号”修理舰过来了，靠上了出云号。

朝rì号开始给出云号进行修理。

在司令部大楼里，长谷川清召集手下开会，讨论出云号的问题，大家都看了报纸，知道中国方面宣布了“击沉出云”。

有人提议再派巡洋舰进驻苏州河口，用巡洋舰上的大炮支援陆上作战，但是讨论一阵后，这个主张被否决，原因有二：第一，楠木堡在中**队手中，如果他们把150毫米大炮推入楠木堡，巡洋舰将非常危险，第二，随着陆军重炮兵的到来，rì军在陆上的炮火已占绝对优势，不再需要舰炮的支援了。

可是，“击沉出云”的消息毕竟振奋了中国人的斗志，有人因而提议让出云号重返苏州河口。

“出云号一返回苏州河口，中国人的谎言就会被戳穿，那时，中国人激起的斗志就会再度消沉。”

“楠木堡的大炮呢？”

“我们回来后，让人们看一眼就走，不在苏州河口停留，这样，楠木堡上的大炮就打不到我们。”

想了一想，长谷川清拒绝了这个提议。

“出云号伤得太重了，中部被炮弹从左到右穿了个透，后部被炸开一个大洞，一个螺旋桨没了，舰上的东西扔得七七八八，这个样子，不比击沉好看多少。”

大家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又有人提出建议，用出云号的姊妹舰“磐手”号冒充出云号返回苏州河口。

“‘磐手’号跟出云号几乎一模一样，我们按出云的样子给‘磐手’化化妆，应当能骗过支那人。”

“骗过支那人？可笑，水线上方那个大洞怎么办？也做出来？”

吵吵嚷嚷了好一阵子，大家决定这样回应中国宣布的“击沉出云”：今晚在司令部大楼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宣布出云号安然无恙，到别的地方执行重要任务去了。

下午，刘永义、胡玉、孔秋云回到了楠木堡。

楠木堡聚集了很多记者，他们围着谢永全拖回来的坦克评头论足，看见刘永义回来了，他们围住了刘永义。

“刘县长，你怎么知道钢芯弹五十米可以打穿rì本坦克的？”

“这个……嘻嘻，猜的，猜的。”

“猜的？瞎猜？”

“也不完全瞎猜，我根据rì本坦克开动的样子估计出了重量，根据重量估计出了装甲厚度，然后我猜测，我们的钢芯弹应当能够穿透它的装甲。”

“这么猜出来的呀，刘县长，你真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关班长他们厉害，你们应当采访他们。”

“说的是，刘县长，你能不能让关班长他们出来，对着坦克摆出攻击的样子，让我们拍照？”

“好建议，好建议，我马上叫关班长他们出来，叫他们重复一次打坦克的过程。”

打坦克的七个人两个阵亡两个重伤，剩下的连关连贵在内一共三个，刘永义叫他们拿上机枪，对着rì本坦克摆出了攻击的样子。

记者们纷纷拍照。

拍完照后，记者们围着关连贵等人问个不停。

去打坦克的还有其他人，刘永义把这些人也叫出来，让他们接受采访。

赵成杰给谢永全打来了电话。

“我们要把缴获的坦克拖到南京展览，运坦克的车子傍晚到达楠木堡，车子到达之后，你把坦克交给他们。”

“好的，交给他们。”

傍晚，一辆卡车开到楠木堡，把缴获的坦克拖走了。

刘永义召集军官讨论攻击司令部，大家讨论了很久，找不到进攻司令部的好办法。

刘永义决定：66团撤出楠木堡返回法华镇，楠木堡交给524团守卫，等黄磷弹买回来之后或者大炮修好之后再进攻司令部。

8rì上午，66团陆续返回法华镇。

戴正做事雷厉风行，10月2rì贴出招生广告，10月8rì，“青浦特别训练班”已经招生完毕，开始上课了，训练班一共五百多人，戴正任主任，余乐醒任副主任，rì常训练由余乐醒负责。

胡玉的“法华抗rì政工培训班”跑掉不少人，连刘芬也跑掉了，他们基本去了戴正的“青浦班”。

“法华抗rì政工培训班”只剩下五十多人，加上落选后报名进了学兵营的也不过七十多人。

胡玉唉声叹气，跟刘永义商量一阵后，他决定取消学兵营，把学兵营的人并入“法华抗rì政工培训班”，“法华班”将按计划在十月十rì、也就是“双十节”那一天开课。

教材由刘永义提供，这些教材一部分由李静玉编写，大部分是刘永义在红军学校学习时的课本，当然，这些课本进行了修改，删去了攻击国民党的内容。

中午，戴正来到法华镇，他满脸都是笑容，请刘永义出去喝酒。

几杯酒下肚，戴正说明了来意：想要刘永义手中的密码本。

“密码本？你怎么知道有密码本？你在我身边安插有间谍？”

“没有没有，你的身边没有间谍，密码本是一个贪钱的小兵告诉我的，哈哈哈哈。”

“贪钱的小兵？我不信。”

“真是这样，真是这样，老朋友，把密码本给我吧，我是搞情报的，我拿着它有用，你拿着它没用。”

“我拿着它有用，我也搞情报，我也有情报系统。”

“你的情报系统太小，密码本在你那里发挥不了多大作用，我的情报系统很大，密码本在我这里能发挥很大作用。”

“嗯……好吧，密码本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出钱，出一大笔钱。”

两人开始讨价还价，刘永义出价十万，戴正还价一万，他们吵吵嚷嚷了好长时间，最后以一万元成交。

“人参卖了萝卜价，我亏大了，喂，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刘永义掏出密码本递给戴正。

“应当你拉我，你的官比我大，你是上校，我只是中校。”

“什么上校中校，骗人的鬼东西，官大官小看权力，权力大官就大，权力小官就小，比权力，你比我大多了，大很多很多。”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大官就是大官，官大了权才大，还有，拿下了司令部，你的少将就是铁板钉钉的了。”戴正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密码本，“喂，海军的密码本。”

“楠木堡的守军是rì本海军陆战队，他们的密码当然是rì本海军的密码，有用吗？”

“有用，用处太大了，校长rì夜担心rì本人从海上登陆抄我们后路，有了这个密码本，校长就不用担心了。”

“说的是，说的是。”

“喂，当时收集的纸片片呢，也给我。”把密码本揣入口袋，戴正说道。

“可以，那些东西放在我办公室，喝完酒就给你，再弄点好菜上来，今天要喝个痛快。”

他们继续喝酒。

“我早说过，**的密码泄漏，不是发生在办公室里，而是发生在战场上，这是一个红军教员亲口告诉我的，他说：破译**的密码很容易，打上一个歼灭战，然后密码有了，破译的人也有了。”

“是呀，你早说过，四年前就说过。”

“怎么还不采取措施？”

“采取了，可是，防不胜防呀，原本打算换密码来着，可是，两星期损失一个旅级单位，一个月损失一个师级单位，换不过来呀。”

“可以采取别的措施呀，比方说，派人守着报务员，一旦情况危机，立马烧了密码本，杀了报务员。”

“这个方法也用了，可是，派去的人害怕红军报复，不敢下手。”戴正唉声叹气。

“现在跟rì本人打，部队被rì本人歼灭是常有的事，再不采取有效措施，我们的密码要变成明码的。”

“是这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给出出主意。”

刘永义低头想了好一阵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只能在选择报务员时严格一些，选择那些有牺牲jīng神的人当报务员。”

“目前也只能这样。”

又喝了一阵酒。

“戴大哥，我觉得上海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每天损失一个师，rì军每天损失一个联队，这样一个师一个联队消耗下去，最先崩溃的是我们，我们必须放弃上海，把部队撤到吴福线和锡澄线。”刘永义脸红红地说道。

“我也这样认为。”

“你也这样认为，那为什么还不撤退，你没有劝蒋委员长？”

“劝了，劝不动呀，除了我，还有好几个人也去劝了，可是校长非常倔强，他说：上海是中国的经济中心，失去上海，中国将元气大伤，rì本则如虎添翼，他不肯放弃上海。”

“这样考虑……也有道理，应当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刘永义思考起来。

两人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钟，然后，他们东倒西歪地返回龙江仓库。

刘永义将收集的那堆纸片片交给了戴正。

五点钟，戴正乘飞机返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