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女
深夜,冰冷的月光透过房间的窗户撒了进来。墙角一个身穿破烂白衫,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蜷缩在那里,嘴里不住地说着三个字:“对不起”。她面sè苍白,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少女象被惊吓了一样,抱着自己的头,大叫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很满足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随后狂笑着走出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少女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她所认识的世界就只有窗外那一点点的天空和这不到三平米的囚笼。她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人”,而是被一个叫比司卡的研究机构制造出来的人体实验品,他们称她为“人体改造工程第3阶段”的“实验体AIBEM02号”。她被送到这个地方后,只见过这个男人,男人说她是实验失败的产物,是一个无法“觉醒”的残缺品,浪费了他的时间和研究经费。
男人每天只给少女送来很少的食物,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过,他每天像要泄愤一样地虐待着少女,不是用鞭子抽,就是用拳头打,少女不知道什么叫反抗,只知道那个男人只让她在被打时说三个字“对不起”。
今天,男人应该不会再进来了,少女这么想着,随后坐到窗前的一个破烂的小板凳上,对着月亮,开始发呆。整整两年了,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少女开始拼凑自己两年间的记忆,但是除了这间又黑又小的房间,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那个男人还告诉她说,还有一个男孩被称做“实验体AIBEM01号”在“觉醒”后发生了故障,从她的制造者那里逃了出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那个逃走的男孩名字好象叫做“苍”。“苍,苍,苍……”少女重复着这个名字,也是她唯一知道的名字,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终于蜷缩在那里沉沉地睡去。
“砰!”巨大的开门声把少女吵醒,她马上睁开了眼睛,惊慌地看着进来的人。还是那个男人,男人手上拿着一条绳子和一条皮鞭,少女条件反shè式地起身,狂奔到墙角抱着头大叫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想再被打了,那种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折磨让她几近崩溃,按照人类年龄计算,她从出生到现在才刚刚两岁,虽然被植入了很多知识与记忆,但这并不能减少她所受虐待的痛苦
男人冲到墙角,把她拉了起来,用绳子绑住了她,在带着病态的狂笑声中挥舞着皮鞭,皮鞭抽打在少女几近破碎的白衫上,少女洁白的皮肤被暴露出来,然后又在第二次的抽打中被印上了一道红sè的伤口,少女的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如此迷茫,如此无助。
良久,男人仿佛是打累了,手中的鞭子停了下来。他大口地喘着气,随后粗暴地解开了少女身上的绳子。少女身上的衣服在撕扯中破败地更加严重,衣服破开的地方露出带着血sè的皮肤。男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撕撤的动作更加疯狂,同时还粗暴地把她按倒在地上。少女口中无力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双手遮挡着自己那早已不知被泪水洗刷过多少次的仍旧稚嫩的脸蛋。
就在这时,男人的动作突然奇迹般地停止了,随后便重重地压在了少女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少女用手轻轻推了几下,可是男人丝毫没有反应,她挣扎着从男人的身下爬了出来,看着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她又回到了一直呆着的那个角落,蜷缩着,等待男人的醒来。
傍晚十分,男人的身体终于开始缓慢地恢复,他抱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皱着眉头,眼神怪异地看着少女,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慢慢地,男人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随后变成狂喜,他大叫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少女在角落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当发现男人好象发狂了一样向自己冲过来之时,少女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着灾难的奖励。然而,她听见的,却是一声奇怪的闷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而男人扑了个空,头撞到了房间的墙壁上。
男人用手捂住被撞的头部,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少女,他jǐng觉地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皮鞭,又一次向少女冲了去。
这一次,男人并没有如预期般地来到少女的身边,他的身体好象受到什么冲击,一下子就被打到了原本在他身后的墙面上,随后男的双手拼命地在脖子的地方撕扯着,好象是要挣脱什么东西。男人的眼睛开始慢慢发红,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挣扎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缓慢。一会儿以后,男人停止了抵抗,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不明不白地变成了一具尸体。
男人死了,这个折磨少女两年的男人终于遭受到了应有的报应,少女平生第一次笑了起来,那种笑声带着凄凉,同时,还有一些妖异。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了门口,当少女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中居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应该是第一次见这个少年,但却感觉那么熟悉。
少年看都没看那个死去男人的尸体,径直走到了少女的身边,他伸出手,想去理顺少女凌乱的头发,可当少女看到他伸到半空的手时,突然蜷缩起身子,大叫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少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随后他一把将少女搂在了怀里“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虽然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但是少女的身心在那一刻完全放松了下来。“苍,苍,苍……”她大叫着这个名字。苍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月亮升上了夜空的正中,少女终于不再颤抖,苍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件jīng致的洋服,亲手帮她换上,随后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月。”