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老夫……东方漠
大傻依言加快了速度,秦莫离这时只感觉耳边的风萧萧的响着,回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却还似先前那样背着手跟在自己和大傻三米的距离,秦莫离又看了一会,忽然注意到老人跳跃式的轨迹似乎也跟大傻的一模一样,大傻在那里落脚他也在哪里落脚,大傻在哪里起跳,他也在哪里起跳。
秦莫离虽然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但还是忍不住心中骇然,暗想:“这样和大傻的速度、路径都一模一样,真不知道这老爷爷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使劲的爬上去,凑到大傻耳边,轻轻道:“大傻,最快速度!”大傻和它的名字一样,是属于那种很莽撞的魔兽,早就对身后那个死死追住他的人很不感冒了,这时听了秦莫离的吩咐,再不克制,狂吼了一声,“杀”红了眼,就往前面冲去!老人看大傻又一次加速。楞了一下,心下好笑,暗道好有好胜心的小娃娃,和我当年一模一样!想起秦莫离那句一rì为师终生为父又暗暗自叹息。
老人在感慨万千的时候,秦莫离这时却后悔了!早知如此,自己就不会叫大傻加速了!只是自己的心情就像是第一次被大傻带上天时一样,甚至还有过之!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只能死命的握紧大傻背后的骨刺以免自己掉下去。过了会儿,终于回到了秦莫离经常坐在那里的地方。秦莫离这才长出了口气。
魔兽们感觉到秦莫离回来了,马上又聚在了一起,虽然对秦莫离身后的陌生人有些意外但却没太大反应,这倒让秦莫离奇怪了一下,暗想:“不应该啊!就算魔兽们不对老爷爷有敌意那也应该有所表示啊!怎么像是根本没多出这么一个人来一样?”又想来一下,心里恍然大悟,暗骂自己那么笨!通灵师本来就应该对魔兽这样才对!不然还叫什么通灵师!
秦莫离想起老人的话,再不犹豫,就拿出墨玉笛开始了演奏。那特有的空灵笛音又再次在林间响起,像是一滴滴进一个大洞里的水滴,又像是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空地上擂响的战鼓,绵绵不断,滔滔不绝……每一个音节都似乎经过了好多重山的阻挡一般,回音一波接着一波。慢慢的钻入耳朵,轻轻的扣动灵魂……
秦莫离又自顾自的沉醉了。忘了周围、忘了天地、忘了自己……魔兽们又开始在秦莫离的笛声中舞动了:摇着脑袋的、晃动四肢的、扭动身体的……最奇异的是,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开始一**奇异的律动,甚至带起秦莫离的衣角轻轻飘动……秦莫离又感觉到了魔力的感觉,可这次他没再去注意,连通灵师的机会自己都放弃了,还有什么魔法师比通灵师还要厉害呢?
秦莫离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笛音一开始,老人就完完全全的被震撼了,这震撼一下比一下强烈,只是呆呆的看着秦莫离的一切,直到秦莫离的吹奏结束,这才很木然的鼓起了掌……天籁!天籁!绝对的天籁!老人心中的震撼强烈无比,此时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震撼了,那种感觉……
秦莫离也看了看老人,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刚刚自己也是超水平的发挥了,平时只有自己吹奏的进入某种境界时,就会有那种魔力进入体内的感觉,这时自己常常会停下来,就算不停下来也会因此失去吹奏的感觉……只是这次再没什么障碍,才吹奏出了刚刚的水平,说实话,甚至自己都有点得意了。
老人又呆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味刚刚秦莫离笛音里的韵味,这时叹道:“小娃娃,你又一次让我吃惊了,呵,上次听到这般的声音时,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好呀,好呀。”看着老人的样子,秦莫离忙道:“老爷爷,其实刚刚也不是我一般水平,我……嗯,我以前都没吹奏出这种水平的。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才吹奏了出来。”老人笑了笑,道:“每次都吹奏出这水平?呵,那就是神了!你知道吗,刚刚你甚至以你的笛音调动的元素之力。”
“元素之力?”秦莫离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偶尔感觉到的那股力量就叫元素之力啊。“老夫现在很好奇到底哪个大世家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小怪物,你可不可以跟老夫说一下你的家世啊?”
“好的,老爷爷。”秦莫离遵照吩咐说起了自己家里的情况,说起了从自己小时候有记忆以来的所有事情,老人只是在自己从小就能接近小动物感到了些许好奇以外,甚至连秦莫离说起自己长那么大都没生过病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副“本来就该这样子”的表情。“小娃娃,你是说你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老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了。秦莫离说了自己家里不普通,自己的父亲是三级的武士时。老人的表情像是在说“三级武士也算农民!”
这时老人喃喃自语:“普通农家?那可怪了。那他龙宠之类的宠物难道有什么奇遇?”秦莫离也没在意老人说的话,只是在那里继续说自己在故乡的那些老爷爷,说起那些,脸上不自禁的浮上了微笑:“呵呵,杨爷爷、木爷爷、还有六爷爷……”只是说着说着自己就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抓住了什么……猛然醒悟,兴奋的跳了起来,看向老人时,老人眼中也是jīng光闪烁的看着他。老人眼里的jīng光变得有些刺目了,老人呵呵笑道:“小娃娃,你也想到了吧?嗯……让你来说如何?”
秦莫离兴奋得点了点头,道:“嗯……嗯……前辈,你……能不能做秦莫离的爷爷?”看老人点了点头,秦莫离拜倒在地,道:“爷爷在上,请受秦莫离一拜!”老人坦然受了秦莫离这一拜。马上扶起秦莫离,乐呵呵的道:“乖孙儿!好孙儿!快快起来吧。”正想叫秦莫离的名字,脸上却闪过一丝尴尬,看秦莫离,秦莫离也是如此。秦莫离脸红了红,道:“嗯……请问爷爷怎么称呼?”
老人说了自己的名字,又变得感慨,似乎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太多的故事。在秦莫离记忆里,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如果被刘村长知道的话,就会知道这名字代表的是什么。秦莫离不知道,在他一岁的时候,只是因为这个名字,珊兰城就掀起了滔天大浪。一个名字,就让紫焰大主教安普顿丢魂落魄。
甚至,曾经,这个名字,让整个大陆最有权势的教皇焦头烂额。只见老人看向远方,轻声说道:“老夫……东方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