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 这时,有几人走了进来,这四人中,一个身材高大,干干瘦瘦的,一个矮小,一脸富态,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一个脸上鬼气深深,手中竟然还找着一杆长枪,走在最后的是一个穿着绿衣裳,戴着金首饰的女子,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媚态勾人。
那堂倌一见这几人,飞快取了粉牌,上前湊趣道:“我们这里有从京城请来的头牌,唱得一口好调,几位客官要点哪几出?”
那富家公子模样的笑着接过笑,提笔就写出了《琼林宴》,《白兰花》,《朱砂痣》等几出戏。那戏楼的头牌见有人点戏,而且点了好几出,便抬起头看了那富家公子一眼,又微微一笑。那富家公子只觉媚眼横波,红cháo上颊,越发显得光容非凡,喜得那富家公子是sè飞眉舞,得意洋洋。
哪知这一眼,惹得那绿衣女子板起脸来了,冷冷说道:“要唱快唱,飞什么媚眼!”这绿衣女子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弄得全场的客人都听见了!
戏楼的头牌听了绿衣女子的话,心中不悦,冷冷地瞪了那绿衣女子一眼,悻悻地抱着琵琶走到台上,缓和一下情绪,慢慢弹了一套开片,然后就唱起娇声来。
不说别的,就说声音,那声音自是穿云裂石,绕梁三rì。宫长恨虽然于词义全然不解,但清音娇柔,低回婉转,听着不自禁的心摇神驰,意酣魂醉,北辰雪儿通晓音律,自然和着节奏轻轻的拍手。
那头牌唱过一段《琼楼宴》,便把琵琶捺低一调,低低唱那那小调《白兰花》。唱到动情处,也是星眸低漾,杏脸微红,把眼波向那富家公子溜来,台下看客更是齐声喝彩,倒把那富家公子弄得不好意思来。
那绿衣女子一见这样,不由怒火中烧,对富家公子道:“罗方,咱们是去云荒办事的,不是来游山玩戏的!”
宫长恨听他们这么一说,不觉一惊,他们去云荒干什么?北辰雪儿立时对他使了个眼sè,示意他不要作声。
那富家公子一听这话,眼中透露着不悦,也还击道:“行了,黛玉师姐,我自有分寸!”
那黛玉却又道:“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是这德xìng,好玩的本xìng难改!我不提醒你行吗?”
这时,傅娇娇又不乐意了,冷讽道:“这是人家的事,你管得着吗?”
其实傅娇娇就这德xìng,以名门正派自居,心高气傲的,眼中容不下别的人,就算易安贞想要制止,也是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那个名叫黛玉的不高兴了,站了起来,冷眼扫了傅娇娇一眼,又打量了易安贞一眼,又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宫长恨和北辰雪儿间,那名黛玉的不由一怔,但见面对着他的这个中年人,有着沉毅的一张脸,发黑而浓,目深而邃,在举座皆惊的现场,只有他还能够保持着原有的一份镇定,实不可小看。
宫长恨却不免希奇,心想:“这几人正不正,邪不邪的,模样儿可透着诡异,定然不是好人!我得小心提防才是!”便低声问北辰雪儿道:“这些人是哪儿的?”
北辰雪儿扫视了一下四周,心知傅娇娇碰上了对头,想到当时他们就看不起自己,心里一阵窃喜,又怕被傅娇娇听见,当下附耳对宫长恨低声道:“这下那个傅娇娇有好戏看了!你看啊,那个女的是夺命涯孙行者的大弟子王黛玉,那书生模样的人是二弟子罗方,另外两个是三弟子林莽,四弟子耿昌!”
听了这些,宫长恨又道:“那么他们厉害吗?”
北辰雪儿撇撇嘴,得意道:“当然厉害,你没听说过行者夺命,观音勾魂吗?”宫长恨心里一阵茫茫然,不知头绪,对于这个全新的世界,他实在有很多不懂,想到这里,他不由黯淡起来,北辰雪儿一见,心软道:“好了,瞧你这样,我真是过意不去,这样吧,这件事过后,我一切从头给你解释好吗?”宫长恨心头一喜,点点头,看着场中诸人。
话归正传,黛玉看到这一行人,心知对方颇有来头,十分谨慎,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低头走到几人桌前,低声问道:“尊驾是谁?既是天下同道,难道就不将我们瞧在眼里么?”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
那公子哥模样的罗方也道:“不就是北辰剑宫、兰花宫,白云观嘛,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夺命涯和你们也没有仇吧!”
易安贞一听,微微一怔,知道此行已暴露行踪,思虑道:“虽说当今是正邪不两立,玉观音和孙行者虽是两个异教,除了xìng情怪僻,行事异于常态之外,但为了大局,还是算了!”想到这里,他拱拱手,和气地说道:“在下北辰剑宫易安贞,刚才多有得罪!在下给几位陪不是了!”
那位黛玉也不想把此事闹僵,当下听了此言,也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悻悻地扫了傅娇娇一眼,转身yù离。
这个时候,傅娇娇却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叫道:“甚么东西,几个不带眼的狗崽子,敢在我们北辰剑宫面前撒野!”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易安贞都惊了起来,黛玉那一行的几个人立时就抢上前来,王黛玉冷笑道:“看来,那我们就得见识见识北辰剑宫的剑法了!这”了“字刚出口,左手化掌向傅娇娇脸上猛击过去,同时右手上翻,使出障眼法,一道飞针闪电shè向傅娇娇面门。
傅娇娇一个shè闪不及,花容失sè,易安贞见势不妙,左拳突然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成横扫,一招“雾里看花”,拍的一声,扫开的袭来的飞针,落地已定,仍是心有余悸。失声道:“落魄针!”
王黛玉冷笑道:“不错,易公子还是有眼光!”一旁的傅娇娇心里窝火,不服气道:“暗箭袭人,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正大光明的打,你们定是我手下败将!”话一说完,又扫了易安贞一眼,冷道:“谁要你帮忙,这几个小贼,我还是料理的了的!”此言一出,易安贞不由一噎,但心知傅娇娇要强好胜,不愿旁人相助,当下不再作声。
这时颖平、梁东元和那林莽的,耿昌也动上了手,一时间酒楼内桌椅四飞,客人纷纷躲闪。屋顶上瓦片、砖石、灰土纷纷跌落。
桌椅也被这些飞旋的气流冲得四分五裂。一时间酒楼内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斗法。易安贞施展出神奇无比的北辰剑法,以手中神剑,发出强横绝世的紫sè光华,把王黛玉逼得无处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