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学艺
() 话说残雪看到干木桃受伤后,心如刀绞,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这般待他。他用尽自己的所学,不论耗费多少体内的灵气,那种决绝足以感人。他抱着她,金sè的气焰环绕。在这片寂静的林子中,他们是那么孤独,孤独的就剩下了两个人的世界。他佛摸着她白皙的脸颊。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师傅场对他说的一句话,孩子你是孤独的,也是快乐的。他第一次感觉到孤独其实也是一种伤,伤刺痛着他。残雪莫名地看着干木桃,那种心痛如刀绞。干木桃为了保护自己,选择以命相抵。残雪,你又欠下了人情债。残雪很少会被人这样拯救,看着干木桃,自己有说不出的感动和莫名。
“他还没有死,你就这样。看来你是一个痴情儿。就当我老人家积德……”残雪心中一凛,仰望着昏昏沉沉的天空,心中的悲伤已经淡漠了许多。“还请前辈援手,在下感激不尽。”他仰天说道,望着天空,没有一丝喜悦的颜sè,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难道是我产生了幻想。他摇着头,再次把目光聚集在那个脸sè苍白,身体如一张薄纸一般的女子身上,心中的痛冉冉。他探着她微弱的气息,心中更加惊惧。他慌张了,脸上的那种期待,向四周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就在这时,那个声音突然又想起。
“记着,我所说的。这可是昆仑派的无上镇法《复活篇》,不得妄用。“残雪xìng格本是执拗,何曾低过头去求人。他急不可耐的回答道。“谨听前辈教诲。我要怎么救我的师妹。”残雪殷勤地说道,此刻他才感觉到什么才是他不能够失去的。这些珍贵的话到此刻还在信中憋着。“练气徒施力,存神枉用功。一窍名化犏,中藏气与神。万物皆生死,元神死复生。神气归根处,深心复命时。魂魄为心主,jīng神亦意包。无中生有无,神气自相侵……”一个厚重的声音顷刻而下,如落花雨般,字字句句点击在残雪心头。残雪何等悟xìng,这声音只说了一遍,他就已经烂熟于心。他怀疑自己,他苦笑着,摇着头。那笑让他望而却步,他害怕自己万一失手,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他瑟缩的看着天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情在不停的摇摆着。我要怎么办?我可以吗?
一时间,空气寂静,仿佛如停滞一般,没有任何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悬在他的心中,那不可企及的希望在他心中破灭。他还在犹豫,还在踌躇,眉头紧皱。“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残雪想到就在不久,守阳真人来此见了他,他还称他为师叔祖。他清晰的回忆着,心中茅塞顿开。
金sè光芒大盛,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灵气都在此汇聚,渐渐升腾到半空中,光芒如一束烈焰,从半空中,渐渐汇聚在干木桃的头顶。残雪双眼紧闭,心中的那份诚恳突然涌动,他内心激荡,那种强烈的感觉慢慢包容着他。他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汗水在额前慢慢陨落,他本已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微恙,那是痛苦,这种痛苦在折磨着他。他没有办法摆脱这种痛苦,痛苦好像跟他本就是连成一体的。
她渐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只感觉到有许多东西在体内攒动,慢慢的在身体内膨胀。她脸sè微白,身体是那么弱小,白sè的丝绸与那白sè的肌肤相映成趣。是痛让她感觉到她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是痛让她忘乎所以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心中牵挂的四师兄。倘若我们就这样一起死去,那也应算得上是美的。不!我不能让她死。他镇定的在脑海中想着,再次强行运功的时候,嘴角已经有血液喷shè而出,只感觉到体内一阵艰难。他还是没有收手,金光让他们两个人消融在无边的痛苦中。他渐渐累了,双后麻木,整个身体也僵硬了。
不能死,不能死……他模糊了,口中在不停的念着。或者只有这样才能够不让他迷惘,不会让痛苦从他的身上消失。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呃”,一口黑sè的於血吐了出来。他感觉到所有的力气就像被抽了出去。嘴角还是在不停的念叨。不能死!不能死!
金sè的光消失了,在这片林子中,除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什么声音。不能死……这个声音慢慢从这里的每个角落里蔓延,仿佛森林中有了鲜活的生命,本已枯荣的树木像是得到了召唤,从黑sè寂静中慢慢复苏。林间充斥着许多鸟鸣,脑海中的那篇花园上种着黄sè的花,在这片花海中,他依稀见到了她,那是他的背影,自己很想去抓紧她,顺着那片黄sè的花地,不知道跑了多久。
“不能死……”他看到的那个身影模糊了。他惊觉的挣扎着,害怕失去。他伸手去抓住那个身影,恍然间,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愤怒着,为什么自己是这般的没有用。他焦急着,仿佛这一切离他是这么遥远。他还在顾盼,或许等待可以让他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不能死……”他从噩梦中醒来,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师妹,心有余悸的探出手触摸着她的手。还是暖和的。他开心的想说话,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这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紧小师妹的身体,心中忐忑不安,看着他苍白的脸,柔弱的身体,还有脸上痛苦的表情,心中更是难过。
“小师妹,你醒一醒。我是四师兄。”他轻轻的摇晃着小师妹的身体。残雪感觉到一丝绝望,冷峻的表情让他开始憎恶自己的无能。自己为什么要在大战的时候,想着那些事情,为什么会有那种意想不到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冷静的回忆着,眼睛看着周围,心中更是恐慌,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师妹为什么会身受重伤?在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忆着自己说的那句话——不能死。
“小师妹,你不能死?”他开始责怪着自己,他抱怨是自己还死了她。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事自己的宿命,瞬间所有的气力全都被抽走。……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此时,已是一个幽静的夜晚,晚风飒飒的吹着。他触摸到她冰冷的肌肤,心中害怕。金sè的光芒缓缓从他的身边笼罩着,一丝温暖传入手心。
“她还没有死。”这个声音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他忘乎所以的望着夜空。是谁在说话?“怎么样才能让她苏醒?请求前辈,告诉我?”残雪有些无力,只感觉到手中一丝一丝温暖。他低头看着紧闭双眼的她,无助的眼神中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他开始雀跃,很快……很快……
“你抱着她向谷中最深处去,我就在那里。”那个声音不禁哀叹起来,多少年来可能像他这么痴情的人倒还是很少见的。残雪踉跄的站立,双手环抱着干木桃。右手一引剑诀,残雪剑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为他们照亮。他们来到伏龙谷的深处,看到一个深邃的庭院,庭院中枝叶萧条。他大踏步走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很大的牌匾挂在房檐前,上面古旧的红sè印记已渐渐退去,“伏龙谷”已经黯淡了好多,朱红已退,在庭院内,长着一些高高的蒿草,院子里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残雪走进大厅,什么也没有发现,眼前又是暗淡起来。“怎么样才能救她?”他已经没有耐心在继续走下去,只要能看着她醒来,这笔让他再死一回更重要。“我这院中长着一棵桃树,你从上面摘下一颗桃子,给她吃了。可以固本培元。”残雪从脑海中回忆到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一颗长得粗壮的黑影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应该就是那里。他干木桃放在一个案几上,将她的身体放平,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心中惴惴不安的看着她,目光慢慢移开。他来到了庭院中。一片黑暗,没有半分光明,伸手不见五指。他只感觉到在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很高,很大。手中的残雪金光陡升,金sè的光芒弥漫在幽静的夜sè中,所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静。
他摘完桃子后,按照原路返回。蹑手蹑脚的走进那间屋子。屋子里面凌乱无比,倒塌的佛龛,在黑暗的旮旯里,缠满了蜘蛛网。残雪双手捧着洪硕的桃子,心中泛起一丝忧虑。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她吃掉,他左顾右盼的看着,心中一阵慌乱。我该怎么办?他皱着眉头,双手紧紧的攥着那颗鲜红的果实,果汁从手缝中流出,是一些黏黏的液体。他突发奇想,用手掰开她的下颚,将这汁水缓缓的从高处流下。只见那白嫩的嘴唇蠕动着,这甘美的桃汁沁人心脾。
残雪看着她,心中突然有种悸动,紧张的心情豁然。脸上浮现了激动,泪花在眼角闪烁。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吮吸着,干裂的嘴唇也恢复了圆润。“小师妹!”他失声喊道,那种喜悦和激动交织在他的脸上出现。干木桃杏眼微睁,可怜楚楚的笑着。她在噩梦中死死的挣扎,恨不得很快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四师兄,自己越是拼命,越是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疲惫。忽然间,她感觉到一种甜美的汁。她渐渐回复了神识,看着喜忧参半的四师兄,心中又多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残雪,你痊愈了吗?她顺口说道。自己突然感觉到一种喜悦,转而又昏过去了。残雪把这里杂乱修葺一整。在大堂中,生气了火盆,火苗跳跃。这间破旧的庙宇,也想的分外jīng神了许多。黑sè的夜愈加深沉,这里的火光像是在夜sè中舞动的新娘,妖娆可亲。yù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